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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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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知道,现在忆兰居好多人,不仅二爷跪在那里求候爷,连二***娘家人也去了,还有老夫人也进了候爷的屋,估计这一下是非要说动候爷去救二奶奶不可。”春梅脸上跑得嫣红,像一朵盛开的娇艳小花,九雅暗笑,什么时候这丫头也变得水灵动人了?
    “既然有那么多人去,还让少奶奶去干什么?”春菊忍不住问道。
    春梅白了她一眼,“自然是让少奶奶去看着解气啊?那晚二奶奶那么个嘴脸,还有府里头的一些人,可没少把人气坏,现在让少奶奶过去观瞻一下,难道不对么?”
    九雅一听全府出动,就为了救闻采荷出来,心下不禁更冷。闻采荷是傅家的媳妇,她宋九雅就不是傅家的媳妇了?闻采荷出事全家人出力,她宋九雅出事大家都看热闹,这都什么道理?
    当下她挥了挥手,“热闹不看也罢,我们过我们的年,守我们的岁,管他们做甚?”
    眼看不能去看热闹,春梅就有些不得劲,气乎乎坐下道:“少奶奶,这好不容易才能看到的场面,为何不去瞧瞧?当初那些人那么欺负你,去瞧一下,不也心里舒坦一些么?枉我打探了这么久的消息。”
    九雅一敲她的头,“知道你辛苦了,可是这事听你一说不就已经舒坦了么?若是我也跟过去冷嘲热讽,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我也变成那样的人不成?”
    春梅呼着痛摸头,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来,同时也不再提此事,七嘴八舌的说起往年过年的趣事。
    一屋子人正说得开心,院门口就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哎呀,就说三哥这么里是最热闹的,果然不其然,还老远就听到了说笑声,一进门,里里外外都布置得红红绿绿,还摆了这么多炮竹,等下放起来不知道又有多热闹。”
    进来的正是雨嫣和一个清爽漂亮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
    傅誉和寒子鸦刚好把小厮送来的炮竹烟花分排摆好,拍着手上的灰,瞪了她一眼,“往年三哥这里最冷清,今儿有了你三嫂,无论如何都得过个热闹年,难道你嫉妒不成?”
    雨嫣一拉旁边的萧若琴,嘟着嘴道:“我怎么会嫉妒,不是也来凑热闹的么?你看,我都把若琴表姐拉来了,她也算是客人,三哥难道不想表示欢迎?”
    傅誉这才移目看向一旁一直未抿嘴而笑的若琴,一脸疑问。
    若琴倒是大方,微一福道:“三表哥有礼了。”
    见傅誉直打量着人家又不出声,雨嫣笑道:“难道三哥不认识她了?她就是萧姨娘的侄女萧若琴啊,以前你还给她捡过纸鸢的那位?”
    傅誉这才似想起来,“哦,原来是若琴,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虽然早几日就知道了萧姨娘把她的侄女接来了候府,可是也没放心上,然而这么个时候和雨嫣跑过来,不会又是萧姨娘窜唆着使了什么心思吧?他边想边斜眼去打量眼前这位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若琴表妹。
    若琴被他注视,也抬了眉眼回视过去,笑盈盈道:“其实早来了候府,可是陪着姑妈,便没来拜见表哥,这会儿姑妈他们都去了姑丈那边,我便脸皮一厚,就随雨嫣表妹来表哥这边沾点热闹气氛了。表哥不会赶我走吧?”
    傅誉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干笑道:“不会,怎么会?你们爱来热闹,去那里边,她们正闹得欢呢。”
    若琴听得眼波流转,忙道谢道:“谢三表哥收容。”
    傅誉正要说话,寒子鸦却在暗地里撞了他一撞,他回头瞪他,寒子鸦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坏笑。
    雨嫣此时也看到了屋里有说有笑的一桌,立即笑着叫道:“三嫂,我今儿也要到你这边守岁,无论如何得给我留个位置出来。”
    她说着就往屋里走去,若琴却是看着地上摆放的烟花只觉有趣,随手拿起一个外形由水墨画包装烟花好奇地问道:“三表哥,这个烟花能放出什么样的形状来?”
    傅誉嘿嘿一笑,“这个么?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有等一会放了才能看出来,若琴要不要等一会再看?”
    若琴微笑,“既然不知道,那就只好等表哥待会再放了。”
    坐在屋里头不时瞄着外面的春梅只觉那表小姐对姑爷笑得好不刺眼,她手里拿着一块米糖,居然被她下意识的一捏为二,啪一声断了。坐在旁边的秀彩吓了一跳,骂她道:“你个死蹄子,好好的东西不吃,却在这里发什么疯,把它给捏断了,是不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丰衣足食,心里不舒坦啊?”
    春梅这才惊惶收回魂,赔着笑道:“不是不是,是不小心弄断了,秀彩姐,今天大过年的,你就别骂了吧。”
    九雅侧目不动声色地问,“春梅,你刚才是不是看什么发怔了?”
    春梅忙摆手,手指外面道:“没有没有,只是看那边的表小姐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哪里知道会弄断米糖被秀彩姐骂。”
    随着她的手指,九雅淡淡看着在外面有说有笑的男女,只微微一笑,没出声。
    而一些丫头看了,只觉那表小姐太不知羞了,居然明目张胆和姑爷站外面说话,不是应该要避嫌么?
    雨嫣看她们神色不对,忙打着圆场道:“若琴表妹以前就和三哥熟,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话要说了。来来来,吃瓜子吃瓜子,这瓜子哪买的,味道真不错。”
    春梅悄悄瞄九雅的神色,她以为会看到九雅吃醋的表情,或者立即把姑爷和表小姐拉开,结果,她却一动不动,当没看到一般吃着麻蓉酥。她心里沮丧得要死,少奶奶这样不会看住自家的男人,以后被人抢了可别哭天抢地。
    屋外面,随便和若琴聊了几句,傅誉回头看着那一屋子人,只觉自已难以插进去,但是这种整幢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的场面他喜欢。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年夜他在冷清清孤零零中度过,那么寒,那么冷,他已经熬了很多年。总算,他的院子里也热闹了起来,那么,外面的人呢?
    按下不耐之心,他微笑着让若琴进了正屋,随后便去了傅清言那边,若琴倒没纠缠,落落大方的坐到了女儿堆中去。
    傅誉进了南天居,只见除了正屋透出一点光亮,四下居然是黑漆漆一片。听到门口有响声,有守门的婆子出来看,傅誉挥了挥手,就直接进了主屋。却见傅清言一身湖蓝色袖底掐金线袍子,面前摆了酒菜,一个人正在慢饮慢酌,跟前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酒?也不找个人陪着?”傅誉皱眉坐到傅清言身边。
    傅清言的头发依然梳得一丝不苟,眉眼依然温朗如月,只是眼底和唇角却多了一丝丝嘲讽。他另外拿出一只杯子放傅誉面前,执壶慢慢倒酒,“找谁陪着?巧薇已经死了,淑娴也死了,我这院子里,除了一个巧云已经放她回家见父亲,哪里还有人?”
    傅誉盯着他略带憔悴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暖,“院子里没有人,大哥不可以去叫我来陪你么?一个人喝酒,寂寞都要寂寞死了,多没趣?”
    傅清言轻缓一笑,执起酒杯,抬眼看他,“三弟如今抱得美人归,大年夜,岂容大哥这等不识趣之人打扰?”
    他又慢慢品酒。
    傅誉拍拍他的肩,“所以说,赶着过年的时候,赶紧去向睿王提亲,尽快把月婵郡主娶回来,到时候就不会觉得冷清寂寞了。”
    傅清言不语,半晌才自嘲道:“娶她回来又怎样?这么多年来,我都按着爹和姨娘的意愿过活着。说让我读书,我便不遗余力的读书,说让我习武,我就每天起早贪黑的习武。说让我和什么样的人结交,我便和什么样的人结交。就连这世子之位,爹说我如果不当,便不是他的儿子。而当不好丢他颜面的话,更会被逐出家门。太子那头让我纳一个以政治为利益的女人,谁知道我一看见她就生厌,但是为了大家心里舒坦,我便忍着。赶着一个别人眼中的所谓通房丫头,我碰都没碰,却说是怀了我的孩子,我的愤怒谁又能知道?现在又要让我娶那个所谓的郡主月婵,我不喜欢她,她亦只喜欢你,这叫什么姻缘?一切都按着别人的安排来过,我这一生难道都是在为别人而活?”
    他温朗的眼眸里突然之间就蕴满了压抑和痛苦,突然举杯,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那日在皇宫听说她被赐毒酒,我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候府,我想亲口告诉她,那酒不能喝。我没用,只能被人拘押在那里,心里着急,什么都不能做。我当时好恨杨氏,只望她马上死,如果不是她,九雅也不会遭遇此难,结果她果然死了,死得好啊,我拍手欢迎……”
    “我一直都在想,我听别人的话又有什么用?别人会听我的话吗?一连串的失误,本已让她误会我,现在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赐死,却无能为力,我恨不能我也死了,便不用想那些……”
    “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想当个听话的人……三弟,当个听话的人一点都不好……”
    傅誉从未见过他大哥这样失落颓废过,忙压住他还要倒酒的手,“大哥,你醉了,还是去歇着吧。”
    傅清言突然反手握住他,醉意中带着希冀,期望,“三弟,你当初说过,我可以将九雅转房,这是真的么?”
    傅誉闻言脸色大变,后面的寒子鸦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少爷虽然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都是诱哄之言,试问哪个男人会想着自己早死,把心爱的女人让出去?
    而在同一时间,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立即飞奔而去,四下察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难道是风吹草动之声?
    傅誉为了转开话题,将三千两银票拿出来,“大哥,这是我家娘子借你的三千两银子,她让我来还给你。”
    傅清言怔怔看着桌上的银票,良久,才喃喃道:“经此一事,她连见都不愿见我了……”
    “大哥,你醉了,去歇着吧。”傅誉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起身将傅清言往内屋扶。
    “不见也好,反正,反正……”傅清言靠在他肩上,醉意朦胧道:“三弟也舍不得,可是大哥心里好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心软,将她让给你?”
    傅誉咬着牙,将傅清言放到床上,生恐他醉言醉语叫下人听到,一下子就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才唤外面的婆子进来服侍。
    他从南天居出来,便问寒子鸦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外面?”
    寒子鸦摇头,“出去看了一下,好像没有人迹,应该不是吧。”但是他也不敢太肯定,毕竟灵敏的听力确实让他听到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傅誉望天轻叹了一声,“自小大哥对我最好,小时候我不小心把***玉镯打碎,害怕被爹骂,便把碎片都藏了起来。结果大哥知道了,把那碎片拿起,说是他打碎的,被父亲一阵好打……那时候,我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萧姨娘总是抱着大哥又亲又搂,叫着心肝儿,大哥也一脸幸福的样子。于是有一次,我就假装我掉进了水里,大哥为了救我,在水里泡了好久,后来眼看他快沉下水去,我才被吓住,叫人来把他捞起。那一次他病了快一个月……”
    “还有那次,说要给我当媳妇儿的月婵给大哥送了荷包,大哥很高兴的接了,还摸了摸月婵的脸,我便觉得他们背叛了我。于是就想把他们两人分开,我把月婵骗到妓院,月婵那次差点被我卖掉……”
    “别说了。”寒子鸦忽然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少爷,都是过去的事,少爷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所以才那样做,世子心胸宽广,绝不会计较你以前的一切。”
    傅誉垂下眼,“所以说,若早知道他对九雅如此上心,我是不是不应该骗他把她让给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怎么会是错?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岂能让来让去?既然世子会让,说明他喜欢得并不深。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没得到,所以痛苦。再加上少奶奶似乎对他深恶痛绝,他才感觉到失落。”
    傅誉苦笑一下,“看来以后该让娘子对他好一些。”
    寒子鸦摇头,“不太可能,现在少奶奶怀疑很多事都是世子所为,不可能还像开始一样对他和颜悦色。”
    傅誉也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尽管这样,心内却有一种欢喜之意,如果娘子对世间所有的男子都这样深恶痛绝,那才叫最好不过。心内想是一回事,神思却又转向了另一件事,稍沉吟了一下,忽然气压低声音道:“刚才大哥说他没碰过巧薇,但是巧薇却怀了身孕,看来大哥当时并不是因为她要说出什么话而要踢死她,而是一怒之下所为。所以,这事得去问问玉如,她应该清楚她姐姐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来害九雅?”
    寒子鸦点头,“玉如就在浣衣房,事不宜迟,既然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问。少爷是准备回去么?”
    傅誉目光幽深,“大鱼他们已经查到那个李姓男子经常出入的一个地方,正好今夜大年三十,很多人都会放松警惕,我想亲自去那边查看一下,说不定就能揪出那只幕后黑手。正好我们兵分两路去查,那人总不能有分身之术来盯人。你那边完事后就去给少奶奶说一下,就说我有点事晚些回去,免得她担心。如果我赶不及,说不定就在外面歇下了,你先给放了烟花,之后你把院子给看紧了,别让人又使出什么幺蛾子。”
    寒子鸦急问道:“把人手带齐了么?恐怕那地方会有危险。”
    “放心吧,大鱼他们早在那边布了人手,只等我去就开干。”傅誉一说完,将外面的袍子脱下来,然后再翻过穿上时,已经是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黑色。
    眼见傅誉腾身飞掠而去,寒子鸦亦朝浣衣房走去。到了浣衣房后面的一排小平房前,只见一个肥胖的婆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杖在挥舞,大声斥道:“你们一个个就只知道偷懒,以为这大年夜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坐在那里嗑瓜子聊天,以为你们一个个是少奶奶啊,还聊得口沫横飞?都赶紧给我打水来洗被褥,不让你们干活,你们就皮痒不是?”
    那几个丫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这么大冷天,还是大年夜又叫她们洗没必要洗的被褥,不是故意刁难么?其中一个丫头就咕哝道:“现在主子屋里的被褥都洗好晒干放箱子里了,我们到哪里还收被褥来洗?”
    那婆子听人接话大怒,一鞭子就抽了过去,“你叫什么?叫玉如?是不是时间来了短了,还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没被褥洗是么?”她一指其他的丫头,“你们几个,把你们床上的马上拆下来给她洗,今晚不洗得干干净净不准收工!”
    玉如抬头,“以前在姨娘屋里再怎么,也不会见人有大年夜还叫人干通宵活计的,胡妈妈这不是故意整人么?”
    那胡妈妈听她顶嘴,二话不说挥鞭就连抽,“叫你顶嘴,叫你顶嘴……”
    然而她试了几下,那鞭子都没有抽下去,回头一看,却见是三爷身边的那个长随拉住了鞭梢,她吃惊道:“寒先生有什么事?”
    寒子鸦一眯眼,神色有些阴碜碜,“三爷说这边有人刻薄府里的丫头,特意派我过来看看,想不到被三爷说准了,竟真的有人刻薄这些小丫头啊。”
    胡婆子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道:“寒先生,老奴哪敢刻薄她们,只不过和她们开开玩笑,不然这大年夜过得多没趣不是?”
    寒子鸦狠狠甩开她,“算你识相。”
    然后他慢慢走到那个顶嘴的丫头面前,问道:“你不是玉如么?”
    玉如早认出他来,呐呐道:“是我,寒先生。”
    寒子鸦点了点头,“走,三爷说有件事想问你,跟我到前面去一趟。”
    玉如整个身子都僵住,好半晌才在那婆子的催促声中被赶了出来。她低头紧跟在寒子鸦后面,等到得一处花园角落,寒子鸦忽然转身道:“就这里吧。”
    玉如没防备,一下子就撞进了他怀里,寒子鸦痛呼一声,玉如吓得跟什么一样,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寒先生哪里被撞痛了?”
    寒子鸦忽然握住她的手,嘻嘻一笑,“哪里都没撞着,只是我们的小玉如如今长大了,身上竟然有了少女的香气,好香啊。”
    他这分明是在调戏,玉如脸若红布,连忙要将手抽出来,寒子鸦却不放,凑过脸去压低声音道:“以前你也撞过我,我怎么就没感觉呢?今天可把我的心都撞痛了,看你怎么赔我?”
    若是九雅看到他这副模样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寒子鸦居然是一个调情高手,而且那情意绵绵的目光居然当场就掳获了一个小姑娘的心。
    玉如的心怦怦直跳,只觉一股刚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再看眼前一张俊颜越来越近,心如小鹿撞,结结巴巴道:“寒……寒先生要……要干什么?”
    寒子鸦在她耳边吹气,声线暧昧,“能干什么?当然想问你,当初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世子爷的……告诉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他的嘴唇几乎已经挨上了玉如的耳垂,玉如被吹得晕头转向,“姐姐说……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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