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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仇看电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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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摄氏32度》里,女杀手吴倩莲虽然也惶然说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但那个“他们”到底是谁,却值得商榷。从几次暗杀的流程来看,女杀手背后,应当有一个精密的杀手组织,但那个组织的存在感却十分模糊,只有一个美妇经纪人梅姐孤零零地在台前充当代言人,控制力十分微弱,该美妇甚至要使用情感和身体的手段来确认和加强杀手与她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而暗杀韩国大佬所招致的麻烦,只是偶然,那么,女杀手的恐慌来自何处?她所说的“他们”是谁?
她的来历并不平凡。她和梅姐都来自高棉,她的家人都已死于战乱(这是由梅姐告诉她的),梅姐也一样,“全家死得就剩我一个了”,连她们平日来往的高棉人,家人也都死得干干净净。被死亡硬了心肠的他们,就像某省人一个拖一个地到北京当保姆一样,一个拖一个地进入杀手产业,并供奉着引他们入行的“铭叔”——唯一一个留下照片的人,但照片上的他,并没有面目,只有一身军装勾勒形状。
身为来自高棉的杀手,她“不可以有照片,不可以有名字,不可以有身份,不可以有过去,不可以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以没有历史的恐怖流民的方式到处流窜,她的世界是低于常人体温五度的,是冰冷的(出场的第一桩暗杀就发生在一间制冰工厂),暗黑的、灼热的只是子弹,掉在冰块上,将冰块烙出一个洞来。她如饥似渴地寻找自己的过去、家人,以及一点点微温,用游戏填补童年的空白,对明亮的灯光和烫喉咙的面上了瘾,后来,作为一桩交易,梅姐给了她一张所谓的家人合影,但那照片最后被证明是假的。
这是她的处境:没有历史,即便有,也是假的,伪造的,是用以搪塞的,但她并非没有过去,过去被她随身携带——她分明可以留长发,却还是留着齐耳短发(某段时期高棉女性的统一形象特征),只在外出时扣上一顶及肩的假发,又跟随国际潮流一般的穿上一件女煞葛洛莉亚(Gloria)式的短风衣,但长发毕竟是假的,风衣也是借来的,这身红装并不意味着她格外有人性些,她杀小孩也并无犹豫,与刘青云还有这样的一段对话——“你有没有其他女人?”
“。。”
“不过有也没关系,我可以干掉她们。”视人命如草芥的精神,并没因为取暖的本能稍有改变,她的爱情其实不是爱情,刘青云这样一个人间气质浓厚的人,爱上她纯因无知,活该倒霉。这种末世人兽形象,在一年后的又一部银河作品《恐怖鸡》中,将被发展到登峰造极。
《摄氏32度》有致敬对象——《倩女幽魂》,刘青云称吴倩莲是“倩女幽魂”,吴倩莲在屋顶瞄准时,发丝掠过脸庞,与聂小倩在兰若寺窗外飘然而过的场景何其相似,只是,鬼有人性,但《摄氏32度》里的人却未必。不肯放过她的“他们”,是她身后和她身体里的一切。
那一年的恐惧样式
《恐怖鸡》一九九七年
竟有这么恐怖?
银河映像1997年的《恐怖鸡》,纵不是我观影生涯中令人发指之冠,也得跻【“文”】身前三。叶小雁【“人”】所到之处,天地都【“书”】立刻变色,前一秒【“屋”】钟还日光淡泊,下一瞬立刻换做森森的雨夜,并配上压抑的合成器音乐,灯也暗了,生人也急急走避,街道瞬间就清了场,受害者甚至没有获得目击者的侥幸。她就在这样的天时地利中,面无表情地为自己谋取一个新身份,宛如水淋淋的女水鬼上岸找替,其所作所为的骇人之处不在于处心积虑,而在于灵感随时迸发,就地取材无往不胜,她要什么,就要定了,落到她眼睛里的,就再也走不脱。视人为砧板肉的精神固然是一切凶徒永恒的行为出发点,“不把人当人”的历史后盾才是支撑和渊源。《恐怖鸡》让我悚然之余,却也让我羞愧自问,不知自己身上可有这种末世人兽的因子。
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真实印象,多半不好受,所以流行于酒桌上的“杀人游戏”,每每酿成现实的血案,就连亦舒在小说里一再声言“西岸阳光充沛”,反复描摹女主角目光坚毅地整理衣箱并怅望远方的姿态,都会让我微微起了反感。一百年的辛苦月色,捆绑着各自境遇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没有酿成偏执也成了偏执。何况《恐怖鸡》以这样恐怖的方式,讲述身份取代的焦虑,我很愿意理解却也难得理解,毕竟,任何设身处地都是故作姿态。我的身,到底不在你的地。
但还是懂得的,对于香港人,有一件天大的事横亘在心中,需要故事来抒怀——对身份和未来的焦虑。《省港旗兵》太过直接——活鬼攻城式的张扬固然酣畅,到底委婉含蓄才是为文之道,身份焦虑最终找到了得体的凝结体,附着在女鬼故事上欲言又止,1987年的《倩女幽魂》里,聂小倩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属于她的主题歌,叫《黎明不要来》。
喷涌而出的女鬼电影渐渐透支了焦虑,而十年时间也足够让焦虑不那么尖锐,但1997年前后,关于身份的话题又上了议程,这次借的却是享乐和绝望兼备的同志题材。这一年,先是张国荣在一月份的复出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演出中eout,随后又有王家卫的《春光乍泄》、杨凡的《美少年之恋》,关锦鹏的《愈快乐愈堕落》,霍耀良的《愈堕落愈英雄》先后出现。为什么这样不约而同?大概因为,倾国倾城的人个个是时代天线,是时代的提线木偶,时代不方便说的,他们代为发言,群众晦暗不明感觉到的但又不知如何去做的,他们代为践行。
只是,银河映像没有这么委婉,曾谨昌的《恐怖鸡》以近乎丧心病狂的方式,讲述被取代的恐惧,但现实中的恐惧一旦到了临界点,心理上的恐惧反而不那么强烈了。《恐怖鸡》的恐惧,至少不是1997年的恐惧的样式,所以难获呼应。
谁先死?
《夺命狂呼四》二零一一年
有种游戏叫“杀人游戏”,在座诸人分别扮演警察、杀手和良民,在天黑闭眼之后,杀手杀人,而其他人推理破案,并把杀手消灭掉。玩过几次这游戏之后,就再也不肯参与,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袒露内心秘密的游戏,谁被杀、谁指证、指证谁,都分明在表达对别人的真实看法,尽管表达的方式那样曲折和隐晦,而且貌似一场游戏。
所以,常有人因为玩“杀人游戏”起了纠纷,假杀人最后变成真杀人,假命案流了真血,不是因为受不了在游戏中被杀,而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真实看法:你是弱的,是不重要的,是讨人厌的,应该先死,而且经常要受死。
谁死,谁先死,从不是乱来的,秩序井然,等级森严。恐怖片是最能体现这个法则的,它看似乱杀一气,却有严格的次序。以翻拍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电影的《恐怖蜡像馆》为例,六个外出的青年,是按照这样的顺序被变态谋杀的:面目模糊、性格相貌都很平庸的男青年A第一个死,他对剧情毫无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多余人”;接下来死的是男青年B,他有点娘娘腔,性向很可疑;黑人男青年C第三个死,他为了看球赛,闹着脱离团队,还常和白人女青年D肆无忌惮地当众亲热,和他一同死去的,是白人女青年D,她性格豪放,而且还和黑人恋爱——他俩死在寻欢之后,C死得没声没息,D作为白人,获得了在临死前挣扎和奔逃片刻的小福利;双胞胎兄妹E和F则在最后安全脱身,哥哥E有点小叛逆,有为了寻找刺激偷车的前科,但他极其英俊,而且对妹妹极尽呵护,妹妹F则性格纯良,读书之余还辛苦做工。
《十三号星期五》、《月光光心慌慌》、《猛鬼街》、《夺命狂呼》、《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等等恐怖片,都是按照类似的次序决定角色的生死的。当剧中人脱离团队跑到车库去偷欢的时候,他们的丧钟敲响了,当剧中人拒绝了朋友舞会或者嗑药派对的邀请,默默去温书的时候,她已经获得了不死的资格。这个标准有时略有变化,但根子上的取向是一致的,《黑暗侵袭》里,撒谎的、扰乱军心的女探险队员先死,有孩子的女人最后逃出生天,《客栈》系列里,则安排稍丑的男女先死。
谁死?谁先死?品行不端的、缺乏团队精神的、性嗜好不够主流的、受伤的、缺乏性格的、相貌不佳的,以及有色人种、单身男女。在惊悚片里,他们必死,而且先一步死去。
最后存活的,是行为端正、感情专一、好学上进的十佳青年,而且得是白人,如果有情侣,而且两人都是白人好青年,男方则会为救护女方而牺牲,孩子不会死,有孩子的,也等于获得了长命符。恐怖片没有道德和等级么?恐怖片里,有最赤裸裸的道德观和等级观。所有的恐怖片,其实都是《编辑部的故事》里牛大姐热爱的《警钟长鸣》栏目。
偶有例外,《客栈》第一集让非白人逃出去了,但第二集一开始,他就被杀死了,最后的胜利者,还是白人美妞,《活死人之夜》虽然留下了黑人、妇女作为幸存者,但它并非纯粹的恐怖片,有时代隐喻,黑人和妇女,是作为永恒的受害者代表出现的。
恐怖片里没有政治?生或者死,是最大的政治。
东欧余悸
《横穿西伯利亚》二零零八年
恐怖片和A片有一点完全相同,因为情节大同小异,这个故事和另一个故事区别甚微,必须用尽一切办法,为故事赋予新意,所以A片制造者得不停地寻找新人、弄出各种新花样、寻找各种新场景,恐怖片制造者则用尽了各种节日、各种心理疾患、炮制出种种令人难忘的杀人狂造型,目的就是让某个故事富有自己的特色。而最近两年的恐怖片,在制造特色上有了新的动态,他们乐于把故事背景放到旅游胜地,用旅行过程来制造情节,用异域色彩来区别故事。
《丛林噩梦》选择了巴西,《狼溪》、《黑水》、《逃亡鳄鱼岛》选择了澳大利亚,《恐怖废墟》和《边陲》选择了墨西哥,《一次完美的逃亡》选择了火奴鲁鲁,《雪山惊魂》系列把故事发生地放在了挪威中部的雪山,《狮口惊魂》把故事放在了非洲的野生动物园,《眩晕》则选择了巴尔干半岛的登山胜地。而且,这些电影一律以真实性为首要诉求,不但指名道姓地点出这些旅游地的名称,甚至具体到哪座山、哪个公园,《狼溪》还用心险恶地在片头打出字幕,报告在澳旅行者的失踪和死亡人数。
这些电影旅游胜地的美好形象,就在杀人狂的叫嚣和野兽的撕扯中灰飞烟灭,难怪观众看过电影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有人去这些地方吗?当地旅游局有没有对制片公司发起诉讼?
当然,成年人是分得清电影和现实的区别的,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些电影视为一种反向刺激广告,它们恐怕还激发了观众想去一探究竟的心理——侥幸是一种本能,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将是幸存者。但这些旅游地恐怖片中,有一些却显得那么意味深长,那就是用东欧作为背景的那一批。
《客栈》、《客栈2》的故事发生在捷克,电影中,布拉格附近的小镇成了旅行者的地狱;《断头气》的故事发生在匈牙利,度假变成了梦魇。而且,仅仅把故事放在一个地方,显然不能让制片者满意,穿梭东欧各国间的火车于是担起地域背景大串联的重任:《横穿西伯利亚》的故事发生在穿越西伯利亚大陆的火车上;《暗夜列车》的对白里,罗马尼亚和波兰的地名不时地蹦出来;而血腥程度一点不输于《客栈》系列的《恐怖列车》一开始,去东欧参加比赛的美国体育健儿,就在售票窗口直勾勾地报出目的地“敖德萨”。
共同地域之外,别的相似之处也非常多。《客栈》和《恐怖列车》中的杀人者,都有军方背景;《断头气》中的被杀者,是国际军火公司的职员,杀人魔则是退役军人。至于主人公们,则一律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恐怖列车》中的女主人公,浑身是血地狂呼着,穿过坐满旅客的火车,遭遇的却是冷漠木然的目光,更没有一个人帮助她。那是在冷战时期的电影里,经常能见到的场面。
网友小苏苏说得好:“像任何一种恐怖主义一样,我相信极端的行为并非诞生自特定民族和文化,而诞生自这一民族和文化的处境。”东欧的处境如何?这些恐怖片给出了答案:满怀焦虑的接近,心有余悸的打量。
有没有动机
《卡里古拉》一九七九年
朋友上传的电影资源被删除了,他愤怒地发言了,并严肃地正告管理员:那是著名导演拉斯·冯·提尔的新片,曾经入选戛纳电影节,是一部向塔可夫斯基致敬的作品!
当然,如果那是松岛枫或者苍井空弃暗投明之前的作品,他是不敢这么张扬的,他的底气,来自拉斯·冯·提尔,来自戛纳,尽管那部电影在尺度上并不比成人电影逊色,甚至因为张弛有度,比成人电影更刺激,但它永远不会被归入成人电影领域,原因并不仅仅是戛纳和塔可夫斯基,而是因为,它为主人公的一系列行为提供了动机:孩子的丧生。
是否给出动机,是否给出观看的道德理由,是一部有着成人电影尺度的电影能否获得赦免,能否站进艺术片行列的分界线。荒淫如《感官世界》,给出了动机,不分晨昏的肉搏之后,男主人公走在街道上,迎面突然走来一队兵,步伐整齐,面无表情,手中捧着阵亡士兵的骨灰盒,男主人公默默地退到檐下,等待军人走过去。在这里,大岛渚给出了动机,是大时代的残暴,促使他们退到房子里去昼夜贪欢;狂暴如法国版《悲情城市》,给出了动机,虽然是成人女星出演,虽然影像粗糙尺度大胆,但全片有复仇作为动机,有社会谴责作为理由;丁度·巴拉斯的《卡里古拉》也给出了动机,尽管是隐蔽的动机,是的,所有的荒淫场面,是为了鞭挞卡里古拉的残暴的,他最后被杀,也是这个动机的一部分;邵氏风月片,也都是给出动机的,片尾通常都会像警世恒言一般,让贪欢的主人公落难或者被人嘲笑。
要使一部电影获得色情感,最好的办法是适当地抛弃动机。区丁平导演的电影《群莺乱舞》,是以上世纪三十年代香港的塘西风月为主题的,虽然裸露的尺度有限,但其中一些段落,有种特别的香艳。比如,关之琳和利智扮演的妓女正在前厅应酬着,镜头突然一转,穿插一位没有名字的姑娘和恩客欢爱的片段,并配以混沌的音乐,随后,她酥胸半掩地站起来,然后,镜头又回到了主人公那里。那些段落,就完全没有来由。
安伯托·艾柯的《色情电影之真谛》中有段话非常著名:“你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如果角色从A点到B点花费的时间超出你愿意接受的程度,那么你看的那部电影就是一部色情片。”其实,使色情片成为色情片的,是它们不给色情提供动机和观看的理由。
给不给动机,是成人电影和艺术电影的分野,是东欧的地下虐杀电影和被视为经典的暴力电影的分野。给大众看的东西,上台面的东西,都得是安排好动机的,得给出“他们何以如此”的理由。人们承受不了没有动机、毫无理由的色情与暴力,也找不到观看时的道德理由。
电影的叙事部分,或许就是给合理地、适度地观赏色情和暴力所寻找的一个动机。艺术家,或许就是《索多玛120天》里,在暴行发生时,在一边弹钢琴的那个女琴师,用艺术使乖戾的世界显得柔和。
伍 黄色黑条练功服
黄色黑条练功服
《死亡游戏》一九七八年
李小龙在拍摄电影《死亡游戏》时,为剧中的自己设计了一身黄色黑条的连体练功服,据说,黄黑搭配象征的是黄皮肤黑头发,后来,这件衣服还出现在了各种版本的《死亡游戏》和它的翻拍版《新死亡游戏》、《英雄泣血》里。
此后,向李小龙致敬,多半得穿上一件黄色黑条的连体练功服,《鼠胆龙威》、《新精武门》、《漫画威龙》、《雀圣》、《杀死比尔》,都是这么做的,《夕阳天使》的宣传海报上,三位女主人公也是这身黄黑配,甚至连《冒险岛》里的宠物狗,也穿着一身相似的衣服,惹得李小龙迷老大不高兴。获得同等待遇的还有李小龙在《盲人追凶》里穿的暗红色带白条的运动服,网上的仿制品,一直卖得如火如荼。
黄色而且连体而且练功服,对身材要求极为严格,普通人穿起来多半非常搞笑,比如《雀圣》里的元秋,《鼠胆龙威》里的张学友,两个人还故意穿出一种圆滚滚的效果,还要被人在空中抡来抡去,配以滑稽的声效。但所有的片子里,黄色黑条练功服都出现在决战的时刻,一旦主人公穿上这身衣服,最终必然获得胜利,显然,李小龙穿过它之后,它已成为征衣、铠甲、圣衣,穿上它,就等于获得了力量与信心。
向别处借点力量和勇气,是人类的传统。弗雷泽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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