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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春闺晚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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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念秋呜咽着,大抵是求田蒙放过她,大把大把的泪水滚落下来滴在鼓起的肚皮上,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他不看她娘家的面子,总要看看自己孩子的份上。
  田蒙却真不管她怀没怀孕,用细细的红绸绳一绑,将光着身子的穆念秋绑在床架上,再让她背过身去,自己抽出细长鞭子一下下撂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叫你不听爷的话,该打!叫你不听爷的话,该打!”
  每抽一下,穆念秋的肩膀就哆嗦一下,不敢再求饶,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喊“娘——”
  抽了大半夜,田蒙的手累了,停下来出了房门。一直在屋外躲着偷听地丫头们这才敢出来,去将自家主子放下来,穆念秋却已经疼晕过去了。
  奇怪的是,即使田蒙再怎么折磨她,她的肚子都好端端的,没有任何流产的预兆!相反,穆念秋却痛恨这个孩子,都是它,她才能有如此多的磨难!原以为她可以将它当做靠山,可是现在恨不能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天刚蒙蒙亮,穆念秋从昨夜的噩梦中醒来,吩咐身边的人去药铺里买打胎的药,并叮嘱她们一定要秘密行事!
  穆念秋在房中盼了一上午,钰川没有回来。
  中午是跟婆婆同进午餐,田氏亲自给她舀了两碗汤,命她好好地调养身子。那时田蒙也在,也并未对她做出难看的颜色。现在穆念秋大抵估摸出了一件事情,也就是在田氏面前田蒙规规矩矩的,没有任何不妥的言辞。
  只可惜这些表面现象将婆婆和其他人都蒙在鼓里。
  穆念秋还想向田蒙的父亲求救,现在一看到他就怕,那个人长得豹头虎脸,整个人阴沉沉的,扛起大刀来能将女人当老鼠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钰川将熬好的落胎要端过来,正要服侍穆念秋喝下,田蒙突然轰门进来了。
  一主一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田蒙抢过了药碗。
  “是谁准许你的?还敢打胎?爷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田蒙一阵粗鲁地骂,手中地瓷碗“砰”地一声摔落,汤药连着碎片一同滚落墙角!
  “药是谁买的?拖出去乱棍打死!”田蒙毫不顾惜,将与之同房过一次的丫头命人拖出去,狠狠的打!
  “姑娘,姑娘救我——”钰川无力地叫着,声音越来越远,穆念秋怕得发抖不敢跟自己的丫头求情。
  “看到没有,若是咱们的儿子无意中掉了,你的下场跟她一样!”田蒙瞠着一双发红的双眼,恶狠狠地威胁!
  “是,我知道了。”穆念秋咬紧了牙关,苦水只往肚子里咽。
  “只要你乖乖听话,爷不会动你,知道吗?”
  穆念秋再次点头,整个人就像被驯化的木偶一样,看见田蒙就反射性害怕!
  送走了穆念秋,穆府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几个婆子小声地议论起宅子里姑娘们的事情,有说到穆念秋的,有说到穆念雪的,但是最为关注的还是穆念池。
  因为穆三姑娘在家里,穆四姑娘嫁了人还会回府,可这穆二姑娘自从出了嫁就像失踪一样。几个年老的毕竟是看着穆二姑娘长大的,有点替她不值。声声叹息着,以为只有她的命才最不好,偏偏听信了一个算命的。
  “我家大朗买菜时到那边村口去过一次,哎呀,一双秀手冻得不成样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在田里干农活呢。脸上被风霜刮了好几道口子,人也不白净了,不似做姑娘时的样子。”一个烧火的嬷嬷喝了口烧酒说道。
  “那她男人呢,就这么不管事吗?”另一个年轻点的替穆念池打抱不平。
  “唉,听说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了,每天还在家里背那些诗书呢”嬷嬷叹了口气,“我大朗看不过去,还悄悄给了二姑娘五钱银子。二姑娘感恩戴德着呢。”
  “唉,可怜见的,她落得个不好,她娘就安生了?天天滚在猪圈里头跟猪抢食哪。”
  外头有人故意咳了一两声,大太太的人过来查院门,听到屋里的谈话声一阵呵斥,“角门都上锁了吗?晚上紧着些,不许赌博耍酒!”
  “是是是,我们定不敢的,您好走!”几个人毕恭毕敬地送出去,一声都不敢吭,直到前面的人走远了,才悄悄地将赌具都拿出来。
  “你们洗牌,我去炒几个小菜,咱们晚上好好乐乐!”烧火的嬷嬷起了身,拍了几下围兜往外头走。
  后面有人提了个警醒给她,“你提防着些,现在是大太太当家呢。”
  “放心,我知道。”烧火的桂嬷嬷摇晃地不见了踪影,一会儿从隔廊里走出一个灵巧的身影,两个人在厨房的屋檐下会和。
  穿绿衣的菊清低低地唤了声“舅妈”,踮脚在烧火的桂嬷嬷耳旁密语了几句。
  烧火的喜滋滋的,“真的?我侄女儿就是能干,哪个房里的主子都看得上你,再长大些能敌得过那些金贵的大家小姐。”
  “瞧您说的”菊清扭捏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回过头又道,“姑娘现在已经全然相信我了,连装饰匣子都叫我管着。”
  烧火的立刻又提了新要求,菊清好似有些不肯。
  烧火的才劝慰,接着伸出短粗的手指头又比了个二字,“哎呦,我的姑奶奶,咱们虽受命于她,可是该多拿点的时候就不要客气,再说姑娘家那么多东西哪里就注意得到?”
  菊清只好点头,并发誓道,“那我可只做一回,多了姑娘会发现的。”
  “自然,你舅娘也不是那么蠢的”烧火的说完,就进里屋收拾灶洞去了,回身又叫住侄女,将藏了一下午偷焖的鸡拿出来,“吃吗?快些,我要打牌去了。”
  菊清厌厌地看了一眼,摇摇头,“不吃,太油腻了。”
  “不吃我吃。”烧火的对着鸡翅膀咬了一大口,满嘴是油。
  “我回去了。”菊清跑出了门,桂嬷嬷朝她摆摆手,叮嘱她事情不要忘了。
  第二日,穆念雪起床梳妆,妆匣子里一看,少了个饰物。不怪她记性好,那枚金镶玉的簪子虽不常用到,可它天天呆在一个位置,今日偶然一翻发现不见了。
  “姑娘,你找什么,我来帮您找。”菊清笑眯眯地从后头走过来,要接穆念雪手中的饰物。
  “一枚簪子,中间镶了一颗玉的。”穆念雪随口解释。
  菊清心里一抖,却还是沉稳地将饰品都倒出来,一样样翻找,时不时还问一句,“姑娘,是这个吗?”
  “算了,也不太重要,或许是我拿到别的地方去了吧。”穆念雪神情自然,将案边一对琥珀色的耳环捏起来戴了,眼神并没有注意到菊清那儿。
  “啊,我平时都没怎么注意。下次可得真要记清楚了匣子里的东西,姑娘的东西不见一件,是我的责任。”菊清说着话,已经将穆念雪的头发盘好了,今天不是随云髻,而是灵蛇髻,跟她的心情很符,总是飘乎乎的。
  不见了东西穆念雪并没有想到菊清头上,身边的人她还是愿意相信几分,不过“拿到别的地方去”只是她的说辞,她相信那枚簪子没有长脚,绝对是被人拿了的。
  在她抓到人之前,她从菊清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宠幸
  
  “姑娘,宫里新进宫的一个女子很受宠呢,不过只是奇怪,她时常戴着面纱不肯以真面孔示人,您说这是为何?”菊清走进来,将宫中就近的传闻说了出来,这也是整个穆府都在谈论的事。
  穆念雪自然清楚,那个人必然是曾若琴无疑,她大着胆子哄骗皇上,却没胆子面见众位后妃,故而以面纱示人。穆念雪绞着帕子,在思虑着她到底是用什么法子瞒过皇上去的,因为毕竟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并且还曾经落过胎……
  “我还听说,几位皇子都在皇宫里没出来,都在打听那位神秘女子是何方神圣呢。”菊清歪着头,绞着手边上一撮细细的头发,两只酒窝笑得甜甜的。
  穆念雪不知不觉忘了早晨不见了簪子的事情,一副心思都没收回来,因为她有预感曾若琴必定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不久,也不知会以什么结局告终。
  上午的事情刚过去,下午漓雨苑中就发生了偷东西的案件。也并非是穆念雪的东西,倒是菊清身上的,偷东西的人也找到了,是平日里专门服侍穆念雪茶水的丫头。年纪不大,比菊清还小一岁,头上梳着双鬟,哭起来怪可怜的模样。
  “说,姑娘的金镶玉簪子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菊清掐着小丫头的腰,虎着脸问。
  “我没有,我只是见姐姐的玉镯子好看,才拿在手上赏玩的。姑娘的房间我都没进去过,也不敢偷。”小丫头瘪着嘴,呜呜咽咽地祈求。
  “你要是再撒谎一句,我就将你的脏手割掉,看你还喜欢偷偷摸摸不了?!”菊清倒扭着眉毛,训斥起来倒像青鹊的模样儿。
  穆念雪听着声音嫌烦,漓雨苑一向是安静的,以前从不会出现不见东西的案例。不光是她不罚,底下的丫头们也是和和气气的,就像是一家人。
  “算了吧,别问了,偷了东西就卖出去,交给人牙子。”穆念雪歪在炕上午觉,听不过去了才发话。
  “姑娘,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拿过姑娘的东西。”小丫头还在祈求,菊清拧了她的后背将她轰出了院门,回头又过来服侍穆念雪午睡。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穆念雪却再也睡不着,一直在想着那枚簪子的真正去处。外头的风将漓雨苑的果树吹得沙沙作响,屋子里燃着地龙,炭火烧得旺旺地,却仍旧抵不住凄清的感觉。
  恍惚中,穆念雪感觉栖月就站在她床头,轻轻地用秀拳捶着背,嘴边荡漾着笑容,“姑娘,你醒了?”
  记忆中栖月从来没像这样开心地笑过,穆念雪感觉暖了心窝,疑惑地看着栖月。却发现外头这样冷的天,栖月只穿着一件蜜合色夹衣,袖子还是单的,不冷吗?
  摸了摸她的手,果然冰冷似铁。
  “快进来,炕上暖和着呢。”穆念雪移了移位子,拉着站在她床头的人。
  栖月却摇摇头,“我来看看姑娘,很快就回去了。”
  “你去哪里,漓雨苑不就是你的家吗?”穆念雪自己也糊涂起来,疑惑地问。
  “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穆念雪不再问了,她突然想起来栖月还有个娘家,她母亲一定是打算将她赎出去婚配的,漓雨苑再好终究是个牢笼。
  “姑娘,日后除了青鹊,其他人都不可全信的,知道吗?”栖月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还有,我会为姑娘和世子爷祈福的,这是我为姑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姑娘保重,以后我就不叫栖月了。”
  穆念雪还在发愣,恍惚中一阵冷风飘过,床头哪还有栖月的影子?窝在炕上猛咳了三声,菊清出现在房间里,“姑娘是要水喝吗?”
  一杯温水递到手上,穆念雪彻底清醒了,原来刚刚真的是做梦。梦里栖月真的来过了吗?
  穆念雪摸了摸床头,好凉,她以前就能看见鬼魂,现在做梦见到栖月也不足为奇。只是她带给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青鹊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相信?还有她会为自己和云峥祈福?
  “姑娘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就在外头,姑娘一叫我就能听见。”菊清将失了神的穆念雪重新按下去,自己接过喝了一半的杯盏出去了。
  穆念雪闭眼又睡了,这一次却什么梦都没有,只是睡着了。
  皇宫中,穿着皇帝亲赐宫装霓裳裙的蒙面女子正在富丽堂皇的正殿上跳舞,周围没有一个人,因为她不习惯有人守在她旁边,那样会使她心慌。
  她跳舞不光是为了迷惑皇上,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腰肢,毕竟她曾经怀过孕,肚皮已经有些松弛了。为了皇上不起疑心,她每日勤学苦练这些舞蹈。
  墙上的贴画也都是皇上为她准备的,是从西域进贡过来的彩绘,上面全是仙女飞天、嫦娥展腰这些高难度的动作。
  进宫一月有余,她已经侍寝三次,当然服侍皇上她在那方面也很有研究。除了皇后、她是唯一被皇帝留下一起宿寝的人。其她嫔妃没有这等权利,也没有这等殊荣。
  回想起第一次被皇上召幸,她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的,因为床单上若没有落红她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皇上不追究她,不是完璧之身的人总有个缺憾在那里。
  那一日是茹妃的满月之日,她原以为她扮作宫女跳舞很快就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可是事发突然,皇宫里竟然出了事故。
  让田蒙隐藏在御膳房一个院子里,是她精心策划的主意,给穆念雪下药也是买通了宫女的。她和穆念秋的共同愿望就是让穆念雪身败名裂。
  哪知与田蒙通奸的并不是穆念雪,而是穆念秋?好在这一切都在茹妃诞女的过程中掩去了,她的身份没有戳穿,而皇帝也没有来。
  直到前一段日子,在茹妃的无意提醒下皇帝才想起了宴会上有这么个神秘女子。那天他也只是想看看她的容貌,宠不宠幸是另一回事。结果在宫人的安排下竟然看到了一出意外的舞蹈,顿时他便被她纤细的腰肢迷住了。
  当夜便传要侍寝的消息,曾若琴高兴又不高兴,最后终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在侍寝之前她要求皇帝与她共饮一杯交杯酒,为保险,她两个杯子里都下了让人迷乱的药。随后咬破了一个丫鬟的手腕,让她的血滴在手帕之上,放在床底下被当作处子之血。
  一夜欢好之后,她拿着那块染了鲜血的素帕给皇上,并含羞说笑了几句。
  皇帝威严的面孔闪过一丝疑虑,因为他大约记得昨晚上她很放浪,并且他抱着她从这头滚到那头,怎么就刚巧染在手帕上。
  不过皇帝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觉得眼前这女子的滋味很特别,他不止要留着她,还要宠她。
  曾若琴一边跳着舞一边想着过往,她决定丢开以往不堪的记忆,她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凭着她的舞姿与手段不怕没有出头的那天。当然她的名字也不能再叫以前的那个,而叫“香儿”。
  “禀告香婕妤,皇上荣华殿里有请。”一个宫女突然入目,在她脚下跪道。
  曾若琴收了舞姿,在妆镜前重新将她的面纱整理好。因为香儿这儿名字,她已经在偷食一种丹药,吃下身上会自然有香味溢出,又让普通男人深深眷恋的功能。并且还能够调养肌肤,令自己容颜不老。
  只是这种药物会导致宫寒,长期使用会再也生不了孩子。曾若琴堵了一把,她先要靠自身迷住皇帝,等地位稳了,没有人敢轻易伤害她的时候再生下一儿半女。
  曾若琴的腰肢现在能与灵儿郡主媲美,并且郡主只是看上去柔弱,而她却是真正的柔软,在黑暗的夜里似一条灵蛇能缠住男人的心。
  去荣华殿要经过一厢水池、两座合欢殿,曾若琴自忖现在没人敢动她,因此也没有任何人跟随,她要在培养一个确信的人之后再……
  突然,一阵风过,身后突然有跟踪的脚步声。曾若琴一回头,就被那人捂了口鼻躲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劫她的人曾若琴虽不熟悉,却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长着浓浓的眉毛、刀削般挺立的鼻子以及一双慑人的桃花眼,叫人看了会忘记自己是谁。
  曾若琴被那人抵在墙边上,后背压得生疼,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四皇子元晔一直在找寻着机会接近曾若琴,他劫住她只是因为他好奇她的身份,大手将曾若琴的面纱一扯,眼前的女子虽然秀美却不是他认识的人。
  曾若琴的面纱掉下来,元晔已经松开了手,并且打算转身走掉。
  “前面的公子,你总要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曾若琴吓了一跳,重新戴上面纱,并猜测到能在皇宫中随便走动的应该是皇子。
  “今天的事我不会往心里去,你就当没有发生过。”轻飘飘的一句话进了耳朵,元晔白色的身影走远了。
  曾若琴还在迷茫之中,好似有人点了她的穴位。
  
  ☆、第一百三十六章 消失
  
  转眼到了11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了,平阳王府给云世子与灵儿郡主准备的婚礼已然齐备,还剩下三天就过门。
  这三天穆念雪都闷在漓雨苑中,哪也不去,倒是田府里的穆念秋感到万分高兴,如今她已是五个月的身孕,作为田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关注,企盼她能一举得男。
  菊清不知道穆念雪心中的一段情事,也就不知道她的心思,每日进门就给姑娘带来惊人喜庆的消息。
  “姑娘,皇上、皇后还有后宫嫔妃都送了郡主新婚礼物,单子上的礼品看一天还看不完。”
  “姑娘,今日皇上亲临平阳王府,观摩给新婚夫妇盖的新房,郡主好似按着当今公主的身份嫁的。”
  “平阳王府的请帖发下去了,咱们府上也收到了一份,姑娘要去吗?”
  菊清每说一句话,就如针刺般戳痛了穆念雪的心脏,她想起了在公主府答应过郡主的话,可是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成亲,这种场面叫她如何面对呢?
  穆念雪揉搓着手上红红的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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