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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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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猛扎着,一下,两下……。枯木要勒住他,所以无法躲闪,也并不躲闪,只是手下紧紧地勒着不放。

明月他们在前面看着还好,陆小其在后面却看得好生触目惊心,只因枯木的灰白僧袍正从前面往后背正迅速地被鲜血染红,那飞速扩大的鲜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陆小其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子,看着二寨主一刀一刀下去,她真想大叫一声:“快放了他!”可她不能,她手无寸铁,她只是个累赘,她一叫就只能更坏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等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等我

二寨主连捅了数下。枯木只是不放他,他便再也支持不住,脸色发青手脚发软,那刀也握不住,“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他一双手抓住脖间的绳索用力想扯开来,最后虽然没有扯开,却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空气,得以断断续续地说:“放开我,放开……”枯木手下自是不松:“让你的人撤走,到外面去!”二寨主无法,只好对七子兄弟道:“你们,先走……走。。…。”

七子兄弟不过是二寨主请来的人罢了,他说让他们走,他们自然没有二话,立刻齐齐往后一退,退到了院门外。

明月跑过来抓住了二寨主正待捆绑,枯木却手下一松,软软地跌坐在了地上,明月这时才看到了他身上那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当下心里好惊:“师父。你,你怎样了?”枯木对他虚弱一笑:“还好,死不了。”他说着便想给自己包扎,可那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抖抖索索的连伤药都没有法子拿出来——他的力气已经在刚才用尽了。

明月见状好生心急,也顾不得慢慢捆绑二寨主了,只一个手刀下去就把他劈晕了过去,然后急忙俯下身去给枯木包扎。

这时陆小其也下了小树,里面周度和枯木都伤得不轻,她得进去帮忙,相比起他们两个来,她身上那点镖伤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她这时也不记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快步往里面跑去。七子兄弟在门外看到了她,也没有对她怎样,毕竟二寨主还在别人手里。

陆小其进去后,看着明月在给枯木包扎,就往周度那边小跑过去:“周度,你还好么?”周度的情形虽然比枯木好,但也并不轻,只见他肩膀上鲜血直流,口里却是一贯的轻描淡写:“没甚么。”陆小其见他说得轻松,人却歪歪地坐在地上用一手撑着,有些困难的样子,忙上去帮他扒开伤口处的衣裳,让伤口露了出来,她看着那血肉外翻的伤状。声音不由得抖了起来:“伤药呢,你有没有伤药?”

周度点点头,指了指胸口,陆小其忙伸手进去掏,很快就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周度说:“蓝色小瓶子的就是。”她就把其他小瓶子放了回去,打开蓝色小瓶的瓶盖,把小瓶子里的药粉悉数倒在了伤口上,然后又撕了几条他身上本来就被划破得十分狼狈的衣衫,一圈一圈地给他包扎好了。

给周度包扎好后,明月那边也差不多包扎完了,可他神情却十分凝重,只因枯木实在伤得不轻,流的血也太多,如今已经面如金纸,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挺不挺得过来。

陆小其扶着周度过去,两人看着枯木这样子都是一时无言。

这时外面突然又响起一阵刀剑之声,明月一听,紧张地拔刀又要出去,周度却拦住了他:“不用担心。是我们的人来了。”他看着明月狐疑的样子又解释道:“其实二哥包藏祸心的事我早就有所觉察,所以这次也做了准备,只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我们才险些着了二哥的道。”

外面的打斗没有维持多久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就见乔三提着刀带着十个人冲了进来:“三寨主,我们来迟了,你没事吧?”周度道:“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刚才和你们对手的那几人呢?”乔三跺脚道:“妈拉个巴子,跑了!”

不过他见周度和明月虽然都受了些伤,但确实无大碍的样子,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将身后的十人和周度做了介绍:“三寨主,这几位就是红帮派来相助的高手。”

那十人对着周度一抱拳:“见过周兄弟。”其中一人还拿出一封信上前来递给他:“周兄弟,这是我们帮主给你的信。”周度接过信来,却不看,只是放入怀中:“花帮主果然仗义,有红帮的兄弟们援手,我就放心了。”那人道:“嗨,当年也多亏了周兄弟的仗义,如今你有难了,帮主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周度也不跟他们多客气:“客气便生疏,我也不言谢了,只是眼下这事还没完,诸位得再跟我走一趟。”那人又一抱拳:“但凭周兄弟差遣!”

接下来,周度又转头问明月道:“你师父伤重,你是跟我们走,还是留下来?”明月咬咬牙道:“我自然跟你走,师父他……我留下了也帮不了他什么,只有全靠他自己了。”

明月说完便招呼了乔三。两人一起把枯木抬进了房里放好,他把乔三和自己的几瓶伤药都递给了陆小其:“施主……我师父就交给你了。”陆小其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他的。”

明月交代完,又往屋里看了看,然后猛地一扭头,扛起地上昏死的二寨主,大步走向门口:“三寨主,我们走!”

事态紧急,不容多留,周度本来马上就要和他们去了,但他看着陆小其一直望着他,终于还是不忍心,转过来走到她跟前,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待在这里照料枯木大师,他们不会再找上来的。”他才来又要走,陆小其心中自是舍不得,但眼下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她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好,你去罢。”

“此去或许可以……”周度本来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再说,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那许多语言化成了简短的两字,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些:“等我。”陆小其轻轻咬了咬嘴唇:“嗯。”她不知道他本来要说什么。但她也不必去问,她只要去相信他,等他就好了。

周度走后,陆小其换了身上带血的衣衫,然后又烧了开水,拿帕子给昏迷中的枯木慢慢地擦着手脸,她原来还想给他换件周度留在这里的干净衣衫的,但又怕弄痛了他,所以便罢了。

灯光下,枯木脸色如纸,他闭着眼眸。那安静的面容愈发地显得清逸,此刻的他,没有了那或淡然离尘或狡黠轻笑的眼神,没有了不俗的风采,没有了高僧的强大气场,……抛开他大师的光环,眼前的他看起来竟是那般文弱,如同电影里那些典型的书生一般,总觉着让人有些怜惜。

不由自主的,陆小其手下的动作便轻柔了许多。

哎,枯木他……他明明拳脚功夫不济,可为了救周度他们,他竟似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当时他被二寨主捅那几刀时的情景,她是没有办法忘记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因了他之前答应过她绝不会让周度死的话?

其实,她当时虽然是情急要救周度,但也并不曾想要让枯木拿自己的性命去救人的,但……无论如何,她心里终究是愧疚的。

她给他擦完了手脸后,在床前守了一阵子,见他一直没有甚么动静,就拿张凳子搬到窗下坐了,然后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心里忍不住思绪乱飞:哎,不知道枯木大师会不会有事,也不知道周度此去会不会有危险……她一直想着这些,怎么也睡不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床前的油灯都已然燃尽,月光洒进屋来,照在地上,也照在她的身上,她靠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身影,在月光下犹如一尊少女朦胧的画像。

枯木就在这时微微睁开了眼睛,载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窗前的少女。那侧影,那神情,是那般熟悉,那般的熟悉……。他忍不住低低叫了声:“静儿……”

陆小其听见枯木的声音,忙起身走过来:“大师,你醒了么?”枯木伸出手去,试图握住什么:“静儿……”陆小其这回听清了他叫的什么,心头不由一震:甚么?静儿是自己前世的小名,这个世上只有周度知道,枯木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就算他知道也应该不会这么亲昵的称呼她才对。

也许,只是凑巧同名,他叫的该是另一人吧?

但凡一个人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所呼唤的,定是和他关系不一般的人,这位静儿,想是于枯木大师颇有渊源,而且是他很重要的人罢。她想到这里,又看到他一直伸着的手就有些不忍心,俯身去抓住他的手塞到了被子下面:“静儿不在呢,你先睡会。”可枯木却抓住了她的手不放,他望着她,似乎看见了一张并不相同但又十分神似的脸:“静儿,你莫要任性……。我答应你就是…。。静儿……你莫要淘气……”

陆小其看他那神情,虽然并不清醒,却一脸的宠溺,而且那微微翘起的嘴角边,还带着会心的微笑……这样的神情,她从来没有在枯木脸上看见过。她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去抽出手来,反正在她以前那个时代握握手也没有甚么的,他既然并不清醒,就让他握握,自己便暂时冒充一下他那位“静儿”罢。

可枯木这时突然又甩开了她的手:“公主,你莫要再来,贫僧不会再见你的了。”

陆小其心道:公主?应该就是高阳公主吧?可前面叫的静儿又是谁?哎,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去猜这些作甚么。

枯木又说了会胡话后,就沉沉睡过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幕后的人

第一百五十章 幕后的人

陆小其睁了睁眼皮,有些沉重,连睁了好几下才终于睁开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枯木,他此时正低眉垂眼,双手合十,在地上打坐。陆小其一惊,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正和衣躺在床上,本该在床上的人却在下面打坐。

她狐疑间,枯木抬眼对她微微一笑:“施主醒了么?贫僧已经准备好了粥饭。”陆小其有点不敢相信:“什么?你伤得那么重还去做饭?”枯木从地上施施然站起来:“你瞧贫僧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么?”

陆小其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你昨天明明……”他明明中了很重的伤,血流了一身,昏迷不醒的,如今怎么这般精神了?枯木见她惊讶得嘴巴都有点合不拢了,当下也不卖关子了:“施主是不知道,贫僧的身体较常人特殊些,只要不死,无论受怎样重的伤,总是能在第二天就好起来。”

陆小其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你昨儿那样子,可吓死人了!”她说着就下了床,自去洗漱了,不过她可不比枯木,腰间那伤仍然痛得很,跨过门槛的时候用力一抬腿,就痛得她“嘤咛”了一声。枯木立刻过来扶住:“你没事吧?”陆小其故意愁眉苦脸的道:“小女子可没有大师这般好的体质,受伤了的话该痛多少天还是得痛多少天,真是命苦呀。”

枯木见她明明是真的痛了,还能说成玩笑一般,不由笑着摇摇头:“你呀,总是这样……”他说到这里却又停住,问:“要不然我再替你换一次药?”陆小其忙道:“不用了,我吃完饭就回去,不劳烦大师了。”他虽然是个和尚,但到底是男的嘛,昨天是情况危急,所以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如今哪里还要他上药?

枯木见她这样说,也不勉强。

等陆小其洗漱回来之后,枯木已经盛好了粥,陆小其低头喝了一口,很是惊喜:“大师,你做的粥真正是好喝,我从来没有喝过这般好喝的粥。”枯木也不谦虚:“这是自然的,我们出家人不能沾荤腥,也不能吃辛辣提味之物,独独剩下白粥乃家常便饭,总要比旁人做得好些才是。”

陆小其笑道:“改日大师便教教我煮粥,成么?”枯木笑望着她,很自然的应道:“不是已经教过你么?”陆小其作了个惊讶的表情:“咦?”枯木啊了一声,似乎才回过神来的样子:“不是说你,是说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陆小其指着枯木笑得好生狡黠:“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哪个人。”枯木问:“谁?”陆小其见他心情甚是轻松,也不怕说出来:“昨晚大师一直不停地叫一个人的名字呢。”

枯木瞥了她一眼:“是么?”陆小其点头:“嗯,叫做什么什么静儿……”枯木并不吃惊,只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她一眼,道:“那便是公主的小名。”陆小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印象中一直以为高阳公主就叫高阳,不过仔细想想,高阳应该只是封号,她另有小名才是对的。

只不过,这高阳公主不仅仅穿越前和她同住一条街又是她的校友,甚至这穿越后的小名竟也跟她一样,真真是巧得很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拍门声,同时还夹杂着凶狠的声音:“快门,快开门!”陆小其一听这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就一惊,难道二寨主的人又来了么?不过也不对,他若是派人来,不可能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拍门吧?

枯木也觉来者不善,他放下碗筷,顺手从旁边扯了一块布来,然后“哗啦”一下将桌上的碗筷都扫了进去包好,然后“砰”一声扔到了窗外墙角的一堆枯树枝旁。然后他就一手揽住了陆小其,说了声:“小心了。”就带着她几个连纵飞到了屋梁之上的一处隐蔽地方,从下面看上去是很难觉察到有人的。

陆小其紧紧地抓住旁边的梁柱,小声问道:“大师,你说会是甚么人?”枯木低声道:“嘘,进来了。”

外面的人似乎是叫门叫得不耐烦,直接破门而入了,一阵杂乱急快的脚步中,有人大声喝道:“给我搜!各个房间都仔细的看好了!”然后就听到好些人同时应道:“是!”

听那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来的人当真不少,少说也有几十人之多。

很快,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房里也“呼啦啦”冲进来了十几个人,陆小其看得真切,这些人原来竟是官兵!这下她就有些不明白了,官兵为甚么会来这里?若是因着昨晚打斗被人发现了报案的,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来呀。

官兵们搜查起来可真是野蛮,掀桌提凳翻箱倒柜的,一下子就把屋里翻得个乱七八糟,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还有的往头上看了看,觉着屋梁上也藏不住甚么人,就懒得去看了。众官兵折腾了好一阵,就都去回了其中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没有!”那小头领一扬手:“出去别的地方看看!”

陆小其长长出了一口大气,好在枯木刚才把碗筷给扔了出去,若不然让这些官兵见着了,只怕很难就这样轻易就过关了。

外面也听得“砰砰乓乓”翻腾了好一阵子,想是没翻出来甚么,动静就慢慢地小了下去,陆小其心里一阵庆幸,幸好昨晚烧水的时候顺手把换下的血衣也烧了,要不然给官兵们看到,只怕又是麻烦。

动静是小了,但这些人并没有走,过一会房里又进来了一队官兵,走在前头的是个当官模样的人,他身后跟着两个衣着体面瓜皮帽马褂子的中年男子。那当官的在屋里环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就挥挥手让其他官兵退下了。

待房里只剩下当官的和另外两个男子时,那当官的就打着十足的官腔开口了:“赵五爷,你咋咋呼呼地把本官找来,说这里藏着个土匪头子通缉犯,可眼下我的兄弟们给折腾了一番,连个土匪的毫毛都没见着,你说,你这可是故意戏弄本官么?”其中一个一脸肥肉口鼻四方的中年男子忙躬身陪笑道:“大人说笑了,在下哪敢戏弄您呢是吧?我确实是接到消息,说这里是一个土匪头子的窝点,所以才来私下通知大人,本想是为大人提供一个立功的机会,可惜……。呵呵,让那狡猾的土匪给跑了。”

…奇…当官的不紧不慢道:“是跑了呢,还是根本没有?”赵五爷立刻道:“肯定是跑了!您瞧,那厨房灶膛的灰还是热的,他们一定是吃过早饭才走的。”

…书…当官的不置可否:“哦,你说跑了就跑了呀?”赵五爷立刻点头哈腰道:“呵呵,这个当然不是在下说了能算的。”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入了那当官的手中:“大人辛苦了,在下害得大人白跑了一趟,真正是该死,这点银两就给兄弟们打个牙祭吧。”

…网…那当官的拿了银票,口风也转了:“其实吧,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可疑,待本官回去后再好好查查,看看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说不好还真是土匪头子的窝点。”他说着就站起来:“我衙门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两个中年男子正要跟出去,那当官的却道:“你们不用送了,等我们走之后再出来吧,太殷勤了旁人看着不好。”他其实是想独吞了那些银子,若是赵五爷跟着出去,让底下的兄弟们知道了大家都要分上一份,岂不是少了许多?

两个男子只好送到房门口就算了。等那当官的去了,赵五爷就对着门口“呸”了一声,骂道:“就知道银子!”

这时另外一个瘦些的男子有些狐疑道:“五爷,你说那马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明明说好今儿一早让我们过来拿人的,还保证男的女的一起并拿,怎么一早就没有信了,这人也不见影了?”

赵五爷只是心疼他的银子:“那个千里马?我管他去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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