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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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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航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黯然,心道“张真人说得不错,只要玉麒麟在我身上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如今玉麒麟在东方大哥的身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寻思了一会儿,也没再想下去,继续听张、谢二人谈话。
四人刚才见张三丰和谢木秋谈得正兴,不愿打扰,于是来到茅屋檐下的石板边坐着。隐隐听到张三丰续道“这玉麒麟的事还得从古枫说起,十九年前,古枫力斗八大门派高手,夺得玉麒麟,并声称此物是古家传世之宝,不是什么藏宝藏秘笈之物,……”将当年的事拣要说了一些。其实谢木秋也知道不少,就是没有张三丰知道的详细,赞道“张真人果真是神人,年近期颐,记###还是这么好,好令在下佩服。”
张三丰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过了片刻,忽然说道“清风,天航,两位姑娘都进屋吧,外面雾气大,小心着凉。”其实四人一回来,张三丰就能感觉到,见谢木秋问东问西,也就没理会他们。他深知野人谷的气候,此时屋外的确雾气冲天,多待片刻便有可能感冒,当即口唤四人进屋。
杨清风听到张三丰述说古枫的陈年往事,心中不由得想“原来古天航就是久负盛名的‘仁义大侠’之子。”心中为结识这位大侠的后嗣感到欣喜,同时也为古枫感到莫大的不幸,回想起张三丰曾经说过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句话,此时感觉说得很有道理。人们每谈论起古枫的英雄事迹时,都会为他感到悲哀,为他打抱不平,可古枫夫妇也许不会这么想,毕竟二人曾经幸福过十年,而且有爱情的结晶,他们也许认定这是天命,谁也无法改变,两个人能相爱至死,却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
古天航此时又听到张三丰谈及父母,双目不禁湿润,黯然地低下了头。他每想起十年前在莲花村的那一幕,都不由得悲伤,正因为这种悲伤才激发了他的斗志,使他毅志坚强,不惧生死,大行侠义。他下定决心要为父母报仇,并要继承父风,将古家剑法与侠义精神发扬光大,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对得住死去的父母,对得住东方宇,更对得起自己。
那一番话张三丰也不是特意说给古天航听的,不过他听到也许会更好,起码有一个追求目的,也清楚世道的险恶,做事一定要谨慎,要三思。这番话其实也教育了杨清风,也让他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不要自以为是,骄傲自满。
四人进屋后,晚风习习,四周幽黑,还能听到屋外鸟鸣兽叫之声,甚为恐怖。也许正因为这种环境,张三丰与杨清风一住就是十二年,似有一辈子也不想出林之意。
六人晚间也没做多少菜,大家将就吃着。古天航每天都要喝两碗药酒,如此喝七七四十九天,他体内的五种毒素才可以根除。他今晚又喝了一大碗药酒,并运功吐呐了半个时辰,后与杨清风同榻而睡。
野人林气候比较宜人,于万物生长有着天时地利的好处,这里有茂密的森林,有潺潺的流水,更有充足的阳光、大量的食物,因此,这里奇事异物众多,许多江南、大漠、北国都没有的东西,野人林也许会有。此地更适合人类居住,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对身体大有益处,但晚上不可不盖被子。幸好此地野兽众多,每次金刚捕获回来的野兽,先将皮毛剥下,风干后连成衣裳或被子,待天气寒冷时穿戴。
三天匆匆而过,古天航的伤势也趋康复,再过几天,他身上的毒素应该完全被根除。这天清早,张三丰命杨清风出林购买油盐等物,并且叮嘱他快去快回。此事古天航在少华山时也做过几次,想和他一起出林,但被张三丰拦住,道“天航,你的伤还没完全康复,不好攀山涉水,否则,毒素又将攻入五脏六腑。”古天航听了,只好作罢,道“多谢张真人关心。”这时忽然听到白雪道“大哥不去,不如让我陪同杨大哥出林。”张三丰也不好阻止,点头答应了。白雪的这句话,倒把杨清风乐坏了,高兴的将要蹦跳起来,一脸欢喜,虽然不奢望她能做事,但最起码有个伴不会感到无聊。
张三丰道“白姑娘既然要去,那就得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你们的行踪。还有,前天下了一场大雨,路面很滑,你们行走时可要当心,以防万一,把雨具顺便带上。”杨清风见师父这么关心自己,极为感动,连连点头说好。其实,杨清风每次出林购物时,张三丰都会千叮万嘱,就像父亲对将要远行的孩子一样。
白雪是个活泼好动而又好玩的小女孩,在野人谷三天,没去别处,深感无聊,很想去一趟远地。这次听到杨清风出林,心中极为欢喜,急忙申请陪同杨清风出林。其实,她去也帮不上多少忙,只是娱乐而已,反正无事可做。
古天航见她要出林,也是千叮万嘱,叫她不要贪玩,行事要小心,又叮嘱杨清风,叫他看好白雪,不要让你惹事。杨清风笑着回道“古兄弟,你就放心吧,堂堂男儿汉连一位弱小女子都保护不了,还不如死了好。”来到张三丰身前,又道“师父,你尽管放心,清风会速去速回,更会照顾好白姑娘的。古兄弟,谢大侠,谢姑娘,我们走了。”语气中充满了欢喜之情。白雪告别各人,跟随杨清风而去,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石洞中。
张三丰近年勤修武功,功力已经达到至高境界,恐怕整个武林就数他老人家的武功最高。谢木秋在此三天,整天与他谈论武学和江湖之事,得益不浅。
张三丰把古天航叫到跟前,道“天航,你和谢姑娘到湖中抓些鱼来,今天中午我们要尝尝谢姑娘的拿手好菜——红烧草鱼和水煮鱼头。鱼抓好后,你们可以跟随金刚到附近山林转转,顺便熟悉熟悉此地的路形。”他年近百岁,说话的声音仍然洪亮,世人都说他自创的太极拳可以延年益寿,对身体有着莫大的好处。由此,武林中练太极拳的人甚多,其他的武术难以与它争锋。不过,张三丰能将自创的拳法授于广大的爱武之人,这种武学精神实属难得,平常人如果自创了一套绝学,决不会传给与自己无关的人,更不会让它流传到敌方那儿。也许正因为如此,武林中的豪杰、英雄均视张三丰为一代武学宗师,是武林中难以逾越的一座巅峰,若是谁能听他亲自讲授太极拳,那真是天大的荣幸。
古天航以前也曾听说过张三丰的威名,知道他一些事迹,并无崇拜之意。自从上个月蒙他亲手所救,心中极感幸运,更加崇拜,暗想“我一定要学习张真人的各种精神,让世人奉自己为小宗师。”他不敢与张三丰并肩齐驾,但做一个小武学宗师也并非难以登天,只要有十分恒心和十分毅力,相信自己应该会成为一代小宗师。再加上日后为民做事、为国效劳,肯定会被尊为‘当代豪侠’,到时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说什么也不会辜负东方宇的一番苦心。
他从小就被东方宇灌输了为国为民的侠义精神,这次又蒙张三丰的开导,侠义之情有增无减,只感觉身上的担子甚重,怕自己扛不起,有负重望。他向来尊敬前辈,只要前辈吩咐的事,没有一件不照做的。于是,他手提鱼篓,和谢瑶一起走出那黑暗的甬道,径向湖边行去。
不谋而合之②杀怪
古天航边走边道“想不到谢姑娘还会做红烧草鱼!今天我一定要多抓几条大鱼,好让你多做几盘,也好让我多吃一些。”谢瑶听了,不由得好笑,答道“好啊!你能抓几条我就烧几条给你吃,不过,可别尽抓些小虾小鱼来,到时我可做不出来,你也别想吃。”古天航笑道“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抓几只十几斤重的大鱼给你。”说罢,展开轻功向湖中飞去。没过多久,便飞至湖中上空,身法极是轻巧,如同一只蜻蜓在湖面上飞舞。
谢瑶看到他飞跃的样子,很是滑稽,站在岸上不由得喝采与好笑。上次见他在湖面上施展剑法,那是何等的羡慕和钦佩,此刻,又见他施展轻功在水面上捕鱼,心里有点痒痒,也想和他一样飞行在湖面上。她深深知道,如果轻功没有达到一定火候,是不可能在水面上停留的,眼下只有观看的份儿。
古天航在湖面上行走犹屦平地,潇洒自如,双眼不停地向前方观望。这时,古天航身后忽然浮出一只怪物,皮肤呈灰色,头形扁圆,一颗眼睛似碗口般大,向前游动了两丈左右,喷出两丈来高的水柱,扑通一声落入湖中,产生一股巨大的波浪,身子一游,湖水跟着旋转,形成一个大旋涡。古天航以为是自己脚踏湖面之声,一时也没太在意,仍然继续前进。
这时,忽然听到谢瑶大叫道“古公子,你后……后面……有水怪。”古天航当时立即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一物,只见身后有一个挺大的旋涡。他不以为意,笑了笑道“谢姑娘,你说笑吧,哪里有什么水怪?”继续向前飞行。没飞多远,他心中一乐,拔出腰间的越王剑,用力向湖中一劈,只见一排水浪溅起两三丈高,其中夹着好几条大鱼。他不等湖水下掉,急用手的鱼篓向前一扔,身体也随着鱼篓前进。如此一罩,竟然罩住了两条两斤多重的草鱼。他心中又是一乐,大喊道“谢姑娘,我抓住了两条大草鱼,你看。”提着鱼篓转身,准备让谢瑶见识这两条大草鱼。
他刚一回头,就听到谢瑶大呼“古公子,古公子,救命啊!救……”‘命’字还没说出口,整个身体都落入水中,当即喝了一大口湖水。古天航见状,大为骇然,急飞而去。还未飞出半丈,忽觉脚跟像是被什么物体抓住一样,想飞却飞不动,悬在半空中。
古天航不擅游水,万一掉入水里没人营救的话,非淹死不可。他只觉得水中有一股极大的力道牵制自己,根本无法飞动,情急之下,身体往水下一沉,重重地踏在怪物的身上,并迅速翻了一个跟斗。虽然他使的力气不小,可是并没有脱离怪物手爪,双脚仍被怪物紧紧抓住,正往深水处拖拉。幸好他武功有些根底,加上近期所习的内功,怪物一时半会也夸何他不得。
他胆大勇敢,不惧生死,但面对怪物的侵袭,倒也一时举手无措,大为吃惊,心想“武山湖里怎么会有水怪?”陡然想到越王剑就在手中,忙挥剑躬身往脚下一削,可惜没削中,那水怪乖乖地逃开了,猜想是惧怕越王剑的锋利吧!
古天航担心谢瑶的安危,脱离危险后,正欲飞去营救谢瑶。刚一转身,又被一条水柱冲起,升至离水面两丈高。古天航不管它多么厉害,心中觉得救谢瑶要紧,挣扎了一会儿,忙挺身跃起,展开轻功向她飞去。谢瑶此时正在水中苦苦挣扎,被水怪拖住了脚,一直往东边游,迅速快捷,比水蛇还要快几倍。
古天航眼见此状,如何不惊,飞至谢瑶身旁,一手持剑,一手紧紧拉住她的右手,并使力往上一扯,不料,竟然纹丝不动,连自己也带着往前游走。谢瑶见古天航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心喜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是仰面被水怪带着游动,偶尔也会喝上一口湖水,幸好谢瑶从小就擅长游泳,什么姿势她都会,此次虽然被水怪拖住了脚,却也无法将她拖入湖底,因此只能拖着她向前游动。
古天航眼见拉不动谢瑶,只要水怪稍微拐弯,自己肯定掉入湖中。当即放开谢瑶的手,几个跟斗翻到水怪之前,挥剑横劈直削。水中荡起一排波浪,有一处湖水立即变成血水,殷红之极。古天航一手将谢瑶抱地怀里,直飞上岸。
刚一上岸,古天航立刻脱下上衣给谢瑶披上,并向她道歉“都怪我不听姑娘之言,险些让你……让你……”说到一半,谢瑶打断道“此事不能全怪你,也怪我行事不慎。”古天航面对她道“你现在没事吧,走,我们到那边洒太阳去。”走出两步,忽然道“谢姑娘,你说奇不奇怪,这湖里怎么会有水怪呢?”谢瑶知道此地神秘诡异,什么奇事异物均有,嫣然一笑道“这也许就是野人林的特色吧!我现在很好,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就这样命丧在这里。古公子,你刚才有没有看清那怪物的面貌?”
古天航被水怪抓住右脚,并没有看清它的面目,摇头道“没有。谢姑娘,难道你看清了它的真面目,它有没有金刚吓人?”谢瑶初见金刚时,着实为它所吓,但今天看见水怪时,更为恐惧,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颤声道“那怪物长得极丑,皮肤灰暗,脑袋扁圆,双眼像两个大碗一样,而且还有前肢,又长又宽,力气很大,比金刚恐怖的多。”古天航搭救谢瑶时,用了七八成的功力去拉她,但却丝毫不动,由此可见,水怪的确高大,力气更是惊人。
古天航不明白谢瑶为什么会掉入湖里,于是问道“谢姑娘,你不是好好地站在岸上,怎么会掉入湖里呢?难道是被水怪抓住了脚?”谢瑶被古天航这么一问,脸色霍然由白变红,竟然不好意思说。古天航了解她的###格,也就不再多问,忽然指着她的右脸颊,带点惊讶之色道“谢姑娘的脸上怎么有只黑黑的水虫,还在一伸一缩的,哎呀,好恐怖啊!”谢瑶素知水中有一种吸血虫叫做水蛭,它是专吸人血,毫不留情。她心中一惊,后退两步,花容失色,慌道“什么,在哪边,快帮我除掉。”古天航哈哈大笑,笑得东倒西歪,道“没有啊,刚才是我开玩笑的,你的脸红润柔滑,怎么会有水虫呢?如果有的话,我早替你清除了。”
谢瑶听罢,吐了口气,一颗紧张的心登时放松了下来,当即追着古天航边打边道“你坏死了,竟然骗人,看我怎么打你。”古天航奔出几步,也就停止不跑了,让她轻轻的拍打,反正又不会打死人。
她轻轻地用手掌拍打在古天航的后背,忽然想起他刚才舍身救自己的情景,才知道他开这个玩笑意在逗自己开心。当即放慢了速度边打边微笑,笑得美丽之极,只不敢抬头看望古天航。她轻柔地拍打着古天航的后背和手臂,让他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反而感到很舒服,似在给自己按背捶臂一样。
刚才谢瑶的那张微笑时的面容,其实古天航早看在眼里,反身看着她笑道“谢姑娘笑的时候真的很漂亮,能不能再笑一个?”谢瑶听到他在夸赞自己,双颊不由得晕红,十分舒心,更加不敢正视古天航,怕他看见自己的腼腆情怀。谢瑶偷偷一笑,向东边慢奔而去。古天航不明其意,急忙阻止,喊道“谢姑娘,你往东干什么,听说那边的水怪更多。”她心中一怔,立刻停步,掉头往古天航这边走来。
古天航一向善于关心和帮助他人,眼见谢瑶身上衣裤全部透湿,虽说自己脱了一件上衣给她披着,但终究有些冰凉,对身体不益。他张目四望,看见不远处有一堆干草,于是马上跑过去,又从旁边拾些干木,凑成一堆,用火石将其点燃。不多时,一堆熊熊的大火展现在二人的眼前,两人欢喜地坐在大火旁,不断地向火中投干柴。
时值八月初,太阳还比较毒辣,衣着两件薄衫便可。但此地树木森森,除空旷之地有阳光射进,其他被树木遮盖的地方,均是比较阴暗的。武山湖周围树木杂草丛生,湖畔阳光不多,因此,古天航才想起生火烘衣。二人本想抓完鱼后,去附近山林走走,可今天忽生怪事,也只好作罢。
两人坐在大火旁边,看着熊熊大火激烈地燃烧,时常相对欢笑。就在此时,湖中波浪翻天,十几根水柱一起喷向空中,掉下时发出巨大的响声,震人心魂,也极为壮观,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两人不禁心惊,暗想“难道是水怪们前来复仇?”二人立刻起身,凑近细看,眼见十几只水怪向北岸游来。
古天航紧握越王剑,对谢瑶道“谢姑娘,我带你上树,千万不要下来,我去会会它们。”搂着她飞上一棵大树,安置好后,孤身飞下,屹立湖边,等待着水怪们的到来。此事说来也真怪,那些水怪怎么知道古天航和谢瑶在这里?谢瑶身在树上,心中不断寻思“难道这些水怪都有千里眼或有顺风耳,连我和古公子在这里烘火它们都知道?”
十几只水怪如同十几只猛龙一样,疾游而来,来势极是凶猛。古天航站在岸边思索对策,如何才能更快地收服这些水怪。他也是首次遇到此事,一心想为谢瑶报那水淹之仇,心想“今天不抓几只水怪回家,难消我心中的愤怒。你们来吧,我不会怕你们的!”不待水怪近身,已经展开轻功舞动宝剑向湖中飞去。
此刻,他已经领悟出古家剑法的真谛,功力也逐渐增强,眼前的十几只水怪何足道哉。他出剑之快,简直是前所未有,登峰造极,直把谢瑶看得目不暇接,口呆目瞪,险些翻下树。
古天航身在水怪之间来去自由,不停地踩踏在水怪的脑袋上。这时,他又跃到一只水怪脑袋上,等到另一只水怪向自己扑来,急忙飞身闪开,跃到另一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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