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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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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菜帮子切成丝、白萝卜皮切的细条配上香菜杆切的寸长的条,没有老白菜吃到嘴里的干丝劲、也没有白萝卜皮的辣、更没有香菜的怪味。吃进嘴里感觉脆生、爽口、又酸里带着甜,显然是一盘无论卖相、口味都极好的下酒菜,怪不得都惹着大家惦记。

    司南琢磨着,张炳玉的老婆素芬,不单人生的周正,接人待物得体,显然也是一个厨房里的好手。

    司南吃饱,剩下的都喝的正酣,魏大牙没一点医药世家子弟的样,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好研究养生之学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人长的瘦点,不让他说话光看他吃饭的样子,百分之百外人都会认为他是东北人。

    除了王文和,显然包括于伯在内,其它的都是酒量好的,瓷瓶不小啊,司南估计至少得装五六斤酒。

    人是好人、就是西凤、菜是精品,不大的厂办里气氛热烈。

    于伯押一口小酒,吃一口小菜,动作轻缓但看着格外舒服,要是换一身仙风道骨的衣服,俨然就是一个老神仙。

    张炳玉性情如火,大开大和,吃相上和魏大牙不分上下,但又有着传统生意人的朴实和精明。

    王文和有些喝高了,他酒量也不大,连耳根子都红了,拉着司南冲他直伸大拇指。

    崔掌柜到和于伯差不多,不过到底是一辈子打工的,缺了些豪气和仙气。

    昨天下午司南真的没敢想象,才一天时间,自己就能和骡马市几个生意做的挺大的生意人、还有文化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显然这和教科书上写的清末民初中国富裕阶层的无耻有些相悖。

    这些人里,除了听张炳玉说,王文和是高学历、出过洋之外,其它都是私塾、小学堂没念过几年的,可就是这些在传统和世俗教育下的中下层人,撑起了骡马市这片天,大到陕西或者是整个国土呢?司南不禁思考。

    善良、质朴加上酒菜和火炉,让屋子里气氛越来越火热。

    “魏大牙,你看看,画的好不好?能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吗?知道这是谁画的吗?”张炳玉从桌上拿来图纸,张开抖在魏大牙眼前。

    “画的确实不错,这个东西应该是圆的,中间这些是窟窿吧?应该是机关图。这个应该是文和画的吧。”魏大牙盯着图纸看了半天,筷子上夹的菜掉桌子上都没现。

    “屁!这是司南画的。你就知道柴胡、桔梗,这是那个什么机器图,知道吗?洋人的那些机器就是照着这些纸上的图造的,想开工厂就得先有这些图,文和你说是不是?”张炳玉显摆完,转脸一脸探询的看着王文和。

    “是是,一般来说,机器越大,图纸越多,河道和海上跑的大洋船,还有路上的机器车,那些机器的图纸有一人多高。”王文和总算是没让张炳玉掉面子。

    于伯眯缝着眼,笑眯眯的拍着司南的胳膊。

    一顿饭、一壶酒,老友见面、乡情浓郁、心情舒畅、又都是良善之人,吃了个热火朝天。

    见着都吃饱喝足,司南用炉上铜壶里的开水泡茶,馥郁的茶香萦绕在屋里。

    崔掌柜和司南一起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收拾停当,坐下来一起喝着滚滚香茶,舒服。

    “文和,你这几年都干嘛去了?这次回来还走不走,想干点啥?”一口热茶下肚,魏大牙舒服的抚了抚脑门。

    “我先去的花旗国,后来又去了法兰西,然后在无锡老家待了半年,在老家待着有些生分,想想还是回西安,过完年媳妇和孩子就都来了。太长远的还没顾着想,不过应该会开个小厂,还没想好干什么。”

    “出去一趟,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几年虽说洋人之间互相打仗,但人家那地方,到处是机器厂,坐立行走、吃饭穿衣,咱能想到的稀罕物什,人家洋人工厂里的机器一开,哗哗就都出来了,都说上海好,和洋人那里一比,说难听点,上海就是个屁。”

    “呶,就这个!看着简单、容易吧?洋人工厂里机器一开,工人光负责搬料,一天就是几百箱,可咱们造不出来,整个中国,就这个东西,都是洋人造的在卖。”

    王文和从方桌上拿来铅笔,边说边笔划。

    司南没想到,王文和颇有点后世愤青的意思,拿着根铅笔,说的滔滔不绝,看来还是出去开眼界。

    “这个什么铅笔我不知道,就这个图,司南画的这个,没有洋人的机器别想造出来,文和说的对,这咱们啊,机器这块确实不如人家洋人。机器好啊,我要是能造大铁洋车,那能挣多少钱?大牙你想想,你去收个药材,要是有大洋车,多美?”指着图纸,张炳玉一脸贪相,想象着自己能造出汽车的样子。

    “王叔,要不您开工厂造铅笔吧,这种厂子需要的机器应该不多,花不了太多钱,咱们国家人多,以后读书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别看铅笔是个小东西,可量大了钱不少赚呢。”一句话,让王文和眼睛亮了起来,上身绷的板直,司南本想自己想招开个铅笔厂的,可猴年马月才能攒够钱,相比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动群众才是硬道理。

    “铅笔好造,就是几台机器的事,一个压笔芯的机器,几台木工机器,好有就是用胶水粘起来,然后上漆印字号,上漆印字号的机器可能贵些,其它的机器应该都不贵。”

    “咱们国家大了,铅笔用的木头到处都有,笔芯就是石墨、粘土和软胶造的,这么大国家,估计咱陕西这些东西也都有,找着这些东西,机器买来,还怕铅笔这个玩意造不出来。”司南侃侃而谈,浑不觉周围几个人都盯着他看,似乎不知道这个小脑袋里面装了什么,知道那么多。

    笑话,谁没和铅笔打多交道,有多少亲爱的童鞋们是咬着铅笔头才活过来的,司南就是其中之一。

    “就干这个了!”王文和神采翼翼,一拍大腿,吓了大家伙一跳。

    “司南,你咋知道这么多,都谁教你的?”张炳玉的话问到点子上了。

    “我爷爷是秀才,我家书多的很,我爹爱看洋人的书,小时候听爹说,要不是我家三代单传,爹也想出洋。”

    “爹常说,洋人的东西其实咱们祖宗那会差远了,洋人只是借了机器的巧力,多读书、多琢磨,其实一点不难。”

    “洋人的铅笔很难么,和咱们祖宗的祖宗就用墨比起来,洋人的铅笔就是小孩玩的东西,咱祖宗几千年前就会制墨,铅笔还能难琢磨?洋人的东西咱们做不到不打紧,就怕咱们琢磨不到。”

    “所以我才要读书、以后留洋,等咱们出洋的人多了,以后咱就不用出洋了,自己都会了,啥机器都能造了,还用出洋么?”

    “我这几十年的书白读了,留洋几年回来就觉的憋气,还没司南明白事理,就算把家底全赔光,我也要把铅笔厂建起来。”显然司南的话对周围的人触动也很大,王文和信誓旦旦的说到。

    “文和,你放心,钱不够我这也有,魏大牙你要有钱也投些,一个人干不成,咱几个人干,还是多念书好,以后我家小子不好好念书,我不打死他。”

    “你快算了吧,你小时候从学堂偷跑多少回?又有多少回让我爹在药库看见你偷着往嘴里嗪甘草。”魏大牙把小时候张炳玉犯的事拿出来打趣他。

    一听魏大牙这话,大伙全乐了。

    一堆人坐在一起开始集思广益商量起铅笔厂子的事情,王文和决定明天就电报到上海打听铅笔厂机器的事情,魏大牙和张炳玉也支持,到时候钱不够,他俩也入伙,一定把铅笔厂子建起来。

    “年轻那会打捻子的时候,记的长安县大峪那块有矿,应该是大娃说的那个石墨,那东西黑糊糊、滑溜溜的,我们洗完炮膛都用它过一遍,有时间让人去找找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于伯,看着大家在那你言我语的,也不在吞云吐雾,冒出这么一句。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文和,真要是于叔说的,那铅笔厂子的事情就成了啊!”张炳玉一听炸了雷了。

    几个人又坐着又商量了一会,司南收好铅笔和工具,张炳玉把食盒收起来,一行人出了玉兴铁工厂。

    已经深夜了,天虽然很黑,但挡不住马灯的光亮。

    王文和去了张炳玉家,魏大牙和崔掌柜各回各家,司南自然跟着于伯走。

    城外的破土地庙,自然成为了历史。从今天开始,西安城里多了四个小市民,后来成为了一个传奇。

    于伯家不大,有点像四合院,于伯住在东厢,一共三间,最南边一间是厨房,中间是于伯和于婶,北边一间原本是杂物兼烟摊的仓库,不过里面还是有炕的。

    进了北屋,炕上铺着半新的被褥,看样子于婶显然已经和几个孩子收拾过了。

    进屋的声音惊醒了狗子和顺子,两人穿着夹袄露着胳膊从被窝里揉着眼睛爬起来,显然正睡的香着呢。

    “孩子,赶紧躺下,小心着凉。”于伯放下马灯,把狗子和顺子压回到被窝。

    伸手试了一下碎女子的额头,又听了一下她的呼吸。

    “大娃,碎女子没事了,你赶紧睡,以后这就是你家,马灯就放炕头这里,晚上起夜的时候用。”说完,于伯就轻轻带上门,回中屋睡觉去了。

    悉悉索索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那个热乎啊,没把司南美死。

    灭了马灯,听着周围细小的鼾声,司南舒服的睡了过去。



………【第五章 改名换姓】………

    “喔喔喔喔喔喔”鸡啼一声天下晓。

    天朦朦亮,被鸡叫声吵醒的司南迷糊的睁开眼时,这才听见院子里稀稀拉拉的打水、走动、咳嗽声。

    把狗子和顺子叫起来,三人开始穿衣服,衣服穿好,叠了被子。

    这时,女子也醒了,看样子是想起来,司南给女子穿上棉衣、棉裤,让她在炕上走了两下,虽然有些歪扭,看样子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才给她套上棉鞋,叠好被子出了北屋。

    于伯在院子里收拾家伙什,准备一会出摊,看见他们出来,指着台阶上的铜盆。

    “起来了,洗脸吧,洗洗就精神了,女子别洗,一会让你婶子用热水给你擦脸。”

    等他们三个洗完脸,于婶从南屋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热毛巾,把碎女子搂在怀里给她擦了脸。

    一块进了南屋,于婶做好了早饭,放在小桌子上。

    一小白碗咸菜、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和一个溜过的杂面馒头,碎女子仍旧喝着黑米稀饭加红糖。

    吃完早饭,到院里帮着于伯收拾家伙什。

    “于伯,咋不见家里其它人呢?”于伯和于婶年纪都大了,怎么没见他们孩子?司南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唉!没了”于伯眼睛一红,仰面长叹。

    直到于伯去世前,于婶才告诉司南,于伯年轻时候打捻子,好几年在外,城里生了鼠疫,于伯家的小子贪玩,于婶一个不小心,他就偷着跑出去玩。

    等于婶半天没见着孩子急了,跑去问甲长,甲长打听完之后才知道,小孩子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玩,看见街边有个死人,就用手去碰,结果被赶来的兵丁抓起来隔离。

    隔离也就罢了,可并没有给隔离的人喝真正的药汤,喝的都是半真半假的药汤,省下的钱财都被衙门的贪官污吏分了脏。

    等好不容易托关系走门路把孩子要出来,可已经染上了鼠疫,没几天就没了。

    于婶也因此伤心过度,不能生育,等于伯知道了,也愤而离开军籍,那时的于伯已经是千总了。

    几个人跟于伯推的推,拿的拿把烟摊柜子放到巷口,开始帮于伯摆摊。

    碎女子从家里出来,也在烟摊帮忙,被于伯按住乖乖的坐在板凳上。于婶给女子梳好头,头上扎了几根小辫,不在是之前乱糟糟的样子。

    收拾好烟摊,司南领着狗子和顺子准备去书院门和庙后街。在去书院门的路上司南问了狗子和顺子还记不记得家里的事情,比如姓什么、爹娘给起的啥名、家在那等。

    狗子倒是还能记事,本姓王,具体那的人也说不清楚,狗子是爹起的名,父母病死,家里什么也没有,都不知道从那逃难来的,狗子只记得父母和他走了很远的路。父母在的时候也多是讨饭,父母去世便子承父业,被乞头收拢进了队伍。

    顺子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家里早就没人了,没人照顾,在界面乞讨进了队伍。

    碎女子司南知道,和狗子一样,不过家里有没人碎女子根本说不清楚,姓啥叫啥也不知道。

    可怜的孩子,可恨的世道,可叹的民生,后世最起码还有孤儿院和收容站,这会什么都没有。

    到了书院门的陕西第一师范学堂附属两等小学堂,很古朴的学校,问了学堂看门的大爷,往前走了走,有两间书店。

    进去后买了教科书和必要的文具,教科书也实在不像样,有些粗制滥造,有修身、国文、算术、历史、地理、博物、理化、图画另外还有手工,这是最基本的课程,每个学校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加设课程,有唱歌、外国语、农工商或是数科,女孩子还有一门技艺课裁缝。

    从书店出来向庙后街走,到了省立第一中学,找着书店,这里的教科书和东西多些,教科书有修身、读经讲经、中国、格致、英语、历史、地理、算学、博物、法制理财、图画、手工。

    修身类似思想品德课,不过主要讲接人待物、做人的道德等。

    读经讲经是一门封建残余很严重的课程,它排除了对女子的教育,是一个单一针对男性教育的的学制,而且这时的教育,每周有大量的课时是这门课,使得女子在太多的时间里无法读习。

    中国收录的大多是清末民初著名文人的文章。

    格致是物理和化学的统称。

    英语在当时的课本名叫‘外国语’。

    算学分的细,有算术、代数、几何、三角。

    博物是动物、植物和矿物。

    法制课比较有意思,简单的对法律和各种政治制度做了讲解。

    理财课教的是一些简单的记账方法和珠算。

    唏哩哗啦买了一大堆,在这里司南倒是找到了尺子等工具,还有圆规,可惜没有铅笔,一共花了司南十二个大洋,钱不禁花啊,都感觉到肉疼。

    大学预科的课本不好买,这时整个西北没有正规的大学,预科也基本荒废,清末和辛亥革命后轰轰烈烈的西安大学教育,被6建章、陈树藩祸害的不清,基本完蛋。著名的西北大学处在停办时期,学生、教员流失严重。

    昨天晚上司南已经拜托王文和,让他电报到上海,购买英文书籍和相关的物理、化学、数学课本,供预科用。

    三个人提的满满当当回于伯家,昨晚王文和让司南几个到学校读书,司南当即拒绝,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耽误不起,司南是复习而不是学习。

    至于狗子、顺子和碎女子,原本是想让他们去学校,可现在的学校碎女子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还得司南教。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而且他们几个都是零基础,索性决定拔苗助长,然后在看展方向,时间很重要,耽误不起,所以要抓紧,司南自认自己的教课水平是没有问题。

    回家的路上,问狗子和顺子想不想读书,狗子和顺子说想。

    “读书要有出息,是很苦很累的,你们怕吗?”

    “哥哥,比讨饭还苦还累么?”狗子问道。

    听了狗子的话,感觉很难过,比讨饭还苦还累,这是很朴素的理想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如果放到21世纪,可能更多的孩子想去讨饭,这个不好笑。

    但这是2o世纪初叶,现实中的兵荒马乱以及即将到来的军阀混战,中国人最最痛苦的一幕才刚刚开启,会有更多的孩子像狗子和顺子这样问这么一个问题。

    这是理想?现实?还是生存?都不是!又都是!

    “没有,不过要坚持,就像咱们之前讨饭一样,天天如此,但咱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怕恶狗和坏人欺负,书读好了,以后会有大出息,能每天吃饱饭、能有好房子住、有热炕和被子盖、能懂得挣钱、会造机器、会管工厂。”

    司南蹲下搂住狗子和顺子,指着路上时不时路过的人力车。

    “看到那些洋车上的人没,等你们读好了书,到洋人的国家学好了本事回来,那些洋车上坐的人都会和和气气的和你说话,不会在像讨饭的时候骂你、打你甚至放狗咬你,有事情的时候都要先和你们说个请字,他们会叫你们先生,而不是臭要饭的。”

    “你们愿意跟哥哥一起读书吗?”

    “愿意愿意我们不怕吃苦,比讨饭苦也愿意,求你教我们读书吧。”狗子和顺子一脸祈盼的神色,看着司南,好像生怕他不答应。

    “好,你们愿意读书,哥哥就教你们,以后哥哥、狗子、顺子还有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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