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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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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恩威出自主上’。但除非皇帝对主推三人中的哪一个极为厌恶,否则不可能把李春芳给选上,不然廷推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就算选上了,那个被选的官员也会坚辞不受……虽然当官的大都腹黑皮厚,但那是暗地里,明面上还是体面大于一切,谁都丢不起那人啊。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杨博、高拱、郭朴三人,即将成为内阁成员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大家纷纷上前向三人道喜,徐阶也不例外,但首辅大人要矜持,所以点到即止,便道:“圣上龙体违和,就不要庆祝了,以免惹来物议。”

    三人赶紧恭声应下。

    “先下朝去吧。”徐阶微微颔首,欣慰笑道:“老夫这就去回禀皇上。”

    三人告退出殿,便几个杨博的好友过来道喜,要给他们摆酒庆贺。杨博多年夙愿、一朝得偿,早就把徐阶的话抛到脑后,自是欣然愿往,还不忘问问高郭两人道:“二位同去?”

    高拱没吭声,还是郭朴挤出一丝笑意,婉拒了一行人。

    待他们簇拥着杨博走远,高拱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道:“老匹夫竟敢耍我们”

    郭朴知道他说的不是杨博,而是徐阶,两人本以为只要答应入阁,徐阶就有办法挡住杨博呢,谁知还是让他毫无悬念的高票入选了。不仅没有驱狼成功,日后反倒要与狼共舞,这真是能想到的最坏情况了。他有些无助的望着高拱,希望老乡能拿个主意出来。

    “老子要告病”谁知高拱憋了这么一句,道:“反正已经还了人情,明天就去找老匹夫告假,看他好意思不答应”

    “啊……”郭朴想不到,这老哥无计可施,竟耍起赖来。哭笑不得道:“我不能也请假吧?哪有那么凑巧?”

    “你就留这儿给他端茶倒水吧”高拱就这脾气,急了眼谁的面子都不给,直接拂袖而去。

    望着他服气离去的背影,郭大人只能摇头苦笑,对高拱的反应,他心中不以为然,毕竟入阁拜相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甭管是不是去当丫鬟,但好歹算是入阁,也算是人生一大成就了,所以郭朴还是很开心的。心说,咱也不张扬,回家让老婆子炒个小菜,喝个小酒去。

    这就是人生目标上的差距,往往也会是人生格局的差距……

    ~~~~~~~~~~~~~~~~~~~~~~~~~~~~~~~~~~~~~~~~~~~~~

    翌日一早,高拱果然来到了无逸殿,却扑了个空,一问,原来徐阁老到圣寿宫奏对去了,他本可把请假的条陈给内阁的属员转交首辅,却又想当面质问徐阶一番,就算改变不了结果,也出出心中的恶气。

    便没拿出条陈,在首辅值房外坐等,那些司直郎都知道他已经入阁,纷纷过来奉承。高拱没心情应酬他们,反应极为冷淡。有机敏的察言观色,便道:“高阁老累了,咱们还是不要聒噪,散了吧。”这本是为他解围的话,就等着高拱下台阶了。

    谁知高拱却黑着脸道:“什么阁老?皇上批了吗?”

    “阁老……呃不,您老教训的是,”那人顿时灰头土脸,赶紧认错道:“是卑职唐突了。”见同事都散了,便也灰溜溜地告退。

    高拱根本不在意这些‘杂鱼’,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徐阶的身影。

    徐阶也看到他了,出声道:“肃卿,你有何事?”

    高拱早就等得火气缭绕,霍得起身道:“我要告假”

    “哦……”徐阶有些意外,伸手推开门道:“里面说话”

    高拱要跟他理论,自然不能在走廊里,便跟着进去。

    “坐。”侍者上茶,徐阁老摘下官帽,端正的搁在小几上,在太师椅上坐定道。

    高拱也不客气,打横坐在徐阶对面,气呼呼道:“下官身体不好,要休养一段时间。”

    “看你的身板好得很嘛。”徐阶望着他,笑道:“老夫看着都羡慕。”

    “里面的病,外面看不出来。”高拱闷声道。

    “坚持一下吧……”徐阶用商量的口吻道:“内阁的担子太重,需要你这样的大才,帮老夫分担。”

    “有杨惟约足矣。”高拱准备开火了。

    谁知却见徐阁老幽幽一叹,一脸惋惜道:“可惜,他这次不能入阁。”

    “什么?”高拱以为自己听错了。

    “廷推的结果,被皇上否决了。”徐阶缓缓道:“杨博下,李春芳上。”说着从袖中拿出呈给皇帝的奏本。

    高拱接过来展开一看,果然见所列的四个名字中,只有杨博二字上没有红圈,反倒是李春芳的名字被圈中了。

    “怎么可能?”高拱还是难以置信。

    徐阶一脸苦恼道:“老夫也不知道,正不知该怎么告诉杨惟约呢。”说着看看高拱道:“肃卿受累去一趟,帮老夫一次吧。”

    从首辅值房中出来,高拱仍有些晕头转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他隐约觉得,一切都在徐阶的算计中。那岂不连皇帝都玩弄于股掌了?高拱不敢往下想。径直去杨博府上,办他的苦差事去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还得从数日前说起……

    那时众人的注意力,还都集中在即将举行的三公槐辩论上。徐阶却把张居正找到家里,与他商榷关涉入阁拜相的大事。

    张居正在老师面前,依然镇静深沉,道:“高新郑那里,学生已经去过,他不愿此时入阁,不知师相有何画策?”

    徐阶毫不意外,道:“高拱那里,老夫亲自去说。”顿一顿道:“倒是杨博那里,我有些担心……听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花了大价钱……山西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虽然徐阶说得含糊,但张居正心里明白,山西人深谙拉拢结交之道,对于那些关乎廷推的大臣,平日里就做足了功课,最近又下了大本钱,加之杨博的威望摆在那,不是徐阶能左右得了。

    所以徐阁老有些担忧,怕阻止不了杨博。

    “师相,学生有一计,”张居正突然道:“但有些非英雄所为,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徐阶心说,你老师我什么时候当过英雄?

    “师相,廷推时,把学生的名字也加进去吧。”张居正道。

    “你的?”徐阶道:“你是户部侍郎,当然有权推举了,莫非太岳糊涂了?”

    “不是,学生的意思,”张居正沉声道:“把我列为候选人……”

    “哦……”徐阶沉吟片刻,温声对张居正道:“以老夫私愿,自然是属意于太岳。然则以你的资望,目下的地位,尚未水到渠成,切不可操之过急。”似乎担心他会误会,徐阶又温言道:“太岳放心,这一天不会远的。”

    “师相误会了,”张居正哑然失笑道:“学生岂是那种自不量力之人?我要候选,不是为了选中。”

    “那是为什么?”徐阶饶有兴趣的问道。

    “师相有所不知。”张居正便讲出一事道:“学生前些阵子,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徐阶慈爱的责怪道:“连我都瞒着?”

    “不是什么大事。”张居正轻声道:“况且也解决了,所以就没说。”

    “说说吧。”徐阶恢复沉静道:“到底何事如此神秘?”

    “十几年前开马市时,都是由户部直接派员和蒙古人贸易,后来,马市关闭,许多物资便堆积在宣府的仓库里,因为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时间一久,竟没人记得了。前年杨博出任宣大总督,清点物资时,才发现这些东西。”张居正轻言慢语道:“便写信给户部,要求征用这批物资。部堂大人便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徐阶皱眉道,那些粗陋的东西,国人是看不上的,只有蒙古人需要,但放了十几年的布和茶砖,谁还会稀罕?

    “我也写信问他缘由。”张居正道:“他只说是军事用途,没有说具体干什么,但我联系到边关的局势,也能猜测个大概,便乐得糊涂,同意了他的请求。”说着轻叹一声道:“结果去岁年末,户科例行查账,也不知咋就那么寸,竟把这笔老账翻出来了,一路追查下去,结果发现是我给拨走了。”

    “于是他们询问我,为何既没有内阁的批文,又没有户部的签章。”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冷静到令人不适:“我告诉他们,是宣大总督征用的,手续应该是齐全的,可能没有归档而已。”

    “我请他们宽限些日子,回去仔细一找,便找到了。”张居正道:“但赶上过年衙门封印,只好等过了年再交给他们……谁知元旦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科长下了大狱,我估计后面会有变化,所以他们不催,我也没交。”

    “到现在还没交?”徐阶何许人也,听了这么久,已经明白了。

    “嗯,就在这儿。”张居正从袖中取出个信封道:“老师请过目。”

    徐阶接过来,抽出里面的公文纸一看,果然是杨博的字迹,请户部同意总督府征用马市库存云云,后面有杨博、高耀、张居正的签章,但缺内阁的印章。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到高耀这个尚书头上,怪不得张居正能安之若素呢。

    还有些话张居正没说,但徐阶已经猜到了,高耀八成是觉着,以张居正和他这个首辅的关系,内阁这道手续,根本不用担心,所以大大咧咧的先用印了。而张居正偏偏没有请示内阁,就把东西拨付了。

    “你也太妄为了”徐阶有些不悦道:“为什么不先跟我讲”

    “因为跟师相讲了,只会给您惹麻烦,便由弟子担其责吧。”张居正轻声道:“您还没猜到,这批物资是什么用途吗?”

    徐阶闻言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是用来……议和的吗?”

    “对。”张居正点头道:“去年朵颜部伙同黄台吉他们,从辽东犯我京畿。为什么俺答没有趁机出兵,就是因为杨博……贿赂了他们。”

    “原来如此……”徐阶旋即了然了利害,一脸欣慰的看着张居正道:“太岳,不枉老师如此待你。”当时的情势时,朝廷抽调重兵回援京师,宣府那边肯定不能再开战端,所以徐阶也不得不答应,只是这样一来,‘议和首相’的恶名,便落到他头上了,肯定很难受。

    “一直受老师庇护,从没为您做点事。”张居正轻声道:“这次就让弟子为您分忧吧。”

    “只是这样,要委屈太岳了。”徐阶欣然接受。

第七六五章 大限(中)

    许是前宋一忍再忍、养虎遗患的教训太过深刻,所以本朝绝不主动议和。

    但硬气是要有本钱的,没有本钱还瞎硬气,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土木堡之变以来,本朝的边防日渐废弛,官军战力下降明显,结果蒙古骑兵时常以少胜多,建立起了巨大的心理优势,继而完全掌握了战场主动权,想打就打、来去自如,官军左支右绌、苦不堪言。悲哀的是,北京的老爷们,偏爱充这种胖子,可边关的将领们充不起来呀,因为不只被打肿脸那么简单,还要出人命的……

    有时候实在是打不过了,不得不主动求和。但北京的大老爷死活不答应,迫不得已,边将们只能背地里和蒙古人交涉,从军费中挤出钱来、再搜刮老百姓些,给蒙古大大们上贡,以求罢战宁人。

    撇开那些无谓的‘民族荣誉感’来说,这不是个坏办法,因为蒙古人早没有侵略中原的野心和实力了,他们对明朝的战争,还不如说是劫掠准确……草原的日子太苦了,物资严重匮乏,除了牛马牲口,他们什么都缺,也比较容易满足,所以用钱解决问题,也没什么坏处,破财消灾嘛……

    这在边将和朝廷中,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当然有位先生一定要被蒙在鼓里,那就是皇帝陛下,不然大家还怎么谎报战功,升官发财?

    说起来大明的皇帝也挺可怜的,那么多人合伙耍他一个,也怪不得会拉太监帮忙了。

    言归正传,杨博在九边加起来有二十年了,自然是此道高手。何况他还有个优势,乃山西人的官场擎天柱,而晋商又垄断着九边所有的对外贸易,几乎所有蒙古贵族,都是他们的大客户……所以别人砸锅卖铁都谈不成的事儿,他总能轻易办妥。

    知道这一点,再回味那句‘杨惟约在辽、宣、三边,则蓟、辽、三边安,在兵部则九边皆安’,就该有更深的认识了……好比去年那次,用些存了十几年的老旧货,就能把俺答打发了,这换成任何人,都是做不到的。

    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纯属好心的举动,竟被受益人无耻的利用,葬送了自己的内阁之路……

    ~~~~~~~~~~~~~~~~~~~~~~~~~~~

    昏迷六天五夜之后,皇帝终于醒过来了,但龙体彻底的罢工,除了鼻子在喘气,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昔日不可一世的大明嘉靖皇帝,就像一截枯木,静静的在那里等死。

    但千万别小觑了这具行将就木的躯体,只要他还喘气,就还是那个大明百年来最有权势的皇帝。

    所以徐阶汇报廷推结果时,仍然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等徐阶说完了,嘉靖的眼珠子才转了转,嘴唇翕动,含糊道:“张……”皇帝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说话还不利索。

    亏得徐阶是明白人,懂嘉靖的意思,道:“您是问张居正是怎么回事儿吧?”

    嘉靖眨了眨眼,示意没错……皇帝的反应,完全在徐阶的意料中,因为张居正是他的爱徒,这连皇帝都知道,自己也没少在嘉靖面前,夸他如何的聪明练达、可堪大用。所以听到张居正罕见的遭遇后,嘉靖肯定很好奇。

    于是便按照张居正事情的交代,讲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用?”嘉靖这次说的词多了。

    “可能是……议和……”徐阶赶紧为嘉靖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他可能怕朝廷决策太慢,耽误了正事。”

    嘉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道:“仇鸾……”

    徐阶心说,妥了。嘉靖精明无比,很少被人欺骗,却因为不懂军事,被个仇鸾用这种手段给骗了,还封他为大将军,结果仇鸾事败后,真相大白,皇帝也被天下人笑掉了大牙。把嘉靖恨得牙,人都死了还要开棺戮尸,全家流放。

    嘉靖本来就忌惮势力深不可测的山西人,好歹出了个久经考验、忠勇可靠的杨博,还算是得帝心。为了避免将来徐阶一家独大,欺负他的儿子。嘉靖也就勉为其难,准备将杨博也提拔起来,钳制徐阶。

    但一想到欺世盗名、肆无忌惮的仇鸾,嘉靖对杨博的评价马上降了两个档次,直接成不忠不勇不可靠了。

    若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让皇帝打消念头,因为不用杨博,谁来制衡徐阶?这时候另外两个名字映入眼帘——高拱和郭朴。皇帝不禁眼前一亮,这二位哪一个都不是徐阶的对手,但是绑在一起的,徐阶也奈何不了,更何况高拱还是他儿子的老师,将来算是有了免死金牌,一个人就够老徐喝一壶的。

    这才是徐阶推高拱和郭朴入阁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在去除真正的威胁同时,让皇帝放心,不会猜疑。

    圣心有了主意,既然有高郭二人组,那杨博入不入阁,也就不那么紧要了。

    “阁老怎么看?”嘉靖说话倒越来越顺溜了。

    “内阁人选事关重大,非臣下敢妄言,还是请陛下圣断。”徐阶以诚恳的语调回答说。

    “那就让李春芳上吧,杨博再等等……”嘉靖做出了定夺。

    徐阶心中安逸了。不动声色的达到目地,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不过嘉靖也没有再追究杨博和张居正……到了这光景,皇帝真的变了。

    见皇帝闭上眼睛,似乎要小憩,徐阶便躬身告退,谁知刚退两步,又听皇帝梦呓似的道:“海瑞定罪了吗?”

    “还没有,”徐阶赶紧回话道:“三法司正在抓紧讨论,很快就有结果了。”又支着耳朵等了一会儿,再没听到动静,这回皇帝是真睡着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天过去了……

    向来肃穆庄严的圣寿宫中,传来天籁般动听的琴声。那琴声时而如清风拂过山林、时而如小溪淙淙流淌,时而如黄鹂欢快起舞,时而如月光洒满大地。谁也听不出这是什么乐曲,却都感觉身心沉浸其间,说不出的愉快动听。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嘉靖从心里冒出这么一句,便重新闭上眼睛,心神却随着这琴声,从朽木般的身体中飘出,飘到了高山处,流水间……

    原来看着皇帝不能动弹,黄锦心疼的要命,所以提议道:“主子,裕王妃送了个弹琴的大家过来,说她的琴艺已经入道,听着就能温养心神、烦恼皆忘……”见嘉靖不吭声,他又小声道:“总归是儿女的一片孝心,就算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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