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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 卷二 飞天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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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反复复地忽而膨胀忽而缩小,体积却不断地变大。
  随着体积变大,分量也变重,而随着分量变重,体积又越变越大。
  这简直——春信想道:“不就是活物吗! ”
  终于,又大又重,仅仅一只左手无论如何也拿不住了。
  “请两只手一起来吧。”
  女子把春信手中的火把拿开了。
  “呜。”
  春信双手抱住那块石头。
  已经和人头差不多大小,重量感觉分明是大块的岩石。
  已达到常人五个也拿不动的分量了。
  “怎么样? 拿不动了吧? ”
  “还早还早。”
  春信的额头涔涔地冒出汗水,顺着面颊流到粗壮的颈脖,再从衣领淌进胸膛。
  “啊呀,流了这么多汗呢……”
  “什么话! ”
  “还会越来越重的,您还行吗? ”
  “小事一桩,算得了什么。”
  春信的脸已经变得血红。
  原先只是白色小石子,现在已经成了一抱大的大石块。
  如果是站在地面上,由于重量的缘故,双足一定会扑哧哧地陷进泥土中,一直埋至踝骨。
  嘎吱。
  嘎吱。
  春信脚下,桥板嘎嘎吱吱作响。
  春信咬紧牙关。
  颈脖上的血管粗粗地凸出,紧咬的牙齿几乎要咬断了。
  “坚持一会儿,春信大人……”
  “哦……”
  春信紧闭双目,呻吟着。
  这时——突然,双臂紧抱的东西变得软绵绵了。
  柔软,而且温暖。
  悚然一惊,春信睁开眼来一看,怀抱着的白色巨石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赤裸的婴儿。
  婴儿睁开眼,张开口,露出一种晃悠悠的东西。
  是细细的,红红的舌头。
  “哇! ”
  春信惊呼一声,扔下婴儿,拔出腰间的长刀。
  “呀! ”
  一刀砍向女子。
  手头却毫无反应。
  咣当。刀削在桥栏杆上。
  女子也罢,婴儿也罢,都仿佛雾散烟消一般.无影无踪了。
  刚才还拿在女子手中的火把飞舞在黑暗中,火焰盘旋着,掉落在桥下漆黑的堀川河水里,熄灭了。
  立刻,真正的黑暗降临,春信昏厥过去,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
  情况大致如此。
  这件事就发生在三天前。


  博雅眺望着萤火虫。身畔,议论还在继续。
  藤原景直和橘右介是谈话的中心人物。
  “诸位难道不想弄清楚那桥头女子的本来面目吗? ”
  “可是,火概再也不会有人肯去了吧。”
  橘右介这样说道。
  “这不,连梅津春信大人这样的豪杰,好像都为瘴毒所侵,在家里一连躺了两天呢。”
  这是藤原景直。
  “我看,此事只怕已经奏闻圣上了吧。”
  “这种事原本就不属我们分内,应该归憎侣或者阴阳师处理才合适嘛。”
  “既然如此,就应该烦劳土御门的安倍晴明大人才合情理不是? ”
  “如果要找晴明大人的话……听说源博雅大人跟他关系很密切哟。”
  “哦,是博雅大人吗? ”
  “可不就是博雅大人嘛。”
  “博雅大人! ”
  “博雅大人! ”
  以藤原景直和橘右介为首的一帮男人,高声呼唤博雅。
  事已至此,看来无法继续假装没听见了。
  博雅从萤火虫身上收回视线。
  “什么事?”博雅回道。
  “原来在那儿呀。太好了。请到这边来一下,跟我们一起说说话好吗? ”
  橘右介笑容可掬地望着博雅。
  “哦,正好正好。丰来,请到这边来! ”
  “噢.”
  博雅搔搔脑袋,直起了腰。


  博雅徒步走在路上。
  是夜路。
  腰际挂着长刀。
  云团碎裂开来,断云飞散,夜空露出来。其实,与其说是在云团之间露出了夜空,不如说夜空之下碎絮般的乱云在飘来飘去。
  博雅单独一人走在路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
  博雅思忖着:“干吗是自己一个人呢? ”
  他思来想去。
  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便是自己不对了。说来当时站起身,就是酿成这个错误的开始。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水到渠成,但自己生性不忍拒绝别人求情,也是原因之一。
  人家都说,能否相烦转告晴明大人。
  自己却无法贸然允诺,说“行啊”。
  因为并不曾有任何人被杀害。
  大家都是自己要去桥边的。
  而且本来毫无冒险前往的必要,却偏偏特意要赶去会那女子。
  如果不想会那女子的话,完全可以不去;如果有事要到对岸去,也完全可以走其他的桥。
  置之不理的话,应该会相安无事的。
  为了这样一桩事情,自己是无法请求晴明出面相助的。
  “唔……嗯……”
  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
  “对呀,既然如此,博雅大人索性先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女子,探明虚实,然后再转告晴明大人,怎么样? 

  有人这样说道。
  “好主意! ”
  “听说博雅大人曾经和晴明大人一道前往罗城门,把被鬼盗走的琵琶玄象夺了回来。”
  “对对,博雅大人先亲自去了解了解情况,至于是否要请晴明大人出面帮忙,就由博雅大人自行决定,怎么样? 

  “果然是个好主意。”
  “哎呀.博雅大人,拜托拜托。”
  藤原景直,还有橘右介等人施礼求告。
  一来二往之间.不知不觉便形成了博雅不得不去的氛围。
  源博雅这个汉子.似乎生性不会背逆业已形成的氛围。
  他不禁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一般。
  但却说不明白到底上了谁的当受了谁的骗。
  恐怕是被那种场合下的氛围所骗了吧。
  社交场的氛围这玩意儿,似乎比妖物还要难以对付。
  “要带侍从去吗? ”
  听到这样问,自己竟会鬼使神差地答道:“我一个人去。”
  现在却后悔不已。
  然而,自己已经应允了,耶就不得不去。
  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不无悲哀,不无懊悔,并且,不无恐惧。
  大气清爽,充溢着熟透而吸足了水分的树木和花草的气息。
  天空变得晴朗,包含在大气里的丰饶的植物香味和水汽,让人觉得舒畅、惬意。
  月亮出来了。
  皎洁、硕大的月亮。
  真美! 博雅不禁从怀中摸出叶二凑近唇边。
  一面走,一面吹笛子。
  音色美丽的笛声,仿佛是含着香气的无形花瓣融化在风中,悄然滑入潮湿的大气中。
  这是从大唐传来的秘曲《青山》。
  悠悠地,仿佛腾身乘于这音乐之上,博雅和着笛声迈步前行。
  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被叶二酿造出来的乐音所攫夺.恐怖、悲哀、懊悔等,一概都不以为意了。
  博雅仿佛化作透明的大气,走在风中。
  不知不觉,来到了堀川桥前,然而,博雅并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夜空渐渐转晴,变得透明起来,博雅沐浴着静悄悄洒下来的月光,走过了桥。
  嗯? 博雅回过神来。
  唉呀……
  他想,自己怎么还在桥上? 这座桥,不是刚才已经走过了吗? 
可是,为什么依然还在桥面上走着呢? 博雅一面疑惑不已,一面继续向前走去。
 从桥的西端走向正中央,然后再走到东头……
  根本无人站在桥堍。
  莫非全是心理作用吧? 博雅一面这么想着,一面走完桥面……
  这时,博雅发现自己竟然依旧站在桥西头。
  博雅终于停止吹笛,站住不动。
  这次不再吹笛,徐徐地留心走过桥去。
  月光明亮,连桥对面大学寮的建筑、树木的梢头,都黑黢黢地依约可见。
  向下望去,滔滔的河水辉映着月光,哗啦作响着流过。
  东头桥畔,丝毫没有人站立在那里的气息。
  向前走去。
  来到东头,刚刚向前迈出一步,便又站在了桥的西头,面朝东方,眺望着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风景。
  反反复复好多次,结果还是完全相同。
  这座桥似乎是处于晴明所布置的结界中一般。
  “哦? ”
  博雅出声自语。
  难道是被狐狸之类捉弄了吗? 反过来,想返回到西头,这下却又站在了东头。
  除了桥上,任凭哪个方向都无法去成。
  风景就在眼前,清晰可见,月光也明晃晃地照着四方,可就是走不进对面的风景中。
  博雅又腿立在桥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真没辙……”
  这是怎么回事? 博雅百般思索。
  隔了一段时间,又尝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相同。
  怎么办? 博雅突然想到什么,从桥上向下俯视着河面与河滩。
  既然笔直向前走不通,那么就往旁边去——就是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不就可以逃脱这座桥了吗? 
即使不成功,也无非是重新回到这桥上罢了。
  桥下并不一定全都是河水。
  靠近西头或者东头的话,下面应该是没有流水的河滩。
  高度约莫二间……
  并不是不能跳下去的高度。
  “好! ”
  博雅下了决心,将叶二揣进怀里,把手放在靠西头的栏杆上。
  “呀……”
  调整几次呼吸之后,博雅大吼一声,纵身越过扶手,跳了下去。


  没有任何冲击感。
  跨越栏杆的一刹那间,感觉好像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回过神来时,已经站立在这儿了。
  脚下并不是满布野草和碎石的河滩,但也不是原来的桥上。
  好像是成功地逃离了那座桥,可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好像是站在泥土之上。
  没有草。
  只有普通的泥土。
  没有月光,但勉强可以看见周围。
  眼前是一座很大的宅园。
  看得出这宅园很大,但宅园的建筑式样却很陌生。
  难道这是大唐风格的宅园? 四周环绕着高高的围墙。
  屋顶的瓦是青色的。
  这时——从那座宅园中,走出一个女子来。是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
  是那个女子吗? 博雅正思忖间,那个女子仿佛滑行般飘然走过来。站在博雅面前。
  “一直在恭候大驾光临呢,博雅大人! ”
  女人深深行礼。
  “一直在等,那就是说,你事先知道我要到这儿来? ”
  “是。因为桥上布置有结界,所以若不是非凡的人物。
  是不可能从那儿走出来的。“
  “如果走不出来,就得从桥上往下跳吗? ”
  “是。”
  “为什么? ”
  “因为我接到了这样的吩咐……”
  “吩咐? 是谁? 谁这样吩咐的? ”
  “就是那位在桥上布置结界的大人。”
  “什么?!”
  “先请到这边来,博雅大人。”
  女子弯腰鞠躬,敦促着博雅。
  博雅听从她的指引,移步跟随在女子身后。
  走进围墙之内,继续向深处走去。
  进入宅邸里面。博雅又被引至一间宽敞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坐着一个男子。
  身穿白色狩衣,盘腿而坐。那个男子脸上浮着清澄的微笑,望着博雅。
  “晴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
  博雅惊呼出声。
  “哦,坐下吧,博雅。”
  晴明语气一如平素:“酒也预备好了。”
  晴明的面前放着装有酒的瓶子,还有酒杯。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可弄糊涂了。”
  博雅说着,坐到晴明的面前。
  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拿起酒瓶斟酒。
  博雅端起斟满酒的杯子,与晴明面面相对。
  “来,喝呀。”晴明劝酒。
  “唔.嗯。”
  博雅百思不解。
  虽然不解.但望着晴明的脸,便也安下了心。
  “喝! ”
  “嗯。”
  博雅和晴明同时喝干杯中的酒。妙不可言的香气和甘甜醇和的美味,顺着喉咙直透进肺腑里。
  刚一放下酒杯,白衣女子又立刻把它斟满了。
  举杯又饮。
  终于,博雅的情绪镇定下来。
  “喏,告诉我,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就是那个呀。”
  晴明的视线投向里屋。
  里屋的角落从天花板垂挂着落地的竹帘。留神观察时,听到竹帘后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那是什么? ”
  “好像快要生了。”
  “什么?!”
  “这家的女主人,今夜生子。”
  “生子? ”
  “是的。”
  “等等。你等一下,晴明。这话来得太突然,我可听不明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首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快告诉我。”
  “有人求告我了。”
  “求告? 是谁? ”
  “小野清麻吕大人呀。”
  “你说什么?”
  “昨天中午,清麻吕大人来到我家里,说这件事情要我帮忙。”
  “为什么? ”
  “大概是那天晚上约好幽会的女子吃醋,让他感到害怕了吧。那女子以为清麻吕大人在撒谎,说他又相好上了其他女子,因此才没去见她。”
  “哈哈哈! ”
  “于是他请我给想想办法。”
  “可是……”
  “什么? ”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呢? ”
  “我当然知道。”
  “所以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是我故意安排,让你到这里来的。”
  “什么?!”
  “昨天夜里,我派式神去了藤原景直和橘右介的府邸。
  念了整整一夜博雅的名字。说要派人到桥上去的话.就派博雅就派博雅。“
  “哦……”
  “在桥上布置结界的也是我。我猜想如果到不了桥对岸的话,你最终一定会从桥上跳下,到这里来的。万一你不来的话,我还打算到桥上去喊你呢,结果当然用不着这么做。”
  “我还是不明白。”
  “就是说啊,那边那位夫人要生孩子,她一百年才生产这么一次。因此夜里如果有人吵吵闹闹地过桥,乳母便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安静。她们正好居住在桥下,如果要拆桥重造的话,便无法安心生孩子。所以乳母请他们奏闻圣上,推迟修造新桥的日期。”
  “……〃 
”梅津春信大人真够可怜的。春信大人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分娩最艰难沉重的时候。正是由于春信大人分担了一阵分娩的沉重,今夜总算可以指望安然分娩了。“
  “哦……”
  博雅依然不明白。
  “清麻吕大人回去后,我到这座桥来看了一看,立刻明白这下面住有人家。于是便登门拜访,打听到很多事情,是她们告诉我女主人即将分娩。”
  “可是,把我喊来又是为什么呢? ”
  “因为需要有人能够正确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浅显易懂地解释给宫中众人听。”
  “那个人就是我喽? ”
  “哦,是的。”
  “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呢? ”
  “太麻烦嘛。”
  晴明坦率地说。
  “噢。”
  博雅的表情复杂。
  “不过,你的笛声可真是魔力非凡啊。”
  “哦? ”
  “女主人仍觉得分娩过于沉重、艰难,心中忐忑不安。
  可是刚才一听到你的笛声,女主人的情形立刻好转了。“
  “你说什么? ”
  “你的笛声缓解了女主人分娩的痛苦。我正担心万一分娩不顺该怎么办呢,你来得太好了。”
  “……”
  “博雅。接着刚才继续吧。”
  “什么? ”
  “能不能继续吹笛子? ”
  “我也恳求您了。”
  女子俯首行礼时,竹帘内的呻吟声,猛然变得痛苦起来。
  “来吧,博雅。这种场合,比起我的咒来,还是你的笛子灵啊。”‘听到催促,博雅从怀中取出叶二,贴近嘴唇。
  他吹了起来。
  于是——痛苦的呻吟声停止了,只有喘息声还比较快。
  “见效了,博雅。”晴明说。
  博雅吹着叶二,女主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安宁下来。
  过不多久,“哎哟——”竹帘内第一次响起女主人的声音。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香,从竹帘里飘了过来。
  “生下来啦! ”
  乳母发出欢喜的声音。
  “噢,太好啦。”晴明说。
  “请请,这是喜酒。请饮此杯,博雅大人。您的笛声真是帮了大忙。”
  女子斟满了酒。博雅和晴明一起干了两三杯。
  喝着喝着,也许是醉了,周遭的风景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世界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竹帘也罢女子也罢,不知什么时候都看不见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
  晴明说着,站起身来。
  “博雅,放下杯子,站起来。”
  “唔。”
  博雅顺从地站起来。
  “闭上眼睛。”
  听晴明这样说,博雅不明所以地闭上了眼睛。
  “听好了,下面按照我说的走。”
  “知道了。”
  “向前走三步。”
  博雅向前踏出三步。
  “向右走五步。”
  博雅又向右迈了五步。
  “再向右走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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