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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层也没能坚持多久，激射的能量光柱把墙壁轰得粉碎，无形的磁场像涌起的天文大潮般同样无法抵御，很快整层空间都在滚滚激流中化成迷蒙遮眼的细碎粉尘。
　　就这么一层层打上去，两方的力量本质越来越明显。天启的本源像是可以毁灭世界的狂热风暴，混乱中带着无比强势，而埃瑞克则是结构严密、复杂深沉的战争机器，从核心开始向外延伸，一层层被动员起来，直到深不可测的领域。
　　追逐中，他们从底层穿越到顶部，本来牢固无比的秘密基地被强行摇撼着，渐渐发出恐怖的断裂声，盟军士兵与九头蛇党徒顾不上战斗纷纷抓住了附近可供固定身体的凸出部位，避免滑向不断扩大的裂隙。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一声轰响，两个人影跃出基地，撞开上方的岩壁后落在刚刚飞出山腹的飞机上。
　　此时，史蒂夫刚刚爬上施密特驾驶的飞机。（未完待续。。）


270　飞机上方

　　为了送史蒂夫追上正在滑行的飞机，阻止施密特轰炸东海岸，菲利普斯上校和卡特驾驶着缴获的九头蛇专车冲过了山腹中的整个机场，他们追赶的时候唯恐速度不够快，赶不上红骷髅，到最后几乎停不下来，险些一头滑出机场的尽头撞进无底深渊。
　　当悬空的前轮越出崖壁，底盘被突出的岩石卡住，汽车颤巍巍的止住前冲的势头，卡特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才稍微平静一点。
　　然后她听到上校梦呓般的声音。
　　“那是埃瑞克？”他忘了从危险的车里跳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卡特看到飞机顶上对峙的两个人，背对着她的那个身材异常壮硕，另一个则是她最关心的人，他们竟然从基地底层一直打到停机坪，撞破了坚硬的岩石落在飞行器上面。
　　施密特的飞行器速度奇快，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变成了微不可辨的黑点，又过了几秒钟，这架载着纽约人命运的飞机彻底消失在远方的云雾中。
　　“真是看走眼了，我应该请他主持重生计划才对。”上校喃喃的说着，他做梦都猜不到身边隐藏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家伙。“旁边的家伙是谁，九头蛇的王牌吗？他们一定得打败施密特！”
　　卡特没有注意他在讲什么，女特工怔怔的望着缭绕的烟云，隐隐之中她感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那个人的样子。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山坡上，一双眼睛也在全神贯注的望着飞机离开的方向，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不过非常机警，九头蛇和科学战略军团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看得出她是受过艰苦训练的优秀特工，大概其它势力同样察觉到施密特的威胁。特地派来了探子。
　　这女孩穿着苏式作战服，身段被很好的掩藏起来，神态之中却有种撩人的妩媚，即使她的表情冷淡，也很难阻止男人想入非非。如果埃瑞克看到她的话，就会认出这是娜塔莎。罗曼诺娃，未来大名鼎鼎的特工黑寡。妇，在神盾局和埃瑞克有过接触，互相颇有好感。在离开东欧被天启追逐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巧遇首次单独执行任务的娜塔莎。并给了她一样改变命运的东西。
　　不过现在埃瑞克没有时间关注无关紧要的事，他正在与生平遇到过最强的对手交锋。
　　“轰”一声激烈巨响，两个人再次分开。
　　埃瑞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刚才的那次碰撞，他的力量无端减少了一部分，对手似乎像史蒂芬。斯特兰奇一样可以吸取能量。
　　对面的天启也暗自惊奇，虽然他积累深厚更有优势，但对手却随着他的提升也变得越来越强硬，弥漫在虚空中的磁场变幻无穷。总能把他的力量牵引到错误的方向。
　　双方各有底牌，这让他们更加不敢大意，微微蓄势之后，再次斗在一起。
　　此时飞机已经离开了山脉。向西北方向迅猛前进，尽管它的速度极快，但剧烈的气流无法对上面的两个人产生影响，战斗反而由于回旋余地狭小变得更加激烈。
　　在这种小范围的较量中。天启和埃瑞克接触的频率大大增加，互相都为对方的强大而心惊。
　　这让他们不敢再有一丝保留。
　　交战中埃瑞克可以感到天启散发出的波动像聚集的水汽一样越来越密集，它们几乎渗透到自己身边的每一寸空间。并且以统一的频率发生着细微的波动，在这片空间中不停振荡，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毁灭性的爆发，把他炸飞出去。
　　这才是天启的强大所在，他操纵自己的力量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轻松自如，简直形成了独有的领域，如果水平稍逊一点就会任他摆布。
　　幸好埃瑞克也不差，随着实力逐步释放，以往的探索发挥了作用，精神力与磁场天赋渐渐融为一体，不再仅仅是单纯的意志或磁力，而是一种怪异而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似乎可以扭曲现实，把空间凭空撕裂出一条条黯淡无光的缝隙，如同实质般的力量波动再强大，也会被这些贪婪的空间裂缝吞噬。
　　在这种情况下，力量占到上风的那个人反而要比对手承担更大的压力。
　　“奇怪。”天启身影晃动一下，避开划过来的漆黑的裂缝，以他的视力可以看到一闪而过的缝隙中死寂的幽暗。
　　“这是什么力量？”他一边发动进攻，一边急速思考着，埃瑞克的表现让他产生了很多的想法。
　　“难道多种天赋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可以产生这么奇妙的变化，如果我把很多不同类型的强者集中起来，是不是也能产生同样的变化？”
　　他紧张的思考着，现在抓住对手似乎不再那么重要，反而从埃瑞克身上产生的灵感更加吸引人。
　　在数千年的生命中，他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瓶颈，以往引以为傲的强大仿佛走到了终点，再也不能前进半步。天启很担心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巅峰过后，势不可免的会走下坡路，那样实在让人沮丧。
　　现在埃瑞克的力量就像给他打开了新的空间，隐隐约约的天启觉得自己正站在一个新天地的边缘。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一刻，脚下发生了变化。
　　史蒂夫追上飞机之后，好不容易才爬进机舱，紧接着就面对施密特的威胁。
　　“你还真是不知道放弃。”红骷髅抱起超能武器开火，蓝色的能量被振金盾牌反射出去。
　　“我天生就是这样，从不向邪恶低头。”史蒂夫说着，和对手扭打在一起。
　　和飞机顶上的两位不同，史蒂夫和施密特都注射过超级士兵血清，体能、耐力、敏捷等机能超越一般人，技巧方面也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相对来说，他们的力量也都很有限，没有超能力存在。仅凭自己的身体破坏性要小得多。尽管在驾驶室打斗了很久，也没有给飞机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埃瑞克和天启的偶尔溢出的力量让这架最先进的飞机几乎散了架。
　　有时突然上升，有时又急速滑落，队长和红骷髅在这种形势下还要作战，他们的身体滚遍了驾驶室所有空间。
　　激烈的震荡之后，飞机终于又平静下来，按着预定方案继续向新大陆飞行。
　　此刻施密特又找回了他的能量枪，史蒂夫却暂时与盾牌分离在两边。
　　“看看上面的人，他们多么强大。”施密特用余光观察显示屏。埃瑞克和天启出现在屏幕上。“我们正在走进新时代，而你还假装是个普通士兵，不敢承认我们把普通人类远远抛在身后，但我不同，我自豪的接受现实。”
　　“和他们相比，你仍然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史蒂夫反驳。
　　“这么说，你也承认我们和普通人有本质区别了？”施密特大笑起来，只要宇宙魔方在手，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超过上面的家伙。“我们有神的力量。你的胸口却贴着国旗，以为是为国家而战，但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他猛的提高了声音，枪口对准史蒂夫。
　　“没有国旗！”
　　大吼中。蓝色的光团向对手激射。
　　史蒂夫早有准备，他灵敏的在地上翻滚着，避开攻击后顺后抽起合金盾牌向施密特猛的抛射过去，施密特躲闪不及。整个人被打得飞起来，重重的落在能量源上方，激发了宇宙魔方的力量。
　　“你做了什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施密特摔的并不疼，但是魔方的变化让他焦急起来，这是他最大的法宝，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它。
　　受到碰撞，立方体内部的漩涡缓缓旋转起来，一丝丝湛蓝的射线透出，光芒越来越明亮，就在未知的通道即将打开的一刻，施密特头顶的金属舱壁像浆泡一样鼓了起来。
　　“这是命运赐给我的，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施密特狂热的举起立方体，眼睛被蓝光彻底迷惑。“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
　　话还没说完，上方的金属形成了一枚巨大的尖锥，猛地扎下来，从赤红色的颅骨刺入，一直贯穿了整个头颅后自下颌透出来。
　　施密特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一片蔚蓝色的光芒中，从此坠入无边的黑暗。
　　史蒂夫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看到那枚被称为具有“无穷力量”的立方体被尖锥卷起，从机舱顶部打开的大洞中冒出去，他急忙捡起盾牌攀到上方。
　　“埃瑞克，我来帮你……”
　　史蒂夫大喊，顶着剧烈的气流钻出机顶。
　　迎接他的是比舱外气流激烈百倍的能量波动。
　　“……好吧，你们继续。”
　　识相的把头缩回去，队长开始摆弄驾驶台。
　　现在飞机已经越过欧洲大陆，向人烟稠密的美国本土前进，他必须找到办法让这架带着死亡的飞机停下来。
　　“这是什么？”产生灵感的天启本来已经无心再打下去，不过看到立方体落进埃瑞克的掌握，他的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从神奇的宝石中，他能感受到澎湃的力量。
　　“这是宇宙魔方，奥丁神的宝藏…………想要吗？”虽然刚才吃了点亏，不过埃瑞克心情很好。
　　舱顶的大洞缓缓愈合，他的左手在胸前托着一团蓝色的光芒，看着对面的人，埃瑞克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271　七十年

　　“把它给我。”天启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做好了全力一击的准备。
　　不过埃瑞克没有动手的打算，他随意一抛，像丢出一块石头似的把闪烁着蓝光的立方体丢向对面的敌人。
　　在天启漫长的一生中见识过很多宝物，不过从来没有哪件东西可以与眼前的神奇宝石相提并论，刚刚看到突破的契机，现在又发现蕴藏着伟大力量的宇宙魔方，连续的惊喜使他的意志产生一丝动摇，心里止不住激动。
　　疑惑的念头在脑海中迅速转了一遍，还没想清楚对手为什么要这么做，立方体已经飞到面前。这么贵重的宝物，天启当然不能看着它溜走，只能带着戒备小心翼翼的接住蓝光中的宇宙魔方，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才把它举到眼前用余光观望。
　　那片璀璨的星河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像接受过它的历任主人一样，天启也不免有一瞬间沉醉其中。
　　不是他们意志薄弱，而是景色实在太美。或许像渴望在天空中飞翔一样，人类的血脉中也向往着脱离大地的束缚，投身到无垠的星空中。
　　“就是为了它，你才要护住这架飞机？”天启随口问道，这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在不必要的地方折损力量，埃瑞克未必会很快落入下风。
　　“可以这么说。”埃瑞克随意回答。“里面有我的朋友，当然还有这东西，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缘故丢掉性命。”
　　“愚蠢！”天启轻蔑的评价，现在强敌做出了低头的姿态，自己又收获了这样美妙的宝石，于是傲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里面的那个人也不过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仍然是个无能的弱者，你竟然为了这样低贱的人消耗力量！”
　　“怎么说呢？”欣赏着对面逐渐增多的能量光晕。埃瑞克苦恼似的揉了揉额头。“要想教会穿着盔甲的蟑螂理解人类的思维，这实在很难。”
　　天启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讽刺。
　　“你想说我是蟑螂？”他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把这当成污辱？让我来告诉你…………”
　　他把视线从宇宙魔方上移开，紧紧盯着埃瑞克说道。
　　“很久以前我比低等昆虫强不了多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被遗弃在如同烧红铁砧般酷热的沙漠里，被迫成为奴隶，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然而压迫我的那些人的骨头在一千年前就化成了尘埃，而我很快就要把我的视野扩张到地球的界限之外…………这样的我，即使是只蟑螂，也是只宇宙中最伟岸的蟑螂。”
　　埃瑞克禁不住为他的演说鼓掌。得到对手的认同，天启更加矜持起来。
　　“就算不是为了你的朋友，你也会失败，因为你是在和人类本身的天性战斗。二人在田间劳作，该隐起来打他的兄弟亚伯，把他杀了…………人类一向都是如此，只有你还这么天真。”
　　“所以即使有能力的人集合起来创建了新世界，全新的世界中仍然容不下相对较弱的人，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强者有权力主宰弱者，这就是你的法则？”埃瑞克笑了起来，指了指对面说道。“粗暴、不合逻辑，更像是懒人的作法。可惜你没机会实现了。”
　　此时魔方内部的震荡已经越过了临界点，越来越多的溢出能量在飞机上方成型，相互之间纠结在一起，逐渐从虚空中浮现出另一片星空。
　　天启这才发现不对。他又惊又怒，连忙用自己的力量去安抚，但是无论他的力量多么庞大。立方体中早已潜伏了另一道力量，微妙的磁场虽然只有隐晦的波动，但却排列成特殊的型态，就像一道指纹锁牢牢锁住了外部力量进行掌控的通道。
　　怒吼连连中，宇宙魔方的亮度再上一个等级，以立方体为核心，光线朝四面八方辐射，把飞机途经之处都照亮，好像天空中忽然又多了一颗太阳。
　　不管怎么努力，光线都不可阻止的向外放射，从立方体到飞机，又蔓延至云端，虚空中浮现了一道道光的波纹，无声无息的绕着天启旋转。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丢掉这枚至宝的时候，无穷的能量向天空激射出来，仿佛一条逆行的星河瀑布从下往上喷发，划过遥远的天空直指那片宛如幻影的陌生星域。
　　此刻天启已经很难再脱身，巨大的能量潮汐吸住了他，缓缓把他拖向打开的通道。
　　埃瑞克退后两步，现在他终于完成了目标，天启的实力太强大，即使想办法打倒他，也不能阻止他逃跑，所以偶尔学学奇异博士对付自己的手段，把他放逐到另一个空间也不错。
　　“其实我很赞同你的意见。”隔着狂暴的能量潮，埃瑞克远远的向正在被拖走的天启说道。“垄断既有的利益，不肯接受正在改变的世界非常愚蠢，他们必须受到惩罚，不过对于你主张的强者就能主宰一切，关于这一点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没有基础的金字塔尖不可能存在，只有强者的世界也无法长久，我要做的是重塑秩序，让强大的人有希望更好的生存，成为进化的先行者，推动人类进入新的时代，而不是把弱小的人全部杀光，然后再清洗内部相对较弱的人。文明之所以是文明，就在于它的成员之间可以互相依存，而你竟然想要把所有人变得和你一样，用你的意志取代别人的思想，那样的文明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天堂和地狱难道不是一体的，没有地狱的恐怖，人类就不会明白天堂的可贵，创造新世界的第一步就是要把旧世界砸得粉碎。”透过蓝色的光辉，天启吼声如雷。
　　“所以你不会有同道，甚至不会有独立思考的手下，因为你在拥有他们之前，就已经杀死了他们。”埃瑞克说着，给他下达了结论。
　　庞大的身体缓缓升上天空，灰色的脸狰狞得如同最凶狠的怪兽，无论天启是不是心甘情愿。在宇宙魔方的接引下他都无法再抵抗。
　　随着空中一阵雷鸣声，天启消失在那片陌生的星域中。
　　能量消失，宇宙魔方掉了下来，埃瑞克甚至连伸手去接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任凭它坠入大海。
　　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空荡荡的。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时代最吸引他的是另一个存在。
　　坚毅的下巴、明亮的眼睛、鲜艳的嘴唇……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又渐渐消散。
　　“也许我要寻找的从来不是宇宙魔方，而是佩姬。”
　　他淡淡的自嘲着，随着飞机穿入了云霄，当它越过了重重阴霾的阻隔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中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机身上方。
　　“我是罗杰斯队长，能收到吗？”
　　惟一的生者还在呼叫地面，停留在九头蛇指挥中心的女特工听到了呼叫声，连忙赶过来询问。
　　“史蒂夫，是你吗？”卡特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埃瑞克呢？”
　　“佩姬……”，史蒂夫看了一眼屏幕，机身上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