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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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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吴士贞又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有文会无不欣然而至。别人请他留下墨宝的时候,也从不推辞。

所以,在京城中,吴节的字还是不少的。毕竟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许多人都以拥有吴节的一副墨宝为荣。

不过,这家伙好象特别爱炫耀。每次写字都要换一种字体。一会儿卫夫人,一会儿钟繇,一会儿又是王羲之,就没重过样。而且,每次的字都好象是换了一个人写。

弄到现在,严嵩也搞不清吴节本来的笔迹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个吴节。就他妈是个野猴子,刁滑得紧,估计是早已预料到今天,故意藏了笔迹的。”严嵩在内心之中粗鲁地骂了一句。

要想在这八十一张卷子里准确地把他给挑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手头这十一篇文章,严嵩只想都画上一个叉,可这样作也太不严肃了。

既然在字迹上无法准确锁定吴节,就只能在另外的方面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严嵩只得强行收摄起心神。仔细地看起手中的卷子来。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李春芳轻呼一声:“这卷子不错啊,策论新颖,见解独到。看了这么多卷子,只这一篇还能让人提起神来,当判个上佳。”

李春芳在八个读卷大臣中官职最低,排在最后一位。他的卷子判完之后,照例要转桌给首辅严嵩。

文华殿中本就安静,听到他这么一声喊。其他人都来了精神。

定睛看过去。却见李春芳一脸飞扬的神采,提笔就在卷子上画了个圈。然后写下一行评语。

大家心中好奇,都忍不住围了上去,看起了那份卷子。

严嵩心中有事,又自重身份,本不打算去凑热闹的。可就在这时,他心中却是一动。李春芳这人和吴节一样,同为天子身边的人。这二人这阵子又经常往来,没准提前留了关节,或者说李大人从字迹上已经将吴节给认出来了。

不行,这事都留点意。

于是,严嵩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众人都是饱学之士,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乃是基本功夫。

殿试的这道题目就千余字,写在一张宣纸上,一眼扫下去,就能看个囫囵。

严嵩一看心中就咯噔一声:这卷子实在可疑啊!

原来,这道盐铁互市的防边策作起来本就有约定俗成的套路,不外乎是从严格控制铁器和中原先进的科学技术着手,再对草原民族实行教化为辅。这样将这两个意思写进去,文字又来得,就能拿个高分。

严嵩手头的卷子都是这么写的,千人一面,看得人心中憋气。

这张卷子却非常独特,其中写到,输出铁器、粮食,也不能彻底废止,否则北人没有好处,也不可能将战马卖给中原。关键是要控制好数量,做到数据化的管理。必要的时候,对粮食和铁器实行浮动税率,用来调节云云。

“这已经是典型的吴节风格了,这小子以前在万岁面前不是叫嚣过要实行数字化管理,什么数据出能吏,数据出盛世吗?”

严阁老心中一阵冷笑:吴节啊吴节,任你奸似鬼,无论怎么掩藏笔迹。可着篇文章却将你彻底出卖了,怪就怪你太喜欢标新立异,不懂得藏拙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居正也赞叹了一声。他本来就喜欢用精确的数据对政务进行管理,这也是他在万历年间实行考成法的缘故。只觉得这篇文章就好象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好文章,高屋建瓴,想不到今科殿试出了这篇妙文。更兼这一手魏碑,刚正有力,俊绝超卓。这一份卷子我已经看了,不用转座,当即给他一个上佳。“

说完,就从桌上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个圈,写了一句不错的评语。

其他考官也同时点头,也要去画圈子。

看来是万众一心,如果没意外,这份卷子要得第一了。

不说书法还好,张居正这一说,严嵩越发肯定这卷子就是吴节的。

吴节最近一段时间最喜欢写汉魏人的字,从钟、卫到王羲之,一脉而来,如今又写了一篇漂亮的魏碑体,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沉声喝了道:“慢着!”



第三百六十六章小传胪中的意外

其他读卷官听到严嵩的这一声断喝,都停下来。

高拱当时就问:“严阁老可觉得这张卷子有不妥帖的地方?”

毕竟是内阁元辅,百官之首,又是首席读卷官,其他人都停了下来。

严嵩知道大家都已经读过这篇文章,而且,都认定这篇文章有状元资格。再说,书法也非常精绝,自己若强要挑出错来,只怕别人不服。

若是这卷子先过了自己的手,还可以先判一个差,如今却来不及了,反让人起疑。

他心中微一思索,又在上面扫了一眼,还真给他找出一个错来。

当时就装出一副稳重谦和的模样,抚摩着自己的胡须,道:“其实大家都明白,今天能够将卷子送到咱们手头的,又有谁不是杰出之才,所作文章自然是圆润淳厚,根本就分不出高低了。胆凡有新异之处,自然会脱颖而出。书法上再来得,就是一甲水准。”

大家听得都暗自点头:“元魁大人说得是。”

严嵩又伸手再那份卷子的一处点了点,接着道:“这文章是好,然后白壁微瑕,这处的‘遂靖’二字中,‘靖’字却犯了天子的忌,格式上却是不对了,还请各位公议。”

高拱性子急,也没想那许多,就点头道:“确实如此,此文纵然立意新奇,文才出众,馆体美绝,却因为不懂得忌讳,自然不能推荐给皇帝。可惜了,就放在三甲之中吧,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李春芳是这份卷子的第一阅卷人,也是他首先拍案叫绝的,听到要将他放在三甲之中可,心中不服气。

再说。严嵩这句话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嘛。

李春方立即道:“阁老此言不妥,嘉靖乃是我朝当今的年号。怎么就要避讳了。又不是‘厚’字。或者‘璁’字,或者火字旁边的字。这天下间,无论是官府文书末尾,还是民间用于纪年记时。都有嘉靖二字,难不成也要避讳。如此。又该替换成什么词,这不都乱了吗?”

大家一想,是这个道理啊。嘉靖二字不过是一个年号。用来记录时间的。如果了连这都要避讳,大家还怎么记录时间。比如一分公文中要求某地务必在嘉靖四十年三月二日之前将赋税尽数解送到户部,不用嘉靖二字,不知道日子,还怎么做事?

都纷纷点头:“李大人说得是。”

严嵩一时辞穷,他刚才也是急了。故意挑的错。

当下一窒,心中一动。又想出另外一套说辞:“好,就算嘉靖二字不犯忌讳,可民间一提嘉靖都知道是万岁爷的年号,也以我嘉靖皇帝称呼当今圣上。殿试何等严肃的场合,总得要提一行以示尊敬。这卷子,格式上却是不对了。”

说完话,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就径直提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

有这个叉在上面,本次考试又如此激烈,这份卷子却已经和状元无缘了。

严嵩的强词夺理让李春芳大为不快,他是天子近臣,也不惧怕这个首辅大人,正要在反驳。

次辅徐阶叹息一声:“这份卷子的文章和书法确实是一甲无疑,可惜格式上却不对。”见李春芳嘴唇一动,徐阁老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李大人不要激动。

“无论怎么说,靖字不提行,确实不太合适,若真要论起这个理,也说得过去。不过,将他放在三甲之中,也不公平。本官以为,先不放进前十之中。单列一本,连同前十荐卷一并送到圣上驾前,请万岁恩断吧。”

大家这才同时点头,说,既然有争议,就这么办吧。

也就不议了,各自回桌看自己的卷子。

李春芳这才罢休,他心中也是叹息,按这份卷子水准和书法,应该是吴节所作。

本期殿试,别人倒无所谓,对于吴节和申时行,他李大人是非常看重的。申时行乃是名满江南的大名士,这样的人若不取了,传出去,却是一个笑话,也显得考官们有目无珠,没有水平。

至于吴节,名气比申时行还大。况且,他还是天子门生。若真伦起来,同李大人他也是系出同门,在朝中同为一派,所谓“帝党”是也。党同伐异,自己要相互提携。

再说,吴节已经连中了解元和会元,如果再中个状元,那可就是连中三元,大大的美谈啊!

作为一个传统的读书人,内心之中未免没有从自己手中制造佳话的冲动。

可看现在这种情形,吴节应该是中不了状元了。

这一点,也让他非常无奈。

好在他的卷子能够同前十一道送到皇帝面前,以他在皇帝驾前所受的恩宠,应该会被点庶吉士,入翰林。

哎,堂堂吴节,竟然要特旨才能入翰林,传出去,却是大大的不美。

吴节啊吴节,你怎么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啊!

李春芳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不禁痛心疾首了。

接下来的转桌会审,李大人也是有气无力,草草了事。

而严嵩自认为摆了吴节一道,心中轻快,对待手头的卷子也分外开恩,也不细看。只要别人给了好字评语,他也不故意刁难,给个圈儿了事。

如果,到晚间,八十一份卷总算判完,前十也选了出来。

还别说,这科殿试还真有几篇文章写得很好,在一众考生中显得突出。

除了先前犯了忌的那份卷子,其中有一篇文章尤其之好。虽然立意规规矩,但文辞优美流畅,老道圆润,能够将老生常谈的道理说得深入浅出,单这份工夫而言,却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更难得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字体奇特,每个字的重心都不同,有的偏左有的偏右,不像别的字都稳在中心。可组合在一起,却浑然天成,典雅得如同微服出游的王侯,雍容中透出一种无比的大气。

俨然已自成一派了。

这份卷子是最后才落到严嵩手头的,在此之前已经博得了满堂彩,得了七个圈,所受的评语也是极好。

“好好好,此文老辣,书法绝妙,当为状元卷子,如此才配得上我煌煌嘉靖盛世。”徐阶大为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一想自执才高,很少夸奖人的张居正,也点头微笑:“当年若是此卷与我同在一个考场,只怕连我也未必能赢他。”

高拱:“哈哈,张白龟,想不到连这么个人也有服气的时候。此卷判为第一,众望所归啊!文章且不论,这古怪的书法还真少见。等小传胪之后,我当请圣上将这份卷子赐老夫,也好揣摩揣摩其中的笔意。”

所谓小传胪就是读卷官将选出的卷子送到皇帝明前,等到考生到皇宫等候长榜时,则是真正的传胪典礼。

听别人说起书法,严嵩又开始怀疑了:怎么又出了一份文章出色,书法了得的卷子?难道这张卷子是吴节的,那么,刚才那份又是谁的呢?

一想到这里,严嵩内心之中顿时混乱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转,别人都看完了卷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谈起这份卷子,都将目光落到严嵩脸上。

严嵩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硬判这张卷子一个差,再说,他也实在挑不出理由来。

只得机械地提起笔在上面画了个圈子,又写了一行评语。

还没等严嵩写完,其他人都同时出了一口气,感叹:“今科的状元卷总算产生了。”

判完所有的卷子,又定了名此,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八位读卷大臣中,不少人都是年纪一把,顿时觉得浑身疲惫,将卷子封了档,各自回家。

到此刻,所有的卷子还都是封了姓名和籍贯的,要等到明天将卷子交给皇帝复核时,才由皇帝撕开弥封。

第二日黎明,早朝时间。

按照大明朝的制度,殿试期间,朝廷是不用早朝的。

卯时,八位读卷大臣就带了前十名的卷子和那一份犯了忌的,到了皇帝跟前。

嘉靖刚起床,很是萎靡,眼睛里全是红丝。大约是刚服了仙丹,鼻尖上挂了一层细汗。黄锦拧了一张热毛巾递过去,皇帝接了,随意擦了擦手脸。

严嵩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将十一份卷子用双手呈了上去:“一甲十名单子呈上,另有一卷,美玉微瑕,不敢不呈上,请皇上乾断。”

黄锦接了卷子,放在御案上。

严嵩指了指那份自以为是吴节的卷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嘉靖看了半天卷子,心中冷笑,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个靖字而已,也不算什么忌讳。当年,为了避讳‘朱’字,不许民间吃肉,还不是一场大笑话。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在乎这个。但既然首辅这么说了,就这样吧。但将他剔除出去,却有些不公平。从一甲三名中剔除吧。掺进剩下的七名中,依序也不该中前三名,降到第四名妥当。首辅,你看这样可好?”

虽说是咨询,口气中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个弥封官上前,撕了弥封,唱道:“二甲第一,长洲贡生申时行。”

“啊!”严嵩身子一颤,忍不住低呼出声。

其他考官也有些意外,小声骚动。



第三百六十七章传胪大典

嘉靖也是奇怪,“咦!”一声,道:“这个申时行朕也有所耳闻,此人从小就过继给了他的舅舅,改姓徐。中举之后,因为得了功名,他舅舅命他归宗。申时行本欲拒绝,但族人都言可行,又有族中老人说项,只得无奈地改回申姓。此人有情有义,在江浙才名卓著,朕也挺看好他的。想不到,却因为卷子格式不对,落到一甲之外,险些两前十都入不了。”

“还好,朕点了他一个庶吉士,否则传将出去,却是不美。”

众读卷大臣纷纷点头称是,都是心中叹息,这个申时行本有状元之才,想不到落到如今光景。也是圣上恩典,否则还真要违误了这个人才。

大家交头接耳,严嵩心头一阵混乱,也不知道吴节的卷子究竟是哪一份,是否被选进这十一张里面了。

难道是后面被选中的状元卷?

皇帝见严嵩神情有异常,忍不住笑吟吟问:“严嵩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水?”

严嵩颤巍巍道:“天气热,臣年纪大,有些经受不住。”

嘉靖哈哈一笑:“朕何尝不也热得紧,黄锦,给严阁老一张湿毛巾。”

然后,他就让人将第一名的卷子递上来。看了一眼,又撕了弥封,就道:“就这样,按各位大人的意思定这个名字,不改了。其他卷子,朕也无须看了。”

就扔到一边。

弥封官接过卷子,唱道:“头名卷,顺天府……”

……

终于到了殿试放榜的日子,也就是俗话说的传胪大典。

这一日卯时,点还朦朦亮,吴节等八十一命中式新人就早早地等在了奉天殿前。

奉天殿乃是东方三大殿之一。乃成祖迁都北京时做建,是整个紫禁城的核心。在真实的历史上。嘉靖四十一年改名建极殿。后又改名太和殿,是皇帝早朝之处。

今日大殿,早朝自然不设。

八十一个考生说不紧张也是假话,神色各自不同。都无一例外都表现得很亢奋。

自认能得到好名字的自然是一脸的期盼,水准差点的。却难免不带着一分撞大运的心思,或者自己被点进前十了也不一定,这科举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唯一例外的是申时行。这家伙一脸的颓废,整个人都木了。

这算是众人二进宫了,已经没有上一次那般拘谨。再说,监试官们也和气。大家在这里等了半天,都忍不住小声说起话来。

“这次殿试,如果不出意外。状元和榜眼已经是士贞和申兄弟之间的事情,大家都要去争后面八个名额。也不知道谁有造化得个探花。”

“是啊,与吴兄和申兄同期殿试,即是我等的荣耀,也是我们的不幸。”

大家都连连点头。

吴节一拱手,微笑道:“最后的名字如何定,还不是天子说了算,或许我的文章入不了陛下法眼也说不一定。”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自己被选进前十,皇帝一撕弥封,怎么着也要替我这个天子近臣争上一争的。

而大臣们,多半会被皇帝一点面子。

不说状元,前三应该不在话下。

至于进前十名,吴节自认为无论是文章还是书法,都是上佳。八十一人中选十张卷,录取比例颇高,吴节有信心在竞争多名列前茅。

吴节谦虚了两句,却见申时行紧闭着嘴不说话。

心中奇怪:“申兄,怎么了?”

申时行喃喃道:“完了,完了。”

吴节:“究竟怎么了,申兄何出此言?”

申时行:“我只怕连前十都进不了?”

“啊!”不但吴节,其他人也惊讶地叫了起来。

都在问申时行究竟什么怎么回事,实际上,从昨天考完出场,申时行就呆在旅馆里不肯出来见人。

申时行着才悲哀地将自己写错卷子一事同大家说了,众人都是一阵叹息。

吴节皱了皱眉头:“这个靖字不犯忌啊,申兄也不须太担心。”

“犯忌不犯忌不好说,可格式不对,却是麻烦了。”

见大家声音大起来,主持的礼部大臣一声厉喝:“安静!”

等到大家平静下来,他才大声道:“传胪!”

传胪大典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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