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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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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此刻我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情,与其让满腔的闺怨扰乱了这大好的过年气氛,真不如早点休息要来得好,毕竟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春节。

  那边蓉姑姑却已经把墨都磨好了,静月、杏儿也在一边吵着要我写挥春,推迟不下,只好拿起案上的笔,但提笔良久,我却连一句吉庆的话也想不出。

  “格格,不如就写四爷送你的那片香雪海吧。”静月本是想哄我欢喜的,却反而触碰了我的心事,让我想起那千树银花,更想起那手执一株寒梅的人。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那声音——我猛地一抬头,却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弘——历?”我愣了一愣,他却把我手上的梅花盏拿了起来,静月她们已经识趣地纷纷退下了,“之前宫里一直都没消息,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普一开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这话不觉就充满了怨妇的味道。

  弘历从后拥着我,“你怪我回来晚了?”他的目光依然定定地落在那花盏上,原来他误会了,我顺势地点了一下头。他的头摩梭着我的脸,亲昵地说:“皇阿玛原来说今天不回来了,后来用过膳后又突然立了主意要回来,也只带了一小队的人从侧门那边回来,宫里面当然没有消息了,我连英琦那边都还没过去,一心只想着你——”

  那动人的情话落在我的心里头却化成一腔的酸水,酸得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于是赶紧别过脸去,弘历的脸却更加地逼近,让我无处无可避。他的吻娴熟地*着我,但却激不起我半点的热情。

  “嗯——”一声声缠绵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长空,我紧闭着双眼,承受着他身下的激情,我实在不想在弘历眼里看到那个丑陋的自己,只消一想到我在两个男人的身下都透露出同样娇羞的表情,就足以令我极度鄙视和痛恨自己。

  我尽量装作热情地迎合着弘历的每一次撞击,但我的内心却祈求着一切的结束,我甚至厌恶起这身上的重量,这念头一闪而过,我却不禁心下一愕,原来我的凉薄并不亚于他。

  当他终于瘫软在一旁的时候,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还生气么?”他怜惜地搂着我,我摇了摇头,再抬眼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他毕竟是太累了。他的脸上尽是寒夜奔波的倦容,这一刻,那一丝的愧疚差点让我不能呼吸,我不是曾经很爱很爱面前这个男人么?难道我为他流的泪还不够多么?为什么我的爱却会轻易地改变?

  我轻轻地挪开他的手,赤脚下了床,地上的冰寒由脚底直传到心里去,我满面皆是泪痕,心中痛楚,排山倒海袭来。我知道,此刻,于我的心中,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无意苦争春上
隔天醒来的时候,弘历已经不在了,床边放着几套新衣,我随手拿起一件,细细地端详起来——蜜合色织金飞鸟染花的长袍,边上还镶上金丝,料子较那天英琦送来的要上等。

  “格格,你醒来了?”杏儿赶忙过来侍候着,“这衣服是什么回事?”我放下那件长袍,杏儿古古怪怪地说:“还不是四爷为了哄格格你开心,一早就命人送过来了,这料子比起哪院的都要好。”我白了这丫头一眼,这丫头进宫都一年了,说话还是这般的不知轻重。训导的话语已到嘴边,但看着她那欢喜的神色,我又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心里总想着:再等等吧,再长几年或许会好的。

  眼角的余光流连于长袍之上,我打开衣柜,跪下来抚摸着那些柔软的锦缎,这两份同样的深情快把我的心都要撕裂开,哀伤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刻不停狠狠揉搓着我的心,竟不得一刻舒缓。

  但不管如何,我终于还是迎来我14岁的春天,别人的14岁还是如花似玉的好年华,对荣华富贵,恩宠荣辱有着无限遐想与追求,我却是心如止水。

  新年之际,自是百般庆贺,以祈来岁之福。根据惯例宫中每于十二月初一,即由内廷词臣撰拟椒屏吉语题、岁轴吉语联开单呈览,钦定后,交内务府绘士按题作画,然后题字,以便新年时张挂。但由于今年皇后辞世,皇上身体又抱恙,所以一切皆从简。

  虽然都是一般的繁文缛节,但新年总还是有令人值得开心的事,像今天一早,额娘就随阿玛和弟弟进宫来了,相比起一年前,她的心境明显要好很多,偶尔听静月说,阿玛现在也常常在额娘的房里留宿,对于这个家,对于真正的景娴,我总算还是有点作用的。

  额娘一进宫里来就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毕竟再上一次见面已是二个多月前的事了。“听说四爷这段时间都常来你这里,但为什么还是没动静呢?有请太医么?”“额娘——”我嗔怪地看着她,我不是没想过孩子的事,特别是那一夜的春风,甚至连偷龙转凤的念头也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我还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怀上,我毕竟还有心,对于弘历,我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情义是难以割舍。

  额娘把我拉到内堂里去,又仔细察看过四周,才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外头都在传,开春不久四爷就会被封为王了。”我还道是什么样的秘密,这不但宫外在传,连宫里也是一样的沸沸扬扬。“那又怎么样了?”我不解地看着额娘那一脸的神秘。

  “他是王爷,你自然也是王妃了。”我总算明白额娘的意思了,“就算弘历被封为王,也只有英琦才能被称为王妃。”我幽幽地说。“所以额娘才替你着急,要是从前你阿玛还只是一个佐领的时候,那当然是不能指望什么的,但现在你阿玛是一等承恩公了,你又是嫡亲的血脉,足够和那富察氏平起平坐了;只是你毕竟还未曾生育。”看着额娘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是平常百姓家也知道什么是无后为大,何况在这帝皇之家,我和他之间只凭着一夕的恩情来维系着,毕竟也是太浅薄了。

  从元旦起,弘历便在爆竹声中到各处拈香,以祈一岁之福,更要向皇上、熹贵妃等各宫请安、道新禧。一整天在他身边陪着的是英琦,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更让人感到毕竟是身份有别。即使有再多的宠爱,这身份却是任我和芝兰谁也无法望及。

  晚宴的时候,我穿的是那件蜜合色织金飞鸟染花的长袍,头上带的是皇上赏赐的蝴蝶牡丹发簪,虽然曾几度拿起了弘昼送我的白玉梅花簪,但我终究还是放下了,既然当日决心别离,今天又何再作必勾留呢?

  刚下了轿子,小路子就迎了上来,“福晋吉祥,格格吉祥,爷等你们很久了。”走在这深红的柱廊里,人总是别样的孤单,虽然同行的还有苏莹和子瑜,虽然还有在一旁依次跪下的太监和宫女,但每次走着,孤单与寂寞的感觉总是悠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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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苦争春中
“娴儿——”弘历亲自出来接我了,蔚蓝的袍子衬出了一身明媚、英锐之气,他欢喜地打量着我,“虽然素衣也很适合你,但到底还是适合鲜明一点的颜色,你才刚满14岁啊。” 这话何其熟悉,皇上不是也曾这般说过么?可又有谁知道在这14岁的俱壳下,却有着一颗极度不相称的心。

  英琦也带着琏儿过来了,我赶紧行礼,毕竟人前人后这礼是不能省的,低首垂目,目光定定落在那一身的绣金线上,心中一紧——明明只有一匹的绣金线,那这一身的华丽又从何而来?“妹妹请起。”抬首的一刻,我已能从她的眼内看到那胜利的光芒,我不禁有些心寒,原以为她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世家女子的典范,却想不到那背后还有如此的一面,我始终看不透她,或许是因为我每次看着她总会在她的身上夹杂了过多的身影与感情,所以对于她,我始终看不透,也猜不透。

  再见到琏儿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好很多,看到人也不会再哭闹了,英琦自然是舒心了不少,但上次去元仪阁的时候,也不曾发现,原本照料永琏的嬷嬷竟都换了,现在都是生面孔,起初蓉姑姑跟我说发生事情的那夜,弘历就私下把一堆太监宫女都杀了,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从永琏一出生,弘历就几乎认定了他继承人的地位。皇上今晨也宣布了由于身体不适,今年孟春享太庙,由皇四子弘历代为行礼。即便皇上不说,他的属意也是很明显的,底下的人都议论着不久弘历就会被封王了,那永琏也是贝子了,身份地位又高贵了一重,待弘历登基后,他更是太子的地位,尊贵得不可言喻,试问弘历又怎可能放过那些阴谋害他的人呢?要不是宫中还藉正丧期,他可能不会这般低调处理,只是可怜了哪些无辜枉死的孤魂了。

  “姐姐万福金安。”思绪被那娇嗔的声音拉了回来,芝兰穿着同样的绣金线出现在眼前,弘历脸上虽然微微地透露着不悦,但同样也留下了*的一敝,这样的芝兰的确很美,那金线丝丝闪闪明晃,,映着她象牙白的脸庞更是盈然生光,微一侧头,那眼眸闪烁出明翠的波觳。

  “进去吧。”他拉起我的手,我有一丝的错愕,他那温柔的大手却毫不置疑地拉着我大步向前。

  “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额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本以为他还在病中,神色定当稍差,谁想到四目想对的一刹,那目光依旧如炬——他哪像一个病人呢?我收起目光,安份地站于一旁。

  跟着进来的是芝兰,她才道过新禧,熹贵妃就脸带不悦地斥责道:“玉姚,你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按品着装这么简单的礼仪都还不会么?来人!拉下去,打!”也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春桃立马过来把玉姚拉下去,可怜那玉姚一边喊着:“福晋救我!”就给打了起来,那咿咿呀呀之声硬是把一团的喜气逼了下去。

  芝兰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面不改容的,她大抵以为熹贵妃不会真的对她动手,其实事情明显得很,如果只是初犯,那熹贵妃大概真会给她留点情面,毕竟今夜所有的亲王、福晋都聚在一堂,但有过中秋之隙,难怪春桃只待熹贵妃一声令下便急不及待地动手。

  “只是一件绣金线,至于么?”她的话一出口,熹贵妃的脸色便更难看了,“也不看自己的身份,你那一身的绣金线是我亲赏给各宫的嫡福晋的!我还未追咎你私用贡品,你倒自招起来!”四周一看,果然各宫的嫡福晋都是统一的一身金黄。芝兰愤恨地瞪着英琦,连我也不禁恍惚了一下,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最初的时候,那匹绣金线原本是要给我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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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苦争春下
我一直细细地看着英琦,但她脸上却连半点不安的神色也没有,依旧的高贵,依旧的沉着。芝兰向弘历投以求助的目光,熹贵妃却适时地说:“还不下去更衣!”也不管芝兰是否愿意,两个嬷嬷过来提起她就走,弘历由此至终也没有说过半句,凉薄之情不言而喻。

  子瑜在我身后悻悻的冷笑着,苏莹则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一场闹剧,大家都各怀了心事。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英琦故意设的局,谁也说不清楚。

  “额娘——”琏儿不知什么时候缠了过来,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孩子这般亲亲热热地喊我,心头不禁一热,“琏儿乖。”抬头便迎上英琦如花绽放的笑容,我实在不希望事情是她一手布下的。

  “妹妹的身体都好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你过来。”她居然可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都是你安排的么?”我实在忍不下这胸中的疑惑,她的脸色微变,吩咐道:“嬷嬷,琏儿饿了,抱下去吧。”她到底是一位十分称职的母亲。我们渡到一边去,“那匹绣金线真的是熹贵妃娘娘赐的么?”英琦收起一贯的温柔,冷冷地答道:“是的。”我沉默了,真的是她,“但你也曾把那绣金线送给我啊?”

  “你不是也没有收下么。”她的眼里毫无歉意,“如果那天我收下了,那今天受辱的人,不将是我么?”今天的我格外的不能冷静,“你不会的!”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难道我也是她算计中的一步么?

  “如果我会呢?”我继续纠缠着。

  “那你以为我这一身的绣金线又是怎么回事呢?没有娘娘和四爷的意思,你以为我就可以穿着同样的贡品跟你在这边说话么?就是以富察氏的力量也不可能会有两匹同样的贡品绣金线!”

  我一身的瘫软,差点就跌坐于地上,还是英琦一手地拉着我。

  她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她上次冲撞了熹贵妃,熹贵妃是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到底是年少气盛,合该受点教训,而且你以为四爷会让她受多大的委屈呢?”

  我微微点头,倒不是我可怜芝兰,只是想不到同样是媳妇,熹贵妃却下得了手。“那你怎么知道我定不会要那匹绣金线?”我还是不能放开来,英琦叹了口气:“你身上穿着的不是四爷送你的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如果弘历没有这样的心,同样今天的英琦也是不可能伤害到芝兰半分的,只是原来所谓的恩宠、所谓的深情也不过是他算计下的一步棋子,这样想着,便觉哀伤到无可言说。

  我冷笑着,眉尖亦衔了隐忍的恨意,我心中连仅余期许都荡然无存,只恹恹地转脸向外。

  “熹贵妃在我进宫不久就曾说过:在紫禁城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这里就是个泥塘,来往过路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得沾上些泥巴。这把戏你不是也曾用过么?只是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英琦说的字字句句敲击着我的恐惧,刹那,这些恐惧破碎凌乱:在我的心里,她是那般端庄的女儿家,总是步步生莲,足不惊尘,一颦一笑皆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何曾有过这般愤慨与自嘲?

  看着她目眸的无奈与不甘,却使我脑内清晰起来:这便是后宫,根本没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质洁来还质洁去,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皇权下的一只棋子,一边守着一份微薄的恩情,一边捂着良心过日子,然后在苍老的岁月里一边感怀红颜弹指老,一边伤感着君恩如流水。年华依依逝,想不到,千回百转之后,我选择的却依旧是一条不归路,心中那份不平、不甘之意一点点地翻涌了起来。
天上人间情一诺上
整一个晚上下来,都没有看到芝兰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弘昼,原以为再相见会是万分的尴尬,会是坐立难安的煎熬,可是盼了一整晚,却是看不到他半点的身影,失落的感觉难以掩饰。

  逮了个空,向苏莹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地问道:“今天怎么看不到五福晋?”苏莹顾左顾右地看了个遍,才轻声答道:“听说年前出生的小阿哥要不好了,今早太医都赶过去了,那五福晋给吓得失了神,五阿哥当然是在她身边陪着了,说来也可怜,下面的人都传着呢,本来今夜皇上还要下旨给五阿哥纳侧福晋,现在看来是给裕妃娘娘拦住了,到底大家都是女人,怕她受不了这刺激,不过这亲早就定了,估计也就差那么几天,旨意也是会下来的——”

  回想起她那苍白的脸,我的心就有着说不清的内疚感,我又何尝不是在她悲怜的命运再插上一刀的人。乘庆一再举杯,酒入愁肠,回味里却全是苦涩。

  曲终人散,酒意却未散,正欲再度举杯,后面却有一只手把酒杯夺去了,“你喝得太多了,身体才刚好,也不懂得注意。”弘历把酒都拿开,他的话虽带着责怪,却也包含着无尽的爱惜。

  我回手想夺回酒杯,“你能不能别管我?”带着醉意,我挣脱开他的手,身边的太监、宫女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弘历一手拉着我,“你跟我过来!”便强行拉着我走。

  “放开我!好痛啊!放开我!”“啊!”我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你!”他怒目圆瞪,但迅即又化作了满框的温柔。

  “你还生我的气么?”他的声音是极尽的温柔低婉,“没有!”我在赌气,“你看看这里。”这才发现,原来不经不觉地我们又回到了体顺堂。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画的那段彩画么?”往事沥沥在目,“记得,怎么能忘记呢?”我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你知道么?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你是我最特别的唯一。”他的手有点冷,轻轻覆盖在我的脸上。

  “弘历——”这里留给我的回忆实在太多,“还是我只是你的锦上添花?”席着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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