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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7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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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xiǎo郎君果然是诚实守信啊,有些话要说,开个单章吧。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暨教主大人新婚快乐。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暨教主大人新婚快乐。

    正文已更,为何有话不在文后说?是因为要说的太多,非单章无法表达……如果xing子急,可以倒着看,就知道我的中心思想了。

    ‘瓕蔘翳畞礟渋曓’,大家肯定都还记得这串鬼画符,那是沈默准备倒徐时的章节名,其实是英文发音‘missionimpossible’的汉语写法,意思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结果一个月后,沈默完成了他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一品》也完成了自己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谁在这个月初,告诉我说,你能到月票榜第八,我肯定会点头道,很有可能,历史第八,是俺时常待着的地方。

    但你要是说:“不,是总榜。”

    俺就会很无力的笑笑,再意义丰富的‘呵呵’一声。开什么玩笑,那是总榜啊,大婶们呆的地方,俺这xiǎoménxiǎo户xiǎo鼻子xiǎo眼的,扯那干啥?

    可是当尘埃落地,第八的成绩摆在眼前,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给大家鞠躬,反复的鞠躬,言语已经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

    记得当初,我说自己要变身诚实可靠xiǎo郎君时,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因为我已经懒了两年,惰xing之强大,已经比氦氖氩氪氙氡加起来还要强大。不瞒大家说,当时我媳fu和我妈包饺子的时候,一个说,他能坚持三天就不错了,另一个说也就是两天吧……

    最了解我的人,都完全对我的勤奋失去信心了。

    但现在月底回望,自从立誓那天起,我竟然做到了,连续二十天日均两更!这也是我的‘瓕蔘翳畞礟渋曓’啊!!!!

    但这绝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大家用一点点订阅、一张张月票,把我送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让我重新认识了自我,知道原来一品并不是真正的xiǎo众书,原来我的忠实读者也很多,原来一品也可排进前十名!

    于是我不敢再懈怠了,唯恐一下被打回原形,我时常对媳fu说,如果这是梦,千万别醒。我媳fu说,那就码字去……汗。

    当然了谁站在总榜前十名里,谁都会干劲十足的。和尚也不免俗,哦对了,现在还俗了,所以叫xiǎo郎君了。

    感慨完了,我要开骂了,真cào蛋啊!为啥刚冲完月末,又要冲月初?就不能让我多享受几天第八?好么,又得从头开始了……

    所以才有了这个单章的题目……

    人都说,打江山不容易,坐江山更难。我就要看看,这个月能不能守住江山。国庆节大家休息,俺不休息,更新会更多更jing彩!只求回报大家对我的厚爱、溺爱及错爱。

    好了,煽情完了,还有个喜讯要出公布,本书的热心书友、神经教教主,‘妞丶神经质’还有几个xiǎo时就要当新娘子了,在这里,我代表沈默夫fu,以及书中的所有任务,住她新婚愉快、家庭幸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并求保底月票。

    

第八二八章 在脚下(下)

    第八二八章在脚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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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北京,chun风和煦、草长莺飞,乃是一年中最美好、也是最短暂的季节。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shè在通州驿甲字跨院的饭厅之中,既不耀眼、也不灼人,只让人感到温暖明亮。

    沈默拿起个xiǎo白瓷碟儿,用自己还未使过的筷子,把螺丝菜从坛子里夹出来,稳稳的摆在碟儿上,送到徐阶面前,然后自己也来了点。见徐阶端着碗在等他,他也端起粥碗,舀了半勺送到嘴边。

    “慢点喝。”徐阶出声道:“先在嘴里含含,把津液引出来再咽下去。”

    沈默只好依命将半勺粥,慢慢含了好一阵子才咽了下去。

    徐阶也如是去做,待到把口中的稀粥咽下,他才缓缓道:“我这也是跟《百粥谱》上学的,上面说‘养生无过津液’,这样吃粥可以长生。”

    沈默微笑道:“想不到老师也看蒲州公的著作。”

    “他那是教人长生的金yu良言啊。”徐阶无比感慨道:“只恨老夫已是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桑榆晚景没有几年了,此时开始注重养生,不啻于临时抱佛脚,只怕旧疾难愈,恐怕用处不大。”说完这话,他便看着沈默,这番弦外之音,一般人是听不明白的,但徐阶知道沈默不是一般人。

    “老师此言差矣,”沈默果然听懂了,他搁下碗、擦擦嘴,端坐道:“养生是一种态度,只要您从现在开始,坚持这吃粥之道,必然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的。”

    “呵呵,承你吉言。”徐阶笑着点点头道。

    这到底打得什么机锋?其实这是徐阶在自诉心曲。其实徐阶心里,对沈默是很窝火的,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竟敢吃里爬外,和人合计着欺师灭祖,真是恨不得把你鼻子咬下来。

    然而把乌龟功练得炉火纯青的徐阁老,纵使心里再窝火,但也清楚形势比人强。自己已经下野了,而沈默却是实权大学士,双方强弱立换……而且除非豁出去脸皮不要,承认自己是被沈默坑爹之外,他也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对方的手段。

    但徐阁老已经快七十的人了,除了个名声他还能图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跟沈默同归于尽的。

    认清了这点,徐阶便知道与其图一时意气之快,狠狠羞辱沈默一番。还不如示之以弱,看看双方还有没有修好的可能。毕竟师生的名分在那里,沈默也不想一直闹僵,被人看笑话吧?

    于是徐阶用《百粥谱》和杨博,含沙shè影的点出……我知道你和那老西儿的勾当,是你俩把我玩回家的!然后又说自己是‘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意思是,我认输了,不玩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但是,对于自己的‘桑榆晚景’,徐阶最担心的不是沈默和杨博,毕竟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亲家,就算做给世人看,也总是要顾着一份香火情的。

    他担心的是‘旧疾难愈’,谁是他的旧疾,自然是高拱了。他是以‘养生’比喻和未来当政者的关系,担心将来高拱上台后,自己会遭到清算。说自己‘临时抱佛脚’,意思是以前与沈默的关系搞得太僵,不知现在重归于好,还来不来得及。

    归根结底一句话,我输了,你罩不罩我?

    沈默的回答是,罩!但你得坚持‘吃粥之道’,什么是‘吃粥之道’,就是杨博说的食粥心境——‘淡泊之中滋味足’!

    意思是,你以后不要再搅风搅雨,老老实实安享你的桑榆晚年,我自然保你无事。

    ~~~~~~~~~~~~~~~~~~~~~~~~~~~~~~~~~~~~

    似乎在这番内容吩咐的简单对话后,师徒俩的关系,便进入新篇章了。

    徐阶眼中lu出一点含笑的光,然后将一只老手向沈默伸了过去。

    沈默开始还愣了一下,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又见那只长着皱纹和老人斑的手,还一直伸在那里,便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

    徐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背,满含着复杂的感情道:“国事家事,一切都拜托拙言了!”

    快七十的人了,这一握居然还如此有力,沈默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冰凉冰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心里大感不适,面容却十分平静道:“老师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呵呵……”徐阶慢慢chou回手,自嘲道:“其实老夫已经致仕,国事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只是习惯了cào心,一时还改不过来,倒让拙言见笑了。”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沈默正sè道:“老师心里放不下皇上和朝廷的。”

    “是啊……”徐阶深深喟叹一声道:“老夫心里,有三件事放不下,还要拙言代为cào心。”

    “老师请讲。”沈默点点头道。

    “第一,毋庸讳言,我此次致仕太过突然,而继任者高新郑,又和我龃龉颇深。恐怕等他初回京城之时,便是xiǎo人摇舌鼓噪、挑拨是非之日。”说到政事上,徐阶身上又隐隐现出一国宰相的气势道:“这种时候,要谨防谗言挑唆,不要让xiǎo人有可乘之机,以免luàn了朝纲。”

    “是。”沈默点头道。

    “第二,毋庸讳言,言官出了害群之马,有一些投机取巧、卖直钓誉……甚至心术不正之人。”徐阶面sè复杂的接着道:“言官要整顿,这是必须的,但不能为了泼脏水,连盆里的孩子也倒掉。”说着面sè一正道:“老夫这话没有si心。当政者都不喜欢言官,因为这些人总盯着你、给你提意见、挑máo病,动不动就要弹劾你。但你得知道,大明能延续到今天,没有这些人的监督,是万万可能的……良yào苦口利于病,言官制度本身是没有错,个别人的问题,不应该成为打压言官队伍的理由!”顿一下,他又道:“任何独裁暴政,都是从钳制言路开始的,言官的锐气,不能消磨啊!”

    “是。”沈默又点下头,这个说法他很赞同。

    “第三……这是件si事。”说到这,徐阶有些言辞闪烁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

    沈默暗道,其实这才是你最担心的吧!他当然知道,虽然老徐算是个讲‘为善去恶’的君子,但他那几个儿子,却实在是些令人厌弃的二世祖。

    徐阶留在家里的三个儿子,是苏松的一霸,强占民田,为非作歹,草菅人民,百姓恨之入骨;而在北京的徐б彩呛醚模套爬献拥娜ㄊ疲图鄞罅砍越平鸬囟蔚牡昶蹋缓笤僮殖鲎猓诩依锶战方穑斐傻挠跋焓侄窳印

    其实御史已经参劾过徐阁老的几个儿子了,只是选的时机十分糟糕,在举朝倾拱的大背景下,当然会被视为对徐阁老的污蔑,然后轻轻揭过了。不过为了消除舆论的压力,徐阶还是勒令徐е率死肟┏牵⒔终嫉牡昶倘客嘶乖鳎廊宋薏豢湓奘赘ǖ拇蠊辳i。

    然而沈默是了解内情的,他知道徐前丫┲械牟刀纪咽郑⒉皇腔垢鳎且话胱搅艘桓鼋新婪降拿拢话胱艘桓鼋欣钛锏拿隆婪健⒗钛铮切旖譵én客吕德和李翔的儿子,玩的是左口袋到右口袋的把戏而已。

    老子高唱‘孔孟’,儿子狂刮民财,大明朝的好事儿都让他家占全了!也敢怪徐阶会担心,自己这一退,会不会有人借那几个hun账龟儿子整自己。心里实在没底,只能先后拜托张居正和沈默帮忙照拂。

    沈默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但还是平静的点头道:“几位世兄做得是有些过,不过无伤大雅,我尽量周全就是,但以后一定要改。”

    “多谢。”徐阶又使劲握了握沈默的手,但他的手,比方才还要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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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中,通州官船码头上,已经聚齐了上百名官员前来相送的官员。虽然百官已经在京城集体送过徐阁老了,然而犹有百多名死忠官员,执意要跟来通州送他上船。

    对于这些人的行为,徐阶心下也不甚乐意,这不是给他招风惹雨吗?但这都是他的铁杆,骂走了唱戏的,又来了打锣的,总之是旷野地上的máo狗,赶是赶不开的,只能任由他们跟着。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纯粹为了送徐阁老,而是有xiǎo算盘的……一者,他们要向皇帝表达愤怒之情;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凑在一起商量一下,该如何去面对注定惨淡的未来。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磋商,他们已经定策……一定要紧密团结在一起,同进共退,做什么都要打着徐阁老这面旗号。老头子虽然走了,但他的mén生故吏满天下,还是可以遮风挡雨的。

    今天他们就要让世人看看,自己对徐阁老是多么的死忠,和他彻底联系在一起!

    所以此刻徐阶人还未到,码头上已经是一片愁云惨淡,所有来送行的官员,都在酝酿着感情,准备待会儿来个感人肺腑的伤别离。

    又等了一刻钟,远处大街上,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辆马车、一顶xiǎo轿缓缓而来。

    “来了、来了……”官员们一阵sāo动。

    很快,队伍在码头上停下,锦衣卫形成隔离圈,不许人靠近。一个shi卫拿着个马凳搁在车厢下,这才打来了车mén。

    官员们挤向那车mén,为了让徐阁老看到自己哀容,许多人都在使劲挤泪。那些感情酝酿不到位的,只好拿出绝招,狠狠拧自己的大tui内侧……

    就在所有人都摆出如丧考妣的样子时,却发现从车上下来的,tui脚明显比老头利索。待齐站定后,不由全愣了……竟然是沈阁老。

    沈默理都没理他们,朝车厢内伸出手,把众人想要的徐阁老扶了下来。

    然而这一打岔,方才的感情白酝酿了,没有一个能哭出来的,都呆若木ji的望着,这情同父子的两人。

    他们满脑子都是疑问……不都是说师徒反目,徐阁老恨死沈阁老了吗?那怎么解释他们紧紧拉着的手?而且沈阁老专程从南方赶来送行,果然人言不可尽信啊。

    看到官员们错愕的表情,徐阶瞥一眼沈默,意思是,xiǎo子,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沈默轻咳了一声,紧了紧扶着对徐阶的手道:“老师,学生送你上船。”

    “嗯。”徐阶朝众人点点头,道:“多谢前来相送,诸位多加保重吧……”便在沈默的搀扶下,上了早就整装待发的官船。

    直到徐阶上了船,官员们才回过神来……还有好多话没说呢。现在也没法说了,那怎么办,就哭吧。

    于是众人朝着徐阶跪下,放声哭号起来。

    ~~~~~~~~~~~~~~~~~~~~~~~~~~~~~~

    徐阶的眼眶也湿润了,然而不是因为那些哭号的官员,而是他突然发现,这里正是四十五年前,自己二十一岁时,第一次来北京赶考,当时下船的地方。

    岁月匆匆,弹指一挥间。荣辱悲欢如过眼云烟,现在,一切又回到了……

    徐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四十五年来,这个码头的样子几乎没有改变,而自己,却从当年那满腔热血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满身疲惫的退休首辅。

    回忆像奔流的河水,一旦开闸便连绵不绝,徐阶又想起,三十八年前,自己二十八岁时,因为仗义执言、触怒了当时的首辅张璁,结果前途尽毁,家破人亡,被发配蛮荒之地。那次,也正是在这里上的船。

    如果那时的自己,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分割

    今天国庆节,家里难得有客人,结果发晚了。但一定还是两更,因为我是诚实可靠xiǎo郎君!!不过不要等了,明早一定看得到!!!

    月票啊,掉下前十来了,求月票!!!!

    

第八二九章 高老三又回来了(上)

    第八二九章高老三又回来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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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船扬帆远去,为官四十五年的两朝首辅徐阁老,终于离开了北京城。两个月后,徐阶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松江老家,全城的官绅父老在码头相迎,无论别处如何评价徐阁老,他都是他们的骄傲。

    而他那位因为si愤弹劾兄长的弟弟,已经被罢官在家的原南京户部shi郎徐陟,在得知了兄长致仕的消息后,便陷入了羞愧与恐惧之中。所以那天他在万众瞩目之下,仅穿着中单,背负着荆条,在码头跣足跪迎兄长。

    然而徐阶看都没看一眼,便从他面前走过,登上轿子离去了……

    虽然远未到他谢幕的时候。但毫无疑问,这位长时间叱咤风云、左右朝局、书写历史的徐阁老,已经不再是大明这个舞台的主角。

    回顾他漫长的政治生涯,便能看到,他这一辈,被人整过、也整过人,干过好事、也干过坏事。在他的从政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悄然无声、鲜有建树,只是履行一个合格官僚的职责。但仅仅那几件事情,就足以让他彪炳史册,为万众敬仰赞叹了。

    公平的说,他是大明有史以来最有权势的首辅,二百年来最强的官僚,没有之一。

    然而为何他的突然下野,并没有ji起太多的lànghuā呢?虽然有不少人上书挽留,但皇帝不接受,大家也就算了。虽然有很多人跟着来通州送他,但大都有自己的算盘,真正舍不得他走得,似乎没有几个。

    甚至连他最疼爱的张居正,都认为虽然自己需要仰仗师相的栽培,但要是老师再执政下去,着实于国无益,还是走了利索……哪怕在胡宗宪案后,张居正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能因si废公、而要以国为先,这是他和绝大多数官员的区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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