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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不过从她的称呼变化上，可以看出她已经被省委副书记妹妹这个名头镇住了。
　　另外一个女孩接着说：“姐，帮着跟您哥哥说说，我们俩进报社的事情。”
　　筱月心情不错，随口说：“好，我问问吧，成不成我可不管！”
　　其实筱月心里清楚，当初能进省报，主要原因是私下里找张思齐帮忙来着，不然省报哪有那么好进。只是筱月这个人不张扬，在报社里挺低调的，知道她有关系的只有安排她进报社的宣传部白副部长和钱社长。
　　报社办公室的主任叫安逸，名字不错，不过现在一点都不安逸。警察问话的时候没啥好态度，安主任倒是看得很清楚，今天估计撞上铁板了，所以交代得也很客观。问完之后，警察也没上啥措施，就把人单独关会议室里，手机啥的也没收他的。
　　安主任赶紧打电话给领导汇报，电话打到钱社长那里，情况那么一说，一贯儒雅的钱社长一阵沉默，突然爆发：“安逸你个混蛋！你叫谁去陪酒不好，偏偏叫筱月去。我都不敢使唤她，你算那根葱？这次被你害死了！”
　　钱社长挂了电话，他倒不知道筱月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是他从白部长那边晓得，筱月是有京城背景的。至于什么背景，钱社长属于不够资格知道的类型。
　　钱社长翻出筱月手机里筱月的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电话慰问的力度不够。手底下的记者差点让人给强奸了，筱月这种有背景的人要闹腾的话，搞不好就迁怒社长大人。犹豫的结果是钱社长决定立刻到公安局去，当面到场给筱月撑腰，现场不是有个筱月的哥哥么？能结交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安主任挂了电话脸都白了，想哭还哭不出来！天晓得平时只知道做事从不抱怨的筱月来头那么大。当时带筱月去，无非是看她人老实又漂亮。包力对筱月动手动脚的时候，安主任倒也有点看不下去，可是看不下去又能怎样？人家的老子是政协主席，本人点点头就是上百万的广告，这年头报社也要抓经济效益，安主任也想赚点提成不是？所以只能当作没看见，谁曾想搞出这么一场风波来。
　　……
　　市局机关食堂的条件不错，由于杨帆不喝酒，一顿饭吃得很快，半个小时搞定。将要吃完的时候，筱月的手机响了，接听之下里头传来钱社长的声音：“筱月么？我钱雨农，我在公安局办公楼下呢，你在哪？”
　　“钱社长啊，你等一下，我们就出来了。”筱月回答之后挂了电话，悄悄的跟杨帆说：“我们社长来了，见不见？”
　　筱月是知道杨帆的脾气的，真不想见杨帆肯定会先走，筱月可不敢替杨帆决定见不见。
　　“那就见一见吧！”杨帆想了想笑着说，心里觉得见一下对筱月今后的发展有帮助，不然以筱月的性格，不是万不得已不会麻烦自己。
　　张克己在饭桌上倒是很少说话，这会总算是找到机会说话了，看看三个女孩子先出去了，张克己跟紧杨帆低声说：“杨书记，今天这个事情，等那边来人了，您看能不能协调处理？当然了你的指示我坚决不打折扣的执行！”
　　张克己说得很含蓄，潜台词是我这是为领导着想。两边都是大家伙，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都不肯露出獠牙的。这点张克己很清楚！
　　“这种人渣！”杨帆冷冷的说了一句，目光中闪过一道寒意。张克己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杨书记这意思是不打算调解了。不过接下来杨帆淡淡的说：“等那边的人来了再说吧！你该做啥做啥，这些事情不该你操心。好好干，我看好你！”
　　这话要是一个长者对一个年轻人说还比较合适，杨帆比张克己小呢，说这个话多说显得有点滑稽。不过杨帆已经习惯这种灰色的滑稽了，张克己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把腰弯得更低一点，讨巧的笑着说：“请杨书记放心，我一定证据上办成铁案。”
　　这话说得可进可退，证据上是铁案，那还要看杨书记最后拍板不是？总之领导交代的事情，一定竭力办好。张克己这么表态，杨帆满意的笑了笑，说出了张克己最希望听见的一句话。
　　“你们局长怎么没来？呵呵，看来我分量不够啊！”杨帆带着调侃语气说了这么一句暗藏杀机的话，要是这话被宋雷听见了，估计不当面解释清楚今后饭都吃不下。张克己听到这话可谓如同天籁之音，想起老宋这家伙居然让自己出来顶雷，结果反倒给了自己一个靠上领导的机会。眼见杨书记已经有表示了，不给老宋加深一点印象也对不起他不是？
　　“杨书记，老宋也很为难，他是包主席在组织部长的时候力挺担任的市局一把手。”这话看似在给宋雷解围，实际上居心恶毒。杨帆停在耳朵的意思就是，宋雷是包明毅的人，自然会偏帮，这会还不知道在跟谁商量怎么解决问题呢！
　　这话带着点猜测的成分，但是不幸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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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雷听说杨帆的妹妹差点被强奸，干这个事情的是包明毅的儿子，当时的反应就是给包明毅打电话。老包得到消息的瞬间没有着急，而是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这个兔崽子！我知道了！”说着包明毅挂了电话。没有在第一时间让宋雷出面，显示出了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的底蕴。
　　包明毅当时正在家里吃午饭，老婆听到在骂兔崽子，老夫老妻的当即明白儿子肯定又惹事了，于是便有点紧张的问：“小力怎么了？”
　　包明毅看了老婆一眼没说话，放下筷子镇定的站起来，走进书房前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慈母多败儿！哼！”
　　不等老婆作出反应，无视老婆在那叫：“老包！老包！”砰的一声书房门关上了。
　　包明毅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很快对面接听的人说话了：“老包，是我！”
　　“赵部长，小力惹了大麻烦了，我想拜托你出面调停一下。”包明毅不动声色的说。省委里头现在那一摊子现状，包明毅虽然下去了，但是能看得很清楚，拉上赵峰，无非是想显示一下力量！让杨帆知道，有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人存在并且很关心这个事情。包明毅这也是无奈之举，杨帆的来头还算清楚，没有相当的力量做后盾，包明毅不敢硬撼。再说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鸟他心里也清楚，这事情不要说道理肯定不在这一边。说是强奸未遂，自己的儿子绝对的干得出来，保证不带冤枉的。
　　赵峰一听是包明毅都摆不平的事情，心里自然上了警惕，淡淡的问，“嗯，老包你说。”
　　包明毅把事情大致这么一说，赵峰在电话里半天不说话，好一会才叹息一声说：“我试试看吧，这家伙，怎么说呢？有机会见面详谈吧！”
　　啥也没说，其实是啥都说了，省委现在的局面大家都是知道的！赵峰和杜长峰要揭竿而起，杨帆是站在郝南的阵营里的。这个时候，赵峰能打个电话过去，那就算是很给面子了。
　　其实包明毅也不抱任何希望，要是赵峰能一个电话摆平，包明毅自己打个电话也差不多能搞定这个事情。包明毅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自己到达公安局之前，赵峰能打个电话去意思一下。
　　挂了电话，包明毅慢慢走出书房，边走边让打电话秘书备车，然后坐在沙发上对一脸着急的老婆说：“小力酒后强奸未遂！事情麻烦了，现在人在公安局！”
　　包夫人一听是这个事情，表情立刻轻松了许多：“我还当是啥事情呢？不是未遂么？你让市局的老宋去说一下，打发几万块钱的事情，儿子也不差那点钱不是？再说了，我们家小力一定是喝多了才犯浑的，要不然以他的条件，多少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还用得着强奸？”
　　包明毅彻底的无语了，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正好这时秘书进来，包明毅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时回头冷冷的说：“那女孩的哥哥是杨帆！”
　　“杨帆？哪个杨帆？”包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包明毅无奈的看着她，叹息一声慢慢说：“还有哪个？省委副书记杨帆！”说着包明毅迈步出门，很快楼上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哭：“老包，一定救救小力啊！”
　　已经下了一段台阶的包明毅身子一阵微微的摇晃，脑门一阵发晕，还好秘书及时伸手扶住这才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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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长峰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当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笑，对电话里的赵旭说：“知道了！随时关注。”
　　挂上电话的杜长峰对这个事情的发生，反倒觉得是件好事。包明毅干过一届组织部长，为了给赵峰腾位置才退居二线，这个事情杜长峰是清楚的。赵峰背后的力量对上杨帆背后的力量，这个局面杜长峰还是乐见其成的。至少说明一点，赵峰要是退缩了，那真要寒了一群人的心了。所以，杜长峰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对于今后的结盟者更加的放心了。以前还多多少少的有点担心，万一哪天赵峰顶不住压力缩脖子。
　　身为杜省长的嫡系，赵旭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领导是怎么想的，随时关注又不表态，这其中的含义还是比较明确的。这个事情之后，二峰之间的联盟，算是绑得更紧了，反观对面的杨帆，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招惹的麻烦肯定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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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怕麻烦么？明确的说，也怕！但是，这种麻烦不是怕就能回避的，假如杨帆在这个问题上有所退让，那么今后在江南省便无威信可言，自己的妹妹都不能给个公道，那还混个毛线。
　　钱社长大步迎上来的时候，杨帆的手机响了，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杨帆走到一边接听手机。
　　“嗯，我是杨帆，赵部长有何见教？”杨帆语气不善，边上的人见的却是一张笑脸。
　　赵峰被这话给噎了一下，尴尬得紧。杨帆这个语气说话，说明了人家知道你打电话来为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啥赶紧说，就差跟赵峰说：“我很忙，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了！”
　　“听说政协包主席的公子与令妹发生了一点误会？包主席找到我做个中人……”
　　杨帆听到这里，当即冷冷的说：“赵部长，要是你妹妹吃饭的时候被人扒了衣服，差点被强奸了，你能答应么？”
　　赵峰顿时无语。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峰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是希望大家和气的把问题解决了么？杨书记这么上火做啥？”
　　“和气的解决是吧？好啊，当面道歉，赔偿五千万。少一个子都免谈！”杨帆说罢挂了电话。这个答案给出来等于没给，道歉倒是小事，五千万这么大一个数目，包力要是真的拿出来了，中纪委就要怀疑包明毅有问题了。
　　挂了电话赵峰的脸色多少有点难看，打这电话之前，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个电话又不能不打，这里头的轻重赵峰是清楚的。
　　包明毅的车停在公安局大门不远处，很明显包明毅知道自己不合适出现在公安局里。秘书下车来，匆匆的走近公安局。
　　挂了电话的杨帆与钱社长握手笑着说：“我这个妹子在报社，今后还要钱社长多多关照！”
　　“杨书记，哎呀，我惭愧啊！”钱社长没想到杨帆说这个话，这多少有点打脸的意思，所以钱社长当即解释：“今天这个事情我真是一点都不知情。筱月同志为人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在报社里口碑很好，可是有的部门领导认为这是一种软弱。请杨书记放心，回去我一定严肃处理，并且要好好表扬筱月同志这种敢于和歪风邪气做斗争的精神！”
　　钱社长不愧是报社的一把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摘出来，同时表示了要提拔使用筱月的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杨帆对此笑了笑说：“我代表妹子感谢报社领导的关怀，也相信报社领导会作出合理的处理。”
　　钱社长再次表示感谢领导对社里工作的理解，进而邀请杨帆到报社视察，杨帆也笑着答应了。一番客气之后，杨帆表示：“我下午还有工作，再说留下来也不合适，间接的影响了市公安局的工作。”
　　杨帆上车离开，一干人等送到车上。
　　包明毅的秘书不是来找杨帆的，而是先找到包力，看到人没事，秘书放心的电话汇报。包力在里头还大声哭喊：“孙秘书，一定要让我爸爸救我啊，你给我妈妈打电话，说我被公安局抓了，让她来救我。”孙秘书倒是很想嘲讽一番这位的无知的，都关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被谁送进来的。
　　一番好劝，孙秘书离开了，车子里的包明毅倒是目送着杨帆的红旗车离开，这才慢慢的拿出电话，拨了杨帆的号码。
　　第600章　短暂的会晤
　　刚出公安局大门，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车上跳下李胜利，招手上了车。
　　“领导，省纪委的人回来了，万大强刚刚找到招待所去了。我告诉他您有事出门，他直接去了万花宾馆。”李胜利简单明了的汇报清楚，杨帆听罢轻轻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杨帆的不依不饶究竟是为什么？包明毅在打电话之前，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杨帆到任不过一个月，宛陵的事情还能说是心念旧地，回乡碰巧撞破纬县之事。那么三河市呢？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喊冤，省委副书记就该亲自坐镇三河市？包力的事情看起来也是凑巧，实际上呢？上任不久在没有建立起足够的根基的情况下就四面出击，到处得罪人，这应该不是一个年轻老成的省委副书记做得出来的事情。
　　手机在手里捏了有五分钟，包明毅的结论终于出来了，杨帆这一系列的动作，目的是要示威。至于示威是给谁看，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按下拨号，电话响了三下，里头有人接听：“你好，我是李胜利。”
　　包明毅微微的呼出一口浊气，平静的说：“我是包明毅，请问杨书记是否方便接电话？”话说得如此客气，换在平时是不敢想象的。省政协主席的级别摆那个地方的，大可不必对一个秘书都如此的客气。
　　可见形势比人强啊！包明毅为了儿子，算是把脸皮揣口袋里了。
　　“您稍等！”李胜利熟练的捂住电话，回头时看见杨帆已经伸手过来说：“给我吧！”杨帆料定这个时候包明毅的电话也该来了。
　　接过电话，杨帆语气平稳的说：“明毅同志好，我是杨帆！”李胜利暗暗砸舌，心道是耳朵好还是料事如神？想来是后者吧？
　　“杨帆同志好！”包明毅听到杨帆没称呼职务，心里紧绷的弦微微有所缓和。如果杨帆一点余地都不留，此刻大可称呼其职务。
　　微微的定神，包明毅笑着说：“方便找个地方坐一坐么？一起喝杯茶聊两句。”
　　杨帆也笑了笑说：“好，你说地方。”包明毅微微沉吟：“胜利路由各明露茶楼，就那里吧。”
　　挂了电话杨帆交代一声，林志国熟练的掉转车头，转上高架朝胜利路开去。
　　胜利路这一带古建筑保存得相当之多，随着城市的发展这里已经不是市中心，倒成为了一处旅游点性质的街道。茶楼是一座两层的木制建筑，红旗车停好时，边上包明毅的奥迪车也跟着停过来。
　　“杨书记好！”“包主席好！”同样是称职务，其中的性质却不一样。首先开口的包明毅主动伸手，意思很明白，作为一个退居二线的同志，级别虽然高一点，但是姿态很合适，同时也是一种低头的表示。对此杨帆心中暗暗感叹，子女教育真的很重要。
　　简单的寒暄之后上楼，两人不约而同的让秘书留在下面。踩在木制的楼道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配上周围的景致颇显古韵。两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像是两个相识很久的朋友一起上楼喝茶。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之前不久，其中一个亲手把对方的儿子送进了公安局，还要断一个强奸未遂的罪名。
　　包明毅似乎经常来这里，上楼之后收银台前的一个秀丽端庄三十来岁的妇人一抬头，看见前面的包明毅便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叔来了，这位怎么称呼？”妇人笑着朝杨帆伸出白嫩丰腴的手，杨帆正多少有点八卦的猜测一下这女人和包明毅的关系，笑着与妇人握手，不等包明毅介绍便说：“杨帆！”
　　“于莉莉。”说着于莉莉突然顿了一下说：“杨帆？省委副书记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杨帆淡淡的说：“你知道的真多！”于莉莉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抬手掩嘴一会才放下说：“您真幽默！”于莉莉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妖娆风情，但是又不失女性的矜持，尤其是知道了站在面前的是省委副书记时还能笑得出来，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媚态，这给杨帆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杨帆其实一直在暗暗的观察于莉莉看包明毅的眼神，意外的发现没有意想中的那种成分。
　　“莉莉是外甥女，这地方的环境还算不错。”包明毅解释了一句，杨帆这才释然，心里多少有点暗暗惭愧的意思。在这个圈子里呆久的人，思想上总是会有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