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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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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率众抗倭。嘉靖三十四年,一股倭寇从浙江杀入徽州,又从徽州北上迫近芜湖。芜湖没有城池,守土者束手无策,官兵们争相逃窜。年已五十四岁的阮弼站了出来,以他的崇高的声望,倡行会少年强有力者,合土著丁壮数千人,成立了保乡团,并对天发誓力抗倭寇。凶悍的倭寇看到没有城池的芜湖商民如此众志成城,只好绕道而走,没敢骚扰芜湖。

    第二是捐修道殆。倭魈从芜湖逃离后,刘显奉命率军追击,结果因为当时芜湖至南陵数十里,竟是艰险而又多泥沼的道路,让刘显的部队吃尽了苦头,等到赶赴南陵时,已是强弩之末,结果吃了败仗。避之后,官府想修路而无钱,阮弼再次挺身而出,捐出重金,并倡议芜湖‘诸贾,解囊相助。很快,一条以砖石铺砌的平整大道从此将芜湖和南陵连结起来。

    第三件是倡筑城垣。倭寇撤退之后,芜湖官民恢复城垣的强烈要求,终于被朝廷批准。但筑城之费从哪里来?官府找到阮弼,请他‘扶义倡众';,阮弼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个人捐出百万两白银。在他的倡导下,芜湖商贾纷纷解囊,捐出重金,使工程顺利进展,直到去岁,芜湖城垣已经如期告成、城完而坚,被验收的工部官员,誉为‘百城之冠';!

    为了表彰阮弼的功勋,朝廷一是对他赐级为正三品的嘉议大夫,而是将芜湖西门城楼命名为‘弼赋门”以示表彰。自此,阮弼之名声震寰宇,成为全国闻名的‘义贾,。

    不过这些年,老人家已经不常出来走动,商会那边也已经放权,但对行业的动态脉搏,仍保持着高度的关注,他早发现产能提升遇到了麻烦,这次的麻烦在于染料方面。要想给布上色,大量的染料必不可少,其中最最重要和主要的,就是靛蓝了,因为它是各种蓝布、青布、黑布的主要染料;靛蓝经过处理又可成为靛白,几乎所有的颜色都少不了这种柒科打底。

    所以随着染布量的节节攀升,对靛蓝的需求也随之浇增,但靛蓝的供应量却难以保证所需,短缺又导致其价格暴增,严重影响了行业的利润空间。

    而且阮弼还打听到,苏州研究院已经搞出了一套水车纺纱机,据说可以将纺纱速度提高十倍,虽然这不会带来布匹产能的同比增长,但芜湖的浆菜业也要未雨绸缪,先把本身的瓶颈解决了,宁可自己等别人提升,不能让别人等,这是朊弼一直奉行的准则。

    于是徽商们开始全国范围寻找慎蓝产地。说起来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古籍中曰:‘凡蓝五种、皆可为靛';,意思是,蓼蓝、菘蓝、木蓝、马蓝、苋蓝、等五种植物,都可以提取靛蓝,但苋蓝是古书上的东西,大家谁也战不到,蓼蓝、菘蓝产自北方,先天产量就低,加之这些年,北方连年大旱,产量更是可以忽略不许。

    剩下的本蓝和马蓝,都产自福建那边,乃是现在的主要原料产地,也正是闽商们坐地抬价,才通得徽商们不得不四处寻找新的货源。结果看似普通寻常格东西,却真把阮弼他们给难住了。

    这次沈就命人知会说,已经帮他们解决了难题,本来只想让现任的浆染总局祭酒韦鸣前来一晤。却不想这位老人家也千里迢迢赶过来,沈就喜出望外之余,也感到了他对此行深深的期许。

第七四四章 形势逆转上

    沈就的答案,就是他窗台上摆得几盆植物,当他让三尺搬到堂中时,阮弼等人眼前一亮,道:“马蓝!”

    盘石公等人也低声道:“大青……”他们当然认识这种高高的植物,在赣南山区硌山坡上、道路边,都能找到它的踪影。

    “这大青又叫马蓝。”沈就笑吟吟的对盘石公道:“正是制取艇蓝的最佳材料。”“大人说的极是。

    ”阮弼颔首笑道:“马蓝可以长到三尺开外,叶密西厚,比低矮的菘蓝、蓼蓝出料量更高,又比木本的木蓝成科时间短,是最好的制靛材料。

    “而且从马蓝中提取出的靛蓝,质量明显优于其它种类,是我们最爱用的科。”那带着玉扳指的新会首韦鸣也附和道:“马蓝得在阳光充足、通风良好的环境下生长。咱们赣南山区恰恰满足这两个条件,又经过大人的细致考察,发现这里的土壤也十分适合马蓝的生长,完全具备大规模栽种的一切条件。”

    听他们几个说得兴奋,一干畲老却不为所动,直到他们说完了,盘石公才指着那盆中的植物,道:“先别说那么多,咱就想问问把东西运到……芜湖,那得少说半个月吧?”

    “差不多得二十天。”阮弼点头笑道。

    “二十天啊?”一干畲老一下泄气了,盘石公郁闷的指着自己蓝色的麻布大褂,道:“咱们也会用大青染布,固然没法跟你们比,可原理大差不差,得趁着大青叶的鲜嫩劲儿打汁吧?等你们把大青叶运回芜湖去,没干透也该烂透了吧,还怎么用啊?”

    沈就和阮弼听了相视一笑,后者呵呵笑道:“石公好见识啊,不过咱们取靛蓝的办法,还是稍有不同。”说着对韦鸣道:“你给石公解释下。”

    盘石仅见状也对下首一个竖着号头的中年人道:“千七郎,你给客人们讲讲,咱们怎么染布?”

    韦鸣便道:“叶料采回来,先是‘净选清洗”这一步咱们是一样的,都是把鲜叶运到一起倒出来,去掉杂草、杂叶,再洗净灰尖、泥沙。

    “嗯,这个一样。”千七郎点点头,道:“然后我们就把原色的麻布和洗好的叶子放在池子里,一起用脚揉搓;也有讲究的,先把大青叶的汁揉出来,再把麻布泡进去染……”想了想又道:“再就是加点草木灰,染得能又快又……”最后一个‘好';字,被畲老们的咳嗽硬生生打断了。千七郎不解道:“咱说的不对吗?”“对,太对了。”边上的畲老瞪他一眼,小声道:“谁让你说这么细了?”“也没人不让我说这么细啊?”千七郎道。“闭嘀吧你。”左右的人一齐瞪他道。“闭就闭”千七郎才不忿道:“咱再开口是小娘养的。一段小插曲后,盘石公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韦鸣道:“还是请韦会长讲吧。”

    韦鸣理解的笑笑道:“这种就地制靛的方法,固然简单可取,但此法的局限性在于,只适合在篮草收获季节进行,染液不能贮藏和运输,因而山外已经发明了还原染色法,可以克服这些麻烦。”说着对那千七郎笑笑道:“我们是将洗净的叶料,倒入窖中发酵数日”韦鸣特意投桃报李,说得详细了些道:“然后捞出叶科,加入石灰搅匀了,打沫两次后,再使其慢慢沉淀……这叫打靛,会打出蓝色的靛液。”“然后呢?”千七郎听得日眩神迷,马上忘了那点不愉快,连声追问起来。

    “再把合格的靛液引入沉淀池内,再沉淀几日后,放去上层的清水,便会得到浓缩的靛青,经过水飞、干燥,便可得到最后的成品,装桶后放个一两年不成问题。”韦鸣的回答听起来十分详尽,却将最关键的两步轻描淡写的带过,既让对方感到了他们的诚意,也没有透露一点秘密。

    优秀的表现让沈就不由点头,对阮弼笑道:“怪不得石~';大胆放手,原来有这么优秀的接班人了。”阮弼也欣慰的笑道:“还需要磨练,早着哩。”

    经过韦鸣的耐心讲解,畲老们总算走了解了,原来通过技术手段,可以将靛';蓝变成一些固体物,然后襞嫦运输。“这就不怕运输时间长了”韦鸣微笑道:“而经过这一道道提纯,最后的干靛蓝效用极高,两斤便可兑一池,所以很是值谶。”“那……值多少钱呢?”盘石公按捺住砰砰的心跳,声音有些发颢的问道。

    韦呜看看阮弼,见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才沉声道:“三百斤一桶的收购价格,是纹银二十两。”

    畲老们登时一片哗然,有算不过账来的,晕乎乎道:“一两银子是一千成,那二十两就是二十千“是两万钌。”盘石公顿感没面子道:“连个账都算不过来。

    ”两万谶能买多少东西?上好的白米也能买五石了,足够五口之家吃半年了!若逸事儿真能成了,还愁什么吃饭问题?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冷静下来道:“需要种多少大青,才能提出一桶靛蓝呢?”

    韦鸣的专业十分过硬,不假思索答道:“取净叶三十个石灰十二个拌成一料,四科便可做成一担靛青,水飞干燥之后,份量又会去掉七成……所以是四斤净叶出一斤音己蓝。”

    “一桶三百个要用一千二百斤净叶,还有石灰四百八十斤……盘石公算数可没问题,缓缓道:“石灰倒不成问题,北边信丰县就有矿,你肯定是用精选的上等石灰,一担需要一两银子,不算人工,光石灰就得四两八钱,这就只剩下七成了”顿一顿,他对韦鸣道:“最后一个问题,一亩地能出几斤净叶?”以前只是自用,上山采就足够了,也从没种这个的。但如果真要合作,就必须自己种植才能够用了,所以了解这个必须的。

    “说它的产量高,就在这里。”韦鸣笑道:“一般的蓝草每年只能收两次,但马蓝如果冬栽的话,一年可收三次,初夏采‘胎叶';,立秋采‘优叶,立冬采‘刀叶';,一亩地每年可采六七百斤。”顿一下,他又道:“而且这东西三年才重栽一次,所以采取轮作的话,一家种个十来亩不成问题。”“哪有那么多地一一一一一一”盘石公不禁摁头迷“还要种粮食呢)一家三五亩也就可以了。”

    韦鸣点点头,没离说什么,让一切交给时间吧,只要顺利的种出马蓝,换成真金白银,不信谁还愿意种粮食。

    盘算来、盘算去,盘石公都觉着大大的有利可图,好半天才您出一句道:“那运费谁出?”他一问出这个问题,沈就和阮弼等人全都松口气,心说一十成了。

    “我们到山里收,运费当然我们出了。”阮弼热情洋溢的笑道:“放心吧老哥,咱们徽商讲究个仁义,只做互惠互利的买卖,绝不会坑人的。”这话说得漂亮,其实这种高价易运不易损的货物,运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折到每一桶里,不过一二两银子而已……这还是在考虑了损毁遗失的前提下。

    “这样的话……”盘石公心里已经有数了,便看向下首几位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几位畲老相互看看,其中一人问道:“那……答应的粮食还给不给?”

    听了这问题,盘石公登时老脸通红,狠狠瞪他一眼,那意思是,不给咱们山里人丢脸就活不下去啊?

    “呵呵……”沈就却微笑道:“当然要给的,一码归一码嘛。”又对盘石公道:“这些粮食足够过冬了,明年如果你们开种马蓝的话,长公他们持会继续提供口粮,直至成功制出靛蓝,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是么……”一众畲老这下彻底心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试试呗,成了当然发财,不成就当给徽州商人扛活了,明年再种地呗。

    见众人开始坐不住,盘石公咳嗽连连,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吩咐。好歹让畲老们重新矜持住,盘石公清清嗓子道:“经略大人,长公,还有韦先生,你们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当然也要诚恳的回答你们……”说着拍拍胸脯道:“我本人对你们的提议十分感兴趣。目光扫过一干畲老道:“但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们都答应……”五个畲老七嘴八舌道。

    盘石公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今儿可让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气坏了,怕羞成怒道:“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说完深吸几口气道:“失态了,失态了……”“您格意思我明了。”沈就却善解人意道:“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计,当然应该由乡民们自己决定。”

    “是啊一一一一一一”盘石公感潋的笑笑道“我得回去)征求全族人的意见;他们、还有外面的人也一样,都不能自己做决定。”说着正色道:“不然就走出卖宗族乡里的利益!”这大帽子一扣,谁也不敢多嘴了,哪个也不敢跟这种罪名扯上边。“理所当然。”沈就赞许的点点头,问阮弼道:“长公可有要补充的?”

    “只有一桩。”阮弼先朝沈就笑笑,然后对盘石公道:“请允许我的人,跟着一起去你们的山寨,可能有一些东西需要他们帮着解释,且他们也可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每村能种马蓝的土地都有多少。”“合该如此。”盘石公点头道:“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初步的谈判还算顺利,沈就的赏赐也舞始划拨。当天下午便有畲老跟着运粮队离开了龙南,但因为县库存粮不足,还有一部分人,需要再留几日,好等经略大人军营调拨粮草。

    不过与起初的恺惴不安相比,没是的畲老们也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毕竟前有车后有辙,既然有人领过了,他们也没什么好租心的。而且驿馆中好酒好菜管够,正好放开心怀吃喝一番。可他们不会想到灾难的阴霾正渐渐笼罩过来……

    事情还要从数日前说起,话说r刘显等人采用了沈明臣的计策「使一招一石二鸟虚张声势,不仅取得了剿匪首胜,还使那些叛匪的内应现了形。

    按刘显的意思,当然是把这些人立刻揪出来,碎尸万段了。但这事儿不归他管,而是锦衣卫的工作范畴。结果对那几个嫌疑分子盯梢数日,许是盯得紧了点,竟让他们给跑了。

    对此不作为,锦衣卫给出的解释是一一担心证据不足,无法定罪,所以仍在收集证据。

    刘显当时就笑了,锦衣卫什么时候也讲证据了?那妾好比当官的讲廉洁了,老色鬼说节欲,都他妈是鬼扯。

    从几十年后解密的文件看,锦衣卫的意思是,通过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之下,使这些人乖乖答应当官府的卧底,成为双面间谍,然后反过来算计叛贼。

    但朱五等人似乎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结果一个没留神,让人家给逃走了。而且还给赖清规和栾斌,带去了城里的确切消息一一一个是李珍被捕,另一桩是三十多个畲族宗老,去城里捧官府的臭脚,并和经略大人一道登上城楼,观看献俘仪式。

    “一群墙头草!”听说这么快就有畲族人倒向了官府,赖清规又惊又气,他知道若被官府把山民全拉过去,那么赣南再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这么快就要当顺民了吗?!”说着重重的一拍几案,无比愤猃:“我们起义是为了谁?还不是把汉人赶出赣南,让咱们山民过上不再受欺负吗!”虽然起事时断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些年为了拉队伍、吸引热血沸腾的小年青,他反复如是宣讲,最后连自己也相信了,认为自己在做一件很崇高的事情。“这年头,还有什么真心不真心?”那前来报信的,一个是县里的捕头,黑着脸道:“有奶便是娘,谁给的好处多跟谁是。”

    还有那龙南县的仓大使,也道:“说别的是假的,白米白面可是真得,哪个村子来人,就赏五万斤粮食,县里的粮库都搬空了,正从军营里调粮呢。”“啊……”赖清规倒吸一口冷气,他被沈就的大手笔馈住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栾斌愁眉苦脸道:“大龙头,咱们不怕官府的炮弹,就怕他们的银稗,等他们得到粮食的消息一传开,其余的村寨肯定争相去舔姓沈的屁股。”“想得美!”赖清规重重一拍桌子,将杯碗震倒一片,咬牙切齿的对那仓大使道:“你知道哪些人县城吗?”“知道。”仓大使点头道:“上头发过一个名单,我回头想想写出来一一一一一r”“这就去!”赖清规吹胡子瞪眼道:“集合弟兄们,拿着名单挨家要账,不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就等着我收拾他们吧!”“大龙头息怒。”栾斌赶忙劝道:“人家要是把门一关,不让咱们进围屋,咱们是打还是走?”

    “这个……”赖清规闷哼一声,那围屋就好像一个个独立的小王国,官军都打不下来,何况他们这些土匪了,到时候要是打不下来灰溜溜的撤了,那他这张老脸往哪搁?越想越郁闷呢,赖清规狠狠的骂一句道:“有种别把头缩回龟壳!”

    “大龙头”要是没走仓大使在边上小声道:“其实,也不也是所有的都在壳里,应该还有一些没领到粮食的,在县里等着呢。

    “哦?”栾斌眯眼道:“这个你也知道?”

    “临走前瞅了份名单。”仓大使小声道:“上面打钩的都是已经走了的,剩下的可不就是没走的吗?”

    “你记着呢?”赖清规沉声问道。

    “记着呢,有二十多个哩。”

    “我看找出两三个钕了它!”赖清规沉声道:“就算有官军护卫,这么多村子七零八散的,他们也排不出那么多人,咱们正好集中力量,吃掉一部分,给你报一箭之仇!”这后面一句,却是对栗斌说的。

    栾斌想了想,这次官军可没处猜的,只要不再像上次那样轻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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