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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风流-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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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
担任区长有段时间了,杨帆每一次看见贺小平,他都在忙碌。报告上经常说的某些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干部,贺小平也算名副其实了。
谈到下班时间,杨帆回到宾馆,往房间走的时候,服务台里的小姑娘朝杨帆努了努嘴巴,杨帆顺着看过去,门口秦馨又在那里晃悠。这个女的,还真的有点耐心啊。
杨帆露出笑容走了过去说:“有事怎么不打我电话?”
秦馨等得有点时候了,看见杨帆回来这么说,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玩么?”杨帆愣了一下时,秦馨有点失落的低声说:“其实我没你的手机号码,老板没告诉我,我也没敢去问。”
秦馨的表情这时候显得有点不自然,杨帆能感觉得到,她是在鼓起勇气说这个话。杨帆的心里升起一种很难说明的情绪,一种介乎于同情和漠然之间的感觉。杨帆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有事情打我的电话。”
说着杨帆开门,秦馨拿着名片仔细的看了看,抬头朝杨帆笑着说:“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杨帆笑了笑说:“门已经开了,请进。”
秦馨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一闪身子灵巧的从杨帆的身边挤了进去。杨帆从她的表情看见了一点犹豫,心里淡淡的生出一丝的苦涩。秦馨来接近自己,未必是不情愿的,但肯定有陈昌科在其中的因素在起作用。
秦馨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桌子上的一纸箱书,一个装衣服的箱子,是属于杨帆的私人财产。服务员小叶溜了进来,拎着一瓶开水,杨帆感觉这小姑娘很有特务的潜质,嘴角不由微微的挂起了一丝微笑。
“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杨帆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给自己点上一颗烟。秦馨摇摇头,显得有点羞涩的样子说:“不会,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住在宾馆里,没分房子?”
杨帆说:“我怕麻烦,光棍一条住宾馆也方便一点。”说着杨帆打开电脑。秦馨露出好奇的过来看看,发现电脑桌面是张思齐的照片时,多少有点失落的说:“你女朋友真漂亮,看来你很在乎她。”
这个桌面是张思齐弄的,不是杨帆的意思。不过杨帆也没解释,淡淡的笑了笑,就算是回答了秦馨的问题。这种有点默认的表现,使得秦馨目光中的失落更明显了。女人都是这样,表面上似乎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都喜欢男人只爱自己一个。秦馨也一样,她最希望看见的结果,自然是杨帆爱上自己,然后大家长久的好下去。看见张思齐照片的瞬间,这个希望如同那阳光下面绚烂的肥皂泡,飘得很高,落下破碎得也很快。
秦馨努力的去寻找了一下“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反义句子,意外的发现没有找到,最终只能是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有点认命的味道。
其实这些心理变化,都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的,要不怎么说人心难测呢?
杨帆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伸手搓了搓脸,这个动作在秦馨看来,就是在送客了。秦馨多少有点意外,但是女人的矜持还是让她微笑着说:“我该走了,明天要去拍外景。”
杨帆站起身说:“我送你。”没有挽留,秦馨的心里又失落了一下,不过在这个圈子里锻炼得神经多少有点坚强了,秦馨的脸上还是非常正常的笑着说:“庄导演现在很不安,我担心他不能安心工作。”
杨帆想了想说:“你给他带个话,让他好好的拍,把你拍得漂亮一点,到时候我要看你主演的电视剧的。”
杨帆觉得,这个话的意思呢,秦馨应该能明白,这就是在暗示,这个女人我罩了,别难为她。杨帆这么做,无非是出于同情和承诺,实际上这个圈子里的很多女孩子,过得说是水深火热都不过分,当然也有那种很享受这种感觉的另类,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馨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真切的笑了笑说:“谢谢。”
杨帆打开门,摆摆手,秦馨有点艰难的迈步出去,走了几步,正准备回头时,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秦馨的身子僵住了一会,离开的步履有点艰难,一点都不像一个20岁的女孩子,也许应有的轻快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吧。人一旦单独存在的时候,内心世界的真实面目才会暴露出来。
杨帆在网上和张思齐聊了一会,感觉到累的时候,很早就下线睡觉。
次日一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山头上,风吹得也很急,似乎在预示着山雨欲来。杨帆匆匆赶到会场外的时候,一声闷雷在身后炸响,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时,远处的山头上几道闪电交织成一道网。
会议的时间定在9点,杨帆提前五分钟来到会场,进去一看,发现有一半的座位都是空着的,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的冷笑。转身出来,站在走廊上点上一只烟,冷冷的看着楼下。几乎每一个看见杨帆的官员,都会仰头笑了笑,加快步伐,进会场之前,无疑例外的过来,恭敬的喊一声:“杨书记早。”
其实所有官员对杨帆的感觉都不坏,但凡去杨帆哪里汇报工作的,一般情况下杨帆都是笑脸相迎笑脸送出门,这一点和区委书记洪成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熟悉洪成钢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凡是下属进他的办公室,他都是坐在椅子上不动的,一般的常委去见洪成钢,也就是站起笑笑点头,只有平级才有送出门口的待遇。
会议时间前一分多钟,远远的看见苏妙娥的车子开时,杨帆转身进去,坐在了主席台上。苏妙娥很快就进了会场,不多不少提前30秒到会。贺小平是踩着点进来的,坐下的时候正好九点整。最后一个走进会场的,自然是洪成钢。背着的手里拿着一个茶杯,目光平视步履稳健,显得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其实昨天晚上洪成钢失眠了,昨天在李树堂那里汇报工作,李树堂暗示了一下,省委对于市委提出调整纬县班子的事情,似乎颇有微词。诚然市委调整下面的班子的权力是有的,但是纬县目前是全省关注的焦点,李树堂为前程计,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纬县的班子干得不错嘛,同志之间有点分歧,很正常嘛。”这是李树堂的原话,洪成钢立刻意识到,自己在纬县还得继续煎熬下去,除非他放弃对决定权的掌控,再次和杨帆构成统一战线,并且隐隐的要听命于人。这对于一个区委书记而言,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昨天夜里,洪成钢失眠了,结果是把满腔的郁闷,发泄在了江心荷的身体上,四十过半的年龄了,居然发狠似的做到半夜,实在是惊人的表现。
一早起来,洪成钢洗了个热水澡,洗出了一脸的红润,不过这样干的后果,就是会议一旦开长了,精神头过去的时候,脸色会显得非常的难看。
会议开始,意外的是洪书记今天没有讲三句话,而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小煤窑的危害,拿着材料有点照本宣科的意思。十分钟不到,洪成钢的讲话结束了。这个结果,让下面的干部多少有点意外。
贺小平说话之前,先是扫了一圈下面还有三分之一空着的位置,然后脸色阴沉的拿出小本子来,举起在手说:“讲话之前,我想先点名,到会的同志麻烦站起来应到。”
这句话立刻让人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气,昨天和杨帆商量细节的时候,贺小平就预见到可能有的乡干部,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或者派别人来参加会议,所以把名单都准备好了,今天先点名再说话。
果然,点到古溪镇党委书记刘达全的名字时,下面没人应到,而是站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羞涩的说:“刘书记有事情来不了,让我来开会。”
贺小平冷冷的笑了笑说:“凡是受领导指派来开会的同志,请自觉走出会场,大会工作人员,记录一下今天没有到会的同志名单。”
稀稀疏疏的站起十几个人来,灰溜溜的走出了会场。这时候再看会场里,只有一半的人样子。贺小平阴沉的说:“同志们,不知道大家面对这种局面,有没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反正我是有的。会议通知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请问这说明什么?”说着贺小平环视一圈,下面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
“懈怠,这是一种惯性的懈怠,这是对党和人民赋予的职责的懈怠,今天没到会的同志,我将建议常委会,给予至少一个行政警告的处分。”
这话一说完,下面就更安静了。这个时候的洪成钢,微微的露出一丝的惊讶后,随即低下头去,继续看面前的材料,没有说话的意思。
会议继续,贺小平针对小煤窑的事情,做了一系列的讲话。官面上的报告就是这样,很多完全可以的省略的形式必须走。
贺小平讲完之后,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苏妙娥上去之后说:“贺区长该说的大致都说了,我补充一点……”这一点补充就是十分钟,苏妙娥还是很有分寸感的。
第四个上去说话的才是杨帆,空着手没有讲话稿,杨帆刚要说话,就见几个官员匆匆的走了进来,远远的点头哈腰的笑着。杨帆很有耐心的等他们走落座了,这才笑着说。
“我只说一点,领导干部问责制度不是形式。对于那些失职的干部,如果要问我该怎么处理,我就两个字回答,下岗。至于什么是失职,在座的同志们,心里都应该清楚。我的话讲完了。”
杨帆说完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好一会才演变成了全场的掌声,很多人都是面色如土的在鼓掌,也有很多人在低着头鼓掌。
明明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在微笑,但是这个微笑的表情,却让很多人不寒而栗。与会的各位,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这一次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干官员没有人像以往那样,聚在一起说话,而是各自冒雨赶回了乡里,连中午饭都没敢留下来吃。
会议结束后,总结出来的结果是有三名应该来的干部没到,其中就有古溪乡党委书记。对于那些后来赶到的干部,下午的常委会上这个问题被拿出来讨论了。
洪成钢还是一句:“现在开会了,同志们畅所欲言吧。”然后就闭嘴了。
杨帆第一个举手说:“贺区长在大会上说得很有道理,这是一种惯性了。本着我党保护干部治病救人的原则,我建议对于那些后面赶来的同志,由相关领导口头警告一下就可以了。那些没能到会的同志,如果不能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按照纪律来处理。”
杨帆这个意见,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了意外,尤其是洪成钢。他最希望看见的,就是杨帆和贺小平的联盟,举起刀来砍倒一批人,得罪一批人。可是结果有点事与愿违的意思。
临时的常委会结束后,针对小煤窑的讨论继续,最终决定由公安机关配合下面的干部,在半个月内必须全部关掉。否则,追究所在乡领导的责任,视情节而定处分,轻者党内记大过,重者直接拿下。
会议接过再次形成文件下发,这一次有了洪成钢的参加,算是大家都达成统一意见了,这是代表整个区委的意思了。
一天的忙碌下来,下班之前杨帆接到江心荷的通知,让他到市委去参加一个会议,会议将有省组织部的领导出席,务必于明日上午9时前到会,会议的内容是关于在全省范围内,推广大学生村官招聘一事。
省委终于在这个事情上有大动作了,既然有省委组织部出面,很多细节上的工作,就不用下面操心了,这一次是全省统一考试的招聘。
第192章 人生如棋
还没等到下班呢,杨帆接到田仲的电话。
“杨帆,我到京城开会的时候,你父亲托我给你带点东西,你来拿一下。”
杨帆愣了一下,随即说:“到省城么?”
田仲说:“我在宛陵呢,住在市委招待所303,你直接过来好了。”
这个时候田仲出现在宛陵,不要说是为了推广大学生村官一事。田仲的出现,说明了省委对宛陵的重视,也许还有点别的原因也未必。
杨帆匆匆收拾下班,习惯性的独自驾车往宛陵过来,车到市委招待所时,天已经完全晴了,只是依旧阴沉着,看不见夕阳。
给田仲打了电话后,来到303,敲门进去看见田仲正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看见杨帆,田仲就笑着说:“来得正好,没吃晚饭吧?坐下一起吃。”
杨帆也不客气,洗手回来坐在田仲的对面笑着问:“李书记的宴请不喜欢么?”
田仲笑了笑说:“没那事,省委正在抓廉政,我们下来就吃工作餐。市里倒是有那个意思,我否决了,这一套面子上的东西我不在乎。”
两人也不喝酒,就是吃饭,很快就搞定。田仲站起往里走说:“去杀一盘。你的棋比你老子的强,他的棋太稳健了,没有灵气,就像他的性格。”
杨帆跟着来到里屋,在准备好的棋盘前坐下后,笑着说:“有人说,一个人的棋风是不断的变化的,是随着他对棋的理解和认识而变化。所以,棋风并不随人的性格。我的理解,一个人的棋风,其实是由人的潜意识决定的,而不是表露在外面的性格决定的。”
田仲微微诧异了一下,但是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过黑棋,一副长者姿态说:“你的棋比我强,咱们就不猜先了。”说着田仲在右上角的星位上落下一枚棋子,很标准的起手势。
杨帆的棋风属于那种看似平稳。实际上每每暗藏杀机的招法很多,田仲下得非常谨慎,行棋厚重且每一步都要考虑相当的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棋盘也不过寥寥二三十手,双方似乎是在比耐心,都没有主动挑起战斗的意思。
布局看似平稳的结束了,轮到杨帆走棋时,轻轻的在黑棋右边的无忧角下面托了一手,这是一步试应手,视黑棋的应手决定下一招该怎么下。
这一步棋让田仲很难受,因为时机把握得很好,就在黑棋的模样还没有完全合拢之前,这轻轻一碰黑棋硬吃固然可以吃掉这枚白子,但是接下来被旁敲侧击的利用很多。不吃的话,白在角上很轻易的就能活出来。
田仲思索了一番,决定平稳的退一步,要求整体攻击白棋。杨帆顺手一板,这就要往外跑,战斗在这一个不经意的地方引发了。
围棋高手之间,往往发生战斗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太大的利益,而是因为一目或者半目的便宜,大家都不肯退让,这才引发的激烈战斗。
看见杨帆这一步,田仲叹息一声说:“你这是要欺负我年级大,算路不如你了。”说着,田仲扎实的跳了一个,把棋形走正了,远远的要对白棋的整体发起攻击。
杨帆在边上的星位的黑子右边碰了一个,又是一步试应手。被这两步棋搞得难受的田仲,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下一枚黑子,往中央长了一个,要求继续整体攻击白棋。杨帆三路一扳,问田仲的态度,是继续要求吃,还是让活棋。
两人在这一带的剑拔弩张,因为互相不肯退让,终于导致了一场大战。田仲一阵猛攻,杨帆巧妙腾挪,借着田仲破眼的机会,顺便把田仲上边的空也先手洗掉,然后再往外跑。
看见这个局面,田仲不禁微微叹息说:“棋局如同人生啊,讲究一个平衡之道,越猛烈的攻击,往往会招致最猛烈的反击。难怪高手总是能不杀对手的棋,就不杀对手的棋。”
杨帆轻轻的落下一枚棋子,在黑子一个跳之间挖了一手,这一挖顿时将封锁白棋大龙的黑子,分割成三块棋。看见这一手棋,田仲迟迟没有落子,考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后,无奈的抓起一把黑子往棋盘上一摆说:“投了。”
杨帆看了看棋盘,露出不解的表情说:“这个局面,虽然黑棋形势落后了,但是落后得并不多,为啥您投子了呢?在我看来,中腹依旧宽广,黑棋完全可以弃子去势,尚可一战。”
田仲嘿嘿一笑说:“年轻真好啊,充满了斗志。我已经老了,一步棋走错,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杨帆微微的回味这一语双关的话时,田仲笑着站起来,拍拍手说:“走,趁没人注意我们,到外面溜达一圈去,宛陵我有近三十年没来了。”
一老一少,做贼似的悄悄溜出了招待所,两人在出门时,保安看见了,想拦又没敢,只好等这两人出去了,这才急忙打电话汇报。
走了一会之后,田仲停下,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叹息着放弃了努力说:“不行了,完全认不得路了,你带我去东门大桥转一转。”
杨帆不由笑着说:“那要打车去了,距离这里有二十分钟走的。”
田仲嘀咕一声说:“是吗,以前的宛陵可就是两条街道,一个十字路口啊。我记得,新华店就在十字路口边上。”
杨帆笑着拦住一辆出租车,给田仲开门之后跟着上了车,交代司机之后笑着解释说:“您说的那叫老十字街,如今那里已经不算市中心了。老城区那一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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