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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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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领命而出,不一刻便从外带来一个使者,衣襟上的灰尘诉说着此人的风尘仆仆。

    “何公有何吩咐?”丁原急切的走到近前,问向来使。

    “嗯。”来使不俗,抬头瞧了瞧丁原,又看了看吕布,似乎在说这等机要,身旁留不得他人。

    吕布反应稍慢,却也明了,朝着丁原拱拱手,便要退出。

    丁原抬手揽住吕布,回身看向来使,低声道:“公但说无妨,此乃我义子——吕布。”

    来使沉思片刻,然后确认无疑的点点头,开口道:“此有大将军书信一封,递交丁刺史。”

    几句交锋,丁原和吕布两人已经瞧出这来使并非寻常人等,定是何进心腹,自从中平年间,何进得以重用,何进拉拢士人集团,府上招募四方奇士,并暗中部属能臣武将掌握汉庭上下军机。能有面前这等人才,丁原也不见怪,本有心相交,可眼下事态紧急,皇甫岑即要克复匈奴,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丁原,所以丁原并未多语,只是慌张接过那信笺,匆匆扫过一眼。

    惊道:“何公,此是何意?”

    看了上下半天,丁原竟然看得一知半解,不明白何进所书之意。

    来使似乎早就料到此情此景,别有深意的再次环视吕布。

    气氛一下尴尬,不言而喻,来使觉得此事吕布不便听。

    丁原也后悔,自己也仅顾拉拢吕布,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等不能为人言明之事发生在自己眼前,抬头瞧了瞧吕布,吕布正低头,恍若未见,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好。”来使点点头,然后淡定自若道:“何公派建阳兄来此,非是它意,只为西园八校尉招募兵马,这兵马尚未招募成型,河套匈奴竟然叛乱,何公本有心让建阳兄接任南匈奴中郎将一职,却不想被人横空多走,何公自知皇甫岑其人好大喜功,又常常谄媚天子,此次建阳兄同皇甫岑共同伐匈奴,何公怕皇甫岑冒进,建阳兄丢并州,才有让公在此整军,不予追击。”

    来使自认为自己把话说的很透,也就是何进为保存刚刚招募新兵的实力,不愿丁原出战。

    丁原怎能不明白,方才他看书信就已经猜透**分,只是丁原想问的是,“先生,建阳不才,有吾儿先锋,必定不让皇甫岑独善其功,为何……”

    来使笑着摇摇头,暗暗道,丁原还是想借此时机提高自己的功勋地位,可是他却不明白,何进不仅要保存实力,还要让皇甫岑在此地无功而返,甚至说挫败而回,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建阳兄,何公谋划,非是我等能知。”

    “唉!”丁原叹息一声。他确实不希望近在咫尺的胜利就这么悄悄溜走。

    瞧见丁原如此,来使暗中好笑,这丁原也就是一介武夫,竟然在自己面前表露无疑。但他眼下要还要安慰丁原,让丁原替何进办事,才能完成何进交代的差事,随即道:“建阳兄此言差矣!”

    “哦,何解?”

    “大将军手握兵权,又为天子之娘舅,日后富贵非常,而建阳兄替大将军办好募兵之事,自成心腹,日后要等高位也非是不可能。”来使款款而谈,似乎并不在乎吕布那异样的眼神,接道:“而且,匈奴毕竟擅骑射,北地皆反,皇甫岑纵有本事,难保不败,两方败其一,建阳兄定当坐收渔人之利!何乐不为?”

    “呃。”丁原一怔,瞧向来使,心中暗自惊道:“这来使一言道破自己心中所想。”

    最后点点头,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那孔璋就不叨扰,何公等着某回信。”

    丁原招招手,叫住来使道:“先生慢行,敢问先生大名,日后同殿称臣,还望先生指点。”

    来使闻言,摇头笑笑,然后道:“广陵陈琳!”

    ……

    鲜卑王庭。

    此时,北地鲜卑已然四分五裂。181年檀石槐在昌黎城被皇甫岑杀死,和连统兵十二万为父报仇,却在昌黎城外被汉军杀得大败,期间几次致命失误,让和连威信顿失,加之期间东部鲜卑慕容风、柯最、柯比能等人被和连冤枉、猜忌,期间几度差些被和连杀害。本就松散的北地鲜卑在一瞬之间便被皇甫岑昌黎城一战打回原形。

    三部鲜卑,各自分裂。

    和连在北地袭扰大汉,却被流矢重伤,之后一命呜呼。

    和连兄子魁头以和连子骞曼年少无知,自行立为单于,相互征伐。

    柯最、慕容风、阙居、弥加、素利、槐头等人继续带领东、中部鲜卑相继疲扰大汉,西部鲜卑却早就远离此地,再不听号令,企图西进寻找生活。

    而如今鲜卑部落,最为强大的也只有要属柯最和慕容风两部人马,慕容风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檀石槐的本色,虽然在昌黎城丧失了威望,又损失了部分人马,却在其枭雄手腕中很快恢复过来。就连一向粗鲁豪放的柯最,也在其部下柯比能的带领下,吞并身旁周遭的小部落,抗衡大汉。

    当然柯最同慕容风还是有些许间隙的。

    但是今日两家却坐在同一个大帐之内,听着面前来人的叙述。

    那来使款款而谈许久,最后,才由柯最不耐的摆摆手,喝道:“罗里罗嗦这么多干嘛?就说是你们要让我们出兵相助你们抗汉!”

    来使正是白马铜,瞧见最大帅柯最之言,尴尬的点点头。

    “抗汉不是不可能,我们本就同大汉有旧恨,只是你们也知道眼下我们受乌丸之托,在辽东、幽州等地助他们抗衡公孙瓒和刘备,哪里还有兵力相助你们?”

    白马铜见柯最如此说话,心中一急,道:“大帅此言差矣,想当初,我等反汉,正是担忧汉庭征调我匈奴铁骑对抗乌丸、鲜卑,你我本是北地同源,怎……”

    “呸!”

    白马铜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对面一个匈奴首领恶狠狠的吐口唾沫,骂道:“谁跟你们是同根同源,我们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知羞耻投靠汉庭,卑躬屈膝的兄弟!”

    白马铜想怒,却深知说话之人是柯最最得力的助手——柯比能,也是鲜卑有名的勇士。只得作罢。

    瞧见此情此景,一直谦让坐在一旁的慕容风,缓解气氛,抬头瞧向白马铜,平静道:“出兵相助,总要有些代价,我们在辽东、幽州相助乌丸人手本就不足,不知……你们以和利求我等?”

    “这个。”白马铜侧身瞧向慕容风,为难的说道:“但听两位大帅之言。”

    “那自然是世代归于我鲜卑。”柯最恐慕容风抢夺利益,率先开口道:“至于你们的人口、土地、牲口,这些东西,等打完仗,谁取得胜利多,就归谁?我想没有疑义吧?”

    “怎么没有疑义?”

    白马铜当下就想咆哮反对,可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更何况,他刚到鲜卑大帐,就得知皇甫岑又起兵势,匈奴浩劫以来,在无时间讨价还价。

    而慕容风、柯最、柯比能似乎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所以从一开始就用主上臣下的姿态来谈此事。

    见白马铜踟蹰不言。

    慕容风起身走到其近前,低声道:“不是我们夸口,可是你让我们出兵相助抗汉,汉庭庞然大物,而且我们鲜卑铁骑面对还是死敌皇甫岑,这样的大汉名将,我等自然要谨而慎之。汉庭强大,白马义从更是勇不可挡。这么说不是助长他人威势,却是……,白统领,我说的这些你可都明白?”

    白马铜点点头,心中暗道,废话,谁人不知道皇甫岑的实力,如果不是皇甫岑,他匈奴也不会被打到如此惨况。

    白马义从,勇不可挡。

    此话一出,便是柯最的脸上也觉得无光,慕容风说的没错,他们都吃过皇甫岑的亏,更何况皇甫岑此次带兵上万,谁也不想招惹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利益驱使,他们才不会轻易触碰皇甫岑。

    这里,也只有慕容风、柯比能两人有心要再会皇甫岑。

    时间持续片刻。

    白马铜最后确认的点点头。

    “好。”柯最也是意气奋发,虽然心中无底,却忍不住出言,喝道:“既如此,我等一雪前耻!”



………【第七章 汉人内斗】………

    军帐。

    刚刚扎好营寨的并州军马正在一旁羡慕的看向身旁友军——河东兵马。

    河东军营寨扎的似有玄妙不说,单凭他们雷厉风行的作风,就让身旁的并州新兵蛋&子羡慕不已,同为汉军,差距在扎营一刻起就已经分辨出来两方高低,高高的篝火在营地之内,高高燃起,随着叮叮咣咣的炊具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久违的酒肉香味传到他们并州新卒的鼻子中。

    眼下这年月,能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当兵的哪有奢望这样的伙食,却不想河东兵,竟然有酒还有肉。

    直看得并州新兵羡慕不已,回身各自看着手里的粗粮,顿时没有了食欲。

    河东兵的伙食如此之好还要得力于河东十九县县令的功劳,当年各项无趣的措施,在这眼下战乱纷飞的年代一下子便显现出了它该有的作用。

    开饭时间,皇甫岑向来是同士卒们一起共聚的,不过今日却没有出现。

    只有戏志才端着餐具,走向中军大帐。

    “我说军师,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亲自给大人送餐去了?”

    “呸!”戏志才吐了口唾沫,似乎被噎个正着,回身踢了脚身旁正得瑟的白马老卒,道:“小心你的口水躺下来,什么拍马屁?大人那是马屁吗?分明是龙屁股,我说你们这几个小子没事插科打诨倒是一把好手,不见你们上阵杀敌,啧啧,看找没有,那边可有都是新兵想吃你们嘴里的这碗饭。”

    戏志才一句话,逗得其他大头兵大乐,差一点就喷了出来。

    不过刚才同戏志才开玩笑的老卒,脸憋得鼓鼓的,不忿的嚷嚷道:“军师,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子上阵杀敌,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不过倒是军师,你没少干这事。”

    戏志才被气得一乐,回手拍了下那老卒,佯怒道:“混账,我一届文弱书生,怎么能同你们这帮家伙相提并论!”

    “志才,过来。”

    未等戏志才说完话,中军大帐的门帘已经挑起,皇甫岑一脸刚毅的瞧向戏志才。

    “好嘞。”戏志才把手中餐具递给一旁的老卒,走向中军大帐,嘴里还不忘回身开着玩笑道:“你小子,呆会在找你算帐!”

    一般这个时候,皇甫岑总会适当的缓解气氛,同大家一起开玩笑。可是眼下皇甫岑不仅没有这个心思,而且样子看起来还很急切的走回中军大帐。

    戏志才紧跟着皇甫岑走入中军大帐,挑开门帘,问道:“大人,何事?”

    皇甫岑坐回原位,蹙眉道:“我听有人去了丁原的大帐。”

    戏志才并没有出现皇甫岑想象中的意外,似乎早就知道的回道:“我也听到消息了。”

    “来人很面生。”

    戏志才摇摇头,道:“不知是谁?”

    “我恐这里有阴谋。”皇甫岑担忧的抬头望向戏志才,道:“凭丁原的本事,这河套匈奴,他独力就可以剿灭,偏偏朝廷这个时候把我调来,这匈奴中郎将手下的精锐兵马却归于我麾下,我恐丁原有妒。”

    听皇甫岑此言,戏志才一笑,随意坐到一旁,道:“此事,我早已猜到,这丁原本是大将军何进心腹,北上此地,只为大将军何进招募兵马,我看,大人要担心的应该是何进。”

    “何进?”皇甫岑虽然是穿越人氏,但对何进确实所知不多,却没有想到这丁原竟然是何进的棋子,随即问道:“志才,是说来人是何进的人,让我小心何进。”

    “不是小心。”戏志才回身冲着皇甫岑摆摆手,道:“是要谨而慎之,大人不会忘了,昔日河东盐监地,同何进之弟何苗的冲突吧?”

    “这。”皇甫岑心惊一颤,道:“如果真是何进来人,又会让丁原怎么做?”

    戏志才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回道:“还能怎么做,这何进既然让丁原招募兵马,自然不想让并州军在这场叛乱中就这么消磨,而且他们本有觊觎之心,要是我,必将坐收渔人之利。”

    “你是说他何进要看我白马义从同匈奴*到底?”

    见皇甫岑道破,戏志才点点头。

    “嗯。”皇甫岑沉吟片刻,忧心的环视四周,然后目视前方,盯着戏志才,嘴角微微挑起,笑道:“志才,你想到了什么?”

    ……

    “诸位大帅,前方就是使匈奴中郎皇甫岑、并州刺史丁原的大营处。”白马铜勒马回身看向柯最等人,然后略带谄媚的说道。

    “嗯。”柯最点点头,驻马站在山丘之上,柯最眼里的场景尽是漫天军营大帐,理也未理一旁的匈奴各部首领,就连一旁的须卜骨都侯都未曾重视一句,抬起马鞭,回身看向慕容风道:“慕容大帅,你看这两片营地,除却左侧营地有些松散,右侧营地驻扎的可以说密不透风,我等想要深夜偷袭,似不可能。”

    慕容风点点头,柯最说的事情,他明白,不要说破右侧军营,即便是看似松散的左侧大营,也不是现在鲜卑铁骑能够有把握破得的。

    “这左侧定然是丁原部,右侧定然是皇甫岑的白马义从。”柯最同皇甫岑交过手,潜意识里对皇甫岑评价就高于大汉其他人,瞧见慕容风也认可自己所言之事,随即忧虑的说道。

    “汉人此次来军不下三万,望柯大帅早做打算。”身旁的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领提醒道。

    “这两部人马,看似同军,可我听说,丁原乃是何进心腹,皇甫岑同何进有隙,我想,两部人马,不同心也不同力,我看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动动手。”能一言道破汉朝朝廷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只有颇识汉文化的慕容风。

    “那就先找白马义从报仇雪恨!”柯最身后柯比能早就按耐不住,他对皇甫岑恨意不减,更想见识一下昔日在昌黎城逼退自己的颜良、文丑二人。

    “不可。”柯最虽然粗鲁豪放,却不糊涂,硬碰白马义从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人去做。

    两字一出,身旁众人反应不一。

    柯比能怒气哄哄,十分不忿,似乎对柯最之言不以为意。

    慕容风则是点头,道:“硬碰白马义从是为不智,并州军乃新招募兵马,战力不强,我等自然先找并州军下手。”

    而白马铜同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领齐齐看向须卜骨都侯,他们所虑的也不过就是皇甫岑,对于丁原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可却不想,引来的鲜卑救兵也不想同皇甫岑动手。

    在白马铜和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领的目光威逼下,须卜骨都侯抬头瞧向柯最道:“呃,柯大帅,如果不除白马义从,我匈奴一部还是有威胁!”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柯最打断,不耐的回道:“不是不碰皇甫岑的白马义从,只是用兵如此,当先对弱兵。你们匈奴人是人,难道我鲜卑士卒就不是人了?”

    俨然,须卜骨都侯的态度已经让柯最大为不满。

    “可丁原部下也有勇将,五原吕布。”白马铜反驳几句。

    “混账!”

    柯比能见匈奴上下是铁了心的要利用鲜卑,而且天日昭昭,表现的如此明目张胆,虽然他同柯最意见不一,但已经怒不可支,愤然起身,直指白马铜。呵斥道:“混账,两军阵前,岂是儿戏,冲锋陷阵将勇自然无话可讲,但赢得战事,又哪里有武夫的份儿?”

    “要说勇士,咱们这些草原游牧人弱了他汉庭儿郎,无外乎,汉人用兵如神,加之进退有度。”慕容风也点头道:“偏偏这白马义从就是这样的部队,如果不先拿丁原开刀,助涨我部儿郎士气,恐再演昌黎之祸。”

    慕容风几句话之间,已经表露无疑。

    慕容风的担忧绝无虚假,昌黎城一战,皇甫岑和白马义从的威名已经制霸天下,威震草原,谁也不敢轻易在碰触白马义从和皇甫岑。

    “哼!”

    白马铜不屑的轻哼一声,以表心中不满,皇甫岑那一仗竟然可以打得鲜卑人闻风丧胆,再战的勇气都没有。

    须卜骨都侯见鲜卑两部大帅铁了心的不去碰触皇甫岑,自知求人很难,也不好再开口多说什么。

    其实,匈奴部又何尝不是畏惧皇甫岑和白马义从,虽然他们嘲笑鲜卑无再战之心,可是眼下要让他们亲自去迎敌,恐怕他们也不见得会比鲜卑人做的好。

    “可是,两位大帅有没有想过,怎么单独对敌?”醢落老首领回头瞧向柯最问道。

    “这……倒是。”柯最回头看向慕容风和柯比能,鲜卑人中,最有眼光的两个人。

    柯比能扭头不言。

    慕容风反倒是一笑道:“诸位不用担忧,凭汉人内斗的本色,只要咱们等上一段时间,他们内部自然就会产生分歧,两项相争,自然就会给咱们机会。诸位,难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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