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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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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占星座

她满脸怒容,将手上的糕点,绣帕扔了一地,她伸着手,颤颤巍巍指着他,一副要冲进屋来,朝他破口大骂的样子。

他却只是牢牢拥着怀中馨香,柔软的身子,用那两只阴郁,冰冷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他与她整整对峙了半柱香的工夫,他终于唇角轻扬,却毫无笑意,面容阴狠对屋外的女子口语道:“别再碍着我,娘。”

屋外的女子,被他脸上的狠毒,决绝吓了一跳,已经跨到院子里的右脚,不由自主又缩了回去。

她站在窗外,呆呆怔怔望着里屋,那里坐着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寒虞。

她三番四次,用尽各种手段阻止他,他却还是将怀中的女子娶进了门。

他不娶自小爱慕他的魏雁,不娶京城里许许多多憧憬、仰慕他的女子,却偏偏要娶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白英和李云的女儿,白绫。

他那样固执,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她派了那么多人去铲除白家,到他们家放火,派刺客去行刺他们,他却背着她,暗中将这些危机一一化解。

他甚至还要陪那个女人回娘家。

他疯了,他去了白家,岂会有命回来?

不行,她没有空再在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她得赶紧回宫,多派些人去保护他。

白绫依偎在寒虞怀里,一路都喜笑颜开,笑容满面地冲他撒着娇。

他说到做到,中午便带她出了王府,却居然不坐轿子,亲手抱着她上了路。

一路上,所有人都疑惑而又诧异地望着他。

他却似浑然未觉,不仅将白绫抱在手里,招摇过街,还在怀里揣了一个纸袋,时不时从纸袋里拿出一颗蜜饯,一粒糖,塞到她嘴里。

他的所作所为,着实有伤风化,堪称乖僻。

那名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也是,光天化日之下,靠在一个男人怀里,也不害臊,居然还满面笑容地嘬着那个男人的脸颊。

然而就算这两人的行为再乖僻,再不雅,却无人敢上前阻止他们。

只因那名怀抱女子的男人,面容阴鸷,一身戾气,旁人离得他少于三尺,便会通体泛寒,全身僵硬,再也无法靠近一步。

于是这满大街的人,都只是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却无人敢上前一步,更不用说是管他们在做什么了。

白绫久居家中,甚少出门,此番上得街来,自然是兴奋雀跃,欢喜非常。

她一会指着街边的拨浪鼓喊:“我要这个!”一会又指着包子铺里的热馒头喊:“我要那个!”

当她看到路过的一名女子手中的木梳,她却突然住了嘴,不再喊叫,只用一双充满渴望的桃花眼,眼巴巴看着那把梳子。

这紫檀木的鸳鸯木梳,买是买不到的,是官家女子求姻缘的时候,万中挑一,从庙里求来的。

她求了上千次,一次也没求到,一定正因如此,她才没能嫁给寒睿,而嫁了寒虞。

她回过头去,唉声叹气地趴在了寒虞肩头,她刚刚闭上眼睛,就惊觉头顶微微一沉,被人抬手插上了一样东西。

她伸手一摸,她立即高兴得眉开眼笑。

是紫檀木的鸳鸯木梳!怎么到了她的头上,难不成,那名过路的女子不要了?

她回过头去,恰好看到那名女子满面红晕,手里捏着一大把银票,一瞬不瞬盯着她,确切地说,是将她抱在手里的寒虞。

她再抬起头来,看看寒虞,他依然板着脸,满面阴鸷,一副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问他:“你怎么抢别人东西?她一定不是自愿把梳子卖给你的……”

她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瞥了眼她,一伸手便将她手上的木梳抢走:“要,还是不要?”

她赶忙伸手去夺,一连叠声说:“要!!要!!!”

他松了手,将梳子啪嗒一声丢回她怀里,她怕他发火,赶忙低着头缩回了他怀里,不敢再说话。

她满心欢喜,小心翼翼抚摸着怀里的紫檀木鸳鸯木梳,据说只要在梳子一前一后两个圆圈里刻上男女双方的名字,那对男女就算相隔万里,都将终成眷属,她往他怀里一缩,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捏着梳子,就要照着习俗,在梳子一前一后两个圆圈里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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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刻个绫字,回去之后,再补上个睿字。

可当她从怀里拿起梳子,凑到眼前,细细一看,她立即失望地把头低了回去。

他力气太大,恰好捏在梳柄,居然把那个圆圈捏破了。

她踢了他一脚,赌气把梳子丢了出去,一抬头,却恰好见他似笑非笑,迅速朝上勾了勾唇角。

白绫一路蜷缩在寒虞怀里,开开心心吃着他不时塞到她嘴里的酥糖、蜜饯,连白府的大门,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都浑然未觉。

但当寒虞敲开白府的大门,当她的耳边,骤然响起了一声苍老,熟悉的:“小姐。”她“啊”了一声,飞也似就从寒虞怀里跳了出来。

“李伯,你还好么?”

白绫紧紧抓着家中李管家的手,不消片刻,就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寻常女子,成亲以后,许多都好几年才能回家一次,特别是嫁到皇宫,王府的女子,有许多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家人了。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等寒虞死了再回家,谁想他新婚第二天就带她回了家。

他确实与这里所有其他男子都不相同,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好人。

她回过头去,在这个大好人的脸上一左一右使劲嘬了两大口,一回头,便将他抛在脑后,欢天喜地地冲进了府里。

“爹,娘,女儿想死你们了!!”

白绫冲进内屋,全然未觉白英与李云脸上的表情何其阴狠,甚至堪称恶毒,她虽然口口声声称呼他们为爹娘,其实心中的爹娘却另有他人,对于他们,不知为何,她始终也没有真正爹娘的感觉,充其量不过是亲密的亲人罢了。

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重男轻女,生下儿子,便当成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生了女儿,十天半月也想不起去看一眼。

所以她将脑袋扎进他们怀里,使劲磨蹭了几下,就松了手,蹬蹬蹬跑到楼上去了。

楼上有她的丫鬟,小唐,她打小和她一块长大,在她心里,她才是她最亲密的家人。

她想赶紧告诉她,她嫁了一个既大方,又有钱的金龟婿,顺便,她还想把从寒虞那里得来的金银首饰,送几样给她。

反正,她一人也用不了这么许多,小唐家道中落,又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她平日里就一直想着要去帮她,可惜白府虽然有钱,却没有一个铜板掌握在她的手里。

如今她总算嫁做人妇,有了自己的私房钱了。

她进得自己的闺房,见了小唐,满面笑容拉着她蹦到了床上,她将藏在怀里的金银珠宝,一件一件往她身上堆,她太过兴奋,全然未觉她的夫君并没有陪她上楼,而是一直待在楼下等她。

寒虞抬眼,冷冷望向站立在自己身前,满面阴狠,一脸怒色的白英与李云,他突然下跪,恭恭敬敬向白英与李云行了跪拜之礼:“小婿寒虞,拜见岳丈,岳母大人。”

他话音未落,白英与李云衣袖飘动,掌心真气翻涌,一左一右,转眼就挥手拍至他的胸口。

他挺直了脊梁,缓缓站起,毫无抵抗,任由他们往他身上打了一掌又一掌,他强忍重创,一直到白绫蹬蹬蹬的脚步声再一次响彻了屋顶,方才出手如电,轻而易举就扣住了白英与李云的手腕:“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心中有怨,就冲我发,只要不把我打死,我决不还手,但……”

他说到这个“但”字,脸上淡漠、恭敬的神色猛地一敛,他目光阴鸷,双手发力,转瞬间就将白英与李云的手腕捏得咯吱作响:“但你们若是再利用我的娘子,引我上钩,到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遇到招商银行(捉虫)?

遇到招商银行(捉虫)
他说完这句话,瞬间收起了内力,回身一旋,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楼梯口。

白绫下楼之时,恰好见到寒虞在楼下等她,她想央求他,让她带小唐一起走,但他一等她下了楼,连看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衣袖一甩,便冷冷冰冰丢给她一个:“走”字。

她气鼓鼓地看着他,他刚丢下这句话,人就闪到了门口,背对着她,不声不响朝她伸出了右手。

不是他自己说的,要带她回趟娘家,现在她还没和爹娘说上几句话,没陪他们吃过一顿饭,他要来就来,说走就走,她不走,要走,他一个人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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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小唐的手,转身就跑,经过白英与李云身边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了?爹、娘为何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寒虞?自从她带他回家,他们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刚刚扑进他们怀里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伸手搂她一下。

他们看着寒虞的眼神,既愤怒,又憎恨,简直就像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绝不是看待亲人女婿的神色。

她眼珠子一骨碌,心中顿有所悟。

难不成,她前些天晚上,偶然路过他们房间的时候,在窗外偷听到的话,是真的?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儿子,未满十岁,就被奸人所杀,如今他们总算可以引那奸人的儿子上钩,报仇雪恨,让那奸人也尝一下丧子之痛……

丧子之痛……

她想到这里,胸口猛地一窒,她松了小唐的手,附着她的耳朵,告诉她明日午时一定要来王府找她,一转身,毫不犹豫便退回到了寒虞身边,伸出手来,牢牢抓住了他一直探在身后,纹丝不动朝她伸出的右手。

她的爹娘,一直视她,她那些姐妹如无物,独独疼爱他们那两个儿子,他们若是真的和寒虞,或者和李太妃有仇,要用她来引寒虞上钩,她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他们为了攀附权贵,曾经生生拆散过大姐、二姐的大好姻缘。

她拉着寒虞的手,居然走得比他还快,三步并作两步就将他拖到了门外,他微微一怔,抬头一瞬不瞬地望上她,却恰见她回眸一笑,娇俏如花,将满院的翠柳海棠,都比得尽失颜色:“快走,你脸色这样难看,我爹娘,刚才是不是对你动了手?”

他怔怔地看着她,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方才仓促低头,将那双闪闪烁烁,隐隐波动的冰眸藏起,伸出手来,将她牢牢拥入了怀中。

他抱着她,运起轻功,刚要飞奔,一直都躲在屋内,甚至没有出声招呼过一声他们的白英与李云,此时此刻,终于赶出了屋外,急急挽留起了他们:“女儿,难得回家一次,怎么也不陪爹娘多住一宿?”

她连头也懒得回,旁若无人,撕拉一下便将寒虞的衣襟扯破:“不必了,夫君说,他回去还要继续给我画眉。”

他们真的打伤了他!

她低着头,气愤地看着寒虞胸口的掌印,他们这样还算是她的爹娘么?

利用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再将他诱入府中,置之死地而后快。

她趴在寒虞胸口,心疼地拿手指戳了戳他胸口的掌印,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巴不得他早点死,好把他的遗产统统留给她,真的见他受伤了,却克制不住心疼了起来。

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他待她着实不薄。

他在楼下,被她爹娘打了那么多掌,居然也不吱一声,要不是她主动撕破了他的衣襟,他八成压根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就算她扯破了他的衣襟,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口,他也……

寒虞面无表情,黑眸之中,一如往日的阴郁,冰冷。他一边抱着白绫在屋顶急速飞奔着,一边一伸手,就将她轻轻抚摸在他胸口的右手拂开:“你别胡思乱想,这不干你爹娘的事,是我前几日和人打架,不小心被人打伤的。”

他话音刚落,白绫红润温暖的嘴唇,早已轻轻巧巧覆上了他的。

“夫君,谢谢你,你真好……”白绫抬头,小心翼翼亲着寒虞的下巴,她亲了他没几下,他便已是气息凌乱,全身僵硬。

他突然停止了飞奔,拥着她,窜入街角,将她往冰冷的墙壁上使劲一推,立即将自己干燥,冰冷的嘴唇,牢牢覆盖上了她的。

他甚至抱起了她,抬起她的双腿,将它们牢牢固定在自己腰上,俯身急促而又疯狂地亲吻住了她。

白绫气喘吁吁,被动地承受着寒虞生涩、狂乱的亲吻,她心中疑惑,他为何明知是陷阱,还要娶她,甚至陪她回娘家?

难不成他从前就认识她?

但这绝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或者他娶她,也是别有所图,想借她除去她的爹娘?

那就更是匪夷所思,他翻手之间,就可以铲平整个白府,又何必要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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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弃了思考,依偎进他的怀里,专心致志享受起了他生涩而又撩人的亲吻。

其实,只要他不把她压在身下,被他亲,或是被他要,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反正她都已经和他做过一次了,再做多少次,都是一样。

看在他活不过三年的份上,她就由得他去好了。

对,他反正顶多再活三年,不管他娶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区区三年,她不信她撑不过。

她想到这里,终于放弃了推拒,由得他解下她的裙子,就在这偏僻阴暗的街角,急匆匆地要起了她。

她被他要着要着,身子不由又被他压得紧了些,胃里翻涌了一下,赶忙伸手把他推开了一些。

她刚刚搂住他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舒服了一些,一睁开眼睛,却立即瞪大了那双水媚勾人的桃花眼,两个眼珠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牢牢盯住了街角两白一红,三道让她异常熟悉,甚至怀疑自己此刻是在做梦的身影。

那个男人,那个被一红一白两道人影挤在当中的男人,不是李御么?

那丫为什么会跑到这来??

她全身僵硬,满面怒容地盯着街角那个男人,他还和以前一样,天生一对到处放电的桃花眼,举止轻浮,吝啬小气!

他身边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抓着他的衣袖,央求了他老半天,要他给她买店铺里的翡翠,他要不顾左右言它,要不抓起一把珍珠,转移她的视线,他见那名女子死乞白赖,只要那块翡翠,甚至索性走出了店铺,不去理她。

她眯着眼睛,细细去看那身边那名红衣女子。

她登时在寒虞怀里僵成了一块石头。

那……那不就是她么?

那女人,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小嘴,鹅蛋脸,居然和她上辈子长得一模一样,那不就是她么?

她赶紧把目光从那红衣女子身上拖开,又急急忙忙去看那白衣女子。

她霎时气地双拳紧握,牙齿之间,咯吱作响。

那个贱货!那不就是她的闺密,年玉容么??

苍天有眼,居然让她在这里碰到了她!!

这一回,她一定要把她拖进厨房,烧一壶开水倒到她头上!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揪住年玉容的头发,把她拖到厨房里去。

她手脚并用,拼命捶、踢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寒虞,她用拳头打他,用脚去踢他,他却自顾自动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她。

她见那三个人进了酒楼,竟然没了踪影,心中大急,不管不顾,张嘴一口咬在了寒虞肩头。

他被她咬得鲜血直流,原本轻轻扶在她腰上的十指,瞬间蜷曲,咯吱作响。

他紧紧抓着她,在她体内疯狂冲撞着,他终于最后一击,俯身牢牢压上了她。

她张嘴便呕,不管不顾,吐了他一身,她吐完之后,双臂一伸,用尽全力,终于将他从她身上推开。

她横眉怒目,恨恨地看着他,她满心都是那两个奸夫**被他放跑了,她怒火攻心,抬起手来,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眼明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满身煞气,黑眸之中,遍布阴霾:“我碰你,你就真的这么难受?”

她懒得和他解释,也不知要如何和他解释,难道她要说,她刚才看到了上辈子背叛她的未婚夫?还是要说其实她喜欢在上面,不喜欢在下面?

她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学过的瑜伽,柔道,空手道,回身一旋,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他的胸口。

她忘记他身上有伤,更来不及奇怪他怎么被她一脚就踢得松了手,她待他一松手,立即头也不回,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李御消失的酒楼。

寒虞被白绫一脚正中胸口,他本来可以抬手隔开她,可他抬头之时,却恰好在面前,看到了一抹纯白素雅的人影。

是他的七哥,寒睿。

今天是他的二十三岁诞辰,他居然不好好在王府待着,偏偏来到街上,进了翠竹楼。

他一时失神,方才给了白绫机会,不偏不倚,一脚踢到了他的伤处。

他伤势发作,唇角顿时血如泉涌。

他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喘息着,果不其然,白绫紧随寒睿之后,进了翠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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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袖飘动,指间用力,霎时间在地上抓住了十个深黑色的指洞,他推开隐藏在街角,见他受伤,立即冲上来扶住他的暗卫,他拼尽全力,撑起身子,不料他刚刚往前跨出一步,胸口的伤势,却带动了身上的宿疾。

他眼前一黑,往前便倒,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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