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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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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琳、孙之獬、钱谦益、陈名夏、陈之遴、龚鼎孳等等。这些故明降官或沿袭旧怨,或攀援满人,或因争宠新朝等诸多因素,在降清后仍继续因循明末党争旧径。清初朝中也常常发生汉官党争现象。顺治二年,多尔衮在总结明亡的教训时颇有感触地说:“明季诸臣,窃名誉,贪货利,树党羽,肆排挤,以欺罔为固然,以奸佞为得计,任意交章,烦渎主听,使其主眩惑,用人行政,颠倒混淆,以致寇起民离,祸乱莫救,颠辙在前,后人炯鉴。”说明清初统治者对明末党争的危害是清楚的,并有所警觉。

冯铨在明朝天启年间追随魏忠贤,为阉党骨干,曾任礼部尚书、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崇祯初年,因涉阉党,论杖徒,赎为民。清军占领北京不久,多尔衮即书征冯铨至京,冯铨闻命即至。顺治二年二月,清廷定部院官制,授冯铨弘文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同年八月,御史吴达、李森先、王守履、桑云和给事中许作梅、庄宪租、杜立德等群起参劾大学士冯铨并词连李若琳、孙之獬。御史吴达上疏言道:“冯铨为逆党魏忠贤干儿,故习不移……平日揽权纳贿。”且“纵子往来贵要,招摇纳贿又可知。请罢黜,以肃政本”。给事中许作梅、庄宪租、杜立德,御史王守履、罗国士、邓孚槐等,亦交章参劾冯铨揽权纳贿。御史李森先又上疏大呼“奸相冯铨误国……招摇纳贿”,并援引明末阉党事例,谈及魏忠贤“当日杀戮贤良,通贿谋逆,皆成于铨一人,此通国共知者”,坚决反对清朝再重用冯铨,应“戮之于市”。多尔衮遂召集廷臣及科道各官,令刑部当面质问。刑部认为科道官员所劾不实,应反坐。给事中龚鼎孳现场指责冯铨为“党附魏忠贤作恶之人”。冯铨亦斥责龚鼎孳曾降流贼李自成。多尔衮面对这场风波非常恼火,说道:“明季诸臣党害无辜,以致明亡。今科道各官仍蹈陋习。陷害无辜!”)

  大明孽子  第五章人伦大道2

所以,父亲收复三县的举动实在是在误打误撞中的巧合,看着招来的一千多老弱残兵,他也曾豪情万丈,想依仗这些人开始复兴大明的历史征程,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支千把人的队伍,根本没有精神和灵魂,他们可怜到没有一点自尊和自爱,仅仅是为了活着,激励和纪律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他这才明白,没有勇武的人民,怎么会有勇武的军队?“生来就是一个在绵羊群里吃羊奶长大的狮子,在狗和狼面前,他也是只会亡命逃跑,绝不敢冲锋战斗。”他由此明白了越王勾践为什么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原因,造就一支强大的军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父母,领袖,英雄,战友……;多种条件的汇集齐备才能造就一支强大的军队。

还让朱慈悲感悟天道,其实自己也不通天道,王余佑想着这里,看着越来越近的双峰山,还是先给朱慈悲成亲吧,自己刚刚在定州救了一个被满清官吏奴才圈地家破人亡的母子三人,王余佑本不想管这件事,但是那位母亲痛骂杀他的丈夫的凶手为鞑子走狗的时候,触动了王余佑的心弦,他在天黑后,杀了那个满清官吏奴才全家,把金银劫掠一空,然后放了一把大火,把那个圈地的奴才家烧了个精光,最后把那一家三口救出来,接到易县双峰山,交给庶母,一问才知道,这位夫人夫家姓阎,本是山西的一个布商,在定州经商三代了,从上代刚在定州买了地定居下来,可是李闯和满清军队都把定州清洗了一遍,商铺没有了,只好种地为生,可是前两天又来了满人跑马占地,他丈夫和奴才们去讲理,被毒打致死,其女儿今年十六岁,长得很有福相,丰满健康(古代人可不是以瘦为美,瘦的怕是痨病鬼子)也很机灵,看起来很有家教,就给慈悲定了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叫慈悲留下血脉,省的兵凶战危,有什么不测,悔之晚矣。慈悲这孩子还是不够野性,太听话,太老实,这样不适合当一个领袖,一个君王,努力是有了,正意诚心格物致知算是做到了,可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远远不够,仅仅经历过悲欢离合还不行,还要让他经历忠诚与背叛,体会野心与征服,要学会欺骗敌人,要学会安抚亲人,要……。

离庶母的落叶庵还很远,王余佑就感受到了杀气,和锦衣卫中那种明目张胆,不可一世的杀气不同,这种杀气隐隐约约,感觉很淡,可是更刺骨,更有震慑力,王余佑警惕起来,放下沉重的包袱,难道是朝廷鹰犬发现了这个藏身之所?他横起担包袱的杆杖,从包袱里抽出雁翎刀,做出枪里夹刀的防御姿势,站在大路中央,四下搜寻,杀气消失了,头顶上闪出一个黑影,向树林中逃去,王余佑扔掉杆杖,腾起身形,两个起落,看距离太远贼人跑得太快,估计追不上了,就掷出雁翎刀,想用刀阻拦一下对方的速度,没想到对方改变姿势,低下身子,像猴子一样蹿出多远,拨开树枝到了树上,看着对方拨开树枝的动作,王余佑笑了:“是长平吧,几个月不见,功夫长进了不少呀,”朱慈悲的姐姐从树上下来,给王余佑施礼:“师傅,徒儿冒犯,请不要怪罪”

王余佑呵呵一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怎么现在练起潜踪术,刺杀术,轻功来了?”王余佑回头背上包袱,还是有些不理解,一个女孩子,练这些功夫可是很受罪的,比如说潜踪术,需要很多虫子小动物做掩护,身上就要带个猫呀,老鼠什么的备用,在野外呢,则要带一些养熟了的鸣虫,蟋蟀,蝈蝈,苍蝇,什么的,经常一趴就是一天,不管是泥潭,粪坑,树洞,地窖,下水道,都要钻进去,多脏呀?长平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地说:“我身有残疾,一只手总是不方便,所以自然要多下些功夫,可是我正面对上慈悲这个小孩子都打不过他,只好练这埋伏好后,一击必杀,然后逃之夭夭的功夫了。”

王余佑仔细看了看长平认真的表情,赞扬说:“好,你有头脑,不错,练武就是要扬长避短,我也是如此,我天生膂力不是很强悍,但是反应敏捷,手法灵活,所以就专攻刀术,枪法也是走灵动的路子;你确实动脑子了,练武也是要靠头脑,我看你逃跑的姿势很怪异却又很实用,是跟谁学的?”

长平以为师傅生气了,赶紧说:没有,我没跟别人学。

王余佑看长平多心了,赶紧说:“没关系,我没有门户之见,我本身就跟无数个师傅学过,你也要多向别人请教。”

“是的,师傅。我刚才逃跑是在山上抓猴子,野鸡,小兔,……时向他们学的,人家不是说吗,猫蹿,狗闪,兔滚,鹰翻,……;我也像他们学,我刚才蹿得像猴子吗?可惜我少一只手,不然的话,速度更快呢。”长平略带遗憾地说。

“好呀,你就凭这一门功夫也可成为一代宗师呀,多用心,有志者事竟成,你这功夫起名字了没有?我帮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王余佑心情大好。

“好的师傅,你给起个名字吧!”长平依然是一本正经,王余佑看着已经青春期的长平,从她面色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三年多了,长平还是这样冷漠,难得看到脸上一丝笑意。

王余佑说:“长平,你不要开口闭口师傅师傅的,毕竟我只比你大六七岁,我奶奶还好吗?”长平说:“曾师祖母很好,你先给我的功夫起个名字吧!”王余佑看着一本正经的长平,无奈地苦笑一下:“你看叫神行百变怎么样?(无耻地侵犯一下金庸大师的著作权,哈哈,小子无礼了)

长平眼中放出兴奋得光芒:好,好名字,就这样,师傅就是师傅,这名字我喜欢,又有气势,又贴切,还透着狡猾奸诈,师傅我太佩服你了。

王余佑看这难以动声色的公主高兴了,也高兴起来,加快步伐,转头问道: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吧?长平又放下兴奋的眼神,哀怨地说:我以为我练潜踪术够勤奋的了,可是还是被你发现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我真笨。

王余佑赶紧安慰她:“你不笨了,比锦衣卫里的高手还要厉害,只是还不能把自己与周围融成一体,而且你还不会掩盖杀气,其实师傅也不太懂掩藏杀气,我只知道潜踪要心情平稳,倾听天籁,假如你在那一趴,周围鸟不叫虫不鸣,只要是警觉一点的人就知道是反常了,真正的高手,趴在树上,鸟站在你身上唱歌,趴在地上,虫儿在你眼前鸣叫,这样还有人能发现你吗?”

长平点点头说:‘嗯,我记住了!’“你弟弟怎么样了,他天天来看你吗?你们庵里的客人怎么样?你觉得你将来的弟妹满意吗?”王余佑扛着包袱在前面大步走,长平公主的脚步慢了下来,“我总感觉这未来弟妹外表虽然恭顺勤快,可是骨子里却是表里不一,在我面前很听话,在她自己弟弟面前却很骄横,在曾师祖母面前看着很顺从,可是背后却在给曾师祖母洗衣服时,一副哀怨地不高兴的样子,对弟弟也很亲切和关爱,可是也经常抱怨弟弟一无所有,不会经商赚钱,不会做官求富贵;现在很朴素,可是还是很想去闹市生活,羡慕别人的绸缎脂粉……。

王余佑安慰长平:不要苛求,在这乱世,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不容易,绝大多数人都有你说的毛病,我们在非常时期,你没有暴露身份吧?不到时机成熟,不要暴露慈悲的身份,你和慈悲也平常不要说身世的事情,会招来弥天大祸,以后慈悲要少到你们这来,不要让他们母子女三人接触到我们的秘密,我们暂时就是给慈悲一个传后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慈悲就要去做大事,做大事就要有大风险,所以还是留下后代为好,师傅也在留后路,在外纳了一房妾,说到这里,王余佑看看长平的表情,看到长平面无表情,接着说,“现在我一妻一妾,暂时都安置在外面朋友处,我的行事她们也不知晓,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在外游学就馆,出了事也不会牵连他们,事先准备好些金银,万一我去了,他们能把孩子抚养成人就可以了,改嫁啥的也无所谓,只要血脉还在,炎黄苗裔不灭,我们汉人迟早会复兴的。留下孩子也是为汉人复兴做点最基础的实际事情。”

长平不说话,表情恢复了古井不波的样子,王余佑看看长平,“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对于这些女人不公平?”长平淡然地说:“有什么不公平?男人为了国家民族事业在外奔波公平吗?我的母后们在宫中锦衣玉食,也就注定她们要为国身殉,怨不得别人,比如唐朝的平阳公主,她做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事业,所以自然命运由自己掌握,我将来也要建自己的娘子军,做平阳公主那样不让须眉的巾帼。

  大明孽子  第六章石桥善会

第六章石桥善会王余佑对长平说:你虽然命运坎坷,身负家国深仇,但千万不要急躁,不要做力所不能及的事,反而欲速则不达,好高骛远不好,事情要从一点一滴做起,长平,你知道吗?我这次去河间献县探望老友的家人,在献县我看到了一个非常令人感动的事:一个女子,是个叫裴道姑的道人,主持一个庞大的民间组织,叫石桥会,这个石桥会分会遍及南七北六十三行省,领导组织者多是女性的民间组织,他们以劝募建桥为目标,团结协作,在各省各地都有石桥会的分会及负责人,从每家一把米,一枚钱开始,靠普普通通的百姓发起,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从天启年间开始,在国家外患危重,朝政昏庸暗弱,厂卫横行无忌,多年旱灾绝收,天灾战祸不断,民不聊生的环境下,用二十来年时间,在平原上,靠募集来的善款建起一座宏伟瑰丽的石桥,石桥会的功劳也可名垂青史吧?

长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王余佑耐心地解释说:“你想报仇是对的,我们谁不想快意恩仇呢?可是我感觉你有些性急,很多事要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比如说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吧,那时的男女尊卑并不明显,女子从军屡见不鲜,而且民间尚武,大家都会舞刀弄剑能骑马开弓,所以组建军队不愁兵员,而山西当时又号称天下最富庶的地区,北有突阙战马,西有昆仑金精,平阳公主父亲是太原留守,兄弟夫婿都是纵横天下的英雄豪杰,所以她的娘子军建也容易,而你现在看看,我们所见的女子有几个能骑马开弓,舞刀弄剑?别说女子,就是男人,一辈子没有摸过刀剑弓马的也是大有人在,文弱不武,能建成什么样的军队?你也要理解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历史,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我们暂时确实没有什么机会,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要着急,我们随时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只要我们在努力,在耕耘土地播撒种子,中华必有重光的一天。

长平沉默了,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家了,阎氏带着围裙迎了出来,要给王余佑磕头,王余佑赶紧拦住,阎氏身材比较丰满,磕头的意愿也很坚决,王余佑的力量都差点没有托住,王余佑赶紧说:大嫂,您不要多礼,这次回来,就是来给瑜儿和令爱办喜事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长期出门在外,家里照顾不到,以后要靠您多关照我祖母,还有长平,还有瑜儿夫妇,这里上上下下就都交给您了,千万不要和我客气,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在家时间不会很多,还要靠您多辛苦,这山里不比城里,很艰苦,委屈大嫂还要适应山里的清苦生活……。

“恩人,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已经很高兴了,本来家破人亡,不知道该去哪里谋生,在这个乱世,我们已经是很有福的了。

阎氏虽然三十多不了几岁,但是因为经历坎坷,命运折磨,还是已经有些未老先白头,不过才几个月的安宁生活,已经使他荣光焕发,本来就结实丰满的身躯,又多了不少肉,看来山里的生活使她很舒心,心宽体胖,王余佑感觉很有成就感,他想起慈悲,问阎氏,慈悲今天来过了吗?阎氏说:来过了,和白妮黑蛋上山了,慈悲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一天上山可以打两只黄羊,吃不了还可以腌起来或者可以去卖掉。

黑蛋喜欢和慈悲在一起,现在已经开始喊姐夫了,白妮虽不喜欢上山,但是喜欢和慈悲在一起,所以经常骑着马跟着慈悲和黑蛋进山里,王余佑为了让他们练骑马,给他们都备了马;慈悲和黑蛋都有马,但是不喜欢骑,回来下山时不累还系上沙包沙袋朝家赶,马一般是白妮骑,另两匹马驼猎物,草药,山货,山里的好东西太多了,有一次慈悲发现了一片枯死的松树。树上长了很多猴头,足有几百斤,是自己砍树编了一个爬犁拉回去的,要是在太平时节,应该可以卖不少钱;从那以后,才十岁的黑蛋就喜欢上了上山,每次都跟在慈悲后面跑前跑后,还很财迷,不管有没有用,什么都朝回收拾,每次马背上都驼得满满的。黑蛋不喜欢和姐姐白妮玩,因为白妮总喜欢训斥他,叫他干着干那,不许他干着干那,还是跟着朱慈悲上山痛快,在慈悲面前,白妮一般不爱发火指使人。慈悲还答应黑蛋,回头到秋天去抓只鹰来,熬鹰,训好了冬天去抓兔子,还是老鹰抓兔子快,一天可以抓五六只,抓野鸡十多只,也不能让鹰太累着了,太累了鹰一罢工或消极怠工,以后就反应慢,抓不住兔子了。假如有幸抓住金雕,还能训练他抓狼,金雕先是追逐狼,等狼疲惫不堪时,飞快地一爪抓住其脖颈,一爪抓住其眼睛,使狼瞬间丧失反抗的能力,师祖孙奇逢曾经有过一只金雕,先后抓狼十多只的。金雕一把就能抓破住狼的喉管,甚至能抓破狼的头骨,很多时候都是一下解决战斗,慈悲总很神往金雕的矫健,可是现在山里没有金雕,要千里之外的祁连雪山上才多,双峰山附近只有鸟鹰和苍鹰,鸟鹰可以用来抓小鸟还行,乌鸦喜鹊什么的就抓不了了,苍鹰要是碰到一群喜鹊还要吃亏呢,所以慈悲没有兴趣养这样的废物,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手里的弓箭和几条灰细犬。不过以慈悲的功夫,打猎不过是锻炼,没有猎物的时候,他喜欢玩抢人游戏,背上黑蛋追骑在马上的白妮,白妮最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了,他也知道白妮是他未来的妻子,但是他们还是恪守礼数,从不逾矩,有时倒是白妮主动来亲近他,所以他也喜欢带上白妮跟他一起出来打猎,可以帮助生火做饭打水看马匹的零活。

白妮喜欢看慈悲打猎,她也知道他们是已经定亲了,在她十六岁的生涯里,慈悲是一个让他感觉最亲切的男孩,她叫慈悲瑜弟,高兴时叫慈悲小鱼儿,她不喜欢师傅一副板着脸的样子,虽然师傅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她悄悄对她瑜弟说:你师傅一看就杀人如麻,太肆耍淙宦城偷男θ荩劬慈俗苁怯靡恢置晔硬陨难酃猓挠杏嗉碌氖窃诙ㄖ莸氖焙颍吹揭伦殴庀实氖Ω担θ萋娴匕阉悄缸尤舜哟逋返钠泼碇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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