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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真的是在谦虚而不是在秀优越吗？
　　“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好工作，把机会让给他也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看他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名额的人，甄萌嘟了嘴，有些不高兴。
　　“看到我给你发的邮件了吗？”宁以一刮刮她的鼻尖，问道。
　　“你还给我发了邮件？”甄萌奇道，“在哪儿？”
　　“游戏里。听你提出的问题就知道你没看，在邮件里，我可是把我弃游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的，还留下了我的QQ、手机号和微信，指望着你来找我，你倒好，居然没看见。”
　　甄萌理直气壮地说：“发什么邮件啊。就算不能让鱼乾她们知道，你也能跟我私聊啊！”
　　“我是想跟你私聊，可我一句话还没打完，你就下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再上来，只能给你发邮件了啊。”宁以一无辜地说，“你总是跑得很快。”
　　听着这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甄萌心虚地撇开目光：“我这不是……听说你要弃游，太伤心了嘛。伤心了足足两天呢，直到小喵告诉我鱼乾她们说你不弃游了，我才又爬上游戏，一上去就看到你和白露结婚的消息，我就……”
　　“你就误会了我俩的关系是吧？你这人也太武断了，无凭无据的就给人安了罪判了刑。”
　　甄萌老脸一红，强词夺理：“但那两天，你也没有加我QQ啊！大家都在一个群，你又不是不知道。”
　　“嘿，”宁以一这么有涵养的人都气乐了，他不轻不重地捏捏甄萌的脸颊，“讲点道理，我发完那封邮件就被导师抓去当驴使了，两天只吃了三顿正餐，半夜想偷偷上个游戏还被导师抓了个现行，收了手机，总不能把所有责任推给我。”
　　甄萌捂住被他捏过的地方，委屈地说：“好嘛好嘛，我的错啦，我不该胡思乱想嘛。”
　　卖完乖，她贼心不死地凑近宁以一，问：“你真的不喜欢白露？”
　　宁以一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我和阿悦从小一起长大，要喜欢她我早喜欢了，还会等着你？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好哥们儿？”
　　说完他又觉得奇怪——他把一个女的当好哥们儿？不……应该说，这么多年，他就没把汪心悦当过女人。
　　……这话自己想想就好了，真让汪心悦那小子……不，女人知道了，指不定找他打一架。
　　甄萌撇嘴：“可是白露喜欢你却是真的。”
　　宁以一毫不犹豫地否认：“阿悦不喜欢我。”
　　“为什么？”
　　“她好动我喜静，小的时候一起出去，她总能因为一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和人打起来，我去拉架她都把我推开，嫌我不帮她打。后来上初中，我俩不在一个班，但因为住一条街上，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渐渐地就有了风言风语。大概是听到有女生在背后说是她追我，她那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炸了，为了澄清她追我的谣言，她冲到我们班门口，扯着喉咙喊了一句‘宁以一！我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嗓门儿大得整栋楼都听见了。”宁以一无奈地说道。
　　听着他说他和白露的往事，甄萌心里有点不舒服，又忍不住想笑。
　　“她小时候很能闯祸，经常被她爸脱了裤子按在凳子上打屁股，我见过好多次。她怕我把事情宣传出去，有损她的威名，每次被打了都会肿着眼睛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不然就把我的牙齿全拔光。你说她喜欢我，我倒觉得她想把我牙全拔光才是真的。”宁以一语气飘忽地说道。
　　甄萌想象了一下宁以一的牙被全拔光的样子：“……”
　　“啊！”宁以一后知后觉地说道，“我好像不小心把她的糗事都出来了？”
　　甄萌：“……”你这么冷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不小心”呢。
　　“可不要告诉她哦萌萌，”宁以一低头靠近甄萌，深棕色的双眼里的笑意格外明显，“你也不希望我的牙被她全拔光吧？”
　　“……”甄萌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
　　“其实不用参加那个项目，我挺高兴的。”宁以一正经了姿态，说道。
　　“嗯？为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难为情：“我那个时候不是还没追到你吗？要真的运气差到三五个月都完不成项目，我不确定到时候还找不找得到你。”
　　“你追我？”甄萌震惊了，“你什么时候追我了？”
　　“不是莠莠她们说我摸了你的脸要负责吗？”宁以一也懵逼了——还有什么是比费心追了一个姑娘好一阵对方却不知道他是在追她更悲催的事情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负责，你又不跟我在同一个地方，我不能约你吃饭逛街看电影。我咨询了一个网恋的朋友，他说……如果没办法到你身边去的话，就尽量做你喜欢的事情。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我就天天给你讲故事。你喜欢阿拉斯加，我就养了一只——它跟巧克力相处得很愉快。你想要抢灯的外挂，我就给你写——还没来得及拿给你……”
　　“等等……”甄萌的脑子有点乱，“你的意思是……你当时是在追我？”
　　“不然你以为在做什么？”
　　她以为他的梦想是当一个说书先生来着……
　　沉默片刻，甄萌终于问出了那个她很想知道，又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
　　“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宁以一低头看她，夜色浓重，他们又站在离路灯稍远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却都感觉到了对方在那一瞬间紧张起来的心情。
　　片刻的无言后，宁以一笑了，双眼在黑暗中泛着些许微光，他说：“好感应该是早就有了，但我确定心意，是在首语礼堂外，摸了你的脸以后。”
　　甄萌：“……”
　　原来这感情是耍流。氓耍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担心你知道了以后会疏远我，毕竟，我对你做了很无礼的事情。那次在圆明园，我本来想说对你负责的，可你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样子。所以我打算……再培养培养感情，再慢慢给你透露这件事情……”
　　“你跟着我去圆明园，是想说要对我负责？”甄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当时的表现可糟糕透了。”
　　宁以一尴尬地揉揉额角，嘀咕道：“在那之前我可没跟女孩子搭讪过……”
　　他声音虽小，可架不住两人间的距离近，甄萌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他话锋一转，竟透出些委屈：“说好了给我打电话，可你也没有联系我啊！”
　　谁跟你说好了啊？！
　　甄萌哭笑不得地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要是我像你那样，突然冲出来把你拦下来，支吾半天不说话，最后给你一张写了我手机号的纸条，对你比划个打电话的动作。你会当我是正常人？”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变。态尾。随狂。”
　　“……”
　　被喜欢的女孩子当做变。态尾。随狂什么的……
　　啊，人生真是失败。
　　宁以一抬手捂住了眼睛。
　　甄萌小心翼翼地看他：“这个……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圆明园，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我要去圆明园……我就以为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宁以一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你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写小说？你那天的确没说过你要去圆明园，但你以前和二花她们聊天的时候说过如果去首都，你第一个要去的景点就是圆明园。我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的，没想到真的遇上了你。”
　　“……碰运气？你……很早就去等着了？”
　　“大概八点到的。”
　　他八点就到了，而她十点才到，也就是说，他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她却对他万分防备，害他话也没敢跟她多说……即便如此，她也把他当做了变/态尾/随狂。
　　之后还误会了他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爱我了，上一章居然一条留言都没有，心疼。

　　☆、第十一章（3）：

　　甄萌越想越感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她上前半步，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对不起啊。不该一言不发地弃游，不该假装不认识你，不该一直躲着你。”
　　宁以一心安理得地拥住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没关系。”
　　……唔，虽然过程曲折了些，好歹结果是在他预想之内的。
　　“……我也喜欢你很久了。比你喜欢我还久。”
　　投桃报李，既然他已经表明了心迹，她也不该藏藏掖掖。
　　仗着他看不见她的番茄脸，她鼓起勇气说道：“从我和安安闹不愉快，你安慰我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你有语月，我不敢跟你说……徐大妈她们都说我疯了，手游里的人都敢喜欢，我连你是男是女都不能肯定……”
　　“后来你弃游，我真的很伤心，伤心得两天没上游戏，伤心得两天没好好吃饭，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神仙姐姐鼓励我来追你，我也是真想来追你的，可你已经弃游退群了，我没有你的QQ、没有你的手机、没有你的微信……后悔死我了，应该趁早厚着脸皮加上你的。”
　　“鱼乾她们说你不弃游了，我高兴坏了，上游戏来找你，我想如果你回我，我就给你表白，管不了你到底是男是女了，就算被拒绝，至少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遗憾。结果一上来就看到你和白露结婚，你们双双弃游，又双双回游，回游的第一件事就是结婚……你真不能怪我想太多，是你们做得太有误导性。我就想你俩的关系，是不是并非我们所知道的那样简单呢。我是喜欢你，是想跟你表白，但这都基于你是单身，如果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我还给你表白，给你添堵不说，我还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子来的所感所想，语气里再没有一开始的难为情。
　　宁以一安静地听着，心中计谋得逞的得瑟早已被心疼取代——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还曾这么委屈过。
　　“……我几乎可以肯定，三天前对你的表白是阿青她们故意设计的，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想通她们用了什么方法，不过……”
　　她终于自他怀里抬起头，与他的视线相对，笑得灿烂又羞怯。
　　“我现在只想感谢她们。”
　　“如果不是她们的刻意安排，我今天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和你走到一起。我……我很开心。”
　　她像是找不到话说了，又对宁以一笑了笑：“我很开心。真的。”
　　宁以一长长地吸了口气，重新把甄萌拥入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也很开心。”
　　“我今天特意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随便的人，因为我们俩在一起的契机……随便得跟闹着玩儿似的。锦溪一再教导我，表白要正式；而你也跟我说了，你心中正式的表白该是什么样的。我原是想尽我所能地满足你的要求，可当你站在我面前，红着脸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他把那天在电话里跟甄萌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从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只是随便说说、玩玩而已。”
　　“嗯。”甄萌回抱住他，“我相信你。”
　　宁以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长发。
　　“对了，娘娘。”
　　“还叫我娘娘？以后你出去跟人介绍我，就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宁以一，我叫他娘娘’吗？”
　　“……不然怎么叫？”
　　“和阿悦一样叫我一一？”
　　“……不要。”
　　白露对宁以一的情谊肯定不假，在这种事情上，甄萌更相信自己身为女人的直觉。所以她才不要和白露用一样的称呼。
　　“那你想怎么叫我？”
　　甄萌想了想，说：“那我叫你以以好了。”
　　“……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一个是一声，一个是三声。”
　　“好吧，你高兴就好。你想说什么？”
　　“我那个浪漫又正式的表白的要求……真的是我随口胡说的，我那几天……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你别放心上。”
　　“是吗？”
　　“是是是！”
　　“我知道了。”
　　……
　　好不容易哄走了宁以一，甄萌怀着吃了蜜一样甜的心情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她就像有所察觉一样抬头，看到二楼那个视野最好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灯，青竹和彭妙妙并肩站在窗口，对她笑得一脸淫。荡猥。琐。
　　甄萌：“……”
　　**
　　甄萌的飞机是上午十点的，彭妙妙的要比她晚一个小时。
　　把人送到安检口，宁以一不厌其烦地重复：“路上要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两个吃瓜观众在一旁虎视眈眈，甄萌不好意思地打断他：“好了我都知道了，这些话你都重复多少遍了？也不觉得自己婆妈。”
　　“好好好，”宁以一举手妥协，“我再说一句，最后一句。保证这一句是之前没说过的。”
　　甄萌无奈地说道：“那你说吧。”
　　“记得想我。”
　　他低头在她耳畔说完，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偷亲了一下，支起身子，一脸的若无其事。
　　甄萌捂着被偷袭的地方，愣了愣，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去看青竹和彭妙妙的反应——她俩一个举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恼他当众偷袭的举动，但离别在即，甄萌心中还是生出许多不舍，想跟他撒个娇吧，有人看着她又做不出来，只能羞答答地拽住他的衣袖。
　　宁以一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反手握住她的手，不顾她的口嫌体正直将她拉进怀里抱住，摸摸她的头发，哄她：“你乖一点，我有空就来看你。”
　　她工作的地方在G市，从G市到首都坐高铁八个小时就能到，只要她不外派，两个人最低限度可保证一个月见一次面。
　　这么想着，甄萌心里好受了些，毕竟她还在实习期，生活的重心应该放在工作上，如果两人在一个城市，她说不定天天都想跟他逛街吃饭看电影，这样难免会影响工作。就算外派了也没什么不好，外派两个月以上的员工回国后都会有一个月的长假，如果他也空的话，两个人正好可以安排一个悠闲的旅行。
　　直到安检口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宁以一才松开甄萌，把她往前推了推：“快去吧，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甄萌一步三回头地经过了安检，终于在绕过一个拐角、彻底看不见宁以一的身影时红了眼眶，她揉揉眼睛，一边笑话自己矫情，一边又安慰自己这样是正常的——任谁和刚陷入热恋的男友分开，都会舍不得的。
　　到家后，甄萌躲进洗手间给宁以一打电话报了平安。甄家的年一直要过了元宵节才算结束，甄爸一共有兄妹五人，历来是一家过三天，今儿正好轮到甄萌家，一众叔伯姑婆坐在客厅里嗑瓜子聊天看电视，甄爸甄妈在厨房忙进忙出。
　　甄萌没空多说，匆匆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出去帮忙，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小姨和甄妈站在阳台上，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想到小姨一年到头总会把她的“终身大事”拿出来念叨几次，甄萌大概能猜到她俩的对话内容。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因为“失恋”黯然伤神，今年的这个时候，她就和男神解开了误会并走到了一起。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甄萌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儿走进了厨房。
　　隔天就是2月14，情人节，也是甄萌要离家的日子。她的假期截止到2月15为止，但因为她当初是直接从突尼斯回家，没有收拾公司那边的住处，须得提前一天去整理整理。
　　她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四点的。
　　一想到宝贝女儿又要出去受苦受难，说不定这好不容易养圆了一点的下巴下次回来又尖得能戳死人，甄爸甄妈的不舍都写在了脸上，甄妈更是难过得眼眶都红了几回，甄萌好说歹说，才哄得他们收了愁眉苦脸，答应使出浑身解数座椅桌美味的饭菜给女儿践行。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甄爸在炒菜，甄萌在帮甄妈给鱼肉码料，三个人都脱不开身。客厅里吵吵嚷嚷的，又有甄爸炒菜的声音，似乎没人听到有人在敲门。
　　甄萌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甄越！有人敲门！来开一下！”
　　“来了！”甄越一边走一边嘀咕，“人不是已经到齐了吗？还有谁啊？”
　　他打开门，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以及手里拿着的东西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从头到脚地石化了，以至于连对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半晌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甄萌不由得探头从窗户看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