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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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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太子的话,接的很快,“大约七年前,那时候我还小,笑着问他你既喜欢她,何不求皇祖母赐个婚下来,也是一段佳话。你知道,他如何回我的吗?”
崔摇头。
太子闭上眼睛,回想了许久:“她不是我的佳妇,我也不是她的良人,何必两相耽误。”
崔心头一震。
燕翕那个脾性……他是喜欢过谈绩的……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任由一众好友起哄玩笑,一个字也不反驳。
又怪不得,谈绩芳心暗许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却从没人敢当着燕翕的面儿,说谈绩一句不好。
这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
“殿下与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七年前我不懂,以为他不喜欢谈绩,这件事就再也没提过,”太子深吸一口气,摸摸鼻头,“后来我就懂了。时也,势也,这都是造化弄人。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天,燕翕遇上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抱得美人归。”
“嘶”
这一声闷响,是崔发出的。
太子一直盯着他,眼珠儿从没挪开:“你瞧,自己的身子,自己要金贵些。”
崔呵了一声,忍痛坐正一些:“那殿下且恕臣不恭吧”他一面说,一面把手按在心口处,“臣心尖儿上的人,自然是臣命里的一部分。殿下的来意,臣知晓了,可臣不能答应殿下。论理,殿下有所吩咐,便是刀山火海,臣也不该眨一下眼睛。可是殿下拿了一把尖刀,要把臣的心头肉剜走……推己及人,换了是殿下,殿下能点头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413:金枝玉叶
太子勐然顿住。
他原想了一箩筐的话……如何劝崔,哪怕是卖一卖燕翕的委屈,都不要紧……只要崔让这个步。
实则也是他自私了。
他来劝崔,如何就不能转脸儿劝燕翕?
太子按一按太阳穴:“你说……县主是你心头肉?”
“是。”崔不假思索地就回了这句话。
太子哦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
崔想,他应该是有些不高兴的。
可实际上,太子并没有如何动怒,只是觉得心头惘然。
他长这么大,没喜欢过谁,对太后、对皇帝,都是敬爱,而他的母后……太子没办法去理解这样的情绪。
似崔,似燕翕,在他看来,都是人中龙凤。
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小姑娘,若闹的不痛快,来日分道扬镳,是他所不愿见的。
“燕翕也不愿意让步呢?”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诚然,他是清楚的燕翕当然不肯让步。
崔咬咬牙。
他需要一小段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如果刘光同没告诉他那些话,他还能心平气和的说一句左不过各凭本事。
可他们背地里算计到了这地步,还这样堂而皇之的来问他,若燕翕也不让步,又如何?
如何?能如何?
若真那样,他还能如何呢?
他身无长物,能为薛成娇舍弃的,也不过功名利禄。
可这功名,这利禄,是皇帝给的,也是崔家给的,他就是要还,也得还在崔家身上。
再有别的……那就是抗旨不遵,把一条命给出去。
可他不是莽撞的人,那样做,对大家都没好处。
他死了,燕翕照样能十里红妆,把薛成娇娶回家去。
所幸……所幸是刘光同以真心待他,替他操了这样的心。
太子见他许久不说话,便眯了眼:“我再问你话。”
崔定定神:“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殿下。”
“哦?”太子反手摸着下巴,“这样难?”
“不是难。”崔略抬头,状似不经意,实则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细细想过的,他说,“是从没想过。”
太子一时不解,便咦了一声:“接着说。”
崔喉咙处滚了滚:“臣从没想过,要把成娇让与他人。”
太子一震。
崔的态度,这样坚定决然,他此趟来的……委实有些唐突。
可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燕翕为了很多人,很多事,已经错过了一个谈绩,现在让他冷眼看着,再叫燕翕错过一个薛成娇?
他想,他是办不到的。
至少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太子站起身来,脚步又顿住:“崔卿,你是难得的明白人自然了,这个话,不知多少人与你说过。你今年十五而已,这次回了京,升迁还是少不了,再加上你上次揭露崔溥的事儿,所有的功劳积在一块儿,便是给你个六品,也是能够的燕翕拿你当兄弟,我希望,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与他相交,与我相交的。”
太子走了。
就仿佛,他今日从没来过一样。
留下崔自个儿,歪在床榻上,眼中一片茫然,胸口亦是。
太子做了那么多的铺垫,无非是怕他跟燕翕反目,怕他再不肯亲近燕翕。
自嘲的笑意在崔脸上晕开。
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没办法拦着世人不喜欢薛成娇,但也不会为了这个,迁怒谁。
赐婚的事情,他生气归生气,可如今,他也这样做了。
至少,在他和燕翕之间,皇帝陛下,该更倾向于他才是。
……
一如崔所想的那样。
这一日的清风殿中,皇帝再一次召了襄安侯入殿回话。
大殿中气氛还算好,只有其素一个人在旁边儿服侍,小内监托着茶盘来上了茶,就叫其素一个眼色给支了下去。
皇帝一手托着茶托,一面打量襄安侯:“算起来,燕翕啊,也该成家了吧?”
襄安侯面皮是松软的,始终挂着笑,只是听了这话,手上的茶杯,几不可见的斜了一把。
他因不愿叫人看见,尤其不愿皇帝看见,便凑上嘴,吃了口茶。
待一口茶咽下去,才慢悠悠的回话:“是到了年纪,难得陛下还惦记着他。”
“如何不惦记?”皇帝笑着反问了一嗓子,“朕这两日盘算着……盘算着……”他说着,却又像是忘了一样,眼珠子稍转了转,看了其素一眼,“上一回与你说的,是谁来着?”
其素腰便又弯了弯:“回主子,王爷家的小郡主,您又忘了……上一回王爷送了折子进京请安,跟你提起郡主了。”
于是皇帝拍了拍额头,嘴里念叨着是了是了,随后就是笑而不语。
该说的,其素都说透了。
襄安侯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其素口中说的王爷,他当然知道是谁。
除了当年被穆贤皇贵妃养在膝下的那一位……皇帝登基后,册的郡王郡公多一些,亲王也只册了这一位而已。
可是跟姓谈的沾上了关系,哪怕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襄安侯陡然一个激灵,忙笑着打哈哈:“是永平郡主啊……那臣知道,臣知道。原来保荣还常同臣提起来,说永平天人之姿,还说什么……”他说着,也拍拍脑门儿,“上了年纪了,好些话都记不住了。”
皇帝看似在笑着,可笑不达眼底:“就是她,她好像是比燕翕小了一岁多点儿,年纪也正好了。本来呢,去年就该给她指婚,但是又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就耽搁了。还有上一回,对就是几个月前那回……朕还跟你提了个事儿,还记不记得?”他说着,又顿一下,“估计这个你记得,上回皇姐连着进宫来,到太后那儿哭了好几场……”
果然,他把前面的事情一提,襄安侯的脸,是彻底的绷不住了。
这位鬓边已生灰白的侯爷,屈膝便跪了下去。
皇帝唷了一声,就叫了声其素。
其素步下殿,伸手去搀襄安侯:“侯爷这是怎么说,陛下叫您起来呢。”
襄安侯却微动:“陛下,燕褚一向养的骄纵,这个您不是不知晓的,若让她去配谢家那位二爷,不要说谢家人,老臣自己,都觉得亏了人家。燕翕这两年,倒是出息了些,能替陛下分忧了,可永平郡主毕竟是……”
“金枝玉叶是吧?”皇帝仍旧笑,截了他的话,“先起来,起来再议事。”
议事……他不是商量,是正经要议了。
襄安侯心头一凛,一时没了动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414:担罪
可皇帝发话了,他再跪下去,就有些胁迫君上的意思在里头了。
其素扶着他,他也借了其素的力,起了身来,又挪挪臀,往太师椅上坐,却只坐了一半儿。
皇帝眯眼瞧见了,心下冷笑。
老狐狸,这是打量着一言不合就下跪了。
他忍了忍,又把话在嘴边过了过,最后深思熟虑的,才说出口:“朕一宗一宗的同你说吧。”
襄安侯鬓边有冷汗直往外冒,可他一时又觉得热,这大殿之内,委实太热了些。
皇帝笑了,指了指其素:“叫人再去弄两斤冰来。”
襄安侯刚想开口,话音又收住了。
其素那个眼神……
皇帝把前头的话又接了起来:“先说燕褚吧。你总说她养的骄纵,可小姑娘家嘛,便是骄纵些,又有什么?她嫁了人,侍奉舅姑,一样也少不了。况且谢鹿鸣还不是宗子,朕也不是把她许出去做宗妇,不叫她肩上挑担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话说完了,又见襄安侯动了动嘴,便一抬手,先阻了他:“自己家的孩子,你每日家自个儿先嫌弃,叫燕褚知道了,该难受了。”
“可是老臣……”
皇帝那里,却是压根就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正好外头小内监搬了冰块儿回来,皇帝就又挥挥手,示意他先不说了。
内监们有眼色,知深浅,动作麻利得很,半盏茶的功夫就安置好了所有冰块儿,又猫着腰,连瞥都不敢多瞥一眼,就退了出去。
待内监们尽数退了,襄安侯欠一欠身,便正是打算要再开口回绝皇帝的提议。
可是他还没开口呢,皇帝就笑着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其次呢,你说永平是金枝玉叶,可你别忘了,燕褚和燕翕两个人,身上也留着我们赵家的血。”
襄安侯便立时无言以对。
可见皇帝心机之深。
召他入宫之前,显然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他会如何回绝,又会拿什么借口来推辞……
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皇帝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能够一一的堵死他的退路。
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清风殿时,襄安侯有些垂头丧气的。
安分了一辈子的老侯爷,此时心中尽是迷茫。
他这样谨慎,为的是什么?
可到头来,陛下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家。
拿燕褚拉拢谢家,又要用燕翕稳住谈氏和那位王爷……他这一辈子,和保荣也只有这一儿一女而已……
他怔怔地走出去十来米,身后其素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襄安侯脚步顿住,回过身来往身后看:“内臣……?”
其素走的极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了他身侧。
又是蹲福,又是见礼,襄安侯退了一步:“内臣这是做什么?”
其素站起身来,一面同他摇头,一面同他说:“侯爷回到家中,可还要将此事告诉长公主殿下吗?”
襄安侯眼儿一眯:“自然是要告诉的。”
“侯爷不能说。”其素噙着笑,平静地同他说,“殿下知道了,还是要进宫,还是要求太后。可是侯爷是明白人,这件事,板上钉钉,谁来求都没用,去求谁也都没用。且不说殿下能不能求得动太后,即便是求动了,陛下决定的事情,是会更改的吗?既然不会改,太后来了,伤了母子间的和气……侯爷,这个过,算你的,还是算殿下的?”
襄安侯心念微动。
太后与皇帝闹了不和……这对朝堂来说,是决计无益的。
“是陛下叫你来说这些的?”
其素摇一下头:“陛下只叫奴才来送一送侯爷。”
襄安侯倏尔冷笑了一声:“人心似海,深不可测,可这世上,再没有谁……”他突然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清风殿的方向,“再没有谁,比得过这位天子。”
其素惊了一把。
这位侯爷大约是被逼急了。
可尽管被逼急了,他仍旧是安分惯了,故而只能在言辞上略微有些不大恭敬……
其素与他拱手:“侯爷慎言。”
襄安侯冷眼睨他一番:“你回吧。”
其素自然也是个聪明人。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就不用再劝下去了。
除非这位燕侯打算背负一个千古的骂名,不然这事儿是不会跟长公主先松口了。
于是他也不再送,只是做了礼,目送襄安侯远去,其后才往清风殿内回了。
皇帝见他推殿门入内,手中狼毫顿一下:“送走了?”
其素踩着细碎的步子上前去,又在砚里加了些水,细细的磨着:“送走了。”
皇帝嗯了一声:“该说的都说了?”
其素便又应了一个是,头也不抬,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儿。
“这样……”皇帝手上的狼毫又沾了沾墨,却不曾下笔,一句话没出口,便先顿了许久,“给刘光同去密旨,回京后,让燕翕即刻入宫见朕,还有……”他摸着下巴,盯着那因沾了墨而愈渐发黑的笔端,“还有太子。”
其素心里咯噔一声,手也自然地顿了一把:“是说不叫世子先回侯府吗?”
“对。”皇帝眸色更沉了沉,“直接进宫,朕要当他的面赐这个婚,还有燕褚的婚,旨意一起拟了。”
其素咽了口口水。
这样步步紧逼……
可他不能说什么,这是圣心裁决的事情,谁也没资格开口反驳。
于是其素放下手上的东西,猫着腰退了出去,是安排人给远在江南的刘光同去密旨了。
其素这个人不像从前的孟朝,也不似刘光同与王芳。
他从来不认什么干儿子,从前也总说,左不过赤条条的来,赤条条无牵挂的走,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不好。
便是真有几个天资不错的,他至多也就是收个徒弟,带一带,调。教一番,其余的就再没有了。
今次他安排去江南传旨的小内监,就是他大徒弟认的干儿子,唤作刘四儿的。
刘四儿是个很能办事儿的人,听了这道旨意,有些发懵,就多问了两句:“老祖宗,打从江南回京来,怎么不叫世子爷回家呀?”
其素白了他一眼,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再叫你干爹多教一教你。看着机灵的人,别回头丢了小命,还不知所以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415:要见其素
刘四儿叫其素的话吓得不轻,慌手慌脚的就要跪下去。
其素摆一摆手:“你自己去,快马加鞭,即刻赶赴江南传旨,一刻也不许耽搁,记住了?这个密旨,不见到刘光同,不许撒口。”
刘四儿忙嗳了一声:“孙子记住了,不见到祖宗不撒口,同旁人,半个字儿都不说。”
其素这才点了头,又嘱咐了两句,才自顾自的离开了。
为什么不叫燕翕回家……?
陛下这件事做的决然,也是必须要做到的。
谢家就不说了,朝堂的局势成了这样,眼下还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把袁家人调任入京,高孝礼虽然是好,可毕竟独木难支,至于崔家……如今不过一个崔出人头地而已,可他有那样年轻。
其素心下暗暗的叹息。
高孝礼膝下的一儿一女,幸而是高子璋从小就定了一门亲,可他的那个女儿,将来只怕婚事也再不由他做主。
崔呢?这回打江南回来,升迁是少不了的了。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谈家还出了一档子谈昶旭的事儿,如今朝堂上,谁也没法子把他们家的人如何。
所以这个时候,谢家,不得不站出来哪怕他们再不情愿,有了这门姻亲关系在,也非要入朝不可了。
这事儿不能坏在燕翕身上。
不能叫他回家,更不能叫他求去太后,若他再不怕死一些,托个病,暂且就是不入宫,这事儿没法议,陛下一个做舅舅的,又不能强硬的下旨,到时候燕翕再有了别的心思,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只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叫他一回京,就入宫,入了宫,就得接旨。
……
再说又过了几日,高孝礼收到了从江南寄来的信。
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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