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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欢txt-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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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眼看就快入冬了,漠北这地方缺水,资源极是短缺,越往冬天食物越是翻倍的涨,川儿正是断奶的关键期,吃的大米蔬菜不能断,穿的棉袄要新制,还要存些防病健身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又像那天晚上的求人家……
  哎哟,要死人了啦,哪儿都要花银子……心中算着芝麻账,撂了裙摆,碎步盈盈去了小灶台。
  作者有话要说:(~o~)~zZ嘻嘻,无良的尘子最爱制造各色男角啦~~后面还有没出场的哦(*^__^*)
  ☆、第4章尽出馊主意
  一抹青衫无骨般款款行向灶台,绵软的步子仿佛踩在薄棉上一般,那是连平实的脸蛋也遮掩不住的媚态。
  到底是病了还是怎么了?这样反常。
  杨希从怀中掏出两颗甜糖,哄得川儿的小手从脖子上松开,泥鳅一般滑下了地,这便要跟着进去帮忙。
  川儿是个粘人的孩子,大约是因缺了一半属于父性的爱吧,尤喜欢抱着将士们的脖子撒欢。这感觉杨希幼时最是熟悉,自然每逢来都不忘带他好一翻热闹。况那软绵绵的小脑袋在胸膛上蹭来蹭去,连心底都被他蹭得温痒起来,这样的亲昵总能让他灰沉的心又燃起希望。
  杨希解下红樱卸了铠甲,挽高袖腕,露出一截阳光色的孔武臂膀。
  旁的同僚看不下去了,来了这许久,人家连个正眼都未瞧过你,你堂堂年轻有为、军功赫赫一名大将,为何偏生这样拉低姿态。
  便伸手将他拉住,好言道:“唉,不是我说你!你对她好,她又不是看不到?这追娘们,最讲究一个且进且退!你一意贴过去,她倒越发登鼻子上脸;哪日你退开几步,不定她又巴巴的主动贴上来!”
  “对极!想我那该死的婆娘,老子探亲假休得久了,不出半月准对我摔碗砸锅大吵大闹;老子要呆不过几日,她倒整日甜糖一般粘着不让下床!女人都他妈一德行,最不能对她太好!我劝你啊杨参将,这青娘脾气实在太歪,你倒不如干脆豁出去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说话的是一名壮实大个子,人唤王粗鲁,四十好几的年纪了,只因是个没大脑的莽撞勇夫,到了如今也才混得个小游击。他家贫娶亲晚,生的孩子又多,每年的俸禄全贴给一窝女人孩子,哪儿舍得破费回家?已经快两年没回去了,大约是想到家中女人不易,说到这,红了眼,吧唧着酒再不说话。
  杨希看着他,嘴角噙着不明淡笑,因见青娘已然忙活开,便拍拍他的肩膀坐下来,亲自斟了盏酒递过去:“女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来来,听大伙教训,不去了,喝酒!”
  也不再废话,自倒了杯酒一饮而下,又将肥团团的小川儿抱到腿上逗玩,一众人便又复了先前热闹,大肆畅谈开来。
  爷们儿的话里自然十句有九离不得女人,高低全飘进了厨房青娘的耳朵里。
  呸呸,还想霸王硬上弓,小心我拿了剪刀伺候你。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出着各种坏主意,她心中气恼着,嘴上自顾自不屑着,却又忍不住觉得十分好玩。脑袋里勾画着杨希那样一个阳光纯良的男人,若是突然变成一只淫/荡/恶兽,表情该有多滑稽啊……指不定谁比谁荡呢?合欢那样蚀骨的毒……
  联翩浮想着那荒谬的可笑场景,连带手下的活儿便也跟着生动起来。
  说是厨房,其实不过是在两间小屋外请人用木板搭起一座小棚罢了,窄窄的空间里,一灶一橱,弥漫的全是茶叶清香。伺弄的也不过是白菜土豆干蘑菇这些粗糙吃食,将白菜、土豆分别切了炒熟盛盘,蘑菇与小鸡一起下锅炖了便是,简单得要命。
  她自小干过各种的粗使杂活,那做饭的技术说不上高超,却也是很拿得出手。可惜对于做饭,她却本能的十分抗拒。若非为了让川儿过得尽量舒坦些,她才不要为了银子去干不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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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极小的时候就被扔进厨房做了烧水丫头。那时候的她身高还不及灶台,扎着小双鬟,肩膀瘦瘦小小,挑水的重活干不了,又怕干不完活儿要挨嬷嬷打,便每日提着一只小木桶来来回回的从井边不停提水,然后再用凳子垫着倒进浓雾滚滚的两口大锅里,煮成香汤,供那些早起或是晚归的美人们沐浴清洗。
  那时候她顶顶恨恶的就是厨房,好在再大点的时候,得了照拂,又被调去刺绣房做了小绣娘,此后便专门给那人还有各色美人制补衣裳。算是便宜了她,起居用度翻了几倍,那手上的工艺便也蒸蒸进展,最后忽然的一日便成了群之佼佼……
  再然后呢……没有再然后了,再然后她便成了现在这个带着拖油瓶的边塞小老板娘。
  总之,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你得了好的,便要承受那好的背后所附带的坏。就如当一个人还是穷人的时候,可以每日吃完了踏实睡,反正屋子破得小偷也不稀罕光顾;当他富得流油了,钱倒是够花,项上人头却招起了强盗们的惦记一般。
  几样食物在青娘的伺弄下很快色香味俱全,用旧木托盘盛出,才掀开帘子,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扑鼻而来。
  一群将士酒过三旬已然微酣,早各个卸下盔甲、解了衣襟划开了拳头,便是一向矜持恪守的杨希此刻也微微喝红了脸。去下战袍的他只着一件烟青修身长袍,精悍腰身处束一条掌宽黑带,十分的英武帅气。见着青娘软趴趴走过来,那好看的嘴角便微微往上弯——醉了的时候看她,原来更加别有味道。
  他怀里是泥鳅一般扭拧乱动的川儿,小脚丫子蹦达在他的膝盖上,见大家笑得开心,他也咧开小嘴,哼哧哼哧唱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怪曲子。
  浓香扑鼻,不知是酒香,还是菜香,更惑是女人香。
  男人们都是如此,酒喝多了,那身份品级什么的也抛开了去,方才进店时还坦荡荡的和青娘说着话,此刻看着青娘的眼神却渐渐混沌开去,微红的眼睛附着着本不该他附着的地儿,看得青娘好不气恼。
  有不老实的趁杨希不注意,伸手在青娘后臀部轻轻拍了一掌,粗糙掌心盖上了那隆起的丰//满,弹性十足的质感,迟迟不舍离去。
  却是方才思念老婆的王游击。
  青娘将盘子放下,掐着他的腕骨用力将手甩开,语气不温不愠:“规矩点呐,不老实喝酒的滚回去睡觉。”
  杨希闻言看过来,俊郎的五官微含不悦。他看不见就罢了,在眼皮底下欺负她,他这一关可不好过。
  王粗鲁忙讪笑着抽回了手:“嘿嘿,我想婆娘呢!青娘你可真小气,我看哪,这大营里也只有咱杨参将这样的脾气吃得消你。”
  说着,冲杨希讨好地眨了眨眼,好小子,太老实了可没肉吃;适才老哥教你的那些都去哪儿了?
  杨希勾了唇,假意看不明那眼神里的教唆与暧昧,这些年的经历表明,尽了心去努力必然会有结果,该是他的终究会属于他。
  他的注意力可不在这里,方才青娘露出的手腕处分明是一层层缠裹的白纱,那纱布上隐约还带着干涸的红,联想到她今日各种反常的懒散倦怠,总觉得定有什么不好之事发生过。便伸手在她腕上小心握了一把:“青娘,你脸色这样不好,不如一同坐下吃些再去忙活?左右都是兄弟,无须拘谨。”
  明明不大的力气,却扯得青娘无骨的身子软趴趴坐在了他一侧膝盖上。合欢之毒,顺它,只需一夜合欢则愈;逆它,则受七日蚀骨孽欲之苦。她执意生下川儿,身体本就虚弱,那蚀骨之苦自是比常人更甚。
  正在膝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川儿闻见娘亲气息,小手儿赶紧环过来,缠着她直往她怀里蹭。
  英武的青年将军,娇柔小茶娘,淘气的小娃儿……这场景,远处看着,倒像是一家三口亲密相处的和乐画面,谁看了不心生羡慕?
  不远处有高头骏马徐徐踏来,上等的河曲马,漆黑油亮的毛发,健郎铁蹄;马上高坐一名魁梧将军,头带乌盔,身着银甲,麦色肌肤,气势十分凌人。虽隔得远,青娘却分明觉得有冷峻眼神将将锁来……那可是军营里最讨厌自己的人啊,上次调戏过他的仇他还没报呢,以他那样的怪脾气……啊呀,可别连累了无辜的小少将。
  青娘一手抱起川儿,撑着要起身:“谢杨参军意,我厨房里可还留着半锅鸡汤呢,哪儿会忘了自己?将军们吃着就是。”
  说的倒是实话,她最是经济的,贪了银子违心做着不爱干的活,自然要给自己留点好处,谁愿意一会还要再做一顿?
  刺绣衣袖从杨希怀中掠过,鼻尖是一股干净的阳光气息,很好闻很安心,难怪川儿喜欢与他打闹。
  然而她却不知,她触在杨希胸膛上的双手,却是冰凉到极致。
  杨希莫名身体一震,第一次她坐得离自己这样近,近得只隔着两层衣裳,那样轻的柔软触感,感觉真奇妙……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忽然将她母子二人揽住,不舍她这样快的离开,口中疑惑道:“怎么这样冷?青娘,你必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青娘扯了扯,扯不开,便向玄柯方向看去:“不要命了。杨希,你今天吃错了药么?”
  高头大马已然走到了岔路口。岔路是一大一小的两条伸枝,大的通往军队大营地,小的沿至小茶铺,小小的土丘,巴掌大的地,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马上的魁梧男子微凝着眉,一贯让人摸不透的冷峻表情。一手横在前胸似乎抱着什么易碎之物,大掌扯着缰绳,不往左不往右的,也不知是到底要回营还是要上茶铺来。
  “奇怪,大将军最近怎么改用起长剑了?”有年轻的小将眯眼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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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杨希本还恍惚着,听及这句,整个人忽然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然抚在青娘腰身处的手还不及退回,那厢高大的河曲宝马已然踌躇着迈上土丘来。
  完蛋,怎的竟被柯大哥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ˉ(∞)ˉ)唧~~不要霸王我好咩亲~~~求动力求冒泡哦亲~~~~~
  ☆、第5章死不认账
  杨希有些慌张和自责,方才真是喝多了。
  他自是知道大哥对来历不明的青娘无甚好感,早先甚至怀疑过她的身份,想要将她逐走。尤其前日夜晚,忽然莫名问自己:“小希,以你多年观人的眼光,你觉得那女人究竟是何种角色?”
  那女人?
  这方圆百米除了卖茶的青娘还有谁!
  他当时惊颤得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多少年了,第一次听大哥口中问及女人啊老天,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怎么好端端问起她来了?
  因见将军兀自把玩着一盏翡翠短笛,动作虚恍,黄灯下眼神也略显迷离——这表情实在少见!心中便又怕又喜。
  一来疑他是否听多了关于自己与青娘的暧昧言论,想要考察他的心思甚至干脆许婚,毕竟他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却又怕是怪她扰乱了军纪,要将她赶走。情急之下赶紧挑了些好词儿使劲往上堆,什么“贤良淑德”、什么“朴实简单”、“不解风情”、“勤俭节约”……尽可能把她形容成一个又普通又持家、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的乡野俗妇。
  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最踏实不是?
  哪儿想他这厢描得越纯良,大哥两道剑眉却凝得越深沉——分明的不相信。
  本就是风口浪尖了,今日自己竟然还发了昏,聚众饮酒不算,甚至当众将她往怀里揽,这下可不得害惨她?
  河曲宝马“嗒嗒”踏来,眨眼已近在跟前。马上将军铠甲森森,一双深邃的冷峻眼眸凝着桌边众人,并不言语,只咳嗽一声,也不见下得马来。
  近了,方才看清他怀里原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银狐,一双清冽冽的小圆眼睛惴惴不安地打量着众人,“吱吱”叫个不停,煞是惹人怜爱。
  一个英武魁伟披盔带甲的冷血大将军,怀里却小心翼翼的蜷着一只可爱小雌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
  一众人越发拘谨不安了。大将军有个独门本事,他虽向来不苟言笑,也甚少发怒训人,然倘若你犯了错,他却能不发一言地将你看个毛孔森森、脊背发凉。
  各人你看看我,我瞥瞥他,见个个都挽着袖子赤着胳膊酒气连连,实在有失军纪,赶紧齐齐低下头:“将军……”
  军营里人人都知,将军有个十几年不变的习惯,每天傍晚必独自出戈壁巡视,日落后方才打马归营,从不带人,只贴身带把长刀。今日倒是奇怪,不仅回得早了,连随身带着的宝刀也改成了长剑;更稀奇的事,怀里竟然蹲着一只小狐狸……
  一个人突然将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改变,这背后一定是受了什么不寻常的刺激。倒不知谁还有那么大本事,能影响到他们的铁面大将军?
  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年纪大点的王粗鲁记得最清楚,将军当年从京城派来营地时,不过才是个16岁小少年郎,一卷的贵族气,不爱与人说话,尤喜独处吹笛;素净皮肤、寡淡眼神,清挑的瘦高身材,端端风雅含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能撑得起事儿的主。
  所有人都不明白皇上为何偏要让这样一个清弱少年来大漠领军,有心里阴暗的甚至暗自猜测,大约皇上执意派他来,莫不是干脆就不准备要留他的命了。故而但凡有点军功的将士都不服气他,虽表面给着他笑脸,背地里行的却是另一套。
  军纪忽然的乱成了一锅粥。
  大将军却不恼,也不像从前的几位一般,一上任便这整顿、那改革烧上几把大火,他沉默着,只每日独自骑着马在塞外晃荡。忽的一夜却一改过去装束,换上铠甲夜半三更单枪匹马杀进了敌营,削了突厥老头的大脑袋,缴了老头儿的宝刀“碧血寒”,生生挑着回了宋军大营。
  所有人大约都忘不了那个清晨——那样清瘦的一个贵气少年,挂着满身的伤和血,那么不和谐地挑着一颗七窍冒血的肮脏脑袋,俊逸脸颊上却是一副与白净肤色截然相反的刚毅与坚定——你不服他,首先良心就不能过得去。
  以后将军的地位便巩固了,顽劣的将士被彻底顺服。碧血寒刀自此开始片刻不离的陪伴他左右,陪了这十来年,风锤日晒从不离身;而那少年也在十来年的历练中,变得孔武坚毅起来,再也找不见丝毫昔日端端风雅的清瘦旧影。
  如今那把宝贝却忽地离了左右,让人怎生的不忐忑?莫非将军又准备要来一次大变动么?
  *****
  “大哥!”杨希撂平衣袍,恭敬行了个拱手礼。对于这位比他才大9岁的震国大将军,他一直又敬又畏,绝对的衷心。因他原本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乞丐,如今却成了统领万兵的沙场武将,这一切的荣华与功就,如若不是当年随了将军,几辈子他也够不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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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将军微微点了下头,语气很冷淡。视线略过桌上的饭菜,又略过杨希,最后才停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青娘身上。
  众人恍然——原是青娘要倒霉了!苍天大地,可别把她赶走啊?早知道不调戏她了,日后再想看女人可上哪儿找去?
  马上之人灼灼探究的目光直射而来,那样不留情面地打量着,像要刺穿骨髓一般锐利。青娘颔首抱着川儿,像所有没见过市面、朴实无味的乡野俗妇一般低眉顺眼不说话。
  她在那一瞬间忽然打定主意死活不抬头了。
  不抬头就看不到他那双冷峻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睛就看不到那刀削一般的剖光与轻蔑,可以假装把那天晚上自己勾引过他的细枝末节当成不存在,反正她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安慰不是?
  我打死都不承认勾引过你,你可敢自己说出来么?那样要面子的男人,女人都软绵绵瘫进怀里了他都不敢要,不信他敢自己说出来,嘿……就让他看吧看吧,大家都等着他发话呢,他看不了多久的。要是看多了倒更好,说不定还凭白落个好色的好名声,到时顶着谬论的压力,烦倒更不好拿自己开刀了。
  心里头侥幸着,却又没骨气地很有些惴惴不安,怕他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做为话柄,来个什么整肃军纪的理由将她驱逐走,然后她便又要开始过那东躲西藏的倒霉日子……想到这,那埋着的脑袋便越发不愿抬起来了,懒懒的、软趴趴的抱着个小娃儿斜倚在桌沿边,像个可怜巴交的小娘子。
  见玄柯只是盯着青娘不说话,杨希没来由有些慌乱,将军从来都不曾这样打量过任何一个女人。
  高大的身体忙将青娘往身后一挡,措辞道:“大哥,方才……今日打了胜战,兄弟们难得高兴!小弟喝多了,一时恍惚竟乱动了手脚……大哥千万莫要牵怪于她。”
  她?这个词倒叫得很有内容。玄柯剑眉微微一蹙:不唤她名字,却独独用了这个“她”,杨希这小子被她迷得倒是有多深?
  他今日巡视,在路边偶遇着一只可怜银狐,才出生不久似的,眼中挂着两颗汪汪清泪,可怜巴巴蜷在小石头旁,像个受了欺负独自出来疗伤的可怜孩子。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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