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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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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孟秋的表情里并没有惊讶,只是在眸子里隐隐含了痛苦:“子焕他、、、知道你已中毒了吗?”
我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孟秋似是挣扎了好久,才缓缓地:“南南,你知道,这,对他太不公平。他若知你为此事要离开他,必定会担忧不已。”
“他、、、不会担心的。”心痛再一次袭击了我,我喃喃地,皱起了眉。
“怎么不会?”孟秋急急地:“你可知师父告诉我你偷偷离开了万阵谷,我心内是、、、”他突地住了嘴,秀气的眉也敛了下来。
果然是他,他就是白眉口中念念不忘的莫布和,那个把我送入万阵谷的神秘人。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真相,我并未有任何上当受骗的感觉。孟秋哥哥一直温柔待我,他绝非有意隐瞒与我。于是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孟秋哥哥,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最疼爱我的孟秋哥哥。”
孟秋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即使我从未以真面目见你吗?”
我愣了一下,孟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接下来的行动给我做了一个最好的解释。
他扭过头,手在脖颈处摸了一下,扯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面具。待得他转过头来,我几乎惊呆了,我见到了一个如柳大少一样美貌的男子,只是这男子长得更象是一个混血儿:他碧蓝的眸子如海水一样的深沉,高高的鼻梁分明带了白种人的血统,他的嘴唇薄薄的,却又透着温润。他美得犹如希腊神话中的阿多尼斯,那个如玫瑰一般娇艳的美男子!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眉眼有点眼熟,似乎我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见到我呆呆的目光,孟秋苦涩地一笑:“现在,你还愿叫我孟秋哥哥吗?”
“当然愿意了,孟秋哥哥,你太美了!”我喃喃地,还没有从惊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待到回过神后,我才突然想起:自从我认识他起,他确实就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哎,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一些心思深沉的腹黑男呢!柳大少是,孟秋也是。枉我有着两世的记忆,在这群人精面前,我竟讨不到半点便宜。其实定业九年除夕夜,我就发现孟秋的眉眼有些异常,只是当时我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故而也未作他想。现在看来,皆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面具也作了相应的改变而已。
孟秋听了我的话,仍是温柔地一笑,接下来他却问了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比起子焕如何?”
为什么要提到他呢?我想在真不愿再想起他。我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你们,不相伯仲。”
“你可喜欢孟秋哥哥这模样?”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既然南南喜欢,我这面具、、、不要也罢!”孟秋冲我一笑,转手将那面具扔到窗外。我阻之不及,连忙叫到:“这、、、这怎么可以,你以后如何回朝廷面见你的同僚?”
“我已打算陪你去浪迹天涯,这张面具,不再有用。”孟秋柔柔地看这我:“你放心,南南,我的医术不比师父差。今后就算带你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这治离魂的解药。”
其实在定业十二年被劫那次,我已隐约猜出莫布和就是孟秋,也明白了他对我有情。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为了我,弃功名利禄于不顾,而愿陪我去浪迹天涯,这份情意,似乎沉重了一点,我、、、能坦然接受吗?
狠狠心,我咬牙说道:“孟秋哥哥,我与柳子焕他、、、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远行
定业十六年春,秦河岸边的浅滩业已解冻。
傍晚时分,通往梓北城的官道上,驶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个带着异族血统的美男子,由于长期风餐露宿,他的脸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而这更给他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男子的眼睛是碧蓝碧蓝的,它们似乎收尽了蓝天的精华,璀璨而又夺目。路上的行人见了那男子,莫不用欣赏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马车行得很慢,快到城门口时,男子柔声对车内道:“南南,我们已经到梓北了。今晚在城里找个客栈休息,明日再出发罢!”
正在众人好奇着车内是何许人时,车帘掀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探出了半个身子。她长相秀丽,勉强能称得上是个美人儿。可能由于长期病痛的折磨,她的神色难掩憔悴。她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有点嘶哑,但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份迷人的磁性,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孟秋哥哥,我常听说茂德的妹子梓北的汉,你说今晚我们是不是能见到许多的帅哥呢?”
一旁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这“蟀哥”又是什么土特产呢?只是“梓北的汉”他们都听懂了,梓北的男子身材高大,性情豪爽,带着西北男子特有的风情,一直是女孩子们理想的择偶对象。于是他们的头俱高昂起来,他们也是梓北的汉子呢!但当他们瞟见那蓝眸美男子时,心中的底气却不由矮了几分:小姑娘,这梓北的汉也赶不上你身边的哥哥呢!众人心中俱在猜测,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看那蓝眸男子对那女孩小心翼翼的态度,似乎他们更想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呢,众人的脸上便都带了了然的笑。
待得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照例要检查。马车上的蓝眸男子从衣内掏出一个青铜牌子,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一晃,而士兵的态度马上就恭敬了,弯着身子迎得那马车入城。
事后,孟秋哥哥告诉我,得知他要去远行,他的爹爹——柳管家,悄悄派人送了一个令牌给他。作为父辈,能做到如此,这柳管家还真是开明。也不知他是否知道孟秋要陪我去远行,估计他若是知道了,定会阻拦与他。
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去西域,而大秦西部目前已全在望月阁的控制之下。利用这个令牌,我们查到了西域怪人毒君的长居之所,据说他时常出没在梓北和茂德附近的山区里。于是我们沿着秦河向上径直来到了梓北。沿途西上时,我发现我们投宿的酒馆店铺竟然多半是望月阁的产业,不由心生感慨,怪不得他能养活那么多的望月阁弟子。
从那些弟子的口中,我们也得知,望月阁的产业正在向周边的国家渗透。一如我之前曾给他们的建议那样,他们正在向国际化发展。
我猜柳管家在望月阁的地位必然不低,因为每次我们一拿出令牌,那些酒馆店铺的管事就对我们礼遇有加。而我,在感激之余,也把一些现代的经营理念教给他们。那些经营望月阁产业的也都是一些能独挡一面的人才,他们在我的三言两语点拨之下,竟然真的把那些产业经营得更加红火。而且,根据那些高层人士的透露,望月阁的产业目前已悄悄占领了大齐和大楚将近三分之一的市场。
哎,前一世我也只是个大公司的小小助理!不想这一世,我的这些微末伎俩竟也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果然知识就是生产力呀!
原本我以为自己顶多只有半年的命可活,因为我离开柳大少时,掌心的那根红线已延伸到了肩膀。可这一路上,也许是心情放松了,也许是孟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起了作用。说道这里,孟秋倒真有乃师之风,我刚入万阵谷那会儿,白眉也是天天变着法儿弄些药丸给我吃。我现在已经熬过了半年的时间。想起前一世也有一些身怀绝症的病人,因为生活态度积极,乐观开朗,绝症也能不治而愈,我的心中也隐隐升起了希望:莫非,真是我命不该绝吗!
孟秋告诉过我,既然毒君能制成这离魂之毒,也必定会配有解药。于是,他陪着我千里迢迢来西域寻找毒君。
一路上,孟秋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他并没有追问我和柳大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也没再询问他为何叫“莫布和”,他又是何时认的白眉作师父。不过,孟秋告诉我,他并非大秦人,柳管家亦只是他的养父。莫布和这个名字是他娘亲取的,在大齐语里,“布和”就是“健康快乐”的意思。看来孟秋的娘亲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有一次,当我问到孟秋他娘亲的情况之时,孟秋的神色有些凄凉。他告诉我,他的娘亲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而他后来就一直跟着他的师父——白眉。不过,不幸的是,他和白眉一次遇上了流匪,师徒俩又失散了,而他碰巧被路过此地的柳管家救起并被收为义子。之后,他就一直同柳大少他们生活在柳家村。
说到他的娘亲,他的语气里有一丝自豪:“我的娘亲曾是齐哈尔草原最美丽的花儿,她还能唱出比百灵鸟更动听的歌儿!”
这话我信!我曾听过孟秋唱歌,他的歌儿就很好听,尤其是他唱的那些陕北小调。孟秋沉浸在回忆中好一会儿,转头问我:“南南是否常常想起柳家村,想起师父师娘?”
我点点头,有一个秘密我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想我已经猜到我的娘亲在哪儿了,可是我一直不敢去面对,也不想去面对而已。
孟秋的脸上浮起了怜惜,他轻声问我:“南南,可知当年我为何我一见你就笑?”
我摇了摇头,不会说话的那会儿,最不吝于对我表达善意的孟秋的孟秋一直是我心头的温暖。只是,当时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对我那么亲近。我当时想的是,孟秋是个温柔的人,又是个善良的人,他必是不忍心见我被众人所嫌弃,才委婉地表达了他的善意罢!
孟秋见我疑惑的表情,柔柔地笑了:“娘亲说,百灵鸟不说话,不是它失了声音,而是阴翳挡住了它周围的阳光。只要能给它阳光,它便能唱出最美的歌儿。南南,你不是不会说话,你只是不想说。你心中的阴影让你不想开口,我说的可对?”
他说得可对?我怔怔的张大了口,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为什么孟秋会是那最了解我的人!
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因为隐隐意识到自己是个异世的灵魂,担心自己在不经意间会说出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所以也一直在封闭自己。
孟秋凝目看着我:“南南,我一直希望我的笑能隔开你身边的阴翳,我一直希望我的笑、、、是你心中的阳光!”
你的笑一直能给我温暖,可为什么我此刻脑中浮现的是另一张脸,为什么想到那张脸我的心就会痛、、、
对歌
梓北是个偏僻的城市,它地处三国交界之处。出了梓北城的西边大门,往左便能到大楚,往右便能到大齐。由于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它历来是兵家相争之地,而望月阁也在此驻扎了重兵。
亦因如此,它也是个多民族混居之地。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身着不同民族服饰的人,还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方言。
到了客栈之后,我先进了房间休息,孟秋则出去找药店给我抓药。
醒来的时候,孟秋正坐在我的身边,用他的手指轻轻拂去我额前的乱发。见我醒来,他温柔地一笑,碧蓝的眸子里盛满了情意。我的心里涌过一丝内疚,于是我说:“孟秋哥哥,你已经护我至梓北。我想,凭着这令牌,我可以借由望月阁的力量帮我打听到毒君的下落,你、、、回中京去吧!”
“南南是在嫌弃孟秋哥哥照顾你不够周到吗?”孟秋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忧伤,那汪碧蓝顷刻间变成了幽蓝。
我忙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便不要赶我走。你先且喝了这碗药吧!”孟秋转身从茶几上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生平最怕喝药,不想现在日日与药为伴。我苦笑着接过那碗药,正准备一饮而尽之时,窗外传来了清亮的歌声:
小曲曲好唱口难张呀,我的哥哥,
羞脸脸看花花不开哟,
你解下了我的心事你走过来呀,
男子汉大丈夫谁象你这么抹不开。
辫梢梢风吹散了我的头发呀,我的哥哥,
绵手手你咋就不敢揣啊哟,
我不管有没有房子和银钱呀,
人里头挑中你个好人才呀你个木脑袋、、、
这歌声分明是哪个情妹妹看上了相好的情哥哥,为他而唱的。唱歌的必定是个豪爽泼辣的女子,一曲歌给她唱得野味十足。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我们今天遇上对歌节了!
我疑惑地看了孟秋一眼:难道是孟秋哥哥惹上桃花了?可孟秋似乎并未听到那歌声,他起身拨弄了一下烛台上的灯芯。
清脆的笑声从楼下响起,一个大胆而又爽利的声音在唤:“楼上那位蓝眼睛哥哥,妹妹的歌声你喜欢不喜欢?”
蓝眼睛哥哥?我满腹狐疑地看着孟秋的蓝眼睛,那里闪过一丝困窘和不安,果然是他!我睡过去的时间是否错过了一场好戏!
见我满脸的戏谑,孟秋指了指那碗药:“快喝吧,要不该凉了。”
我笑着仰头,把药一饮而尽,末了我还不忘提醒他:“孟秋哥哥,人家情妹妹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孟秋认真地看着我,幽幽地:“南南,你就这么急着把孟秋哥哥给推销出去,是不是这样你的心里才好过一点!你想过没有,你心里好过了,孟秋哥哥的心里却是如何的、、、难过!”
“轰”地一声,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确实因为心感内疚,所以一直想让孟秋离开我的身边。是不是我潜意识里不想欠了孟秋的情,还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仍是那个高傲冷清的天人少年!
我心情复杂,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得床上“啪”地一声,落下了一样东西。我捡起一看,却是姑娘家戴在手上的一个玛瑙串子。
突然想起前年秋天,我与那天人少年在汶阳城的城守府掌灯夜谈之时,他曾告诉过我:梓北民风开放,每年的二月六号将至时,年轻男女就会去参加对歌节,以期能找到心目中的另一半。若女子对男子有意,便可以从身上取出任何一件饰物交给男子;而男子若也对女子有意,则会回赠一样东西。
想来楼下的那位情妹妹,必是看上孟秋了。这不,连定情信物都送上来了。我把那玛瑙串子放在灯下一看,颗颗绛色的珠子晶莹圆润,不象是小户人家的闺女戴在手上的,看来孟秋今天撞上的是一位有身份的大小姐了。只是这梓北果真是民风开放,连大户人家的小姐竟也可以私自外出寻觅情郎吗?
我把那串子递给孟秋,孟秋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然后他说:“南南,孟秋哥哥今儿再唱一支曲子给你听听!”
孟秋哥哥唱的陕北小调可真是好听呢!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而他则冲我笑笑,扬起嗓子,唱了起来。这一次和以往在顾府后院听到的不同,他的嗓子高亢而又悲凉,里面还渗着淡淡的忧伤:
一对红花半崖上开,
手里想采心里想爱。
河里头鸳鸯一对对,
哥哥我心里头已有人来相配。
河作媒来山作证,
白头到老我不想变心、、、
听着他的曲子,我心里涌上了一份难过:柳家村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中,有他一直温柔的微笑;定业十年春节他离开顾府去中京的那一晚,他第一次为我唱歌,而我在他动听的歌声中惬意地睡下;定业十一年生辰日的那个月夜,我们在亭子边一唱一和,月光下那一切幻成了美景、、、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情意,也不是没有对他动过心。可是,我却无法回应他的深情。我已身中奇毒,目前尚是无药可解;更何况,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另一个人。虽然明知那已成为过去,但多少次午夜梦回,我仍会听到他那一句话“你若真离开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他为什么要那么恨我,该恨的不该是我吗、、、
孟秋一曲唱完,将手中的串子往楼下一扔:“多谢姑娘美意,可在下已心有所属,不愿耽误姑娘终身!”
孟秋哥哥,可知我也不愿耽误你的终身!我闭上了眼,一滴苦涩的泪珠滑下了我的面庞。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对面的低叹。
夜半将睡之时,孟秋以为我已睡熟,他低低地在我的耳边呢喃:“我一直觉得你还太小,一直在等你长大。可是,等到你真的长大了,你的心却、、、南南,定业九年那晚,若然与你一起逃出的不是子焕,而是我,你还会选择我吗?”
我还会吗?可命运的车轮已经无情地碾碎了时光,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惊闻
次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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