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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永乐时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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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秦亲自去县衙去会巴陵县令，一说明来意，巴陵县令马上跳了起来，每年县里花在岳阳楼上的钱太多了，自己是个小县令，岳阳楼太有名了，接待是个严重的负担。其实王动吃准的就是这一条，在机关待过的人都知道，风景名胜区的地方长官容易出名，也容易出事，一来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同级官员接触不到高层官员，同样的，他也会因为接触这些高层官员和高层官员的七大姑八大姨，产生更多的麻烦和风险。巴陵县令这会的问题就是钱，在他眼里所有的问题就是银两的问题，接待用度那时都得自己出，他一个县命令一年才四十五两的官奉，要不是私底下能收些，他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修岳阳楼的钱他真的没办法筹了，而今年岳阳楼真的是不修不行了。楼前街是宝地，但街面上的商家个个都精的很，在此做生意几十年了，对这地面上的形势比他还清楚。
听得大秦掌柜的话，他恨不得马上就跟着掌柜一起过去潇湘记，但人家大掌柜说了，请父母官赴宴，一起吃午饭。县令看这时辰还早，这可是个大事，今日所有的事务全部放一边，自己跑去岳州府衙，先向知府大人通个气，知府大人同样也为这事头疼，请州府拨银修葺岳阳楼的折子早就上了，州府也没余钱，岳州傍着洞庭，水患连年不绝，去年刚靠着朝庭的救济过了个灾年，今年哪都要用钱，堤要修，要去邻省购粮种，还有因那水灾家破的人家不少，隐隐有些匪患，朝庭又在南边用兵，户部的官员早就放下话了，今年不会特别征军粮，但别指望上头拨下一两银子，头大呀！前些年修岳阳楼州府领了个头，让有钱的乡绅出钱，结果响应的人不多，最后大头还是官府出了，岳阳楼是知府大人重要考科。知府大人当知岳阳府的时候，也是兴奋了一下，那楼他上了两次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在他心里，没这个楼日子更好过些。
王动的名声，两位大人都知道，当然一是他是潇湘记的大掌柜，潇湘记是湖广第一大商家，湘翁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他们不清楚，但清楚的是，这个湘翁的能量一定比他们两个大。单单这巴陵的潇湘记掌柜他们是打过交道的，精明，从不媚上。一个掌柜就敢不鸟你，连掌柜都不怎么能见到的东家，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不用多说了。特别是那县令，潇湘记掌柜上门还是第一次。当然王动更出名的是他写的词，早就传开了，外省离的远的还不清楚，但长沙府周围都知道，王大才子委身商贾，已经是大明朝第一号连锁企业潇湘记的总经理，当然了这也是很多文人不解和不齿的事情。
中午，两位大人进潇湘记的时候，把门口的小二愣了一下，潇湘记的小二别说知府，王爷都见过不少，并不怯场，一边使眼色通知旁人通禀掌柜，一边迎了上去，掌柜马上差上把王动从包间里喊了出来，王动下到一楼时，两位大人已经进了门了，还是没赶上，一个是官一个是商，王动应该在门口迎一下的。
王动也没想到，这烧香引出鬼了，把知府大人也勾来了，来了正好，省事，一锅烩了。
本来就是私宴，不用太声张，入听涛居，分了个主次，知府在上，县官在下，王动居末席作陪。
“久闻王静之才名，今日得见，果然英气逼人。”知府话。
“大人过奖，轻词浅唱，书生张狂，上不得台面的。”
“不错，年青人居才不傲”县令点头笑了。
第一印象都不错。
“静之的粪土当年万户候，往事越千年，何等气魄，他在丛中笑，如此洒脱，那晚风拂柳又是那般的儿女情长，直追醉翁，东坡。”
有门，两位大人都是有点墨水的。
“不敢，小人拜的是孔方兄，哪敢与两位大人比肩。”这话捧的两位心里爽呀，明的听起来象是在说欧阳修和苏轼，但听起来，好象捧知府知县呀。
闲话不多，直入主题那才是两位大人只身过来的关键。
“两位大人，潇湘记愿意接下岳阳楼，不过，还有几个不请之请，还望二位大人成全。”
“但说无妨。”……
大秦掌柜不知大掌柜与两位大人说了什么，没大掌柜吩咐他是不能进去的，听涛门口今天是老秦的儿子，小秦在看着，还真有个小秦，二楼的管事，王动上午过来等知县时和他聊了小半天，这是个人才，和小徐掌柜一下，也是在潇湘记从小到大，王动看到小秦才明白，潇湘记为什么能在明朝开这么多分行，如此松散的管理怎么能把一个上百间分行的连锁企业搞的有声有色，一是用人不疑，潇湘记的招牌，湘翁的人格魅力，二是请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一族人，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贫钱枉法，可能带来的是一家人的生计问题，那风险就大多了。等大掌柜吩咐上菜的时候，听涛居门只要有个缝，小秦管事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他不知大掌柜要和两位大人谈什么，但有一点，看来相处融洽，与当地父母官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秦掌柜不知大掌柜为什么会哄得两位大人如此开心，三人一起下楼的时候，到门口，本来要作别，县令大人却一把抓住了大掌柜：“静之做了潇湘记的大掌柜，大明朝失一才子，多一陶朱。”
“静之，今日兴起，适才听闻不曾登临岳阳楼，有雅兴否，一起去看看。”
“怎敢劳动二位大人相邀。”
“同去，同去。”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五一节 名楼楹联】………
王动大学时去岳阳玩过，对那楼有一点印象，其实这会岳阳楼放在大明朝，也就是一条商业街中间一个较特别的楼罢了，周围都是两层的建筑，就它是三层的，周围都是商辅，虽然有些设计，但与岳阳楼的匠心独运相比，就差远了。
王动没走几步就被远处一楼吸引了，走到近前，看到有亭有碑，门上有匾，上书“岳阳楼”三字，噢，这就是岳阳楼呀。记得大学去那会，周围算是一个公园，离那洞庭水还有个百多米，那可是孤单单的一楼耸立，倒不象现在，这会的岳阳楼更贴近生活些。
伙计们认识两位大人，而上楼游玩的人中，也有认识大人的，但作常服，两位大人也不拘礼，看到要行礼的，都制止了，倒是王动，他们不知是谁，频频回头，想来是为世家公子，王孙贵族。
岳阳楼出名，岳阳楼的诗文更是有名，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在留下了不朽的诗篇。迎门一联便是范仲淹的“天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两句太有名了，一看到这两句，王动立马想起了初中时背的《岳阳楼记》，口中轻声颂出“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待新，乃重修岳阳楼，……”
王动自进门到一楼到二楼到三楼，看到诗文无数。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杜甫
“水天一色，风月无边”李白。
“诗史，诗仙，果不其然。”这两人的作品一个大处着笔，吐纳天地，心系国家安危，悲壮苍凉，催人泪下；一个情系山水，神行天外，如此佳句，信手捻来，那份才情，那份洒脱，非俗人可感。
大家都是文人，文人的毛病就在这里，遇到点什么东西就会触怀感伤一下，总的来说，就是思想活动比较丰富，好联想。两位大人只是一笑，这些文章，只要是个读书人的都知都会背颂，算不得什么。
三人坐了下来，要了酒水，浅浅三碗，从东吴说到中唐，从茶叶说到酒水，从渔娘说到柳毅，兴致颇高，甚是相投。不知不觉，大人的脸慢慢红上了。
凭栏，北风正劲，湖波浩淼，极目处，芦苇接天连地，浸水摇波。范文正公著《岳阳楼记》提到了景情相关，此时正月已过，寒意逼人，丝毫没有春天的感觉，王动此时怎么说呢，就想拍下大腿，然后大叫一声，真***的美啊！
“襟带三千里，尽在岳阳楼，古人诚不欺我也”当然这才是从王动嘴里说出来的话，这才合他们的身份。
“久闻静之高才，在那湘水江洲，一曲《沁园春》，惊天动地，今日登楼可有大作。”
王动笑了笑，也没接话，只是四处看看，若有所思，两位大人知道大才子酝酿上了，马上示意边上笔墨准备。
当然，他们要知道王动这会在想什么，一定会跳起来。王动的对联水平还在，山对水，日对月的水平，当然，他的长处是借用。一定是要抄点背点什么东西来镇一下他们，目的很简单，宣传，要在短时间内，把王动，潇湘记和岳阳楼挂上钩。大学时到岳阳楼时，一个当地的大学同学作陪，知道王动喜欢诗词之类的东西，当时就在那小卖部买了本《岳阳楼诗文》送给他，回去也曾看过，当然，最有印象的就是李白那联和杜甫那诗，这会要想一个明以后，要想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有一付名联，长联，长联，百多字，清人所作，努力回想！努力回想！
“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句，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而下！”
行家一伸手，知道有没有。四个人，四个与岳阳楼有关的故事：杜甫的诗、范仲淹的文、滕子京的政绩、吕洞宾的轶事。而且范仲淹的文章里，最有名的两字，“乐”与“忧”，两字关情，这个“情”字用的妙。两位大人本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等着王动惊天动地一下，这上联一出，两人已经抽了口冷风。这乃静之本色，激扬文字，舍我其谁。很多高手很少自己写，大多只评，借着品评别人抬高自己，当然，前提是，你真的要有那个水平去评论别人。王动这联，有我有他，他为我用，经典民俗，都就采撷。两位大人，这会凝神摒气，只等王动的下联，而王动呢，不紧不慢，卖个关子，把那碗中酒一饮而尽，吊足了周围人的胃口。
“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到崖疆。潴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好！好！好！好！”知县大人一边说了四个好字。其他们在沉浸在王动的文字中，本来上来只他们三人，因两位大人伴着，别人也就多看了两眼。
自杜甫登楼作诗后，文人到岳阳，必定要上岳阳楼呤颂一下，这都成了惯例。文人有了这毛病，这岳阳楼上的伙计，也养成了习惯，看着你快要骚的时候，马上笔墨伺服，这楼里一年四季笔墨常备，冬天怕墨会冻上，更是用温水温着。要不是岳阳楼上风大，那墨臭味被吹飞了，不然这岳阳楼一年四季都浸在那墨臭之中。不是墨香噢，是臭，他们自然不会买上等的松烟墨的。
两位大人撺掇王动写东西的时候，边上马上就笔墨纸送过来了，王动瞅都没瞅一眼，这是高手，这是大家，只有高手才会不鸟你。当下，王动诵，边上会写字在记下，要知道，王动是因为字丑才不提笔，他们一定会气倒。
“静之此联一出，十年登楼，无人提笔。”
“呵呵，一时兴起，一时兴起。讨教，讨教。”
这会已经有一大帮人，围到那写字的四周去看王动的对联了，那握笔的又大声诵读起来。三人笑了笑，慢慢下楼了。
下楼后，三人没有回，而是走向水边。吹吹湖内，散散酒味。
“静之，依你说的，写个东西过来，我们审一下，若是可以的话，尽快把这事办了。”
“大人，只是要动到府兵，不知妥否。”
“静之多虑了，不一定要动到州府卫所的，县里的衙役便可。”
“那楼前街店店均需修饰，不知众店家舍不舍得这个本钱。”
“不舍得也得舍得。呵呵。那有占尽便宜的，总要割点肉才可。”
三人有说有笑，湖光山色慢慢也暖了起来。
回的时候，又经过岳阳楼，要说这楼里那帮人效率还真高，不一会，王动那联已经贴了出来，对着街那边背风，对联贴在街面上，很多人围观，读的，夸的，评的，都有，还有的已经准备开始唱和了，一时又有不少人去抢纸和笔。王动看着那帮人，五味瓶倒了，这种事，在后世是绝对看不到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挤了过去，只见一楼很多桌上都辅开了纸笔，原来，眼见的外面聚了帮文人，楼里的伙计们知道，又是一个小小人对联赛会要生了，马上辅开了纸笔，这种情事，老阵仗了，搞笑的是，提笔的一脸迷茫或是兴奋，站在一边看的伙计，表情漠然，你倒是快写呀！写完别人还在等你的笔呢！
看到王动又走了进来，眼尖的伙计马拔了一位公子手上的毛笔，那墨汁被他撸下，滴了一大滴在纸上，伙计动作太快了，吓了那公子一大跳，这种事，年少时练字，师长为试你手力会突然拔你的笔，那公子可是十多年没碰到过了拔笔的了，吓的呆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伙计已经跑到王动跟前了。
看着那个机灵的伙计，对着毛笔，王动笑了，***，这软笔真是难搞呀！要是有铅笔就好了，他其实出门带着炭笔了，这会在三湘客栈，没在身上。王动把笔另一头醮了墨，又就一联“吕道人真无聊，八百里洞庭，飞过来，飞过去，一个神仙谁在眼？范秀才更多事，五千年古国，什么先，什么后，万古忧乐太关心”，然后掷笔而去。
注：长联是清朝穆宗同治六年（1867年），两江总督曾国荃重修岳阳楼时，由云南省罗平县文人窦序撰文，湖南省道县大书法家何绍基书写盾雕刻的。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五二节 广而告之】………
不用多说，当日，各种渠道，王静之的名声传开了，王静之名动岳州府。岳州城里传王动那两付对联的时候，他自己正在三湘客栈闭门写项目计划书。
《关于岳州府及楼前街（步行街）整体开的项目计划书》
一、前言
二、市场分析
三、改造方案
四、盈利预测
五、实施方案
（一）资金
（二）人事
（三）施工
六、风险评估及B计划
王动一向是个快枪手，只要资料准备的齐，写个材料一般都是一两个小时就搞定了，以前坐机关的时候写惯了。那时他们处长有毛病，只要你写好了，送他那，他就会改一下，哪怕是改点错笔字，也是要改，不然怎么能显示出处长的水平呢，这样，改完了，让你重写，最惨的一次，一个文件，写了十三次，经过两年的斗智斗勇，他终于掌握了领导们的习惯，每次都是到最后一秒才送上去，故意不去检查错别字，结果处长也只能润色一下文字，恨的痒痒的，但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当上处长主持工作，自己怎么可能再动笔写东西呢，这种小事应该下面来搞，处长审阅就行了。
按着后世的框架写了个计划书，交给县令？不能这样交上去的，那会吓着他老人家的，王动想了下，就这样交上去，***，就吓他们一下。
晚上王动把岳州潇湘记管事级的都喊了过来，小大老三秦，外加两个管事一个帐房，算上他一共七人。重点是听听他们的想法，从他们的角度出，这个方案可行不，有没有吸引力，一般商家能承受的底限在哪？
当晚，岳州这几位可真的是震惊，个个都嘴巴张的大大的，大掌柜说的这些个东西，真的能成不？大掌柜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天上的星宿转世的不。
第二日，东西经大秦润色了一下，交了上去，县令也是震惊，虽然那天在潇湘记已经说了个大概了，虽然那天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很多细节也提出来了，当王动弄了一个完整的文稿给他的时候，把他看的云里雾里。弄明白个七七八八后，他马上吩咐备轿去会知府大人。本来知府大人心里那叫一个美呀，今年最大一个洞，有人帮着他填了，他已经在想，是不是过了两三年就可以迁去别的州府了。听得门子报郡守到，他还在奇怪，好象没啥事呀。结果看到王动的文字，两人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这会是数字在说话了呀，以前他们可没见过这种文章。
王动的方案是以州府衙门牵头，成立一个岳阳楼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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