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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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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太子抬起头,紧紧地握了握张斩的手。
“张将军,谢谢你。收拾行装吧,我们明天就知会连离——南下,归国!”多日以来一直郁郁寡欢的太子,终于重新振作了精神。
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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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37年末,原丹国太子自冰之国归来。在连离的掩护之下,他们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国境线上的哨卡,在黄威的眼皮底下溜回了丹国。当时无论太子、张斩还是连离都捏了一把冷汗。
回国之后,张斩立即建议与武郡王联络并前往武郡王的势力范围,但被连离阻止了。
“现在武郡王在暗,我们在明。如果我们就这么投奔他去,恐怕会给他也带来麻烦。”连离躬身答道,“殿下,请您理解,绝非武殿下怕事畏缩,而是让他继续留在暗中,才能给您最大的帮助。”
太子点点头表示理解,张斩瞪着眼睛问道:“那我们去哪?”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连离自信地一笑,“丹凤口!”
太子与张斩面面相觑。
在连离不在的时候,张斩悄悄地问太子:“殿下,我现在也开始怀疑了,连离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他带我们去丹凤口,那可是宰相与国师的眼皮底下,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的。”
太子抿着嘴考虑了很久,最后说:“这一把,我赌了!既然当初选择了信任连离,跟着他回国,现在打退堂鼓,还有什么用!”
在丹凤口潜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连离做了诸般安排。太子与张斩等人,深居简出,尽量减少露面,对外的各种工作都由连离来完成。连离每个月还要离开几天,去和武郡王接触。不知是连离的安排有效,还是太子的运气好,他们潜伏了近半年,都一直没有被发现。
在这段日子里,黄威也没有闲着。他带着他的亲兵在丹国与冰之国边境守株待兔,却一直没有捕获太子一行人的蛛丝马迹,直到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太子真的已经隐藏在冰之国里准备久居了?
直到一直跟随他一起行动的国师张洛冷嘲热讽地对他说:“右军也不过就是这点水平,以前还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现在人家都跑到你们屁股后面去了,你们还不知道!”
黄威抑制着自己的怒意,听从国师的指挥,引兵回到了丹凤口。他没能查出太子到底隐藏在哪里,只好灰头土脸地再向国师问计。
国师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你只要回了丹凤口,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你呀,乖乖地驻扎下来就好。”
“这,这怎么行?”黄威愕然,“您的意思是放着叛贼潜伏在都城里不管了吗?”
“管,怎么管?”国师眼睛一翻,反问道,“我的法术只能确定大范围,不能逐街逐道地搜索。换句话说,我现在只知道太子和张斩在丹凤口,更详细的位置我也不清楚,你让我怎么管?”
黄威垂头丧气,国师却恢复平静,摆了摆手说道:“安心吧。我们只要呆在这里,就不怕他们不自己跳出来!”
于是,黄威集结右军,就此驻扎于丹凤口城外,随时应对不测。国师也长年呆在右军之中,没有再回宫里侍侯皇上。
他知道,皇上已经不用侍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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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38年初,深夜。
太子从梦中惊醒,听到外面人声鼎沸。
“怎么回事?张斩!”他边穿衣服边叫道。张斩很快就进来,他披挂整齐,躬身说道:“殿下勿惊,外面喧哗的厉害,不知出了什么事。”
“其他人呢?连离呢?”太子一张口就问连离,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连离还在自己身旁,就不会是他出卖了自己这些人。
“连离也是刚刚醒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斩答道,“殿下,末将这就出去查看!一定打探明白,回来禀报您!”
“可是你……穿这么一身盔甲出去,岂不太醒目了?”
“殿下放心,末将不傻。外面喧嚣一片,怕是早就有军队出动了,而且乱成这个样子,也没人会多注意末将的。末将这样打扮,反而便于行动。”说完,他便推门出去了。
太子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是啊,他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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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斩骑着快马,径自在青石铺成的大道上飞驰。大道上拥挤着很多乱兵与百姓,他们都在嚷嚷着什么。但是说话的声音太多,张斩反而什么也听不清楚。
他继续打马狂奔,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奔向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但是他的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
往事如同皮影戏一样,缓缓地在心中流动而过。
幼年时的贫苦,父母的不幸,山中的饿虎对村子的迫害。
以及,那个他长大以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老师。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应该是有过这么一位老师的,他教他刀术、剑法,教他兵学。
然后,从军,征讨四方,一步步地从小卒,成长为大将。他能感觉到,在自己内心的深处,有着那么一种渴望,一种力量。
他性如烈火,每每顶撞上司,但是却没人能够忽视他在用兵方面的天赋。因而他的人际关系虽差,晋升速度却不慢。才四十多岁,便干到了军队中的巅峰,左将军。
但是,那种力量却没有熄灭,像是一团火焰,日日夜夜燃烧在他的心间。
直到他听说太子被皇帝下旨囚禁的那一天。
承天帝身体虚弱,不谙弓马,上了年纪之后醉心于丹药之术,一心想求永生。宰相苏奇于是加意寻访,终于找到了法术深邃的张洛。两人联手,由内而外制住了整个丹国的国政,朝野无不痛恨。而这两个人最急于铲除的目标,就是承天帝唯一的儿子,太子。
当承天帝真的因为一件小事而反常地勃然大怒,并下令将太子打入死牢时,那些尚在苦苦坚持着正义真理的人们,一瞬间万念俱灰。庙堂之上哭做一团,除了宰相的死忠们,无人不对宰相与国师切齿痛恨。更有老臣当场触柱自尽,以死明志。
那些臣子们哭得直不起腰,个个倒伏在地上,乍一看上去,与触柱而死的尸体也没什么两样。他们捶胸顿足地大哭,赌咒发誓要两个奸臣不得好死。
在这一片东倒西歪的荒唐之景中,张斩站了起来。
“你们日日哭,夜夜哭,就能把那两个奸臣哭死不成!”他轻蔑地扫视周围,放声大笑。
就此,左将军张斩反出朝廷,带着左军之中忠于自己的三千人马,劫死牢救出太子,血战天街,冲破黄威的右军,幸存者仅十分之一,尚能奋起余勇,一路保护太子北上。
那是因为张斩的心中,那团火还没有熄灭。不仅没有灭,反而烧得更加炽烈。
“化身为你最恐惧的,战胜你的恐惧。你的心中有着这么一种力量,那是以恐惧为原料,而用愤怒点起的焚天烈火!”
是了,骑在马上,张斩忽然想起,这的确是自己的老师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那股火——那是,愤怒的力量!
张斩的马由慢行而转为小跑,越跑越快,最后撒开四蹄,狂奔了起来。他已经不在闹市之上了,周围喧嚣的人群也不见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下了细密的雨滴,淅淅沥沥地冲刷着这条熟悉的道路,笼罩着孤独的骑士。
他就只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策马狂奔着,不管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四周越来越黑,直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张斩在深夜之中却依然能够操纵坐骑准确地前行,不只是因为他太熟悉这条路——以前走过很多次,也曾经在这里血战过,这条名为“天街”的入朝必经之路。
更是因为他心里的火焰!
“他果然,来了。”在升腾的火焰前,国师保持着施展法术的动作,火焰使他的脸忽明忽暗,却抹不去他嘴角的一丝笑容。
静候在一旁的黄威什么也没说,就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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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到,武郡王也会如约带兵前来。”连离对着太子拱手,“太子殿下,此战关乎国运,也关乎我们所有追随您的人的命运。”
太子端坐,却掩饰不住神色中的一点焦急:“张斩还没有回来?外面如此之乱的原因,也没查清楚?”
连离罕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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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斩勒住了马,在他前面,几百骑兵列成整齐的阵势。为首的人也是全副盔甲,浑身充满了杀气。
“黄威。”张斩念出了这个名字。
黄威不说话,只是遥遥举起手中的长刀。
两个夙敌的再次重逢。
当年,他们同在行伍之中打拼,曾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们一起立功,一起荣升,彼此尊重,彼此信任。
张斩冲锋,黄威掩护,共同打赢的莫顿山之战,两人一起荣升万人队长。
后来,他们共同成为副将军,辅佐大将军林寒柳震慑四方,开创承天一朝最为平安的十年。
林老将军去世后,他们二人即分别任左右将军,仍是平级。
许多许多年了,时间久得让他们对彼此都有了太深的了解。他们既是一直互相信任的战友,也是一直有意无意比拼的夙敌。
直到这一刻的到来。
就如同黄威的长刀一样,其实由于使用的年头太多,刀刃上已经有了无数的缺口和断裂,将刀身雕琢得支离破碎。但是,最终长刀仍然是笔直的,就像是要用力地斩下,为这么多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
张斩缓缓地吸气,胸膛随之鼓起。当他感到自己再也吸不进气、浑身都已经被这种力量所充满的时候,他蓦然压缩了自己的肺,将所有吸进去的空气化作一声有若炸雷的大吼:
“来吧!”
那一刻,他身上的火焰强的像是实体化了一样,在这大雨之中熊熊地燃烧着。
随后,铁蹄踏碎了雨水有节奏的滴答声,可供凭吊的最后一点友谊,将在剧烈的撞击后终结。
黄威与张斩同时策马出阵,两个人正面直对着冲了过去,越来越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举刀过顶,将整个臂膀乃至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霹雳杀。张斩想起了这一刀的名字。
“当”的一声巨响,两匹马嘶叫着交锋而过,又各自刹住,没有回头。
在大雨之中,响起了一个苍劲的笑声。
“张斩,你赢了。”黄威笑着说道。他很久很久都不曾这样笑过了。
“黄威老匹夫,从你决定跟随逆贼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这个结局了。”张斩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既是由于刚才的一刀,也是由于愤怒。
他的愤怒,还未平息。
“从你我认识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这个结局了。”黄威点了点头,说道,“你是天生不受拘束的人,你的想法天马行空,从来不向权威低头。只要你还有看不惯的事情,你就一定要将它咆哮着说出来。
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个恪守命令的人,服从任何上级。”黄威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明知道宰相与国师是小人,却仍然要跟着他们的原因。
但是,张斩,你不要小瞧了天下人。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蠢到看不出宰相与国师的祸心,或者像我一样偏执地遵守命令吗?”
他骑在马上的身影歪了一下,随即坐正。
“不,其实只是因为,力量掌握在宰相与国师的手中而已。
毕竟能够像你一样,不惜一切地去执行你心中的正义的人,还是少数。因为这一搏,如果失败了,那就是身败名裂。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像你一样地去奋战的。”
“嗤”的一声轻响,黄威立即抬起手按住脖子上的大动脉。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可能你还是嫌我这老匹夫啰嗦了,的确,我也的确没什么资格来教训你。不过,我还不能死,还有件事,我一定要去做。”他轻松地笑了,“张斩兄弟,多保重。未来的时代,是你们的了。”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隐没在黑暗之中,张斩久久地没有动,甚至于他身边那些黄威的部下都没有动。半晌,张斩才愤怒地咆哮道:“老匹夫,你连死都不能堂堂正正地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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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面对着火焰,用调笑的语气对身后的黄威说道:“黄威将军回来了?真是可惜,看来你始终是比张斩低了一头啊!”
“国师。”黄威的声音已经非常低沉,“有件事,你算错了。”
“什么事?”国师转过头,却惊恐地看到黄威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凄厉光芒。他一手按着脖子,一手提着长刀。
“人心。”
国师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吗?看来这一次,你终于变得像是张斩了。”
接下来,他的视野被漫天的刀光充斥。在一瞬即逝的刀光之后,黄威仿佛长期以来沉重的负担终于解脱了一样,长长地、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早就……想在这里……砍上一刀了。”
随后,松开按住脖子的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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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隐藏的居所前,几百骑飞也似的驰到。连离及张斩的部下顿时如临大敌,同时狐疑不解:这个藏身之所如此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武郡王的救兵尚未赶到,此时遇敌可是凶多吉少。
带领那一队骑兵的将领却滚鞍下马,摘下头盔,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连离一见到他,立刻松了口气。
“张将军,怎么是你?你身后这些人是?”
“现在时间紧急,无暇细说,我要去见殿下!”张斩气喘吁吁,心脏跳得快要炸裂了。他当然不会说身后这些都是黄威的亲信——当时他听到这些人说,黄威有遗命,丹国的精锐不该再自相残杀,所以让他们全部投入张斩麾下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张斩就是张斩,他知道黄威可以信任,所以他就义无反顾地信任与他相关的一切。
何况这次他终于听清了那个使全城沸沸扬扬的传闻。
大步冲入太子的居室,张斩几乎想都没有想,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与参见太子的礼节不同,他是双膝跪倒的。
“殿下!不,陛下!陛下!”张斩情不自禁地大喊道,“陛下,承天皇帝已经驾崩!请您速回宫中登基!”
太子的见识也算过人,但仍然被这个消息震懵了。
“陛下!请勿迟疑,末将发誓追随您,现在也一样!”连张斩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陛下,末将发过誓,我们怎么离开的丹凤口,就要怎么回来!现在,我们回来了!”
太子终于醒悟过来,他颤抖着走向张斩,扶起了已经流下热泪的勇将。
“是啊,张斩,你说的对。”他勉强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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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38年4月,承天帝驾崩。与之同时,张斩于丹凤口发动兵变,忠于他的左军将士,及接到了黄威遗命的右军将士,重新集结到了同一面旗帜之下。他们打开城门,会和了武郡王带来的三千精悍援军,共同杀往宫城。一路上大呼“太子殿下已经回来登基!”,民众无不雀跃。
此时,国师张洛失踪,宰相苏奇六神无主,整个丹凤口中,他所能依靠的力量就只剩宫城的禁卫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命令禁卫军死守宫城的时候,禁卫军的长官、一位十分年轻的贵族公子一刀斩下他的头颅,打开宫城与太子麾下的义军会和。
这位年轻的贵族公子名叫周青,是承天帝的孙辈,太子的子侄辈。他自幼聪慧,文武双全,而且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超凡气度。承天帝在世时也对他十分喜爱,任命他为禁卫军长官。
就是因为周青,这场动乱得以提前结束。按照黄威的遗愿,丹国的精锐没有再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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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太子正式即位,改年号为天祚。并大力嘉奖在夺位中立下功劳的臣子。
张斩被封为神威大将军,御赐猛虎旗一面。周青被封为天策大将军,御赐飞龙甲一套。连离被封为宰相。
武郡王正式升为武亲王,在登基的那一天,皇帝亲密地拉着他的手,登上高台,指着臣服的万民与远处的河山,对武亲王说道:“贤弟,我能得位,多亏了你的帮忙。从此以后,这丹国天下,你与我所共有。”并将武城赏赐给武亲王作为独立的封地,改名武都。允许武亲王掌握自己封地内的一切军政大权。这在丹国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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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登基大典同时刻,在皇宫中最高的摘星楼上。
同样是登高望远,张斩却觉得,自己心中那团烈火,越烧越冷了。
“黄威,你说的对啊。其实这天下的人,不是臣服于正义,而是臣服于力量啊。”他懒懒地拈出那面绘有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的旗帜,翻来覆去地看。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
“兄台,借个地方,我要喝酒。”
张斩抬起头,看到一张清秀的面容。
很是奇怪,这是张斩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却觉得与他似乎一见如故。
“你是谁?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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