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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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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发生的事我记不大清了,不过我知道等我回到家已是午夜。那个晚上可一点也不愉快,我一直都在心翻,想吐,头痛欲裂。”
  “你是说你根本记不起偷马的事了?”
  “我当时的确是喝多了,而且,我在醉醺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干那种事——退一步说即使我清醒着,也不会那么卑劣!圣·詹姆斯先生,你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我压根儿就没偷你那该死的马!”
  德夫林眼睛里充满了鄙夷:“这就是你能说出的辩解之辞?麦格列高先生,我不会再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了。”
  “你要我说几遍才能相信?”他看看德夫林,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说了也白搭。那么这样吧,你给我机会,让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给你逃跑的机会吗?”
  “圣·詹姆斯先生,你说我能往哪儿跑?难道我会为了几匹马而放弃自己的家园,永远不回苏格兰高地了吗?”
  德夫林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办?”
  “找回你的马,找到真正的贼!”拉克伦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会把马找回来的,而且我已经抓到了盗马贼——那就是你!”
  “不,你找错人了!你这么固执,难道不怕将来得为你的错误向我道歉吗?!”
  一阵难堪的寂静过后,德夫林怒气冲冲地说:“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时候你就别想再抵赖了!”
  拉克伦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要是我找到了证据,你就得吃我几拳——这是我接受道歉的方式。”
  德夫林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房门。还站在门口的金白利赶快给他让了路。梅很叫上那三个仆人也紧随德夫林出去了。突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金白利和拉克伦。
  一阵尴尬过后,金白利本能地脱口而出:“谢谢你。”
  拉克伦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他脸上大部分的器官都已经无法正确表达他的意思了,只剩下眼睛和眉毛还能表情达意。
  “为什么,亲爱的?”
  “为了你没让我出来作证。”
  “你会为我作证吗?”他温柔地问道。
  金白利真怕他用这么柔和的声音说话,这让她全身软绵绵的。但既然他问了,她就不能承认自己会为他作证。不能让他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很在乎他。她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
  金白利硬了硬心肠说:“当然不会。那会毁了我的名声,我不会那么傻的。而且我已经帮你不少忙了。我甚至跟公爵夫人说昨晚我听到你在房里的声音,说你吵醒了我好几次。”
  拉克伦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问:“那么她相信你吗?”
  “当然相信,只是公爵不这么以为。他说可能是你的一个堂兄弟故意弄出些声音来,让我以为是你在房里。”
  “哦,他会这么认为的。那么我就是活该有罪了。”他喃喃了一句。
  “反正我不能承认昨晚在你房间里。我不能付那么大的代价来帮你洗刷,”金白利木然地说。“你得另想办法了。”
  “当然。我不会让你为了我而名声扫地。”
  “那么你肯定能找到那些马吗?”也许是因为内疚,金白利又问了一句,但心里马上又在暗骂自己,因为她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显得太关切了。
  幸好他没有留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亲爱的,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必须’的事情。”
  金白利点头表示赞同。正当她准备离开,又看见他坐在床边,双眉紧蹩,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她咬咬牙,准备不去理会他。是的,他一定很疼,不过那么个大男人,即使没有她的帮助,也应该可以挺得住的。
  她看着拉克伦,觉得他十分可怜。“我愿意帮助你——嗯,我是说,如果你在找马的过程中需要帮助的话。我不希望你受到指责,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是无辜的。”
  拉克伦舒心地笑了。金白利这最后的几句话让他重新振作起来。金自利也笑了,因为她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她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
  “亲爱的,我也这么认为,”他说。“我的那段过去很容易让别人怀疑到我头上来,这一点上我不怪圣·詹姆斯先生。不过最终他会发现是他错了,否则我也就不配做克兰·麦格列高的庄园主了。
  毫无疑问,金白利现在对拉克伦充满了信心,对他的无辜深信不疑。
  第九章
  “他叫威尔·艾伯斯,”吉莱尔南说。“我越来越感到他不是说不清那件事,而是在撒谎。”
  “为什么?”拉克伦追问道。
  这是第二天早晨,吉莱尔南早早地来到了拉克伦的住处,把昨天他和雷纳德调查中的发现告诉了拉克伦。
  圣·詹姆斯给拉克伦一个星期的时间收集证据,可是这段时间拉克伦恐怕连伤都养不好。他只好依靠两位堂兄弟去做这件事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出出主意,告诉他们该怎么去做。
  “他戒心很重,”吉莱尔南说。“他一口咬定听到的是你的声音,而不光是什么苏格兰口音——听清楚,他说的是你的声音。你回忆一下,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让他听过你讲话?他不是在一般的马厩当差,而是在专门关种马的马厩干活。”
  “我自己也在纳闷呢。我只有一次挨近那个讲究的马厩——就是那天早上我们散步到训练场那次。”
  “啊,就是你凭白无故揍了坎斯托子爵一顿的那个早上?能不能透露点,你究竟为什么揍他?”
  拉克伦知道堂兄弟觉得在这件事上他把他们当成了外人,可是说真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地揍霍华德·坎斯托。是妒嫉吗?别人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拉克伦自己觉得荒谬之极。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谈这件事情。
  他说:“吉尔,别揪住那件事不放好不好?我自己都忘了。”
  正像拉克伦所预料的那样,吉莱尔南大笑起来。不过,反正他不想谈那个话题了,如果可能的话,以后他也许会理出个头绪来。至于现在,他得应付眼下的烦心事。
  “要好好监视这个马夫,而且尽量做到不露声色!注意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去什么地方,做些什么,还要跟和他一起干活的人聊聊。看看近几个星期有没有什么不速之客来找过他?”
  “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我也说不准,不过有许多种可能性。年轻的威尔也许本人就是小偷。马厩里的人可能会注意到他平时的所作所为。”
  吉莱尔南慢慢地摇着头,“不,他给我的印象是脑子不太好使,不像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一个人做不了这件事,我看更像是背后有人在指使他。”
  “嗯,不错,”拉克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也有可能是他被收买了,故意嫁祸于人,这样一来真正的小偷可以赢得时间掩盖证据。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
  “我知道为什么。”看着拉克伦疑惑不解的样子,吉莱尔南说:“你的过去对这里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地方都在谈论你,佣人们也不例外。你刚来时只有公爵和夫人知道这事,但他们周围少不了佣人,佣人们无意中会听到。雷纳德说厨房里就经常议论纷纷。他近来和厨师的助手鬼混来着,所以他对这些事很了解。”
  “可这也不能缩小我们追查的范围,你说呢?”拉克伦气恼地说。
  吉莱尔南笑了。“当然,我的意思是说正因为这样,出事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也就是为什么公爵根本不去进一步调查,就认定你是那个盗马贼。不过,别担心,我们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那当然。”拉克伦嘴上说着,但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吉莱尔南点点头,补充说:“我想先让雷纳德到乡间和邻近的树林里好好查查,凡是能藏动物的地方都不放过。马是黎明前丢的,那时大多数人已经或者是将要起床,所以马也不可能被带得太远,除非那小偷胆大包天,不怕让别人看到。”
  “对,所以我建议那些守护公路的人近日要特别注意早晨公路上的动静,”拉克伦说,“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密切注视。”
  “对极了,我也要去助雷纳德一臂之力。我们俩着重留意黎明前后两小时,其他时间就是护路人的事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主要用来监视威尔·艾伯斯。”吉莱尔南跃跃欲试地说。
  “找马要比找小偷容易。运气好的话,找到马也就可以捉到盗马贼了。马本身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因为小偷总会回去牵马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从马夫那儿入手。如果他真的参与了盗马,从他那儿也可以顺藤摸瓜。”
  “哦,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看住他的。”吉莱尔南向拉克伦保证说。
  “很好。我还要亲自去拜访一下他——当然得等我这该死的伤好点儿。现在可不得,我这张脸用来吓唬女佣人还行,去办正事就不太合适了。”
  “其实,现在……你的脸看起来已经好些了。”吉莱尔南先还想安慰一下拉克伦,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唉,不过进展还是不大。
  拉克伦笑了。“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这儿有镜子,也长着眼睛,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今天早晨女佣给我送早点,哈哈哈,她给吓得魂飞魄散,从这我也知道自己有多吓人了。”
  吉莱尔南也笑了。“别臭美了。安慰你?我可没那么伟大!我只是遗憾你暂时不能追女人了。”
  “是啊。”拉克伦无奈地耸了耸肩。
  事实上,他并没有认真追过其他女人,原因很简单,他一直还念着金白利。他不知道谢灵·克罗斯还会有哪位女人值得他倾心。说实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金白利。
  他觉得得到她的希望有点渺茫,因为她早已明确拒绝了他。不过那是那天晚上之前的事了。那天晚上她温情脉脉地照顾、守护着他,第二天早晨又极力为他辩护。外表上看,她装得很轻松,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但细细想来就不难发现,她的内心与外表并不是很一致。她做事、说话总是想合乎礼仪,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可结果却常常事与愿违。
  他觉得有点好笑。他爱金白利是因为她有勇气抛开清规戒律,而她自己却极力想恪守常规。但另一方面她又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激动起来往往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一开始可能并不情愿帮他摆脱困境,因为她本来完全可以不去管他。但正如事情所发生的那样,她最终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拉了他一把。是不是她已经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拉克伦一定要弄个明白。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要是叫他娶金白利为妻,他一定会满心欢喜。是的,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近来他对她的感情是与日俱增。他打心底里想娶她。
  威尔·艾伯斯是个瘦高个儿,一头黑发又硬又直,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酷似鹰眼,给人一种阴郁、愁苦的感觉。这家伙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让人不舒服,但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等你了解了他那自以为是的趾高气扬,你就会感到一个人的长相与内心其实是很有联系的。
  金白利第一次见到他时,真被他那惨不忍睹的长相吓了一跳。她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都不愿再走近他。可为了澄清事实,他只好提醒自己:他就是那个撒谎的人,拉克伦明明没来过这个马厩,他却一口咬定拉克伦来过。
  事发后,金白利总觉得那个马夫的话有些蹊跷,可她又不能对别人说,更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出来指责那个马夫。而让她保持沉默,她又觉得于情、于心不忍,所以左右为难,苦恼极了。
  三天过去了,公爵定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可金白利还是没听说事情有什么新进展。她决定亲自去找那个马夫谈谈。如果她能发现什么证据证明他在撒谎,那拉克伦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冲这个也值得她去试一试。
  马夫说谎的原因之一可能他本人就是直接的参与者。如果这样,金白利怀疑那人是否真的受了伤,他是真的被打了,还是撒谎骗人呢?有人验过他的伤口吗?还是在忙乱之中被忽略了?她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当然,也有可能威尔·艾伯斯真的是糊里糊涂,真的以为他听到的声音是拉克伦的。但这种对别人的指控不是开玩笑的,不能用“可能”二字就下定论,应该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才行二
  金白利每碰到一位马夫就问是不是艾伯斯,因为她还不知道艾伯斯是何许人也。最后她在一大垛草堆前找到了他,他正坐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个大肉饼。他长得真够呛,尤其是那双幽灵般的大眼睛,会让人觉得毛骨惊然。那还只是外表,至于他脑袋里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金白利决定去弄个明白。
  “威尔·艾伯斯吗?”
  艾伯斯马上站起来,并脱下了帽子。对一个刚受过伤的人来说,他的动作过于敏捷了些。要是一个人头部受过伤,猛地站起来肯定会感到头痛,可他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
  “是我,小姐,”威尔·艾伯斯说。
  “不用站起来了。”金白利面带微笑地说:“我听说了你的不幸,专门来看看你。哦,你经受了那么一场痛苦,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场什么,小姐?”艾伯斯似乎没听清。
  “就是你和盗马贼的冲突啊。你当时可真勇敢啊。”
  “那不算什么,”艾伯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是我的职责。
  “哦,我想也是的。医生说你没事吧?”
  “用不着看医生。我的头过去也受过伤,比这次厉害多了。”
  “不过医生肯定来为你检查过吧?”金白利想知道那医生的名字,以便进一步掌握情况。
  “为了一个小肿块?”艾伯斯解嘲似地说:“我告诉他们没这个必要。”
  金白利扬起了眉。没有医生来过,也没人去证实马夫的头是否真的受过重击?这不是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吗?“哦,这不太合适吧,艾伯斯先生?如果你的伤口需要缝针或是处理,那可怎么办?来,让我看看那个肿块,以确保……”
  艾伯斯急忙往后一跳,差点被草垛绊了一跤。他重新站稳了,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显然金白利吓了他一跳。不过他很快就转过神来,假惺惺地笑着说,“不麻烦您了,小姐。我说了没事儿。皮肤没破,也没流血,而且那肿块已经消了。”
  虽然极不情愿,金白利还是点了点头。她想要是艾伯斯头上真有被重击过的伤口,她就把他那又脏又臭的帽子吞下去!公爵真是太糊涂了,居然没让医生检查一下马夫的“伤”,如果当时他这么做了,就不难发现艾伯斯是在撒谎。金白利如今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即便当时真有过肿块,现在也有可能会消退。看来,她只有另想其他办法了。
  如果她现在直截了当地戳穿艾伯斯在撒谎,他会作出什么反应呢?当然会一口否认。金白利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样一来她不仅将一无所获,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真遗憾,到现在马还没有找到,”金白利说、“不过真多亏了你呀,否则那个苏格兰人还在逍遥法外!想想看,他居然敢偷公爵的马,真是胆大包天,实在太卑劣了!”
  艾伯斯的脸又红了,金白利想这一定是内疚引起的。
  “我并不认识那个家伙,”他说,“但是听他说过两次话。没错,就是他的声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他的苏格兰口音很重,很容易辩认出来,是吗?”
  “是啊,那口音太有特色了。”
  他在撒谎。金白利是故意说错的,艾伯斯却在附和她。其实拉克伦的苏格兰口音并不重,只有轻微的一点点。金白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赶忙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想等冷静下来再继续谈话。
  也许可以就在这点上作文章。金白利一下子反应过来。威尔·艾伯斯并不知道拉克伦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可能以前他根本就没听到过拉克伦说话。要是拉克伦混在几个苏格兰人中一起讲话,威尔·艾伯斯肯定辩不出哪一个声音是拉克伦的。
  应该让公爵知道这件事——哦,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他本来就不喜欢拉克伦,从一开始就想赶他走。对于拉克伦这次“罪过”,他一定在暗自高兴,因为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拉克伦赶出谢灵·克罗斯了。现在还没有抓到真正的小偷,那么任何可以证明拉克伦无罪的证据他都不会相信。
  金白利要把她的新发现告诉梅根。公爵夫人虽然也生拉克伦的气,但起码她对拉克伦没有太多的成见。她还算公正。她们俩也许可以安排一下,让威尔·艾伯斯再来辩认一次拉克伦的声音。
  绝妙的主意。金白利一阵欣喜,她转过脸来,望着艾伯斯说:“很高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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