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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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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解释了一下。
闻听此言,孟益和刘备都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连夜南下,这等骇人听闻的消息竟然会在这里传出来,不过,公孙瓒却反而没有他们那般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皇甫岑抬头瞧了瞧公孙瓒,没有问出口。
心中暗自猜想,也是辽西公孙世家深厚的根基,让他提早知晓了此事。
瞧见皇甫岑投递过来的目光,公孙瓒出奇的解释道:“内舅邹靖刚刚把涿县的家迁到这里。”说着公孙瓒一闪把邹靖亮了出来。
见到邹靖,皇甫岑心中一动,本能的见了见礼。
毕竟,他们在涿县有过自己的交集。
至于邹靖究竟为什么而来,而且怎么到来的皇甫岑都没有心思去询问,反而目光游离在他们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女子,头都被包在衣襟之中,样子依旧如初,凹凸有致的曲线一点都没有便,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妇。
昔年,同邹玉娘的几次相遇到如今的相知相望,都有些许难以为继。
皇甫岑只知道自己欠她很多。
整整十二年,皇甫岑都没有谈婚论嫁,说起来多少有些邹玉娘的影子在他的心底,他以为他驰骋疆场,浴血奋战,多年以后自然忘却这个人的存在,但今天这一见,他却更加清楚,他的心底总有着邹玉娘的身影,这一生,都不能放下!
叔嫂之恋,或多或少都有些纠葛难缠。
所以,两人的目光刚刚碰触到一起,皇甫岑便连忙转回头,再也不敢瞧着邹玉娘,他怕触动隐藏在两个人心底那根久未拨动的心弦。
邹玉娘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寒风凌烈。
公孙瓒也察觉异常,异味的感觉涌心间,当年迎娶邹玉娘就是为了迎合两家利益,自从感知邹玉娘同皇甫岑的关系后,他就很少在回内室去见邹玉娘,有什么事情,他都是能躲便躲,甚至到现在,公孙瓒都没有碰过邹玉娘的身子,多多少少,公孙瓒都觉得自己欠了皇甫岑一份感情。
第一次出辽东,是为了成全两人婚事。
第二次出辽东,是为了避免兄弟相争。
这一次出辽东,皇甫岑没有想到还会见到邹玉娘,虽然两个人见面很少,这几年几乎没有。但老天似乎在捉弄着三个人,每一次皇甫岑出塞,总会碰见他们。
也许,老天也在想,什么时候,皇甫岑会带着白马义从回来抢亲!
这样的想法一闪即过,皇甫岑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要打自己兄弟的主意,不能决裂,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刘备牵马执鞭,递给皇甫岑道:“二哥,自家兄弟就先不要叙旧了。天子征调二哥随行护驾,这一路说不得有多少匪寇伺机而动,二哥刚刚二次诛伐辽东,声明大振,切不可因为此事而误了前程。”
“是啊!”公孙瓒表情略有一丝僵硬,开口道:“老三说的没错,天子北巡这等大事,说不定有多少人借机生事呢?一个闪失,老二你的前程就毁之一旦,此去要谨之又慎!”
听见两人嘱托,皇甫岑拉回思绪,点头道:“知道,两位兄弟留步。”
“二哥,河间地处冀州,张婕儿还未授首,二哥需要时刻提防黑山军!”
刘备心中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好。”
这些危机,皇甫岑昨夜想了一夜,不过现在不是他迟疑之时。
皇甫岑双腿打马,战马低鸣一声,身后的戏志才、徐晃、张颌同样跳战马,跟在皇甫岑的身后,朝着众人施礼告别。
皇甫岑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老二,留步。”公孙瓒话刚一出口,身子已经靠至了皇甫岑的身旁,神情犹豫,拉住马缰,开口即要说话。
却只见邹靖扶住那头有些伤心欲绝的邹玉娘,打岔道:“伯珪,玉娘感了风寒,速速送其回府!”
“唉!”
公孙瓒一叹,抽手而回。
皇甫岑也瞧见了公孙瓒和邹靖的异常,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却不开口,再见邹玉娘跌倒风中,心思一下沉入水底,便不再开口说话!转回头,冲着戏志才一个眼色,四人打马离去!
………【第五十六章 心腹二刘】………
还会有几章,但不定时。十一要处理家里的事情。大家多多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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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了早朝的天子刘宏还没有来得及去同董太后商量此行的诸项事宜,却瞧见老宗正刘宽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汉室后裔,其中便有天子刘宏颇为重用的两个人,司空令丞刘焉、北军五校中军候刘表。
两个人的地位不高,仅有六百石俸禄。
却管制着许多两千石的大员,可以说位低官重,很多人都难以比的。
而这二人却是天子刘宏自己特意提拔的两个心腹。
毕竟是汉室后裔,虽然此二人皆出汉高祖一脉的鲁公王之后,却也比的士人掌权。
有刘宽在,天子刘宏不得不给其面子,未等刘宽靠至近前施礼,便抢先一步,走到近前,拉起刘宽道:“老宗正,无需多礼!”
身后刘焉、刘表跪倒近前施礼。
天子刘宏也让二人起身后,问向宗正刘宽道:“老宗正何来?”其实天子刘宏怎能不清楚,刘宽为何而来,他一来年事已高很少插手政事;二来因天象罢官为民后,就很少出面,此番不用多想,必是为了天子刘宏北河间旧府一事。
但天子刘宏心意已决,谁阻拦,天子刘宏也下定主意,不会改变。
而且,这几日朝廷许多群臣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刘宽犹豫后开口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时不宜北。”
“为何?”
天子刘宏语气冰冷,似乎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这类消息。
偏偏,他劝说了很多人,才能让人同意,现在刘宽这样说无疑让他火气更大了几分。
“陛下,老臣昨夜请太史夜观天象,太史言陛下此时不宜北。”
“混账!”天子刘宏一怒,喝道:“那个太史在胡言乱语!”
“陛下,太史之言不可不信!”
“可是……”
刘宽以为天子刘宏会因为太史之言而有退意,却发现天子刘宏怒火更胜!
其实天子刘宏初听这一言,心中却是有些异动,不过随即却变了回来,他就是有这种要跟天斗,地斗的脾气,别人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反而要做。别人让他做的事情,他偏不做。眼下,亦是如此。更何况,天子刘宏自信,皇甫岑能几番打退胡虏,重挫匈奴,就是自己的福星,是自己的霍骠骑,无人可以暗算自己。
见刘宽脸色有些难看,天子刘宏前,缓和语气道:“老宗正可是担忧北地叛乱?”
刘宽点着头,道:“不仅辽东叛乱未定,老臣也忧虑黑山军这等反复无常的叛军!”
“老宗正多虑。”天子刘宏扬起衣袖笑笑道:“黑山军不来便好,倘若他此趟赶来,朕定让他有来无回,毕竟朕征调了皇甫岑和白马义从,此趟北,绝无闪失。朕此行目的之二,便是要检阅这驰骋疆场不败的白马义从。”
“可是。”
“老宗正,太后多年夙愿,朕定要在母后归天之前,回趟河间旧府。老宗正正是颐养天年之时,家国大事,就无需多虑了。”
“陛下。”
听见天子刘宏执意如此,刘焉和刘表跨步而出。
“嗯。”
天子刘宏不满的哼了哼,知道老宗正刘宽的前来一定是有这个两个人的心思。
“陛下,既然决意东进,还需做几件事!”
刘表虽然一副风度翩翩的名士风范,可是说起话来却很有几分武者的气概,一点都不像后世宣扬的那般不思进取,保守之君。其实刘表能跨江击孙坚,又迅速平定荆楚宗贼,就非是常人能为,而且他足足压制了刘备数年,刘备也只有在他死后才能借势而起。可见刘表却是一个人物。只是有时候政治角度不同,很多人都看不到刘表的英明。
“说!”
天子刘宏这个字是带着怒气的,他们这样跟自己说话,就像是讨价还价,整个大汉江山都是自己的,自己想干什么,用得着跟你们解释,不过碍于两个人都是自己以后要提拔的人,自然要给年轻人几分锐气。
“陛下,各地贼寇频繁,蛾贼刚刚熄灭,唯恐对陛下不利,陛下要北,不如罢刺史为州牧,恢复旧汉制!”
“嗯。”
天子刘宏踱步徘徊,犹豫了片刻,思量着刘焉说的话,这样确实对平叛有利,但是也有弊,不能现在就答应,随即点头道:“主意是好,不过朕要思量,不能急!”
“是。”
刘焉点点头,退后一步,其实他另有心思,现在自己未出洛阳,过早的落实,反而不好。
倒是刘表前一步,道:“陛下如要北,我部北军五校该随从羽林卫前行!”
“这。”
天子刘宏想了想,北军五校是预防京师发生叛乱的,还有异族袭扰的最后一支精锐,现下被自己征调多少有些不妥,不过刘表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这主意没错。
“陛下,依臣之见,大汉中军编制过于繁杂,莫不如重建!”
刘焉开口道。
他话一出口,天子刘宏便是一笑,他脑海之中早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洛阳的兵权繁多,北军五校、三河骑士、羽林卫、南宫、北宫等等,诸多繁杂,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多权利都在士人的手中,军权放在他们手中,天子刘宏心中自然早就忌惮不行,听刘焉这么提醒,再有刘表劝诫,正可以借此时机重新整合势力,夺取军权。否则今日来大将军何进的权利却是越来越大了,这对皇子协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依两位爱卿之见,组建西园八校尉,军校尉由骞硕统领,其他八军校尉由大将军何进统筹,军校尉为首。北巡归来,即要见到西园八校尉的编制。”
“臣这就去告知大将军。”
刘表退却。
刘焉也跟着离去。
刘宽也想转身走,却被天子刘宏拉住,道:“老宗正,朕正要去北宫寻母后商量此行诸项事宜,老宗正不妨提些建议!”
“好。好。”
………【第五十七章 冰凉似水】………
天子刘宏准备出宫的各项准备都已提前完成,只等祭祖之后便要动身。&;&;
年关将至,初听这消息的后宫一阵大乱。西苑内的宠姬都在惧怕受皇后何氏的破爱,毕竟何氏连昔年天子最爱的王美人都敢杀害,还有什么她不敢而为的事情呢?天子刘宏若在,还会有些许依靠,但这一走,这偌大的后宫之内,就再无安宁之日。
不过,这几日,缺不见何后有何反常。
一如往常般的行事,一如往常的用度。只不过见其长兄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不过,众人乐的何后如此,哪里还敢四处嚼舌头。
此时,未央宫内。
两汉故都,长安,洛阳等地皆设有未央、永乐二宫,专为皇后、太后所置。皇后居未央,太后居永乐。
偌大宫殿内,炭火烧的滋滋作响,偏偏只有两个人轻声细语。
声音不大,殿外伺候的宫娥婢女皆听不清里头谈的什么。
“兄长,天子这是何意?”
何后抬头凝视大将军何进,眉头不展,心思颇为凝重,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只有她自己清楚,天子这些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她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打击。自从毒死王美人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越渐日下,要不是有皇子辩的存在,她真摸不清自己还能有什么地位。
而近,天子北巡视祖宅,却只带走皇子协,颇让何后难以为情。
何后担忧,大将军何进自知。
何进和何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何苗却是正紧八百的同母兄弟,可是何苗没有长进,何后有什么事情也是单独来找何进商量,何进也颇为其尽心尽力。
凭借这些年何后在宫中的地位和势力,何进才从一屠夫而登如此高位。这里的“屠夫”并不是指何进亲自杀猪宰狗,只是他祖操此业,才让关中那些门阀大族而有此言。
“难测!”
沉吟许久的大将军何进低头回应了这两个字。
不过,样子却似乎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其实,何进怎能没有猜到妹妹的心思,只是他自有打算,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的说出。
瞧着何进此等神态,何后身子向后一坐,神情涣散的呢喃几声,双手拘谨的握紧自己的衣襟,目光望向未央宫外。
瞧见何后如此担忧,大将军何进反倒是心中一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事,随即开口安慰道:“妹妹不必如此担忧。”
“这叫人怎能不担忧?”
何后突然勃然大怒道:“刚才小太监传过话来,天子曾与人耳语,废长立幼。这叫哀家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担心?”
“天子可曾亲口与人语?”
闻听此言,大将军何进突然站起,脚下徘徊问道。
何后摇摇头。
见此,大将军何进才稍安心思,点点头回应道:“可是张让让人耳语?”
何后点点头,想了片刻后,又摇头道:“不是张让,而是赵忠!”
“赵忠?”
大将军何进抬头凝思,疑虑问道。
“恩。哀家也曾派人询问过,却没有人给哀家肯定的答复,不过哀家思来想去,总觉得天子这两年举动颇为异常,对辨儿也向来言辞训斥,却对王氏那子协多加呵护重视,竟然交与母后收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呢?”
何后很激动,现在她唯一不想听到的便是改立皇子之事。
何后所说,何进全部知晓,只是何进还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下决定,天子忧虑之事,他自己清楚的不得了,改换皇子一事,确实让人难以为继。
何进不仅知道何后所忧,更清楚天子忧虑。
天子忧虑的不过是外戚势大,威胁到其统治地位,偏偏只有皇子协无母,其内家颍川王氏也落败沉久。
想着想着大将军何进竟然脱口而出,道:“要怪就怪为兄这几年行事太过逾越,要怪就怪何苗不思……”话至此处,何进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胡言乱语,随即惊恐的抬头看向何后。
何后神色紧张,抬头望着何进,并不开口,问道:“兄长你是说?”
见此,何进点了点头。
“这。这后一惊,她完全没有往这面想,经兄长何进一提醒,彻底的醒悟,大汉建国以来,就从不缺少皇后垂帘听政,外戚掌权的理据,而光武之后,更是有五位太后垂帘听政,甚至最后权利都流落到外戚之手,桓帝之前,更是有外戚王莽篡位的例子在前,谁能不清楚,谁能不重视。
何后毕竟不是寻常女子,魄力也非同常人,惊慌过后,抬头凝望大将军何进,沉默不语。
大将军何进又道:“方才听人言,北军中军侯刘表进言,改编北军五校和三河骑士、羽林卫等,要组建西园八校尉,虽让为兄一力主办,可是……”
“可是什么?”
“天子言,由蹇硕担任军校尉,统领各部校尉,就连为兄都要受此人节制。”
蹇硕是这几年才走进天子心腹的人。
比起张让、赵忠这些尾大不掉的宦官势力,蹇硕却只听从天子刘宏一人的,握住兵权,就意味着京师下全部都掌握在天子刘宏的手中,如果天子刘宏想要强行改立太子,谁也没有办法。
“不行!”
何后勃然大怒,吼道:“谁也不能拿走辨儿的储君之位,蹇硕不可以,天子同样不可以。”
“嘘!”
何进疾走几步,竖起中指,示意何后慎言。
现在天子刘宏依旧掌握着朝廷下诸事,两人这么说话,如果被人听去,定然要有死罪。
“兄长。”何后抬头瞧着天子刘宏道:“兄长,你可派人随行!哀家要知道天子所有行程。”
何进一怔,不明白何后为什么这么激进,却没有立刻回绝,点点头。昨日,袁隗的侄子袁绍就曾跟自己进言,北随行护驾。不过,当时自己出于士人们另有想法便没有立刻答应,今番,妹妹有此之言,才让何进想起,正可以让袁绍随行,也好摸清士人们的意图。
“好,我这就安排。”
“兄长,组建西园八校尉一事,多加费心!”
并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何进。
何进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兄长。”
“呃。”
“如有意外,速速通知哀家。”
闻听此言,大将军何进心中一紧,回头瞧了眼何后,难道……自己的妹妹,也猜到了什么?不过,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在自己没有掌握洛阳军权的时候。两手无措的擦了擦衣襟,手心的汗水都已经冰凉,这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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