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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日明晶-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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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风言回来之后，除了城门那一次，校长再没有去见他，因为校长觉得风言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自己和风言的关系，只会妨碍风言的决策。
但是，风言到底还是来了。
“爷爷。”风言叫得声音很轻，但是仅仅这一声，风言的泪水竟然再也无法忍住，在无数个独自饮泣夜晚，都是眼前这和蔼的老人在安慰自己。
两道亮线划过风言的面孔，冲掉了风言面上故意抹上去的灰尘，露出了两道亮白，而校长却再也忍不住，他抱住了风言道：“来了就好……快进来吧，进来吧！”
校卫呆呆的看着校长抱着风言远去，风言悄悄的擦了下自己面上的泪水，道：“爷爷，我……”
“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吧，先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为什么前一段时间不和我联系？”校长顿了顿，道：“风言，你最近……怎么样？”
“我……”风言欲言又止，他能说些什么？这一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伤心，失望，惊喜，愤怒，还有那隐隐的不详的预感。
有一件事情一直在风言的心里灼烧着，让他无法安生，却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测，不敢对任何人说。
现在，见到了校长，风言竟然有了一种要把这事情宣泄出来的冲动。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事情，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
他抬头看着校长面上的皱纹，在城门的时候，风言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自己观察校长，现在却发现，校长比自己离开的时候显得苍老多了，他的头发不但已经全白，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头上的皱纹也交错在了一起，甚至连脸都已经松弛了下来。
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风言和校长同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望着，却有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他们都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而且都不是为了自己，还都必须去做，而现在，他们之间也要耍心眼了吗？
“风言……”把风言放下，轻轻帮风言抹去他面上的灰尘，笑道：“风言，你竟然会这样来看我，把我吓了一跳呢！”
“我如果不这样来，肯定会被监视，我的府邸旁边，至少有三个达到领域级的高手，就算我使用领域潜伏过来，恐怕也会被他们发现……”
“领域……”校长笑道：“当初戏弄爷爷的，是你这个小家伙吧！又是风系，又是暗系，除了你这小家伙，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啊，被抓住了？”风言做鬼脸，然后顺手把自己脑袋前面故意粘起来的头发扯开，笑起来，“那可不只我的错啊，维里他们都在，恩，他们的主意！”
风言推的很干净，校长笑了半天，道：“好，好，不是你的错，我不惩罚你，这样好了吧……不过……”
校长担忧的捏捏风言：“后面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我赶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弄的我的脑袋还疼了一阵子，真是可怕的爆炸啊！你没有受伤吗？那爆炸……好像是精神魔法之类的爆发？”
“是啊……”风言想到那场爆炸，心里还心有余悸，他想了一会儿，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场爆炸，爷爷你还记得那个‘禁忌’吗？”
“你是说阵儿？”校长疑惑道，“他怎么了？”
小玄从风言的腰间探出来，然后赶快缩了回去，校长已经笑道：“小玄也在啊，刚才我还纳闷呢，怎么躲起来？哦，明白了，当初也有你一份，是不是？”
小玄其实是比较怕见到校长和风言见面的景象，所以躲起来，现在见他们已经说完了，立刻跳了出来，坐到了桌子上，看着校长。
“阵儿见过校长爷爷！”阵儿从风言的腰间飞出来，悬浮在空中，看着几乎和风言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校长呆了。
“这是阵儿？他怎么能够离开魔法阵……”
“是阵儿，但是他并没有离开魔法阵，虽然最近我看到了让他离开魔法阵的可能。”风言把手轻轻伸到阵儿的肩膀上，阵儿点了点头，风言的手穿透了虚空，从阵儿身体里把阵之书拿了出来。
“这……”虽然校长已经看出阵儿是一个虚影，却依然感觉很怪异，他看着风言从阵儿体内拿出来的反射着彩色光芒的奇怪大书，直觉告诉他，这书绝对不简单，大概就是阵儿能够这样存在的原因。
这一会儿，风言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讶，从风言把阵儿的设计图拿给他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和这个魔法阵，日后都绝对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爷爷，你看！”风言把大书毫无顾忌的递给了校长，校长也是他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校长轻轻摸索着流光闪烁的封面，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他转身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放大镜，却摇头丢到了一边，正准备使用风系魔法，风系魔法里面有一个魔法可以改变空气的密度，并产生类似凸透镜和凹透镜的技能。
风言却已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显微镜”给校长，这是便携式的显微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筒子，但是已经足够让校长研究了。
“好精巧的小微粒魔法阵……我们最近也在研究缩微型的魔法阵，不过工具方面不过关，据说只有大安才有那么精巧的工具。但是我看不出来这个魔法阵是怎么用的，需要研究……风言，这个东西……”
“这个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同时还有这个匣子。”风言把匣子也拿了出来，给校长看，“这本书的封面可以营造一个绝对稳定的空间，并可以让书里面的所有魔法阵互不干扰，阵儿之所以能够在外面凝现，是因为我在里面画了一个魔法阵。”
除了风言用特殊方法封锁的那个会让外界变慢的魔法阵外，里面已经有了几十个魔法阵，这些魔法阵有些是风言试验用的，有些是阵儿弄上去完善自己的功能的，都非常精巧，非常漂亮。
“这些魔法阵……这是瑰宝啊！”校长激动起来，“这本书是从哪里发现的？如果还能找到类似的东西……”
“这本书里面本来只带有一个魔法阵，其他的东西都是我和阵儿加上去的，那个魔法阵……”把那魔法阵的用法解释了一下，校长连连点头，非常吃惊，这么说来，这个东西……
“我记得传说中，有一些古老的魔法书，只要得到这些魔法书，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都可以施展毁天灭地的强大魔法，后来虽然有不少人把增幅魔法的器具做成书状，但本质上和普通的器具没有任何不同。而这东西……”
风言给校长描绘了一个很不乐观的前景：“不论在任何人手里，都可以让对方变成一个高手，如果能够仿制出来，大批的制造的话，甚至可以瞬间把几千人变成强大的法师！”
“这……也是禁忌。”校长面色有些苍白，“这些东西不该存在在世界上，它们只能打破平衡，只会破坏这个世界！”
“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直到我遇到了这个。”风言看看小玄，小玄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个流光溢彩，只有巴掌大的小人儿。
“精灵？”看着那笨拙的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的介于能量和物质之间的小东西，校长直觉的反问，但当他看到那小东西身上拥有五色的光彩时，就又吃惊了：“五系同体的精灵？”
世界上有很多人，更有比人类更多的精灵，虽然很少遇到，但是确实有着复合系别的精灵，不同的元素彼此紧紧拥抱，成为复杂的个体，比如森达的精灵，就是水土两系的。
“可以把它看成精灵，但是它也不算是精灵，它其实和阵儿是同样的性质。”风言回答道，“这个小东西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虽然中间出现了许多巧合……就和阵儿一样。”
“和阵儿同样的性质，你是说他其实是一个魔法阵？”校长也愣住了，“这个东西……怎么会是魔法阵？”
“既然魔法阵跟晶石的大小没关系，只和晶石的排列有关系，那么为什么魔法阵不可以排除晶石而存在呢？”风言提出了一个让校长深为头痛的话题，这个推论在理论上是绝对可行的，但是到现在为止，却都没有人能证实他，这就是所谓“脱离物质悖论”，“这个东西是我无意间制造出来的……”
其实，这个小人儿就是当初风言控制八个高级的法师共同制造出来的那个巨大的魔法傀儡！
而灵魂爆发之后，傀儡合身扑在了风言他们藏身的所在，成为了第一道的屏障。爆发结束以后，风言等人不见了傀儡，知道他大概是被爆发的能量消耗殆尽了，没想到小玄却发现了这个小家伙，当时还以为是一个很特别的精灵，就一口吞下去，抓住了它，后来才发现，这家伙竟然是当初那巨大的傀儡！
“灵魂的爆炸……突然拥有了‘灵魂’，能够自己行动的魔法傀儡……”校长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痛了，短短的一段时间，风言竟然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讶了。
“风言，为什么你说你见到了这个小东西以后，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校长决定不先想这些事情，他知道自己的习惯，一旦想起来，就要想出个头绪来。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就见到了三个属于禁忌的东西。”风言叹息道，其实他还隐瞒了一个“平天”没有说出来，相比之下，平天才是真正的禁忌啊！“那么，其他人呢？他们手里有没有禁忌？校长，你这些年，一定也见到过无数属于禁忌范畴的东西吧！”
所谓禁忌，就是指那些超越现实太多的研究成果，这个世界的体系非常不完整，弹性非常小，任何的强大波动都有可能会让整个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这样的禁忌，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年来，几乎每年校长都要遇到一个。
他们痛苦的结束了很多方面的研究，把资料销毁或者封锁，这是一个研究者必须的责任。
“如果我们手里有这么多的禁忌，那么别人手里是否也有禁忌的物品存在呢？”风言道：“我们不使用禁忌，但是别人呢？”
“这……”校长也有些头痛了，风言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风言又道：“你知道我和国师之间的仇恨，根据我所知，国师的手里就有这样的禁忌，而且不只一个。”
那灵魂的大爆发，绝对就是禁忌，只需要几千个灵魂，就可以爆发出足以让几十里方圆内的人失去战斗力的能量，普通的士兵头脑嗡嗡响，走路都走不稳的话，会有一点胜算吗？
而几千个灵魂，不就相当于几千个士兵么？
对普通人来说，灵魂还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普通的力量对上了国师，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而国师拥有的第二个禁忌，就是那些不怕刀枪的活死灵们，如果能够大批的制造这样的死灵，那么普通的战士又算的了什么？
在灵魂魔法和暗黑魔法的领域，国师远远的走在了最前面，如果不是有小玄和噬魂在，风言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的手里到底隐藏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风言一点头绪也没有。
所以，风言需要支持，需要校长的谅解，为了取胜，他也必须利用禁忌的力量。
别人的看法他不管，但是校长的看法，他无法无视。
～第七章：下～
寒冬已经过去，在圣林的街头，竟然有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口，风言向下看去，校园里只有几个人匆匆的前行，但是校园外面却显然有不少人在活动。
最近有传言说，大王子和二王子有可能会不管先祖定下的约定对付皇家学院，所以依然来学校的学生们也都变的人心惶惶起来，他们都会下意识的躲藏进整个圣林最为安全的建筑物——象牙塔里去。
但是，这里真的是安全的吗？
不论是校长，还是风言，都在苦笑，他们分明看到窗口的结界里，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在缓缓蠕动。
虽然象牙塔有强大的结界保护，但是这保护同时也降低了他们的感知能力，就连小玄都没有感觉到附近有灵魂在行动，若不是校长说自己有一种方法可以把灵魂关起来，并拿出来试验给风言看的话，恐怕他们根本无法发现在结界外面正有一个灵魂拼命监视他们的行动呢。
这肯定也是禁忌的力量。
小玄的噬魂就是最好的灵魂分析器，所以他把那灵魂吞下去，然后校长和风言都使用了精神系的魔法和小玄建立了精神层面的连接，这样的精神连接需要双方极度的信任，不然是无法生效的。
两人以旁观者和建议者的身份由小玄带入了噬魂的精神中，观看所有的分析过程。
在噬魂的精神里，那灵魂呈现出了古怪的椭圆形，而且在缓缓蠕动着，随着渐渐的破除所有外界强加给它的指令，那灵魂渐渐现出了原本的形态。
校长和风言同时抽了一口凉气，那明明是一个婴儿！
婴儿的灵魂拥有最强大的可塑性，灵魂的波动也不强，很难探测到，又很容易被培养，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用来侦察却再合适不过了。
“也许真的需要把封存的禁忌力量解放出来了。”校长苦笑着，也许，直到这时候，他才真的再也没有了最后一丝精神负担。
在噬魂的净化下，被刻意培养成了监听道具的灵魂渐渐伸展开来，小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把噬魂吐在桌子正中心，小小的灵魂慢慢飘飞，校长打开了窗户，随手轰了两下，喃喃道：“孩子，出去你的世界吧！”
淡淡的影子袅袅的飞出了窗外，渐渐向上飘行。
灵魂的世界在哪里？没有人知道，风言和校长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他渐渐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慢慢的融化在了阳光中，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就会一直在天地间游荡，也许从今天开始，他会真正的消失。
如果你真的可以去天国，那么，请给我的母亲带一个口信去吧……告诉她，我活的很好……
风言缓缓的把双手拢在胸前，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开始向上天祈祷。
也许，人终究无法和上天对抗，已经死去的人，就再也无法回来。
“风言。”知道风言心中有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校长轻轻的环住了风言的肩膀，“不要什么事情都鳖在自己心里，如果能说出来，还是说出来的好。”
“没有办法说出来的。”风言轻轻摇头，“有些事情只能放在自己心里，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也许自己闷在心里，还好一些。”
“你啊，不要太固执好不好，就算你很聪明，但是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错了啊！”
风言摇头，不语，小小的光人儿笨拙的爬到了风言的身上，轻轻的触摸他的脸颊。
风言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对他和对阵儿一样，风言也有一种父亲般的感觉，自己明明才十多岁，就有了两个孩子了，真是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风言并不打算带这个小家伙离开，它的力量并不强大，因为风言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校长，我回去了。”和校长谈的东西已经告一段落，而且已经取得了校长某种程度上的谅解，风言心里已经放心了。
“这小家伙我叫他魂儿，现在我把魂儿放在你这里吧，我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他。”和阵儿不同，这样的魂儿根本就是一块都想争抢，而不会保护自己的肥肉，魂儿的学术价值只有在校长这里才能体现出来。
“我这里也不安全啊……”校长叹息道，“学校里面有很多学生明显是探子，而最近有些人整天围在我身边，明目张胆的监视我，他们大概认准我不会伤人……唉，也许真的是……”
也许真的是自己手中的力量犯了某些人的忌讳，那个人也许是大王子和二王子，但是最有可能的却不是他们，因为他们手里所拥有的只是常规的力量，而不是禁忌的力量。他们也并不了解禁忌的力量，也不知道如何防范，更不知道要去利用。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国师了。
而也确实只有国师，和风言是绝对对立的立场，几乎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现在敢得罪风言的人，也只有那个完全不顾后果的国师一人了。
“我送你回去吧。”看风言有些黯然的看着天空，校长心里一痛，轻轻的把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批在了风言的肩膀上。
带风言走了出去。
京都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市内传送阵系统已经关闭了，而在这根本没有完善的常规交通体系的京都，平民们只能依靠双脚来行走。
尽管如此，街头的人还是很少，大多人都贴着墙角匆匆的前行，因此，并肩走在街头上的风言和校长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校长并没有穿他那身份象征的魔法袍，而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平民经常穿着的灰色外套，再加上他最近憔悴了不少，又没有怎么整修自己的一大把胡子，街上的人竟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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