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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沉香娘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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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知道感恩,如果你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
杜若锦听得出来,这个人是张妈,张妈究竟在讲什么?
那个熟悉而怪异的声音又说了,“当初我以为……算了,不要说了,你还是安排一下,我离开高家吧……”
张妈说道,“哎,也好,我去跟大夫人说,不过大夫人现在也顾不得与你周旋,你自己凡事多仔细一点,千万不要让人起了疑心,反正就一句话,如果出了事,你就自己兜着,千万不能咬出大夫人来……”
话音越来越小,直到杜若锦再也听不清,杜若锦一方面提着食盒手酸,另一方面也怕张妈和这个人发现自己偷听了她们的谈话,便急匆匆得走开了。
一路上,杜若锦都努力在想,究竟这个人是谁,可是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待到砚语堂前,杜若锦静了静心,推门进去,看高墨言兄弟三人竟是端坐在桌前,高墨言自斟一杯酒满饮下去,而高纸渲握着玉笛正待放在唇边吹奏,高砚语坐在一旁,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得笑,笑容恭敬而寒暄,似是在应酬官场之人一般。
杜若锦将酒菜给三人布上,走近高墨言,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嗔怒道,“少喝些,喝多了伤身……”
高砚语说道,“二哥,二嫂心疼你呢……”
就在这时,高纸渲的笛音响起,悲切而又缠绵,凄厉而又幽怨,撩的人心无从着落,杜若锦将酒壶搁置在一旁,匆匆而别。
杜若锦出了砚语堂,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如今是高家的二少奶奶,从前无法更改这种身份,如今更是不能,可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还能被高纸渲的那种情思所扰乱呢?
难道自己还心心念念系在高纸渲的身上吗?
不,杜若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是高墨言的娘子,她与高墨言同床共榻心心相印……
杜若锦跌跌撞撞得回到墨言堂,打定主意以后少见高纸渲。
才踏进墨言堂,便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杜若锦有些惊慌,正要出声喊叫的时候,那个人影又突然来到自己面前,杜若锦仔细辨认才看清是残歌。
杜若锦上面用手狠狠拍了残歌的肩膀一下,说道,“没得叫你吓死人,这么晚你不歇着,还在这里乱窜什么?”
残歌对杜若锦的埋怨不以为然,反而凑近杜若锦,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杜若锦黛眉紧蹙,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见到她了?”
“没错,我残歌别说看清了她的面目,即便是没有看清,我也能听音辨人,她的走路声我分得清。”残歌颇有几分自信,而杜若锦对于残歌的信任更是没得说。
杜若锦沉吟一番,也在残歌耳边说了一通,残歌不停得点头,临走时杜若锦又嘱咐道,“明天就按我说的办,不愁她露不出马脚来,到时候,别管她是何来路,我都要问个清楚。”**************************************************
第三百三十章 金线银针
杜若锦吩咐好残歌之后,便回到了墨言堂。
到了午夜,高墨言才从砚语堂回来,酒气微醺,杜若锦本来想将他扶到床边,却发现他脚步稳健,没有醉意,心里才松了口气,这就是高墨言,喝酒尽兴之时也会有自制力……
两人卧在榻上,杜若锦握着高墨言的手,轻轻为他揉着虎口穴,说道,“你们今晚上都谈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谈……”
杜若锦没有言语,三个心思各异,彼此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坐在一起,父亲又被关进大牢,而此事与其中一位有说不清辨不明的关联之时,他们三个人究竟能说什么?
而高砚语那份刻意的恭敬,又怎么能令高墨言、高纸渲两人把酒畅谈呢?不过又是一场戏罢了,只不过是戏中人是高墨言、高纸渲,而导演这场戏的人便是高砚语无疑……
次日醒来的时候,高墨言已经离去,杜若锦洗漱好后,金线端上来早膳,杜若锦叫残歌一起过来用膳,并且也叫金线一并坐下来用膳,金线推辞不过,只得依言坐下。
杜若锦看着金线脸颊不再红肿了,不过依旧带着几分青紫,说道,“金线,你的脸还痛不痛?一会我再给你敷点药膏……”
“谢二少奶奶,金线无事,比昨天好多了……”金线惶恐说道。
可是,杜若锦脸色却倏地变了,与残歌相视一眼,继而恢复了常态,朝金线轻笑说道,“金线,昨儿个的事你是我不好,没有护着你,让你受了苦,可是我想这就是咱们墨言堂人微言轻,叫人瞧不到眼里去,连带着你也跟着遭了这份罪,所以我想,不如将你嫁给张妈的儿子,他如今跟着四少爷也算是有出息了,你嫁过去也算是有个依靠……”
金线怔在那里,似是没有回过神来,待到杜若锦轻咳一声,才慌忙站起身来,连忙摆手,说道,“千万不要,金线不想嫁人……”
杜若锦不动声色,仍旧执碗用了一小口饭,慢慢咀嚼着,金线见杜若锦这副模样,心里大约也明白了几分,试探问道,“二少奶奶,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杜若锦冷哼一声,说道,“何必我要从别人口里听说什么呢?我从你金线的嘴里听到实情,岂不是更好?”
金线顿时脸色煞白,知道杜若锦已经知晓自己的隐秘之事,于是往门后退了几步,离得杜若锦远远得,仓惶说道,“我,我只不过是误会你……算了,这件事与别人无关,你如果怨就怨在我一个人头上,不要迁怒其他人?”
杜若锦慢条斯理得放下碗筷,掏出帕子来轻拭嘴角,说道,“你说的那个不要迁怒他人,是说大夫人吗?”
金线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紧张之极,说道,“你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还来问我?”
“我就是想听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如果你执意不讲,那么金线你听着,别管你是来头,今夜都必将是你与张妈儿子的洞房花烛夜……”杜若锦的话太过于威慑力,还有什么比逼着一个女人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来的痛苦?
“二少奶奶,你……”
杜若锦冷笑,吩咐残歌说道,“残歌,你马上就去布置喜堂,即便金线是个丫鬟,我也要她嫁得体面……”
“好,好,我说,我全说……”
金线急的欲哭,眼见残歌止住出房门的脚步,才任泪水流下,喊道,“我来高家,是为了报仇的,因为我妹妹死在了高家……”
杜若锦微怔,将金线的名字在嘴里低低吟念,又反复过滤记忆中在高家死去丫鬟的名字,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你是银针的姐姐?”
金线痛哭流涕,说道,“我们姐妹自小相依为命,可是自从七年前她被卖进了高家,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去年我寻到了这里来,却听说她被,她被……”
“你听说她被我给杀了?”杜若锦欲哭无泪。
金线点了点头,不再应声。
“所以,你就告诉大夫人,你愿意进高家为婢?那么她怎么肯答应你的?你们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杜若锦想也知道事情远没有金线说的这么简单,那大夫人心思也算是缜密,怎么可能放进一个生人进来?而且这个生人还有可能要取了自己儿媳的性命?
金线看话已至此,瞒也瞒不过去了,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去。
原来,金线初入高家之时,确实被大夫人看出端倪来,多翻逼问之下,金线才道出事情,说自己的妹妹被高家少奶奶害死了,自己就是来寻仇的,金线原本以为大夫人定会将自己逐出高家,哪里想到大夫人却言辞间,都把银针的死往杜若锦身上引,毕竟银针以前是侍候杜若锦的。
金线便满心以为是杜若锦害死了银针,可是金线要大夫人将自己送进墨言堂之时,大夫人却要金线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成为高墨言的小妾,能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来。这便是大夫人与金线之间的交易……
杜若锦在心里冷笑,气得几乎要浑身发抖,眼光直直得盯着金线,慢慢吐露出几个字来,“你们想这样要我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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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鸿沟
金线便满心以为是杜若锦害死了银针,可是金线要大夫人将自己送进墨言堂之时,大夫人却要金线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成为高墨言的小妾,能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来。这便是大夫人与金线之间的交易……
杜若锦在心里冷笑,气得几乎要浑身发抖,眼光直直得盯着金线,慢慢吐露出几个字来,“你们想这样要我死?休想……”
杜若锦很生气,不仅仅是对大夫人这般寡情生气,大夫人不过是念着高家的香火,将心比心她可以谅解,而金线不过就是一时被误导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
杜若锦真正生气的人,是高墨言。
既然大夫人叫金线成为高墨言的妾室,势必会弄出些伎俩手段来吸引高墨言的注意力,而高墨言本就是心思慧敏之人,他怎么可能猜不透其中就里?
可是高墨言并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分毫来,他甚至没有吐露半个字,高墨言呀高墨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少奶奶,金线再无其它亲人了,当听到妹妹死了以后,金线早已是万念俱灰,这辈子也再无什么盼头了,像金线这样身份的人,嫁不进什么好人家,即便嫁进去了,也是给人做妾的命,金线不想做妾,做妾叫人瞧不起,还是没有人把自己当人看。”
“金线,这是你的私事,说出来有什么意思?这高家上下,像你这样的丫鬟也怕是有几二十来个吧,高家怎么顾及得过来她们心里所想呢?”杜若锦有一搭无一搭得说着,心里却愈发有些厌烦了。
杜若锦气怒不已的时候,金线却接口说道,“二少奶奶,你是不是想知道,金线在您身边侍候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做出伤害过你的事情吗?”
杜若锦冷笑,说道,“金线,你走吧,赶紧离开高家吧,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你来高家不过为寻仇,可惜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也是死在别人的手底下的,而那个人也死了,所以说,人早晚都是一死,只不过生死各有天命,银针固然无辜,可是这也是她的劫数……”
金线听见这话,差点又落下泪来,说道,“二少奶奶,您自个保重,金线这就走了……”金线朝杜若锦福了福身,说时急那时快,金线却掏出袖中匕首来朝杜若锦刺了过去。
残歌端坐在旁边,只不过是轻挥手中的剑,便毙了金线的性命,看到金线应声倒地的场景,杜若锦才收起到了嘴边的拦阻,她本想阻止残歌杀死金线的,可惜残歌的手法太快,快到自己来不及出声……
杜若锦轻叹一声,说道,“其实她就是一心求死,否则该知道在你面前还能讨得了好去?”
残歌也了悟过来,奇道,“那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杜若锦不敢去看金线的尸身,不自觉的便打了个冷战,说道,“残歌,你难道不觉的这个世道变了吗?变得令人发指,人的性格也扭曲起来……”
杜若锦的感慨,残歌自是听得一知半解,眼下却顾不得与杜若锦探讨什么人生,先是将金线的尸身给挪了出去,残歌临走时对杜若锦说道,“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失手杀了金线,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杜若锦恍惚得点点头,跌坐在椅子上,看见地面上淋漓的血渍,反胃不已,几欲要呕吐起来……
杜若锦窝在榻上,不敢踏下地面一步,整个墨言堂悄寂无人一般,阴森森得,杜若锦觉得好不孤单,很想大喊一声叫个人来,可是却更怕自己大声喊叫会惊动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杜若锦越来越怕,直到用被褥将自己裹住,躲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杜若锦听见有人踏进了墨言堂,那脚步声熟悉依旧,杜若锦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高纸渲……
此刻,她是多么想掀开被褥,上前抱着高纸渲痛哭流泪,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这哪里仅仅是隔着一床锦被?
这明明就是世俗压迫下,难以触摸到的纷飞劳燕……
杜若锦强自压抑着恐惧,死死咬住被角不发出一声来,可是高纸渲仍旧是从被褥下颤抖的身躯明白过来,她在害怕……
高纸渲伸出手,想要轻拍她一下,给她少许抚慰,手僵直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轻声说道,“不要怕,即便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还有二哥,他会守护着你。”
杜若锦没有应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许久,杜若锦没有再听到一丝动静,杜若锦这才放声痛哭起来,将自己蒙在被褥里放声痛哭,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此刻,她就是想哭,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锦哭得泪了,从头从棉被中伸出来,大口喘着气,叹道,杜若锦,这就是命运,或许前一刻是在笑,下一刻便是哭,谁也料不准,谁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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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尘封已久
杜若锦斜卧在床榻上,不一会儿残歌进来了,说道,“我已经让人将她葬在城外了,并且将她和她妹妹的尸骸合在一起,也算是成全她们的姐妹之情。”
杜若锦没有说话,似是还没有从刚才恐惧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望着残歌的目光也有些呆滞,残歌给她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道,“你不必自责了,这些本都是与你无关的,所幸金线并不是蛮横之辈,否则一气之下伤害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杜若锦抿了一口茶,仍旧没有言语,许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来,“残歌,你相信佛祖的慈悲吗?”
残歌不屑一顾,说道,“天下哪里有什么佛祖的慈悲?我在妙真寺那么久,我看到的也不过是庄严背后不为人知的龌龊,依我说,只有自己对自己慈悲,才算是慈悲。”
杜若锦一怔,随即有些醒悟过来,对,只有自己对自己的慈悲,才能算是慈悲……
杜若锦下了榻,说道,“残歌,墨言堂始终也不能少了人侍候,你去伢婆子那里买个丫鬟进来,记得一定要身家清白的,我不信这么快她们就又能将人安插进来。”
残歌说道,“好,我仔细点挑,谁心里如果藏着什么隐秘的事,一定逃不过我的眼睛。”说罢,便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坐在妆台前,仔细梳了妆,施了胭脂,将脸上的苍白遮住,也跟着出了墨言堂,现在,她要做一件事情,便是去砚语堂。
杜若锦来到砚语堂,里面很安静,只有偶尔一两个丫鬟来回走动,杜若锦走近高砚语的房间,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就在杜若锦犹豫不决是否要推开门进去看一样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高砚语。
“二嫂,你怎么过来了?”高砚语满脸诧异之色,却迅速换上恭敬之色。
杜若锦轻笑,说道,“四弟这是不欢迎二嫂吗?那么二嫂这就回去吧?”
高砚语紧忙答道,“二嫂误会了,二嫂请屋里坐,砚语马上叫人备茶……”
杜若锦进了高砚语的房间,任门虚掩,端坐在椅子上,不着声色得打量着高砚语,说道,“四弟,二嫂昏迷了几个月,这才发现四弟比从前竟是长大了许多,也该是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吧?”
高砚语面上微红,说道,“二嫂说笑了,砚语年纪还小,再在仕途上历练几年也不迟。”
“四弟年纪轻轻便入了尚元阁,那些将军王侯的,谁不盼着自家女儿能有个好归宿?自然会选择像四弟这样的佼佼者,四弟,以后有你的挑头了……”杜若锦嘴里寒暄着,却一直在盘算到底要如何开口挑起话头。
还是高砚语在听到杜若锦的话后,羞赧一笑,说道,“二嫂来砚语这里,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取笑砚语的吧?二嫂是不是有别的事要说?”
杜若锦长舒一口气,终是吐出几个字来,说道;“不错,二嫂是想来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决意要将高家怎样?”
高砚语眉峰一动,惊诧之间脱口而出,“二嫂此话何意?砚语怎么听不明白?”
“明人不说二话,四弟,二嫂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你娘亲的事,还在记恨高家?”杜若锦端起茶盏,茶盏很热,杜若锦却丝毫感觉不到,因为此刻她的手心冰凉,哪怕是握住这滚烫的茶盏,也似彻骨之寒。
“二嫂,那已经很久之前的事了,砚语不记得了,砚语自小长在高家,是高家的四少爷,谈何记恨?”高砚语面色平静,谈吐间镇定自若,倒是叫杜若锦寻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杜若锦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二嫂说错了话,叫四弟难堪了。”杜若锦站起身来,一时之间心里的腹稿竟然都说不出口,站在那里有些局促,良久才艰难说道,“我来,只是想劝你,他毕竟是你的亲爹,你不该这样对他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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