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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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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一个小小的乞丐在变成商人之后，华丽丽的转身，开始了成为军阀的历程。
………【二七章 民军会议】………
凌晨时分，原镇嵩军北郊军营大帐，能赶来的左右两路靖**将领几乎都聚集到了这里，营地里一队队士兵正在忙着收拢零碎的武器弹药和躲藏的溃兵，火头军大锅大锅的烧着生姜水，给奋战了一夜的战士们预备着，时不时走过一队战士，他们或掏出葫芦、或掏出制式水壶，灌上一些生姜水边走边喝。
旁边的伙房里，蒸馒头、切咸菜、熬稀饭、煮大肉的火头军师傅们正忙的不可开交，卫兵和勤务兵一个个不停的进出着伙房，不时提着开水或者咸菜、刚出锅的热馒头，进入大帐。
大帐里气氛极其热烈，饿了的先吃点，顺便听别人的意见，不饿的都在思考这样做对不对，总之各种姿势、各种做派、各种想法的人都有。
胡井翼和杨虎成在带领队伍包围了武衍周之后，安排好事情，快马回到了北郊军营，在这里有另一场战斗需要他们亲自参战。
郭坚详细的听完胡井翼和杨虎成二人的见解，他自己也在琢磨该如何善后。大帐里在坐的将领们岁数相差不大，2o多3o来岁，年龄都不大，都是在目睹清末民生悲惨、国家糜烂之后，开始相约并奋起组织反抗，他们的队伍基本上都起自于渭北刀客，所以两支部队多是不停的与为非作歹、残害民生的人打仗而逐渐展起来的。
渭北刀客起源于关中刀客，大约有3oo多年的历史，是逐渐兴盛起来的民间松散性侠义组织（具体大家可以百度，渭北刀客对辛亥革命和陕西近代革命展的作用极为重大）。
郭坚思量了一番，一会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陕西革命党元老于右任远在上海，井勿幕还在西安城里，城门不开他是出不来的，就算城门开了他也未必能出的来，而且按照胡杨二人说的，到时还要有个人找陈树藩谈判，这个人非井大哥莫属。
看着大伙这会都歇过来了，饿极了的也垫过了肚皮，胡井翼拿起茶碗，在桌子上磕了两下：“各位兄弟，请大家安静一下，我和长久有个想法想和大家伙说说，大家一起合计合计，看看怎么弄。”
曹世英、张义安、樊钟秀、李虎臣、高峻、岳维峻、董振五、邓宝珊等人都停住了嘴，看着胡井翼。
胡井翼开篇便把晚上大战的经过和现在统计到的战果说了一遍，然后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北洋派军援助陈树藩怎么办？
大家伙都是刀客出身或是长期和刀客并肩战斗，基本上都异口同声的说：“来一个弄死一个，来一对弄死两。”
胡井翼和郭坚苦笑着对望了一眼，边上的张义安说了一句：“笠僧、振军，你们有话就直说，大家都是兄弟，只要不是坏事，兄弟们还有什么听不进去的。”他也是老资格的一员，这一话，边上的人都表示赞同。
郭坚站了起来，把胡杨二人给他分析和说过的话组织了一下，委委向在坐的这些将领道来，他学问好、见识多，本身就是个文化型的组织人物，这一席话说的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大帐里陷入了沉寂，杨虎成一看，又趁热加了一把火：“各位老哥，按说轮不到长久我在这里说话，但长久追随革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现在看看，外面的老百姓都过的是什么日子，顿顿吃糠、天天野菜，咱们就算是1个打1o个，又能杀死多少？咱刀客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为了百姓咱不能委屈一下吗？”
“再说革命，咱陕西不比别的地方，这地方穷，养不起这么多军队，出去进来都不方便，咱就算是有了人和枪，怎么出去和万一败了如何退回来都是个问题，到时北洋把咱的路一堵，陕西在进来一个王八蛋，咱靖**到时是啥名声，闹了半辈子革命，闹的自己家里的百姓都照看不了。”
“我长久在这里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就留在陕西护着乡亲们，各位大哥愿意出陕支援革命，我长久送人送枪，绝不含糊！只要陈树藩愿意听咱的话，给老百姓一条活路，我长久愿意裁军。”
边上的胡井翼、张义安、郭坚眼神热烈的看着杨虎成，这小子太能白活了，不过说的听起来挺在理。
接着胡井翼也表示同意，说再多的兵也没有精兵好使，精兵的好处他晚上是看到了。在郭坚的提议下，大家举手表决。
9：2的表决结果，威逼陈树藩就范的一方获胜，于是大家伙决定暂时妥协，郭坚开始起草给井勿幕的电文，靖**在城里有自己的联络点和电台，王占元帮司南报就用的是这个电台。
张义安在旁边劝着不同意的那两位，总算是把他们说通了。
西安城内，司南和孩子们都起来了，现在大家对城外情形到底如何还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城里的气氛，司南估摸着靖**应该是打了胜仗，要是陈树藩和刘镇华赢了，这会那些狗腿子们早闹翻天了。
他还不知道，趁着天还没有大亮，仓皇出逃的刘镇华已经被正在围城的靖**给抓住了。
当刘镇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不该还停留在城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带着自己的1oo多号卫队和亲信，强行打开了东门，往灞桥方向跑去，结果刚出城没多远，就被运动着准备包围西安城东门的张义安部给逮着了，而这会这些靖**的领都还在北郊大营开会呢。
司南吃完饭，就和孩子们一起去学校，在哪里安排完学生们自己温习学过的字，他又交待了铁工厂和工地的一些事情，就准备去找郭溪人，现在他终于知道没了专业的帮手，自己是多么的忙，根本就是掰成八瓣使唤也不够。
井勿幕在听到城外密集的枪声之后就在也睡不着了，起来不停的在小小的院子里踱着步，思考着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天已经亮了，他心急如焚，不知道是不是刘镇华的部队又攻击了靖**，还是兄弟们在打刘镇华。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看见有人从大门外面的门槛下塞进来一封信，快步走上前去撕开信封，看完之后他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胜了啊！
可电报上后面的话却让他有些为难，不是他不理解，而是他觉的这么做似乎有些不符合革命的目的，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静静的思量着。
半响过后，一拍大腿站起来，进屋收拾整齐，用凉水又抹了抹脸，出门而去。
陕西省督军陈树藩府邸，这一晚上咱们陈督军日子也不好过，通过在刘镇华宅院里安插的暗线，他也已经知道了城外大战的结果，这会他正如丧家之犬，正琢磨着如何才能逃生呢。此时的他已经接到东门守卫的报告，知道了刘镇华仓惶逃出西安的事情。
在刘镇华北营大败，全军覆没的消息得到确认后，他的副官就建议他马上痛下杀手，先下手为强，逮捕甚至杀死刘镇华，向革命党人示好，保住他自己的性命，可他关键时刻犹豫了，万一刘镇华集结灞桥的军队死地求生、借尸还魂呢？又或者自己痛下杀手后，让段总理有了借口收拾自己，到时就更不好办了。
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刘镇华看起来狡诈、凶狠，可昨晚从他至下，整个镇嵩军都被打蒙了，而刘镇华本人倒也识相，已经出逃，否则被那些永远闹事的民军抓住，给刘镇华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大门外站岗的士兵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个自称是靖**的人，来和陈督军商量事情，陈树藩一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副官眼急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二八章 渐入正轨】………
这时，大门外站岗的士兵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个自称是靖**的人来和陈督军商量事情，陈树藩一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副官眼急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快快请”陈树藩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哦！原来是文渊兄来了，你我兄弟可是好久不见了，快请坐快请坐来人，快上茶！”陈树藩一看来的人是老熟人井勿幕，赶紧热情的招呼着，这会他似乎已经忘了，之前井勿幕三番两次来劝阻他少做恶事的情景。
“不用了，柏森，我话说完就走，不用麻烦。”井勿幕颇有些看不起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文渊兄有话请讲，小弟一定洗耳恭听，请讲请讲”
“柏森，我且问你一句，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自从当上督军，可做过一件对的起陕西百姓的事情？”
“啊”陈树藩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青红绿黄什么颜色都有，他想开口，可想了好一会，着实为难，不是他做的好事太多而谦虚，而是他根本就没做过一件好事。
“柏森，你想当督军没错，错的是你当上督军后对待自己的老乡和百姓都如此恶毒，你想想看，如果你被老百姓赶下台，你家里的人，你的子女会如何，将来陕西的老百姓说起你这个人会如何？”
“退一万步，就算是你捞足了钱，最后也能安全逃离陕西，你到了外地，别人提起你，说咱们这个邻居为了钱财在老家坏事做尽，坑害了几百万自己的老乡，你和你的子女还有后辈会一辈子被外地人瞧不起！”
“柏森，想当年你也是闹过革命的，你好好想想吧，闹革命那会，你走到乡间是如何，现在你到乡间是如何？给你，这是我们革命党人和靖**经过商议后给你提的条件，你看看吧！”说着，井勿幕拿出电报，放到了陈树藩的手边。
陈树藩很早以前被人这样说过，那时候他会慷慨激昂，自从他当了督军，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他再也慷慨激昂不起来了。
他哆哆嗦嗦的拿起电文，正要看的时候，井勿幕说了又说了一句：“柏森，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趁着还不晚，好好想想，多为陕西老百姓着想，做点善事，别让你们安康陈家的人百世、千世被咱陕西乡党戳脊梁骨！”
说完，井勿幕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督军府。
陈树藩目瞪口呆的看着井勿幕扬长而去，而后看着手上的电文，汗如雨下，半响之后，把电文给了自己的副官，副官看完之后想开口，却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说吧！都这会了，别在意我是什么督军或是长官了。”
副官无奈之下只好劝说陈树藩接受这些条件，否则陈家的人是不会安全的，再说靖**的条件不算太为难，只是从此失去军政大权，不过多少在这个位子上，还能做些挽回面子的事情。在说钱赚的也不少了，不过这一句副官是在自己心里嘀咕的。
末了，副官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陈树藩的内心防线：“督军，其实就算是咱们和靖**死扛到底，到时北京那位在派来一个，您那会可能还不如现在就和靖**议和。”
“是啊！左右都是泥菩萨了，换做谁来，都是被架空的货色，罢了罢了。”陈树藩心里长叹一声，
得了陈树藩的意思，副官开始拟电文准备和靖**妥协。
司南来到了郭溪人的省教育厅大楼，大楼内乱糟糟的，看来这些人都有些人心惶惶，不过司南觉的他们有些过于担心了，即便是任何人得了陕西，最不可能动手的就是教育部门了。
到了郭溪人的办公室，郭溪人安排秘书去倒茶，然后指着茶几旁边近一尺厚的资料说：“呶，就是这些资料，你看看吧。”
司南一看头都大了，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郭溪人看见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就问他有什么筛选的条件没有。
当然有条件了，第一总得现在住在西安城或者就住在附近吧；第二是新式教育；第三是年轻有头脑闯劲十足或是年长开明。
把这些条件给郭溪人一说，郭溪人叫进来几个人，让他们按照司南的条件去筛选，然后和司南聊起了城外的大战。
外面筛选的很慢，看样子没个把小时是完成不了了，司南只好和郭溪人聊着，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着就说道了王文和（实际上是司南）要开办的农械学堂，郭溪人一听就来了兴趣，问他们为什么想到要办这么个学堂。
司南大概的说了一下现今陕西的交通运输和以后的展，提到了胶轮马车，好的负重挽马的重要性，所以就想开办这个农械学堂，这些话让郭溪人震惊不已，两人正聊着呢，郭溪人的秘书跑着进来了。
“厅长，陈督军和靖**议和了，陕西不用打仗了，靖**也抓住了刘镇华、张治公，初步决定由省高等法院进行公审，听说灞桥的武衍周也坚持不住了，正在和靖**商议就地解除武装投降。”
“太好了！”司南和郭溪人异口同声的叫出好来，不过司南更为高兴，这是他从沿海一行回来之后听到的最好消息，
终于安稳下来了，铅笔厂子可以开工了，灾民也可以得到救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公审刘镇华，这个消息好，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可以瞑目了！这下，至少短时间内不用在担惊受怕，可以安安心心的开工厂了。
这时，外面几个帮忙看资料的人也拿来了筛选好的资料，司南大概翻着看了一下，觉的都挺好，就说道：“时间太紧，我哪里的学生好多天都没好好上课了，先暂时就这些老师吧，郭叔，您尽快帮着联系联系，这些老师每人每月先暂定4o个大洋吧，不够的话到时候在加，另外那个农械学堂老师您也帮忙留意一下，这些资料您能不能给我派个人帮我带回去？”
郭溪人说没问题，然后就开始安排人给这些选出来的老师送通知，另外又派了个办公楼的杂役，帮司南带着资料回到了家。
放下东西，司南让爷爷招待这个杂役，自己跑进了张炳玉的病房，高兴的对着张炳玉说：“张叔，靖**打胜了，咱们的厂子能开工了，刘镇华暂定三天以后公审！”
芬姨听到他俩的对话，高兴的泪水流了下来，这几天她一直担心着刘镇华会再度报复，现在终于没事了，她又委屈、又高兴。
又给张炳玉说了小学校的老师这几天就能到，让他不用担心，工厂那边有自己照看，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吃过午饭，司南跑去电报局，让小周一连了3封电报，一封给周学熙，谢谢他之前的帮助，并请他有时间来陕西谈一下洋灰厂的事情，另外让周学熙帮忙走走北洋的门路，能否给铅笔厂子和铁工厂批一个商团的批文；一封给了王文礼，让他留意拉契尔和王文和有没有回的电报之类的，如果有就转过来。
另一封给了陈嘉庚，请他帮忙向孙中山解释陕西的事情，然后把理由和现状给他叙述了一下，靖**要先蛰伏下来，稳定陕西内部，防止北洋狗急跳墙。同时请陈嘉庚替自己问候孙中山，说自己虽然年幼但热爱革命，也希望通过展西北为革命尽一份力量。给陈甲庚的电报是用陈嘉庚给的密码的，用的是商业密码。
完电报，又心急火燎的到了王占元家，王占元昨天并没有执勤，所以不知道刘镇华跑路被抓的消息。
给王占元说了外面的详情，同时自己已经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与孙中山接触，让他帮忙解释陕西革命党人的无奈，孙中山应该会支持和理解的，司南拜托王占元把消息传给杨虎成，让他放心的和陈树藩谈判，安心应付有可能到来的北洋反扑，别的不用担心。
忙活完这些回到铁工厂，继续指挥工人干活，铁工厂的翻盖在大量难民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基本已经快完工了。
又和安德烈等人商议了等战争结束后，就派人让他们去灞桥矿上指导几天时间，安全上他会派人专职守卫。
回去上课到快放学的时候，王占元来了，递给了司南一封杨虎成写的信，信上杨虎成详细介绍了战斗的经过，并告诉司南，这次大战他们缴获了不少枪，如果司南想要些长枪或者有事，可以在城门开放后，到城北大营去找他。
………【二九章 战火暂息】………
1918年5月1o日，经过2o多天的海上旅行，我们亲爱的拉契尔先生终于在忍不住要跳船的情况下上岸了，拉契尔回望着港口那艘货船，一想到自己办完事情还要在再坐船回中国，他差点都站不住了。
拉契尔决定先在这个港口城市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久违的绅士生活，然后在回国，在看到一家有着捷克裔标识的旅馆后，拉契尔和店主亲切的交谈了一会，住进了店主特别安排的最舒适、最温馨的房间。
回到房间，先洗了个热水澡，太舒服了！然后他仔细的刮脸并修整了自己的胡子，头是有些长了，看来一会要出去理一下，整理好身上干净的衣服，将脏衣服拿着前台，递给店主让他尽快清洗一下，拉契尔拄着自己的文明棍，人模狗样的晃到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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