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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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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小萝莉身材微长成,真是越发的可爱。林浅浅回身拿簸箕上放下,正好看见林延潮。

    林浅浅见了林延潮揉了揉眼睛,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潮哥。”林浅浅几乎喜极而泣。

    林延潮正要长大双臂,迎接小萝莉的拥抱时,突然林浅浅脚步一停,喜色一僵,突然满脸怀疑地问:“今日不是朔望日,你怎么回来了?”

    林延潮回答道:“浅浅,先生已是去馆,塾内没有塾师,所以我回家来看你了。”

    林浅浅不信道:“先生好端端的,怎么会去馆,莫非你怠学,逃回了家中,是不是?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容易么我?”

    林浅浅马上转怀疑到质问,林延潮哈哈地笑道:“你不知道,这一番我赴社学,得了督学的赏识,督学已是许了,让咱们爹入忠烈祠的事,衙门优免徭役的文书,也是下来了。”

    “督学老爷可是文曲星,哪里能容易赏识他人的。”林浅浅道。

    “你不信我有文书啊?”

    “真的假的,拿来看看。”

    林延潮摇了摇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从书篓里拿出文书来。林浅浅接过书来,她也是粗略能识文断字的,虽一篇文书上好几个字不认得,但大意还是明白了。

    “潮哥,是真的,你终于出息了。”说着林浅浅一下子扑在林延潮的怀中,嗷嗷地哭了起来。

    林延潮拍着林浅浅柔软的肩膀道:“好了,浅浅,督学赏识不算得什么,待以后我中了秀才,你再哭不迟,现在哭光眼泪,以后我再中了举人,进士,你眼泪就不够使了。”

    林浅浅闻言重重锤了下林延潮的胸道:“你就会埋汰人。”

    “轻点,我可遭不起,你三天两头打的。”

    林浅浅笑嘻嘻地将文书放在眼皮子,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又了一遍,这才相信是真的,高兴地道:“那就好了,赶紧将这好事,告诉大伯和三叔吧,他们这几日为谢总甲派下徭役愁眉苦脸呢。”

    林延潮听了神色微冷道:“谢总甲给咱们家派了什么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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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蚬子汤
    朝廷的差役,分银差,力差。

    如衙门中衙役,就是银差,派到百姓头上,百姓给钱,而官府自行雇役。而力差如门子,狱卒、铺兵,斗级、库子,仓夫这都要百姓亲自充役。简单概括,银差,给钱了事;力差,身体力行。

    林延潮想起明朝徭役制度道:“按道理眼下还未过年,衙门过年时会重新派役才是,眼下派役不合规矩啊。”

    林浅浅道:“谢总甲说了,官府的事没一个准的,临时派役也是经常有的事。”

    “我早就知道,幸亏这次我有了准备,他这一次给我们家派了什么役?”

    “前两日,谢总甲找上门来说,给咱们家派的是常丰仓的库子呢,过了秋就要赴任。”林浅浅垂下头道。

    “好个谢总甲,竟是一点情分也不顾了,要把我们林家往死里整!”林延潮不由冷笑。

    他本以为谢总甲,最多给自己家里派如坝夫,铺兵,修河工这样的苦役,但没有料到居然是可以令人破家绝户的库子。

    林延潮也不算刚穿越过来时候的初哥了,换作以往,他还以为到粮仓作库丁是美差呢。官场上不是有句话,做官不如做娼(仓),做娼不如从良(粮)。

    但这个福利是体制内的,不属于力差这等临时派遣的临时工。仓里平时有什么亏空损耗不仅要库子赔得,若是胥吏索取,无论公费私钱都要从腰包里出。从来徭役派至库子的,破产者十之有九。

    此刻许延潮想起林诚义说的话,果真是句句在理啊。没有功名在身,作为一个小民,衙役敢难你,小吏敢难你,乡绅敢难你,宗老敢难你。

    不要怪别人鱼肉你,这都是自己实力不够强大所至。

    “潮哥,你莫要动气。事先谢总甲也派人传了话,说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只要我们老爷子,大伯,去给大娘赔礼道歉,接大娘回家,就消了我们差役,否则就两家和离,但当初大娘陪嫁奁妆,攒下的私财,都必须一文不少的退回谢家,还有延寿也要归谢家,改宗姓谢。他也可以做主消了差役。”

    林延潮算明白了,谢家这是逼自己家就范啊。

    去当库子,这是破家绝户的路子,一般人不会选。至于和离,不仅林家要赔一大笔钱,连孙子都要搭进去。林延寿可是林家长孙啊,林高著,大伯,宁可破了家,也不会把长孙让给别人。

    所以了,只有第二条路了看似可以接受。

    换作旁人来看,不算什么,就当是老婆生气了,跑到娘家去,老公回去哄,放下身段,陪几句好话。这在从来都是夫纲不震的大伯看来,简直不是事儿。但谢总甲开出条件,连林高著也要一并去,那就不像话。

    公公给长媳道歉,长辈和晚辈赔不是,这成什么体统了?这是要把林高著的尊严和面子拔出,等同于打断了脊梁骨,从此在他谢家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要我爷爷赔礼道歉,想得到美,大伯和三叔怎么说了?”

    “他们说等爷爷回来再说。”

    林延潮不由伸手扶额,果然这家里,自大娘被赶出家门后,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晚上上了灯,大伯和三叔回到家里。

    两人都是一脸疲惫,三叔连种地都是没心情了,而大伯则是打着呵欠,一脸的没精神。

    “浅浅,爷爷来消息了没有?”

    “还没。”

    “潮囝回来了。”

    “嗯,大伯,三叔先吃饭吧,我有话说。”林延潮开口道。

    “也好,也好,先吃饱饭再说。”三叔是半分意见也没有。

    一家人是坐上饭桌。

    林浅浅端了一锅蚬子汤来,还有一盘子捞野菜,锅里的粥也是稀的。蚬子是最便宜的,省城里一盆才几文钱。

    林延潮不由诧异,家里日子什么时候这么难了。

    林延潮穿越后是过惯了苦日子,但平日养尊处优的林延寿就在闹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没有肉。”

    “那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也没有鱼。”

    “那我要娘,我要娘。”

    大伯一摔筷子喝道:“不吃,给我滚下去!”

    林延寿当下嚎啕大哭:“爹不疼我,我要娘,我要娘。”林延潮心想以往延寿是家里宝贝,大伯从不对他骂一句,而现在。

    林浅浅也露出抱歉的神色道:“前一段刚纳了岁进,家里没钱当家了。”

    岁进属于里甲三办,是县里除夏税秋粮的重税,岁进,就是以当地土物,供给朝廷。县衙借个这名目,向百姓来摊派钱。

    大伯和三叔都是垂下头,眼下地里没生产的,三叔没钱拿回家,而大伯呢,不指望他从家里拿钱就不错了。今年家里就靠着林高著在铺里当差,拿公食银,以及林浅浅打席子,换点钱当家,还要供林延潮,林延寿两个人读书。

    平日林高著在铺里当差,有优免一石的特权,还有十五亩地的收成,以往日子过得还行,但今年过了水后,日子就一直很紧巴了。

    林延潮安慰地林浅浅道:“浅浅没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的吃就好了,你的酒糟蚬,清汤蚬,我最爱吃了。”

    “你别说了,不是浅浅的错,都是你大伯我没用,只能给你们吃这样的配菜。”大伯筷子一放,自责自己。

    “大哥,你别说了。”三叔也是叹气。

    大伯和三叔都是厚道人,但是难不成还要我这个侄儿来安慰他们。

    林延潮还未开口,林浅浅道:“大伯,你别多想啊,你看这么多的蚬子一煮,把里面白花花的蚬肉一剥,还是道荤菜呢。”

    “是啊,人说穷人吃不了三两肉呢,我们吃给他们看。”听林延潮这么说,大家心情好了一点。

    林浅浅见了笑着道:“不仅蚬子肉能吃,你看蚬子壳熬得汤水,绿青青的,是一道上等的好汤,以往潮哥晚上盗汗,一碗下去是汤到病除。”

    林延潮与林浅浅两人,一口一个地说蚬子的好处,听得林延寿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信以为真地拿起筷子道:“爹啊,爹啊,我要吃蚬,我要吃蚬!帮我夹!”

    林浅浅当下用勺,从锅里捞了一大勺子蚬子搁在林延寿碗旁。林延寿吧嗒吧嗒地,如嗑瓜子办嗑开了蚬子壳吃了起来。

    大伯感动地看了林浅浅一眼,又对林延寿骂道:“哪里有这样把配菜当饭吃的,一口饭一口菜!”

    三叔道:“大哥,这几天雨水少,地里的菜都焉了,过一阵就好了。”大

    缓了这一段,林延寿吃得开心,大家也不再皱着眉头了。

    林浅浅将剥开的蚬子,一个一个搁在自己碗里。林延潮虽觉得,眼下家里虽是粗茶淡饭的,但气氛却不错。

    都说有情饮水饱,但如果可以,还是有情吃鲍鱼的好。

    大伯道:“潮囝,你说有话和我们说是什么?”

    林延潮当下将县衙优免徭役的文书拿了出来,交给大伯。

    大伯看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道:“潮囝,你怎么搞到的?有了这个我们还怕谢家做什么?”

    林延潮笑了笑道:“大伯,你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三叔听大伯说林延潮搞来优免徭役的文书,也是大喜,几日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一拍桌子道:“谢家的欺人太甚,明日我就拿这文书拿给谢总甲看,气死他。”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三叔,先不忙着给。”

    “为什么?”大伯,三叔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现在拿了,谢总甲早有了防备,说不定又谋些其他法子害我们,倒不如等些时候,他先托了人,把事情操办清楚来上门后,然后我们再告诉他,我们不去!”

    大伯和三叔对望了一眼,再度异口同声地道:“延潮,你实在是太坏了!”

    第二日,林延潮在家里读书,解决徭役的事,不过一时。谢家都欺负上门了,不一刀还一刀简直不痛快。

    但从又哪里入手。

    就在林延潮想着时候,门外头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妙峰村的人和我村打起来了。”

    “打他妈的。”

    林延潮走到门前,打开门,但见村里的人,满口骂娘,然后抄起扁担,锄头,就往村口赶。

    永安里妙峰村与洪山村,原本本是一个村子,后通往洪山桥的官路修通后,两边就隔了一条路,久而久之,就各成了一个村落。

    洪山村里,主要林氏,而妙峰村,主要是谢氏。

    两村因水土之事摩擦本来就多,村民械斗的事也常有。

    以往这事,林延潮也不关心,但眼下却是动了念头道:“浅浅,我去看看!”

    林浅浅一听,立即放下手上的活,急道:“潮哥,他们大人打架的事,你搀和什么,别去了。”

    林延潮笑着道:“我就是去看看,难不成,还和他们动手不成,。”

    “不行,不行,不行!”林浅浅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里鼓鼓的,手里拽着林延潮的衣服,一直摇头。

    “浅浅,放手,你放心,我我就远远地看好,不掺合行了吧!”

    林浅浅见林延潮露出正色,知拗不过他当下道:“那你答应我,不能有事。村里人打架了,你就跑回来,别看着!”

    “嗯。嗯。知道了。”林延潮心不在焉地匆匆答应后,就跑出门去。

    “潮哥,小心点!”林浅浅追在后面说道,眼底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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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谢老虎
    闽水湍急,又是四面皆山,到了洪塘上游水势才缓了一些,经了多少年才冲出河央的好一片地来。这里的田亩两村人看得都和命根子一样,开发利用到极致,没有一处闲田的,因此是非也多。

    照道理谢姓在本里本不是大姓,论丁口本不如隔壁村林氏的多,在没有法律可言的乡里,男丁多就是王道,谢氏斗不过林氏才对。但几年前妙峰谢家的一个子弟中了举人后,整个谢家也就跟着起来了,眼下倒是反过来压着洪山村一头了。

    林延潮穿着麻鞋,沿着村里的田埂路,一路小跑。

    到了村口堤坝边上,就远远地看到水渠边上到处都是人。东头的人多一些,看来都是洪山村本村的,西头的人少一些,应该都是是妙峰村的。看见两边人都各自站在一边对骂,说明没有打起架来,林延潮放心了一点。

    再走进几十步,看见两边乡老搁在中央劝架,心底更定了些。

    既是乡里老人出面,这架估计是打不起来了,估计也就是嘴皮上的论战,然后商量下损失,事后就可以散了。

    林延潮更是放心了,大胆地走进人堆里,村里人都是大老爷们,别看整日只知道老实巴交的低头耕地,一旦涉及田产水土的事,各个都不相让。若不是两边乡里的老人,在那劝和,恐怕两边早就打起来了。

    两村因田讼的事起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乡里人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一帮大老爷们梗着脖子在那边相互骂娘,很是让林延潮见识了一番闽地俚语的博大精深。

    林延潮一个少年,混在人堆里,自是不起眼,大人也没拿他当回事,不过他倒是听村里几个大人,七嘴八舌地将事道了个明白。

    原来昨日谢总甲三儿子,将洪山村的水渠抛开了口子,引水灌他自家的田,这样也就罢了,还将洪山村的水土扒拉了一大块,这样也就罢了,还害的洪山村一处河滩枯了水,河滩上林家村最好的一处蚬埕给毁了。

    蚬埕是一处的河床,平日养蚬子的地方,旺季时随便就捞得五七担蚬子,不仅供本村百姓吃,还能挑进城里卖。毁了洪山村的蚬埕,就是断了村里人的生计,否则村里人也不会那么大的火气。

    吵吵杂杂之际,不知谁喊了一声:“谢老虎,来了!”

    顿时村子里的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林延潮看去,但见堤坝边上行过来一溜的人,为首的是四十多岁的人,必是谢总甲无疑,但见谢总甲背负着双手,踢着鞋走了过来,十几个打扮得如泼皮一般的人,往他身后一站。

    被围攻中的谢家人,顿时腰杆子就硬起来了。

    一个里长,就是方圆十几里地的天。

    林延潮从书里看过这段话,天下之执,自上而下,甲首上有里长,里长上有县令,县令上有郡守,郡守上有藩司,藩司上有六卿,而天子加焉。也就是按照里,县,府,省行政级别划分,里长,知县,知府,布政司从下到上。

    里长虽是最小一级行政单位,但里长却为为王当差,有六项权力:一,管慑十甲;二,催征钱粮;三,勾摄公事;四,编户之役;五,编户为王纳差,六,存留起运科粮。

    说到里长,林延潮在洪塘社学时,与张总甲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在清化里,有张经家那样的四代官宦,张总甲里长再大,腰杆子也没官宦人家的硬,村里的事轮不到他说得算,所以张总甲平日都是笑脸迎人,当个和事佬差不多了。

    可永安里下面的编户不一样,除了妙峰村谢家,其他村连个有功名在身的人都没有。谢总甲平日就是蛮霸二字,唱黑脸的角,平日村里催科钱粮的事说一不二,求情也没用,不给任何人面子,四方村民给了他谢老虎的诨号。

    林延潮打量这谢总甲,他与大娘相貌有些相像。听说此人,年少时性子暴躁,后来因谢家出了个举人,谢老虎因此攀上官府,当上了里长脾气这才收敛一点。此人当上里长后对谢家人,妙峰村的村民,十分护短,其他村的人对他早不满了。

    “谢总甲,是你们家三仔毁了我们村的蚬埕。”

    “要你废话,我们总甲没有看见吗?”

    “不过是借点水土,不是又给你们填回去了,呱噪个什么。”谢家的人叫嚷起来。

    谢总甲将头一抬喝道:“老三,有没有这事?”

    “爹,有,但是……”谢家老三倒是一口应了。

    “混账东西。”谢总甲骂了一句,不待解释一脚将自己儿子,踹下了田埂。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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