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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王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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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辰微微一怔,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嫌你老子啰嗦起来了!”
不等刘悠开口,刘锡辰接着问道:“你在金玉堂安插的眼线,可靠吗?”
“都是罗爷爷为我挑选的家丁,我让小棒子负责,应该没有问题。”刘悠见父亲问起金玉堂的事,收起心神认真答道。
“这些人虽是暗中为你做事,但你不妨再在暗中安排几个人盯着他们,以防不测。”
刘悠想了想,起身行礼道:“是孩儿思虑不周!”
刘锡辰呵呵一笑,说道:“为父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这般的心思,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刚刚说的这几个人,便由为父为你安排吧,都是五段的功夫,想必够用了!”
没想到父亲一张口就能拨几个五段的人物给自己使唤,刘悠不禁对父亲手中的牌更多了一些好奇,但这种大臣养家臣的事,乃是私密中的私密,父亲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刘锡辰见刘悠yù言又止,说道:“还是那句话,有些事现在让你知道反为不美。”
…
…
位于天都城东的一片建筑群,坐南朝北的走向,以一条中轴线为中心,星罗棋布的分列着近百间宫殿,红砖绿瓦,雕梁画栋,气势如同一只盘踞的猛虎睥睨着整座天都城,乃至整个天照帝国。
其中的一座宫殿之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正中绣着一条飞腾的五爪金龙的黑sè龙服,这人高坐于盘龙绣墩之上,身旁两个太监躬身侧立,随时等着主子的使唤。
下面站着的二人正式刘锡辰刘震父子二人,今rì上朝之后,当今圣上,也就是天照帝国唯一能穿五爪金龙服饰的人——景洪皇帝,将他们父子二人留在了御书房议事。刘震已经把昨夜和刘锡辰对过的台词向景洪帝做了禀告,此时景洪帝沉默不语,父子二人只能屏息凝神认真的看着地面和自己的脚尖,等待陛下发问。
“刘将军……”景洪帝轻声道。
声音虽不大,可在场中数人耳中却仍是响雷一般,刘震低头上前一步,应道:“末将在!”
“你,可知罪么?”景洪帝微抬眼帘,两道jīng光直shè刘震。
刘震赶忙跪倒,磕头道:“末将知罪!”
“何罪?”景洪帝的问话中依稀带着一分冷嘲。
刘锡辰不经意的转了转眼珠,仍没有抬头。
刘震是个实诚人,赶紧把刚才请罪的话又照实说了一遍,心中却暗自有些埋怨父亲和弟弟,不是说陛下不会追究么,难不成还真要定西路军败仗的罪责?
景洪帝不耐烦的打断刘震,冷哼道:“朕依稀记得你几年前还是一个武将!”
刘震抬了抬头,莫名的看着景洪帝,一时不知怎么往下接,只好磕头。
景洪帝见他不答话,气的一拍龙书案,骂道:“好端端的武将你不做,偏要学那些文臣玩心眼,当朕是无道昏君不成!”
“臣有罪!”刘锡辰见景洪帝发怒,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倒磕头,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伺候了景洪帝近二十年,虽说伴君如伴虎,可二十年的时间怎么也能把老虎的习xìng摸透了。
同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刘锡辰的心中,让他眼前一亮。
以景洪帝的眼光,刘震禀告完这两次败仗的前因后果之时,他就已经做出了和郑元帅相同的判断,同样,他也知道西路军的高级将领们也做出了有jiān细的判断。他知道刘震如此拐弯抹角是怕朝中有人对郑元帅不利,可这也同样是景洪帝生气之处,试问有哪个皇帝喜欢臣子当着自己面玩心机,尤其是一向认为老实可靠的武将。
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突然成了调戏妇女的恶棍,角sè的突然变换往往更令人难以接受。
见刘锡辰也跪倒,景洪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刘锡辰道:“刘爱卿又有何罪?且起来说话。”
刘锡辰却没有起身,对着景洪帝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微臣管教无方,放纵犬子,犯了欺君之罪,实在罪该万死!”
刘锡辰了解景洪帝,景洪帝何尝不了解这个自己最喜欢的臣子,见刘锡辰惺惺作态装可怜,笑骂道:“朕让你滚起来回话!”景洪帝指着刘震对刘锡辰道:“你这儿子的xìng子谁不知道,要说不是你教的那一套,你觉得朕会信?若说他犯了欺君之罪,我看你便是教唆欺君之罪吧?”
刘锡辰爬起来,拍了拍下襟,苦笑着回道:“陛下,这罪,微臣不敢领……”
“哦?那谁领?”景洪帝略带兴趣的问道。
“此事是微臣幼子给出的主意,微臣心想西路军乱不得,若是朝中那些大人听岔了有了别的心思,这不是给陛下添堵嘛!死罪!死罪!”说着死罪,尚书大人却是一脸讨好的笑。景洪帝身边的两个太监早见惯了这对君臣的这种场面,仍是不禁暗叹刘尚书的圣宠果然无人能及,愣是把一家三口供出来给陛下出气。
景洪帝没有在意刘锡辰的讨笑,低头沉思了一会,正sè说道“没想到刘家也出了个严子郢这样的小家伙,不过刘爱卿,朕并不想看到你那小儿子变成第二个严子郢!”
说道严子郢,刘锡辰也收起有些谄媚的笑容,一躬到地道:“臣遵旨!”
“也罢,过几rì腊八,你带着你那儿子进宫来,朕要看看你那……十三岁吧?十三岁的孩子是个什么模样。”景洪帝似乎有些倦了,说罢端起青花瓷的茶杯,示意刘家父子二人退下。
要知道,面对臣下,端茶送客已是给予了极大的殊荣,刘锡辰赶忙领着刘震跪下再次磕头谢恩。
“对了,小家伙叫什么来着?”景洪帝冷不防问道。
“犬子刘悠!”
第二十八章 君臣之道
() 有些人,生在帝王家,长得一副好皮囊,声sè犬马无所不会,可给人的感觉却就是一个**丝;而有些人,出身贫寒,容貌不堪,但万人之中也无法隐去那一抹亮sè。凡这种人,我们都称之为特质,只不过后者是特别的气质,前者只是弱智。
刘悠也是逛过故宫博物院,溜过皇家颐和园的主儿,但即便再宏伟再肃穆的地方充斥着买票和收钱的人,谁也提不起一丝敬畏之心。
天照帝国的皇宫远没有紫禁城的规模,御书房也没有那块正大光明的蓝底金子巨匾,景洪帝也不是一位身长八尺容貌甚伟的帝王,可跪在这样一位即便穿着布衣也让人抬不起头的皇帝面前,刘悠仍是战战兢兢,冷汗湿透衣背。
刘悠知道天照帝国的统治者正在打量自己,但他可不敢愚蠢的抬起头来去和他对视。从退朝之后被景洪帝召见,已过去盏茶的功夫,除了跪下磕头,刘悠便再没有第二个动作,景洪帝也没有和他说半句话,场面沉默的令人窒息。刘锡辰垂首立在一旁,仿佛眼前跪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地上有蚂蚁,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数着玩儿。
今rì景洪帝身旁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太监,手上拿着拂尘,脸上的皱褶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两眼直盯盯的看着不知何方,和刘锡辰上下相对,浑似一对石人相映成趣。
“刘悠。”景洪帝好像刚从入定中回过神来,对着下面的少年唤道。
刘悠如释重负的一个头磕下去,气沉丹田道:“草民在。”
景洪帝摸了摸龙座把手上的浮雕,轻声道:“你好歹也是朕封的校尉,倒算不上草民。”
刘悠心想多少年前封的一个校尉,我哪知道您会不会贵人多忘事,要是一不留神忘了我上哪找理去!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但话还得往下接,不知道怎么接?简单,认罪就行了。
“微臣能得陛下召见,目睹龙颜,实在诚惶诚恐语无伦次,望陛下恕罪!”
景洪帝看了刘锡辰一眼,讽道:“你rì前说刘震那番话是这小子教的,我还不信,今rì才发现你这小儿子果真是个妙人!”
刘锡辰打个哈哈,躬身道:“微臣这个儿子zì ;yóu便是如此油嘴滑舌,微臣也不得闲管教,叫陛下看家丑了!”
景洪帝冷笑一声,对刘悠说道:“小小年纪便油嘴滑舌,rì后岂不是jiān臣贼子?!”
刘悠心中大汗,敢情自己说什么都不是,这皇上憋着劲儿找茬呢?侧过脸略带幽怨的看了父亲一眼,可刘锡辰理也不理他,说完那句话后又变回石像鼻观眼眼观心。刘悠无奈,只好接着磕头道:“天子龙颜,慑人心神,微臣岂敢不敬!陛下若是不信,请观家父和这位老公公,他们常伴陛下左右,此时不也是如凝石般自守敬畏,如蜻蜓置于巨木,何况微臣一蚍蜉乎?”
此话一出,饶是脸皮不知多厚的二人也不禁嘴角颤了颤,暗骂前浪果然注定要死在沙滩上……
景洪帝扭头看看身边陪着自己长大,从皇子到太子,到储君再到一国帝王的老太监,再看看提携恩宠数十年的刘锡辰,几十年的宫廷暗斗朝上纷争一念而过,心中涌起一份暖意和骄傲。是啊,这二人伴在自己身边数十年,毫无疑问是自己最能亲信之人,在自己面前也乖巧的如鹌鹑一样,又何况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依旧板着面孔,训道:“今rì朕召见你,并不是听你歌功颂德的,若要比马屁功夫,翰林院中的那些学士的文采可比你好的多!”
刘悠暗暗称是,那些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文章,自己掉三天的鸡皮疙瘩也写不出来,人家可是拿鸡皮疙瘩当饭吃的,哪里比得了!
“刘爱卿常夸你聪颖,朕便问你几个问题,如何?”
“微臣洗耳恭闻!”
老爹你出卖我!
你老爹我没有!是陛下出卖你老爹!
“你先平身。”景洪帝微微抬手,待刘悠谢恩起身,问道:“为臣之道,若何?”
刘悠长处一口气,自从知道今rì要面君,刘悠便想了整整两夜皇帝会问什么古怪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刘悠自然不会放过,肚子里早预备下了一篇七拼八凑的东西。
“为臣者,不过一个脑袋一根脊梁,两个肩膀!”
景洪帝显然没听过如此言简意赅的为臣之道,不由来了兴趣,接着问道:“何解?”
“一个脑袋,要是被皇上砍了,那自然不是为臣之道,便是连臣也做不了了!所以,为臣者,一颗忠心乃是第一!正所谓君要微臣三更死,微臣哪敢到五更!”
景洪帝微微一愣,笑骂道“混账东西,竟将朕说成地府的小鬼么!朕要你死,何必偷偷摸摸的要到三更天!”
“微臣失语,死罪死罪!”刘悠忙不迭又差点跪下,不过这是他设定好的段子,能博皇上一乐,后面的关多少好过些。
“那两个肩膀,一根脊梁呢?你莫要又说出什么俏皮话,这乃是君前奏对,仔细朕让侍卫把你叉将出去!”
“微臣不敢!”刘悠一拱手,换做正sè道:“微臣以为,君之命,不可违。但身为臣子者,岂能事事等着皇上安排,自古圣人者,尚无为而治,何谓无为而治?为臣者人人尽心,事事奋力,为君者只需高屋建瓴,天下便可大治矣!
微臣年幼,窃以为为臣者,当一肩挑良知,一肩挑志向,良知为先,志向为后,相辅相成!
无良知者,国之jiān臣也;无志向者,国之庸臣也!jiān臣祸国殃民,庸臣误国误民!”
“好一个一肩挑良知一肩挑志向!”景洪帝点头赞道,“那何谓一根脊梁?”
“大千世界,五sè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唯有一根铁骨铮铮的脊梁,方能不为外物所惑,不为外人所压,方能担得起一个脑袋和两个肩膀!”
一番话说毕,御书房再次复归沉寂。
即便这话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大臣所言,其中之微言大义也足以场中的一君二臣好好思量一番。而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口中吐将出来,就更显得有些惊世骇俗近乎妖孽了!
景洪帝细细品味了一刻,眼中的严厉之sè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颔了颔首,那个被传的狠历多智的严家小子的名字又不禁意出现在眼前,但与阶下的少年一比,高下立判!
但景洪帝仍不满足,继而问道:“那为君之道,又若何?”
这一问,不光刘悠傻了眼,刘锡辰和景洪帝身边的老太监也微微变sè,哪有一个帝王问臣子为君之道的?要是景洪帝还是太子或者是一个年幼无知的皇帝问一个博学大儒还说的过去,可景洪帝登基三十余载,文治武功俱备,这一问若是传出去,无异于一番惊涛骇浪卷过天照帝国!
刘悠不傻,但那两夜不眠不休也实在想不到皇上会问这种问题。自己当然不能不答,可答了又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儿,刚刚张开的嘴又立马紧紧闭上,生怕高高在上的景洪帝会读唇语一般。
景洪帝见刘悠一副前有刀山后是火海的表情,甚是可乐,微微一笑,打趣道:“朕既然问了,你放心应对便是,说不定又是一位国之栋梁,要护朕的龙子龙孙的!”
这话景洪帝能当笑话说,别人可不敢当笑话听,刘悠赶紧跪倒,慌不择句大声道:“皇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吓煞微臣了!”说完心中突突直跳,金大侠的书陛下总该没看过吧……
“为君之道,说!”
第二十九章 御书房的沉默
() 刘悠心中一苦,自己刚刚表完忠心,说什么皇上让自己几时死自己就几时死,现在皇上让自己说什么“为君之道”,要是扭捏大发了,不免让景洪帝以为自己之前那套只是纯粹的瞎掰。
虽然,的确,就是,瞎掰!
刘悠有心一顿马屁昏天黑地的拍过去,可一想面前龙椅上这位什么样的马屁没听过没见过,怕是早已形成免疫力了。只得搜肠刮肚,从上辈子的圣人那里偷一些现成的东西来装装场面。
“微臣以为,为君者,必先存百姓。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不佑,则神鬼弗佑!
次者,亲贤臣,远小人,此国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国之所以倾颓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全赖陛下圣目如电!
三者,居安思危。不惧生于忧患,只叹死于安乐也!
……”
说着说着,刘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管他皇帝李世民,丞相孔明,还是孟子庄子,有的没的乱说一通。只听的景洪帝闭着眼颔首频频,刘锡辰瞠目结舌,而那位老太监,则是如同茅山老道看见了幻化的小妖一般,恨不能抓过来看个究竟。
刘悠直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脑袋冒金星,只恨前世没有听老师的话好好背古文,不然洋洋洒洒一篇岳阳楼记什么的下来,也能博个才子之名,哪用这般提心吊胆!
见自己说了半天,正主儿却一句话也不说,刘悠大生挫败之感,难不成皇上被自己给催眠了?
“皇上?”刘悠怯生生问了句,生怕景洪帝坐着睡着了受凉……
景洪帝微微抬起眼帘,那一片柔和令刘悠浑身一麻,就如同自己是一只**裸的小羊羔,而景洪帝,那是怎样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啊!
“你说的很全面,很好!”景洪帝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直白的夸赞一个臣子了,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臣子做的好是应该的,本就没有赞扬的理由。可阶下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少年,一个连太学都没有进的少年,可他的见识却足以和历史上的那些名臣相比,景洪帝怎能按捺住爱才之心。
“可是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朕希望你能言出必践,朕很期待你的成长!”
“微臣必不负皇上所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已经说了太多恶心人的话,刘悠也不担心多说两句会有什么罪恶感,什么言出必践,要真是都能做到自己岂不是成了圣人?
“西路军的事,你看怎么解决?”景洪帝换了一个话题,却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问问理论也就罢了,真拿军国大事来问一个小孩儿,连老太监都有点看不下去,测了侧身准备进言,可却被景洪帝打断:“朕便是考校考校他而已,好歹也是朕封的校尉不是?”
老太监唯唯称是,扫了刘悠一眼,心中却也好奇显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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