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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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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抿了抿口茶,“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无心无思的姑娘,加上当初你又一心的爱着弘历,说实话,我当初对你的期望并不大,但人总是会成长的,经过昨夜,我已经对你很放心了,只是你必须时刻紧记着后宫的凉薄才好。”我是深知道的,论出身,我自然不如富察氏那样高贵显赫,也不如高氏那样“笃生名族”,如不是因为还有皇后娘娘的照拂,我恐怕连侧福晋也当不上。情爱能维系的毕竟太短,雍正九年以前的悲欢喜乐都是属于弘历和英琦的,也是属于芝兰的,却不属于我。只有权力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弘历四年后才登基,到时谁能登上后位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终有一天,我乌喇那拉氏定能再登上皇后之位的。”娘娘语重心长地看着我,我心下一惊,除了惊讶于娘娘和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之外,更诧异娘娘一早便知“正大光明”匾后的名字正是弘历。我心中凛然,不禁垂手敛容,肃然道:“娘娘的苦心,娴儿一定不会辜负。”
珍姑姑再进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个硕大的雕花木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顶凤冠。“这是——”我不禁失声,真的太美了,这么的一顶凤冠,总缀有金凤十一只;内八只上镶大东珠70多颗;小东珠二百多颗;顶凤三只;上镶大东珠12颗;小东珠60多颗;贯顶大东珠三颗;珠顶一颗;猫睛石8件;上缀冒尾穗一挂;金镶惊金石结一件;上镶东珠6颗;正珠6颗;上穿正珠400多颗。。。。。。
“这是为历代皇后所打造的凤冠,即使身为一国之母,也只有在册封的那一天,一生人中也只有那么的一天能带上这凤冠,最后就会随主人入土了。”听着娘娘的娓娓道来,我不禁有点心寒,这么精美的凤冠得动用多少能工巧匠,得耗费多少民资民膏,但也只是为那么的一天,为人生那么的一次。看着这顶华丽绝伦的凤冠,我几乎可以想象到皇后娘娘受册封的那一天会是何等的盛况,眼前这形容枯槁的病人也曾有过如这凤冠一般美艳无双的一刻,那一刻她是全天下最美丽幸福的女人,是天下女人都艳羡的对象。
但那天过后,欢乐,嫉妒,骄傲,痛苦,失落,光荣,耻辱还是会降临,就像曾经在海边放过的烟花,那一瞬间,天上水中,那绝世的明艳,就这样张扬的盛放。但惊鸿一瞥之后,所有光彩声色都无处可寻,只觉得天空更加黑暗,甚至要怀疑曾经看到的都是幻影。
到了这一刻,她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犹如滑落的烟花,即将归于沉寂,原来生命尽头只是一片茫茫无边而苍白空洞的寂寞。
“这凤冠以后就属于你了,你要记住你是乌喇那拉一族最后的希望,我之所以不带走这凤冠,就是要时刻的提醒你,提醒你记住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娘娘的一字一句都使我深感悚然。前所未有的压力,犹如巨浪骤然奔袭,一瞬间,好像有人在我心里掏走了一些东西,掏走一些我曾经执著的东西。哪怕只是在心下,却依然使我心痛无比。
这么的一句话好像花光了娘娘所有的力气,这一次可能真的已是尽头了。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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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谢
乌拉纳喇氏&;#8226;舒兰于雍正九年九月二十九日去世,年50余岁。同年十二月被册谥为孝敬皇后,祔葬泰陵。
这一年的秋来得特别的早,才刚步入十月的光景却已是满目的萧条。世间的万物仿佛都因为皇后娘娘的离去而失去了光彩。娘娘去世的那夜,体顺堂内哭声震天,除却诸位至亲,连宫内的太监宫女也是同样的肝肠断绝。那也是必然的,娘娘为人温和恭敬,无论在藩邸的年月还是被封为皇后以后,她始终如一,这么好的一个人,怎叫人不伤心,怎叫人不断肠。雍正虽然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也要亲临合殓,要不是大臣们怕他触景增悲,非摄养所宜,纷纷谏止,他岂又舍得这相濡以沫四十余载的人孤单上路呢?
要不是曾看过雍正那夜的哀思与愁容,我真无法体会皇上对娘娘的深恩重爱,我一直以为到了这种年月,经过一拨又一拨的新人,皇上对娘娘有的只是岁月所累积的感情,但原来不是这样的,只是皇上的爱藏得很深,深得恐怕只有娘娘才能明白。一生一代一双人,在漫长而寂寞的岁月中,只有一人,与他沿路扶持,也只有一个人,与他相知相重。
这些夜里我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这一夜还下起了雨,深秋之夜,风声夹着雨声总给人无限凄凉寂寞之感。我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还惊动了身边的弘历。“睡不着么?”弘历温柔地问我。“嗯。”我微微颔首。“又想起皇额娘了?” 弘历自娘娘过身后,一直都在梨香堂留宿,每夜里我俩都有诉说不完的话,或是关于皇后娘娘的,或是关于弘历的小时候,虽然总是令人不胜唏嘘,但我们的感情却意外地深厚起来。
“年年十月愁霖雨,不及今年落泪多。”我定定地看着窗外。“娴儿——”弘历从身后抱着我,我们的身体卷缩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距离。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背上,像小孩子一般在摩挲着,似是压抑着隐含已久的哽咽,久久不能说话。我转过身来,把弘历抱入怀里,“都使我不好,又惹起你的伤感了。”我轻轻笼着弘历鬓上几丝散乱的头发,“你知道么?其实一直以来,我跟皇额娘的感情比自己的亲额娘还要好。”“啊?”我略微怔忡。虽然知道弘历素来跟皇后娘娘的感情都很好,娘娘去世后他穿的是最深色的孝服,他的奔走也比谁人都勤,但这样的话,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静静靠在我的怀里,像是回忆又像是整理着昔日零碎的片断。良久,才娓娓地说道:“那些年月,弘时还是皇位的继承人,他经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和弘昼,那时额娘的身份还是很低的,所以每次都是皇额娘来救我。就在雍正三年的夏天,我正和弘昼在水里嬉戏着,弘时突然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一来到就跳下水来,一把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去,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跟我闹着玩的,直到我的知觉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我才害怕起来。但无论我怎么挣扎,哀求,弘时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我那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皇额娘就来了。是她跳到水里去,把我从弘时的手中救回来的,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
弘历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就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但当这些片段从他的回忆中慢慢渗出时,却是一般的苦涩,一般的悲凉。兄杀弟,听到耳里是多么惊涛骇浪,多么惨绝人寰的事,但在这绮门丽户之中却又是多么平常的事,雍正不也是满手血腥才坐上这皇位的么?
我心中蓦然一痛,牵扯得眉心也微微一蹙。我究竟该怎样做才能抚平他内心的那条伤疤?“弘历——”“嗯?”我俯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既然言语不能填补他内心的空寂,身体总该能给他多一点的温暖。“整个宫里也只有你一人会叫我的名字,也只有对着你,我才能说出心底下的最痛。娴儿——”他扳过我的脸,重重地亲了下来,“我不能没有你。”当两瓣嘴唇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心中多少是有些欣慰的。原以为皇后娘娘去世后,我在这宫中会变得孤苦无依,心底的悲楚和失落,也只能放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慢慢地咀嚼,默默地吞咽。如今却多了一个人,让我依靠,他对于我的情分,终究还是很深的。
(1)年年十月愁霖雨,不及今年落泪多。选自古歌《河海抄》
圣恩浩荡
通常皇后、皇贵妃去世后,皇上都会赐封其直系的亲属以表安抚。皇后娘娘去世后,阿玛被封为一等承恩公,这是很少有的事,像我阿玛这种一生并无多大功绩的臣子是一个天大的荣宠与恩赐。拟旨的那天我也在场,我是奉了皇上的口喻到体顺堂去整理皇后娘娘的物件,熹贵妃也来帮忙,可能是睹物思人吧,皇上一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在整理,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熹贵妃看到承旨大人进来的时候感到很惊讶,我也想不到会是今天,而且那圣旨居然就在体顺堂拟定,为了避嫌,我独自走到了内堂去,虽是有了一段距离,但古代房子的隔音效果通常都不太理想,只要靠在墙边还是能听清楚皇上与承旨大人的对话。
一开始他们都是拟定一些其他亲属的封号,这些我都不大关心,只能说这些都是皇上对我乌喇那拉氏一族日后的态度,圣眷越浓,乌喇那拉氏一族就会越辉煌。
“那么佐领那尔布大人呢?他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按制该封为——”“就封为一等承恩公吧!但不得世袭。”皇上打断了承旨大人的话,我着实地呆了一下。雍正八年二月的时候,皇上曾规定外戚锡爵曰承恩公,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我的阿玛已经是一位爵爷了,我的身份马上就会变得高贵多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当圣恩从天而降,大概最先会想到的就是对自己往后的利害关系吧。
“这恐怕于礼不合吧?”承旨大人在一旁提醒着,“那尔布不是还有个儿子么? ”皇上不但没有回答承旨大人的问题,反而向大人问起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荣成。“是的,今年刚满12岁,但不是嫡出的。”我更是一愕, 论资排辈,赐封这事儿怎么也不可能落在我弟弟身上的,毕竟荣成只不过是一个刚满12岁的孩子。往下我也无心听下去了,只顾着把娘娘的东西好好地收拾起来。
再出去的时候,大厅里只有雍正一人,很久也没有试过这样与他独处,往事还历历在目,心中莫名地紧张起来。我福身说道:“禀告皇上,娘娘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娴儿先告退了。”轻轻抬眼,雍正的眼神深沉而玩味,“你在里面都听到吧?”我心下大惊,但面上却依然从容不迫,冷静道:“娴儿在内堂只顾整理娘娘的遗物,不敢妄听圣言。”雍正叹了口气,“朕能为你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下去吧。”
我点头跪安,心中一直不解。直到数日之后,赐封的诏书公诸于世,我才震惊: 除阿玛受封为一等承恩公外,荣成十二岁,也受封为四品侍卫,自由出入宫禁。虽然只是一个从五品的京官,但其实荣成还远远不够资格,他并非嫡出,而且,他年未弱冠。我明白这其中的用心,皇上以赐爵来提高阿玛的地位,其实说到底,又何尝不是为了尊崇我的地位?我无法怀疑这种深情厚意,尽管他给予的只是表面的荣宠,但这些优待,却是我,日后立足于这个后宫的根基。现在我才懂得,心中不免悲喜交集。
虽然只是一种名誉的荣宠罢了,但于我、于整个家族确是无上的荣耀。我捧着茶,听着额娘于一旁喋喋不休地说阿玛和弟弟进宫谢恩时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何的风姿过人,愁云却于不经不觉间爬上眉梢,树大招风,何况娘娘新死,他们实在是不该——额娘看我久久不作声,终于停下话来问我:“怎么了?”我轻轻摇头,既不忍打破额娘满眶的欢喜,又怕会有猝不及防的枝蔓,只好走到书桌前,落落地写下“谨言慎行”四个字,吩咐额娘定要交到阿玛手中去。
额娘临走时,又一次问及我的身子,我轻轻地摇头,虽然上次小产对我的身体并没有留下祸根,但太医也说了想再怀有孩子一定要好好休养,放宽心态。我何尝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唯一最美中不足的便是我还未能为爱新觉罗家生下一男半女,不然我也不用因为阿玛和弟弟的言行而有所担心和顾忌,在这后宫之中,没有孩子的女人,即便地位多么的崇高,却始终是脆弱不稳的,说到底,有了孩子才是真正地站稳了根基。
同根连枝
完成娘娘的七七法事后,皇上回到圆明园去,弘历因为要陪驾进去好几天了,日子已经到了深秋,满院子的红叶落了厚厚的一地,衣衫也在不知不觉间添了一件又一件,在院子站久了,手也沾染上了寒气,不自觉地揉搓起来,静月适时把一个手炉塞到我的手中,温暖的感觉骤然从手掌传到心里去。“这么早就用起手炉,迟一会儿又说碳不够用了。”我略略嗔怪。“怎么会呢?格格忘记了么?四爷在中秋的时候已经把管事的权分了一半给格格了,这些新碳都是英琦前几天派人送过来的。”要不是静月提起我也差不多把这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今天也合该过去看看才好,正要吩咐静月准备动身,那边就来报弟弟荣成进宫来了。
我的眉头略皱,算起来我还未真正细细地和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打过照面,想起往昔他娘的那幅嘴脸,我就没来由地头痛起来,“福晋不想见么?”蓉姑姑细心地发现了我的表情变化, “还是见吧,说不定阿玛有什么吩咐呢,叫杏儿先在前厅招呼他吧,我换件衣服就来。”信手选了件月牙白的袍子让静月帮我换上,头上的白花也换成浅色的通草,淡雅朴素,浓淡适中,我又吩咐蓉姑姑去挑了一个玉板指作初见面的礼物,才往前厅走去。
大厅的一角坐着一位翩翩少年—一身侍卫的装束打扮,面上犹带几分稚气,明显与那身着装有点不符,他的身形似乎稍稍怯弱了些,但侧脸看上去倒也清奇从容,面貌长得比较像二娘,但那气质就比较像阿玛,特别是眉宇间那点点的朴实。原以为他会惧怕宫廷的生僻,谁知道我远远的就听到他和杏儿嬉闹的笑声。直到我走近了,他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向我行礼。
“福晋万福金安!”声音清脆、嘹亮。
“起来吧,都是一家子的人,虚礼就不用了。”杏儿为我奉上茶后立手于一旁,并不急着离去。或是好奇二人的关系,尽管我在招呼着荣成,心中却留意着杏儿的举动。她今天好像特别欢喜,双额红得就像刚熟透的苹果。荣成坐回位里去,杏儿那目光却片刻未离。
“杏儿&;not;——杏儿——”我复又叫了一声,杏儿才反应过来。我装作不悦;“去上些茶点来吧。”“是的。”荣成定定地看着杏儿里去的身影,黑亮流转而时时顾盼的目光,很容易就表露出他内心的情感,尽管他尚且年稚,我却暗暗想,他日后恐怕会让阿玛失望的。
“家里的人可都安好?”我的话总算把他的思绪给带回来。“都很好,额娘把福晋的字带回来,阿玛心里都明白,也对我们教导一番,阿玛怕福晋您担心,所以叫我来宫里回个话。”一字一句总算都是清楚明白的,接着又问了他功课上的事,都答得头头是道。看着他我不期然就想起英琦的弟弟傅恒——未来的内阁大学士,虽然现在还是一样的稚气未脱,但那光彩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如果乌喇那拉氏也能出一个傅恒,恐怕娘娘去世的时候就不会如此担心家族的兴衰了。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说也是同根连枝的人,身上躺着的都是同一样的血,能有多个人在宫内照看着也是好的,我又一次细细打量着这个胞弟,12岁的年华,在我生的那个年代,还该是一个被父母捧着、宠着的年纪,谁又忍心把这么大的担子加诸于他呢?哎——我不禁自嘲起来,外人看我何尝又不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谁叫我们都错生于这个时代,错落于这充满无限欲望的围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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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
傍晚,我独坐在回廊上,望着悬在空中苍冷的月,寂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茶盏里的玫瑰花在冷清而又苍白的月光下显出氤氲上腾的雾气,细碎的微风随着树叶沙沙的声响逐渐远去。。。。。。静月轻轻为我披上披肩,“格格,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子里去吧,英琦那边刚差人过来把地毯都铺上了,屋子里还生起了炉子,暖和得很呢。”“静月,杏儿跟荣成——就是我弟弟的感情好么?”我对于下午他们两人的感觉还是很介意。
静月因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呆了,迟缓了一下才问道:“格格不是都知道的么?”这次换我彻底地呆了,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毕竟不是真的景娴,关于景娴13岁前的记忆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有这样的事么?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匆匆搪塞过去,“是不是因为那时掉到池塘里落下病了?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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