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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陷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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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口同声的婷婷和明明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晓燕走过来了。
还有,还有过于衰老的父亲和继母!
父子紧紧拥抱。
官群又伸手跟继母紧握,终于叫了燕玲一声:“妈!”
大家都笑了。
感慨万千的官群说:“没想到,咱家三代在这个日子这个地方,第一次团圆了”话音未落,似乎突然想起:“晓燕,你的那个李森林呢?”
“跟你一样,我也离婚了。”晓燕笑了那么一笑。
“什么?”官群吃惊一问。
“为什么?”又困惑一问。
“哥。”晓燕十分冷静地说,“有的人在一起厮守一辈一子都嫌不够,有的人还没度完蜜月就想着分手。我跟李森林的婚姻本来就没有真实的爱情基础,当时我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一种保护而匆匆结合。我回了城,而他远在白石铺,我们有不同的生活,况且没有生孩子,说离就离了。也许我有点自私,但我总不能把一生的幸福都搭进去吧。”
妹妹的话使官群想到了乔雪,他充满爱怜地摸摸两个女儿的脸颊,情不自禁问:“你们的妈妈,她还好吗?”
婷婷点点头,明明摇摇头。
晓燕说:“也怪我,很多事情没写信告诉你。三年前,乔雪跟一个苦苦追求她的外科医生结了婚,生了孩子。她丈夫对婷婷和明明不大好。我们就把姐妹俩接过来了。”
在坐公共汽车回家的路上,官群凭窗远眺,仿佛心里有一件什么东西失落在远处似的,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一件什么东西。
他又想起了小菁—一那个总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女子……你别说永远坐在深圳罗湖松园路一家幽谧雅致、古色古香的咖啡馆侃侃而谈,容易使人产生恍若隔世之感,尤其当你面对的是一位极具古典美的婉约女子,谈论的又是前尘旧事。
她,就是官婷婷,官家第三代,又将给我们讲述怎样一个叩人心扉的故事?
1O年前,也就是1987年,她偕同妹妹官明明,从皇城根儿来到这座中国最有活力的新兴城市寻梦。但如今,只有她独自一人在深圳河边守望着,那份感伤自然不言而喻。
姐妹俩的外在形象比较相似,但性格迥然不同:婷婷文静多思,明明大胆活泼。
姐妹俩凭着出众的素质,姣好的容貌以及坚实的学历,很快找到了工作。婷婷在一家外资企业做工程师,明明是一家合资公司老总的秘书。她们平时并不住在一起,星期天才好好聚一聚,乐一乐。
“红豆生南国。”姐姐率先坠入情网。
婷婷所在部门的经理是香港人,叫林风,年轻能干,管理极严,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并要求手下的员工也跟他一样玩命。婷婷起初对他相当反感,她想这种工作狂肯定一点儿也不懂得生活的情趣,哪个女孩若跟此人拍拖,绝对倒霉。
没想到,这个“倒霉蛋”竟是她自己。
一次加夜班到11点,婷婷忽然收到明明的寻呼,中文字幕显示要她马上赶到海富酒楼。婷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请假就匆匆赶了去。结果虚惊一常原来不过是,明明请朋友吃海鲜忘了带钱。
第二天,婷婷即被林风训斥一顿,并被告知其当月奖金一笔勾销。
然而,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当晚,林风却请婷婷和另两个下属吃饭。席间,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谈事论物,纵横捭阖,说到惊心动魄处,辅以希特勒式的手势,让婷婷听得看得如痴似醉。
婷婷不由得对林风刮目相看:一个像机器一样严谨而不知疲倦,甚至像机器一样冷酷的家伙,有如此丰厚的心灵蕴藏和张扬的激情,其实并不像机器那样枯燥。
打那以后,莫名其妙地,婷婷跟林风在一起,就有点躲避他目光的意思,仿佛自己心中有鬼,生怕让他窥破似的。
林风哪是糊涂之辈,对婷婷的内心洞若观火,立马发动攻势,频频约她吃饭跳舞,把港台电视连续剧里的求爱程序演绎得一丝不苟。
婷婷抵挡了一阵子。女人都这样,一下子就投入男人的怀抱,显然不具价值感。
林风成竹在胸,以其大刀阔斧和细腻婉转相结合的风格,很快就让婷婷由消极防御转为主动投降,直至城下签盟。
明明便常常见不到姐姐的身影了。身处异地,别说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姐妹俩哪怕是在一起闲言碎语,也很重要呐。
明明于是就有几分落寞。
甚至还有几分恼火和嫉妒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看上她的男人很多,却没有一个男人让她看上。姐妹俩曾一致认为:如今的男人。几乎都散发出无可救药的平庸气息,而姐姐这么快就跟一个人拍拖了,那么,这个跟姐姐拍拖的人,不是太好就是太坏。
一个星期天,百无聊赖的明明又去找婷婷,没有敲门,用钥匙打开了后者的单人房间,却一下子怔住了:半裸的姐姐正斜倚在沙发上,跟那男人逼仄地、要死要活地做爱!
明明手中的钥匙“啪”地掉在地上,两人所有的动作立即僵硬。林风回头一瞧,只见一角裙裾从门口闪过。
婷婷就知道是妹妹来过了,羞愧中夹杂着歉意,便带林风去看明明。
明明对婷婷要搭不搭爱理不理的样子,反而让林风觉得她虽然有点任性,但非常可爱。就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明明无法开心,对林风不冷不热。
婷婷和林风手挽手走了,明明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就像在高楼上悬垂已久的巨幅条形广告,无人注目,在风中孤单地摇晃。
她和姐姐从小有一种同体相连之感,穿同样的衣服,扎同样的辫子。父母离异之后,更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姐妹俩互为唇齿,尤其是姐姐对她爱护有加,可如今,眼看姐姐的爱被一个男人夺去了。
夺去了也罢,尽管你备感失落。问题是,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姐姐为之付出一切?
明明突然产生了一个常识上令人难以接受的荒诞念头:你不是跟姐姐有一种同体相连之感吗?你要亲自证明这个看起来殷勤干练的香港人,对姐姐的爱是真是假、尽管他们已发生了肉体关系,但他们生活的联系才刚刚开始呢,一切都为时未晚。
她要去勾引林风!
真是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三人一起聚会或者出游,明明便向林风频送秋波,每每在小梅沙的海滩上,三点式的明明,曲线完美,锋芒毕露,在林风面前,甚至有卖弄风骚之嫌。但婷婷只把这现象解读为妹妹对未来姐夫的钦慕和亲昵。
既然游戏开始了,要结束它,只能是面目全非的现实。
明明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全然不顾后果如何:她竟然瞅准婷婷到北方出一趟长差的机会,主动约会林风,以开放女性种种时髦或不时髦的方式示爱。
林风心领神会,却不为所动,但有一个微小的细节,不期然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一天夜里,他陪她逛商场她看准了一双价钱不菲的日本凉鞋,一试,玉足与凉鞋顿时相得益彰,精美绝伦。当时,她穿前一袭黑色长裙,裸露在裙裾下面雪白而纤巧的双脚便格外撩人,让他看得目眩神迷。
驱车送她回公寓的路上,他一言不发,她下车时,他好像忍不住了,说:“明明,你的‘三寸金莲’好漂亮哇。”
“你好可恶,林风。”明明做个鬼脸,嗲声嗲气地说,“动不动就恭维女人的男人和从不恭维女人的男人,都很可恶。没想到你更可恶,终于开口了,却恭维我的脚。”
“我说的是真话。”林风一笑,一溜烟走了。
这是一个信号,表明林风对明明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女人引起男人的激动,总是从其形体开始的。女性形体裸露太多,反而不会引起男人心底那无穷的幽暗的魔力,而女性在服装得体的包裹中,有限的显山露水,却很容易让男性怦然心动,不能忘怀。明明的三点式和日本凉鞋之间的差别,在林风内心引起的不同反应,正是如此。
就像一粒糖曾决定了她们祖父母的婚姻一样,区区一双鞋,主宰了姐妹俩的命运。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你瞧!
几次约会下来,明明已是“我的眼里只有你”;而林风,连自己也说不清,在柔媚的婷婷和浪漫的明明之间,他究竟更喜欢谁。
以前对婷婷,关于本人基本情况,林风还有点闪烁其辞,然而对明明,他如实地提供了自己的背景资料:1959年,出生于香港中产阶级家庭,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通英法两种外语。一年前离异,孤身来大陆发展。膝下有个两岁的女儿,由前妻抚养。
明明并不在乎他是离异之人,假戏真做,比真戏真做,更欲罢不能。
如果说她感到不安,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伤害的对象是谁,那么她的焦虑和恐惧,则来源于她在伤害姐姐的同时,又努力提醒自己不要破坏姐姐的幸福。更糟的是,你越这样提醒自己,你就越会深陷其中。尤其是明明这类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对世界的看法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这“独特的一套”已内化为人格的一部分——你无法改变我。
她甚至为自己中魔的爱感动得热泪盈眶!而且,她相信:自己感动了自己,就必定能感动别人——无论是林风,还是姐姐。
林风确实被感动了,左右摇晃之后,爱的天平愈来愈倾向明明。
震惊不已的婷婷哪能善罢甘休?她不知道妹妹在玩什么把戏,她不能容忍妹妹的胡作非为。作为姐姐,什么都可以让给妹妹,难道爱情也可以打包奉送吗!
她决心打一场爱情保卫战。
为一个男人,姐妹俩短兵相接,展开了寸土必争的较量。
大部分情况下,漩涡中的林风无所适从,活像一颗算盘子儿,被人拨来拨去,被拨得稀里糊涂;小部分情况下,他得以作壁上观,仿佛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冷眼看女人们之间的战争,怎样动人,又如何可笑。
结果,姐姐败下阵来。
妹妹的“杀手锏”,是一张医院出具的检验报告单,证明自己怀孕了,并厚着脸皮对姐姐说:“莫非你也要为林风生个孩子!”
婷婷气极,给了妹妹一个耳光。
最终,她逼林风做出选择。
第二天,婷婷收到林风派人送来的一束美仑美奂的塑料花。对方的用意不言自明。
瞧着这不伦不类的玩艺,婷婷不仅不再伤心,甚至想笑。
面对假花落泪,显然亵渎自我。随手就把它扔出窗外。
假花之所以令人难以容忍,是因为它永不凋谢。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四季轮回,才美不胜收埃马上,收拾好心灵残局的婷婷,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
不久,明明就嫁给了林风,移居香港。
姐妹俩失去了联系。
光阴荏冉。
三年后,婷婷也结了婚。丈夫是一家私营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叫胡长江。
胡长江生于江汉平原一农民家庭。呀呀学语时,父亲故去。生活捉襟见肘,数次面临失学,靠亲友资助才勉强读完高中,考取中南某农学院。毕业分配时,恰逢广东省农垦局到学校招聘,他报了名,被分到雷州半岛一个国营农场,干得有板有眼。场领导正准备提拔他做农场办公室副主任时,不料他初恋失败,个人情感受到严重打击,一咬牙离职而去,来深圳闯荡,先后在多家工厂、公司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软硬功夫。
婷婷认识胡长江,是在1991年春天市团委举办的大龄青年联谊会上。那天,他在众多靓女俊男中一眼就瞅见了她,赶紧邀舞,跳了一曲华尔兹。
两人的感觉都很到位。
胡长江后来告诉婷婷,当时她吸引他第一眼的东西,是身上穿的那件镶红色旗袍。旗袍的古典美,在这个崇尚新潮的城市,无疑具有强烈的反驳意味,它比那些五花八门的西式套裙,更能唤起一个农家子弟的赞美之心。
无独有偶,当婷婷第一眼见到一个高大结实、略显干气的男子紧盯着她走过来,便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嫁给他。
爱是一种感觉。然而,感觉是不可靠的,既然第一次失败是因为爱情靠感觉,第二次也会因感觉而失败。婷婷惟恐自己重蹈覆辙。
相当谨慎地跟胡长江交往了一段时间,婷婷越来越欣赏他的朴实敦厚。出身贫寒的人懂得怎样珍惜生活。跟这种可信赖的男人在一起厮守,不正是自己的愿望吗?她想。
当然,不能排除婷婷的意识里还有这种模糊的思想:既然你已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真心爱恋的人,就找一个真心的、无条件爱你的人,不也行吗?
就在婷婷跟胡长江结婚前夕,出乎意料的是,她忽然收到一张妹妹寄自美国拉斯维加斯的明信片。明明首先请求婷婷宽恕她;其次告诉婷婷,她已跟林风离婚,因为实际上他们除了男女之间的性别吸引毫无共同之处,现在她已嫁给了一个黑人摇滚乐作曲家,跟着他到处漂游。
明明居无定所,婷婷无法回信,只有而已而已。
婷婷跟胡长江的婚礼操办得比较简朴,仅有双方的亲戚和个别好友出席。官之麟夫妇也来了,他们顺道去香港探望燕玲那已有86岁高龄的母亲,并给燕玲死去多年的父亲上坟,了却一桩夙愿。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燕玲竟意外地得到一笔可观的遗产。
父亲的遗嘱写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当年那个叛逆的女儿自愿回来,在他的坟前下跪叩头,他便既往不咎,让其继承家族财产的五分之一,计400O万港币。
已过花甲之年、早就做了祖母的燕玲失声痛哭,此时她比谁都懂得“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感念之义。
官之麟夫妇回国之后,又把这笔钱的五分之一捐给了公益事业,余下的在深圳注册,成立了“天长实业公司”。燕玲任董事长。家庭会议决定,官婷婷做总经理。但后者认为自己能力有限,坚辞不受。最后只好让她挑一挑副总经理的担子。至于总经理一职,则面向社会招聘。
胡长江对妻子二话不说就放弃了公司那把最重要的交价不坐,骨子里痛心疾首,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转而向燕玲,相当冷静地,毛遂自荐。
也许是燕玲强大的事业心使然,也许是她以一个老资格的法官非凡的洞察力预见到,胡长江跟婷婷的婚姻是脆弱的,她只对胡长江说了一句话:“欢迎你加入应聘者的行列。”
胡长江没有参加应聘,不知是因为赌气,还是由于自信心不足,抑或是要保持一个男子起码的自尊?这一事件无疑在他心头抹上了一层阴影——官家的人瞧不起他。
虽然,婷婷对他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他也一往情深地爱着婷婷,但他总觉得生活很不自在,常常一个人去外面玩儿,又发展到找借口不回家,呼朋唤友,打牌喝酒,举杯消愁愁更愁,乐一乐,跟各式各样的女子打情骂俏,自然也顺水推舟了。
公司草创阶段,婷婷忙得不可开交,无暇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丈夫身上,只是隐约感觉到他有某种程度上的不对劲。
渐渐地,以女人的嗅觉特别灵敏的鉴赏力,她辨别出他衬衣上的香水味,几乎天天在变,就知道他在外面荒唐。
沉不住气了,婷婷质问胡长江:“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什么这样什么那样啦?”胡长江反问。
婷婷又不敢或不想点破,夫妻间第一回撕破脸皮总是非常艰难的,就像一个人第一回喝酒总是难以下咽一样,于是她只好暗暗啜泣。胡长江急了,连忙抚慰妻子,无限温存,上边好言好语,下边循序渐进。
风停雨住下来,就相安无事了。
但,两人都清楚,彼此的和谐已经打破。
婷婷以女性的本能,想尽快为胡长江生一个孩子,以挽救夫妻间存在的危机。
临产前两个月,婷婷辞去公司“副总”的职务,力荐丈夫暂行其职权。
胡长江走马上任,出手不凡,为公司办了几件大事,得到了燕玲的赏识。那个应聘来的总经理看他既是一块商场上的好料,又是官氏家族成员,自己继续干下去,便是不识时务,于是提出辞职。
胡长江,理所当然成了“天长实业公司”叱咤风云的人物。
时值六月初,深圳湿热,婷婷回到凉爽宜人的北京,产下一女婴。胡长江闻讯,并未表现出初为人父通常的喜悦,他是农民的儿子,也指望自己有一个儿子。
不过,他这种遗憾很快被事业上的成功弥补。在他的运作下,公司蒸蒸日上,不到半年时间,资产总额增长了近一半。
他那农家子弟特有的韧性,屈抑人生造就的敏感,以及由知识分子兑变而来的商人的野心,结合起来,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使他在商战中,无所不用其极。他最拿手的绝活是善于打政策的擦边球,违法勾当也说干就干。
如日中天的胡长江,吸引了许多十五的月亮一般美好的女子。实事求是地说,对她们,他并不感兴趣。
唯有一人,让他情有独钟。
此女就读于“深大”,家境窘困,但心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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