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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看东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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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让他无计可施。这时候，代表卫国庙堂的两种声音出现了，首先是那个卫桓公不但没有防备而且重用的同父异母弟弟姬州吁，他好战是从小就有名的嘛，跳出来就是：“打！打！打！一直这么不打仗不行，我们卫国那些废旧的军事装备正需要地方消耗，军火商们的声音必须重视，这将推动我国的重工业的高速发展！打！”
可是###级的石碏却不屑地道：“打什么打？我最恨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斯文人！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我们理亏，我们要有风度地向人家郑国说明情况，继续保持我们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这场仗就这样平息了！”自小就柔弱不禁风雨的卫桓公，一听石碏这和平解决问题的方案，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就让石碏代表卫国出席和郑国的谈判，言辞恳切地承认了错误。于是这场战争就在石碏的一言之间避免了，大人物、大气魄、大能耐！能够在这些关键时刻充分权衡利弊，知道卫国需要什么样的方针，本来这个时候卫桓公应该感受到了石碏对卫国的重要性，起用重用善用这国家财富，但是接下来的一切，让石碏失望了。
石碏终于受够了长久以来被卫桓公不用不理不屑不解的态度。虽然身为先君重用的顾命大臣，又是卫国###级的长者，但是卫桓公还是不能真正的用他，政治局开会的时候就让他去外面会见外国企业代表，内阁每次重组选举的时候就让他巡视农贸市场……等等长期一系列事情深深刺痛了石碏，再加上就卫桓公本人来说，懦弱、糊涂、气量狭小、不思进取，这些特征不得不让石碏发出：“竖子不足与谋！”的感叹。于是，成全国君那微妙的小心眼吧，反正政治资格也够了，人望人气也足了，熬满了可以退休的工龄，石碏马上就告老还家，卫桓公求之不得啊那是！马上扎一朵大红花给石碏挂在胸前，让他签了自愿退休的声明，随便扔一些银两给他，生怕石碏这心头二十多年的刺舍不得被拔了出来……
赋闲在家的石碏终于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文稿，准备就这样闭门研究学问了，可是上天给他的使命却不在这个问题上。一个教育家最头疼的是什么？乃是他本来有一套完备充分而且正确的教育理论，却不能够实现在自己的儿女身上。石碏一直以来忙于国事和自我理论知识的完善，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光环却被自己的儿子在成长中掩埋。他有一个聪明的孩子，这是他知识教育的成功，但是他这个儿子石厚的为人却表明了父亲在道德教育上的疏忽。石厚这小子不像他老子那么崇尚道德修养，他崇尚的是权力。石厚和卫桓公的弟弟姬州吁自小就是一伙的###，他俩集中了所有衙内恶少的特征，而且都十分好勇斗狠，长期组织一群和他们一样的不良少年称王称霸、欺压百姓。这样下去，惹得民怨沸腾，可是这两个老大一个是国君的弟弟、一个是上卿的儿子，下面的官员一看到关于他们的控诉，谁还敢往上递？只怕姬州吁和石厚两人顶多受点皮肉之苦，而自己丢了乌纱帽不说，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胁了。所以，对上面就是一个拖字诀加一个瞒字诀，对下面就是一个压字诀加一个盲字诀。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都不稀罕，也是人之常情和事理必然。
石碏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他还是沉浸在自我仕途的波动中。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石厚在外面的名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恶了，石碏终于知道了，但是这个知道一定是有限度的，石碏的精神和荣誉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就弄不明白自己生出养大的这个儿子怎么就没有一点像自己的，大怒再暴怒！家法伺候！在祖宗的牌位前将这个逆子好好的体罚了一顿，这个石碏虽然是个教育家，但是每当事情发生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总会失去教育家的理智，根本没有去想过这个体罚式教育的效果程度，已经不是对儿子的挽救，转而成为为自己泄愤了。这样的体罚只会造成这个本身就很有野心的儿子的逆反心理，石碏的教育在自己儿子身上彻底失败了。打了骂了，石碏还把儿子住处的大门封了，根本不准他出去再和自己也看不上眼的姬州吁厮混。
可是，这样的措施有用吗？我们不能不怀疑石厚和姬州吁有背背山问题，石厚见不着州吁，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那个苦闷那个忧伤，吃不下喝不进睡不着！本身已经扭曲的正常情感观，加上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石厚也顾不了那么多，任石家大院的围墙再高也给翻了出去，然后直奔姬州吁的府邸，这对情比金坚的璧人终于团聚了（为了不使读者感到恶心、反胃和精神伤害，此处删去1523字）。夜阑人静的时候，依在姬州吁身边的石厚说道：“州吁哥，我爹他这样坚决地反对我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是卫国的上卿，官高权大，我们今后在卫国可呆不下去了，我们还是私奔吧……从此以后浪迹天涯，做一对罗曼蒂克的神雕侠侣！”姬州吁听着石厚的话，深情地望着他沉默着，突然眼睛一亮，不屑地说道：“怕个鸟啊！厚弟，我是谁？我是先君的儿子，现任国君的弟弟！你老子石碏能够奈我何？你就这样好好在我府上住下，他敢来这里拿人吗？还有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你老爹就是个书呆子，根本不懂权术二字，我老爸没死的时候，你老爹曾经劝他废掉我那姬完哥哥立我为君，这说明你老爸还是喜欢我的，而且现在我哥哥在位上了，能容得下曾经怂恿先君废掉他的臣子吗？所以，表面上你爹仍然是卫国上卿，但是得不到一把手信任和支持的人，再大能耐又有什么用呢？还有一点，我和国君可是兄弟，你爹不是长期提倡疏不间亲吗？他如果跑到国君那里去说我这样那样的，那么他就自己承认自己是小人了！放心吧，你爹迂是迂了点，但是不傻！”姬州吁的一番话，让石厚那是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从此以后石厚就长住姬州吁的公子府，石碏果然是无可奈何，他确实不能到公室子弟的家里闹事啊，再说自己现在在朝中的处境，国君不就一直等着看他的笑话吗？罢了罢了，怎么说自己儿子也没有委身给个痞子瘪三……于是这下石厚和姬州吁那可就无所顾忌了，更加如胶似漆，食必同、寝必与，充分享受着东方背背山的传奇幸福生活。
卫桓公那里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老小子终于出丑了吧！一直以来你的道学礼学精神怎么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出来呢？反倒是现在我们姬家的人收留了你儿子。面子上卫桓公可是一点也不表露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国之君，就不说两句话呢？好歹人家也是父子啊！卫桓公的沉默和袖手，直接造成了自己后来的命运。他不但不认为自己弟弟州吁的做法和作风有问题，反而认为姬州吁收留了石厚这件事情是为当年石碏提议废掉自己那件事情，狠狠地给了石碏这老小子一个耳光，快哉快哉！果然是好弟弟，你平时的所为老百姓计较，我可不计较！于是他反倒重用和信任起了这个曾经威胁自己地位的弟弟，他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威胁远没有结束吗？
获得重用的姬州吁春风得意，以前公父卫庄公在位时的得意又上来了，等到石碏告老离朝以后，他又向卫桓公举荐了石厚，卫桓公也没有多考虑，用呗！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啊，你石厚和石碏虽然是父子，但是你们已经反目，而且你的所作所为着实让石碏痛苦不堪，甚至折寿几年，所以啊，你就是我的功臣！于是，石厚就因为让自己父亲痛苦和失意这个问题，获得了卫桓公的信任和重用。瞧瞧眼下卫桓公身边的两大红人吧，后来的事情应该是必然的吧。
当初卫庄公完成生孩子这个政治任务的时候，就给卫桓公的命运埋下伏笔了，因为他是几个妈妈养大的，受女性影响长大的孩子和受男性影响长大的孩子，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决定命运。或许卫桓公比弟弟州吁更加细心、娴静、温柔、讲道理，可是作为一个国君你却比弟弟更加小气、短视、软弱！姬州吁和石厚现在在朝中两手遮天了，卫桓公看不到，也意识不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是既得利益的国君，你也许会满足于现状，可是那些自认为比你更有资格、能耐、性格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可就不满足了，连同他身边的人，也一定会大大的不满足！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石碏（三）
第四章 石碏
（三）
哥哥没能力，姬州吁放心大胆地扶持党羽；老爸没办法，石厚不遗余力地败坏朝纲。卫国的天空乌云密布，最不敏感的还是无能的卫桓公和闭门的石碏。所谓乱臣贼子这个词，分开来看对这个事情十分合适，姬州吁乃是第一号乱臣，而石厚就是第一号贼子了。（注：这个贼子的贼字，不是谓语，而是修辞语，不然我们就污蔑石碏老先生了……）
要乱政篡位，必须有几个条件：第一，国君确实缺心眼；第二，自己要有资格；第三，手里捏着一定的财权和军权；第四，手底下要有可用之人；第五，暂时不说。姬州吁具备以上的四大条件，卫桓公笨，自己是公子，朝政又尽在掌握，石厚等人的大力辅佐。所以，没有想法的话，姬州吁就不配生在那个时代而且搞政治。在那些卫桓公仍然活得云里雾里的日子里，姬州吁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那久违的东风那个吹呀吹。
面包会有的，东风也是会有的。那一年，周王室经历了巨大的阵痛，首先是一肚子心眼的周平王宾天而仙，接着太子姬狐紧随老爹的脚步也去了，新天子就这么猛然登上龙座，整个天下都震动了，作为一方诸侯的卫桓公是不是也应该意思一下？确实应该，首先是生怕国君老呆在国内的姬州吁和石厚，就不停地向卫桓公宣扬为臣之道，这样重大的事情，你在自己国内祭奠祭奠天子是不够的，害怕路远了，平王父子的魂魄走得急，赶不上你遥远的祝福，必须亲自去吊唁啊！还有，新天子刚立，各国诸侯们怎么也得露露脸，争取一点印象分啊，所以你还是得去。本来懒散惯了的卫桓公，怎么说自己都不占理，没有办法，叫车夫把自己的跑车赶出来洗洗吧。
一看国君下定决心要离开了，石厚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和姬州吁很有默契地开始部署了。一直以来也就正因为卫桓公的懒散，舍不得出出门，天天就呆在大内耍后宫，宫门森森，姬州吁一党确实没有很好的机会下手。这下好了，窝在宫里快发霉的卫桓公终于舍得出来晒晒了，必须把握啊！
等到卫桓公启程洛阳那天，州吁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昨晚一定失眠，眼圈都还是黑的，确实也是，这么大件事情，如果你还睡得着，那可真的是脑白金了。州吁就这样黑着眼圈候在卫国国都西门外的十里亭，看着卫桓公一行人远远过来，“长亭外、古道边，老子要篡权……”的轻音乐随即响起，姬州吁盛情地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为哥哥卫桓公设宴送行，石厚在一旁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即将成大事的他。卫桓公一看自己的弟弟，还有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以及陪衬的黑眼圈，关怀且感动地说：“弟弟啊，为了给我饯行，你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吧，哎，可怜的孩子，我不过月余就回来的，不要太想我，每天偶尔想一两个钟头就可以了……我走后，国家交给你了，你得再辛苦一下了（最后一句，姬州吁很爱听，他可以把他理解成国君的诏命）”
等卫桓公坐下了，姬州吁端着一杯酒上前，谦逊地道：“没事儿没事儿！阿哥你说哪里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有限度的是你的！国事嘛，人人有责，我们都只是人民公仆而已，尽自己的义务罢了！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卫桓公听见自己弟弟这样的表态以后，十分高兴，一副所托是人的欣慰，道：“还是俺亲弟弟好！看着顺心、想起舒心、用起放心！石碏还老给我暗示你不规矩，放他娘的屁！俺弟弟就是好！哥哥我先喝了！”说罢卫桓公一饮而尽。
就在卫桓公还在感叹中回味的时候，姬州吁的脸色忽然变了，紧接着中国历史上不断重复发射的“摔杯牌”信号弹再次升空！姬州吁手中的金杯啪一声掉在地上，卫桓公根本没意识到有事发生，心中的念头竟是：还好是金属的，玻璃的就碎了。随着信号弹的发射，五百刀斧手一齐冲入大帐，卫桓公愣了，面前的弟弟变了，他怎么能够把剑插入自己哥哥的胸膛？！卫桓公，你就继续去疑问和郁闷吧，反正你说过的，你走后，要弟弟好好帮你管理国家……
随行的大臣们虽然有惊恐，但是可能谁也不会惊愕吧？姬州吁要弑君篡位这事情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每个人心中都有数的，只是愿不愿意自己在场而已，现在不遇到也遇到了，怎么办？没办法了！那五百刀斧手手上的可是真家伙，“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声音在群臣中此起彼伏，姬州吁拭干净剑上温热的鲜血，神情自若，一旁的石厚很有节奏感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员工聘用合同，群臣们二话不说，一一签字立约，首先是证明卫桓公死于突发性心肌梗死，其二是证明卫桓公生前曾有遗嘱要让姬州吁继位，其三是表示自己自愿更能干更诚实地为新君主和人民工作。有以上三条，姬州吁登基就成了合理合法的了。
姬州吁突然成为国君，就是我们最早讨论的那四点条件共同作用的结果了。这样子，周天子那里的丧事卫国管不了了，只有遥祝你们天子父子一路走好，来生不要投在帝王家了，因为我们卫国还得忙自己的国丧了。同样的，卫桓公在这个时候死还是选对了时候的，王室那边死了两个你就心肌梗死，好，祭文上可以这样写：“久经考验的卫国诸侯姬完同志，在长期的工作中积劳成疾，无暇求医，近日因闻得天子、太子死讯，伤心过度、心力交瘁，在赶赴洛阳祭拜的途中突发性心肌梗死，终因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享年30岁，谥号桓公。姬完的去世，是卫国人民的巨大损失，也是天下诸侯的共同哀伤，他短短的一生却是光辉的一生，他用自己的行为和感情证明了对王室、对天子的忠诚……呜呼！天不假年，魂兮归来！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姬州吁篡位成为卫国国君以后，石厚十分厚脸皮地子承父业，成为了卫国的上大夫，而卫桓公最小的弟弟姬晋可不吃姬州吁的那一套，本来嘛，鬼才相信桓公是自然死亡的，明明知道这个姬州吁是个狠角色，罢了，卫国都让给你折腾去吧，姬晋一趟就逃到刑国政治避难了。卫国的变故一传播出去，我们前面说过了，郑庄公下意识的感到郑国要出事了，理由就是姬州吁通过不正当竞争，一时之间是当上了国君，但是国内不服他的大有人在，加上这州吁和他宠幸的石厚都是好战份子，一定会以武立威，之前郑国因为公孙滑的事情和卫国有点小摩擦，姬州吁这一身癞子没有地方挠，肯定就会利用这个过去的外交问题大做文章的。
不得不说郑庄公的先见之明，料敌于前！也不得不说这个姬州吁就是个棒槌，都当国君了，头脑还是那么简单，统治手段单一，国家正是动荡之时，就算要立威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且不说攘外必先安内，外部的问题没有发生，根本在于如何巩固自己眼下的地位，立足应该是国内啊！这一节开头，说到的篡位者需要的几点条件，前面的州吁具备，所以篡位成功，但是最后第五点他却没有，这就是人心！不得人心这事情他也知道，所以需要利用战争手段来压服人心，但是连邻国都知道你下一步会干什么，那么你这样的措施还有用吗？
在石厚的策划下，通过一系列外交努力，卫国捏住了宋鲁陈蔡四国军队，声势浩大的五国伐郑进行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郑庄公临危不乱，略施小计，付出极小的代价便避免了这亡国之危，还是因为郑庄公看到了姬州吁的不得人心！而且在万分危难的时刻，郑庄公想到一个人，心情便大大舒展了，那个人就是石碏！他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看这姬州吁眼下威风八面的，但是你们可知卫国的老臣石碏？他那一颗七窍玲珑的圣人之心，岂能容下这样的乱臣贼子？不久卫国自然有事，到那个时候姬州吁还能够干什么？”
郑国军队在公子吕的带领下诈败而归，姬州吁还想扩大胜利果实，继续攻城，可是充当他智囊角色的石厚却在一旁劝阻，私下悄悄地对他说道：“州吁哥，你忘记我们此战是为了什么吗？战争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而已！我们现在已经胜了郑国一场，对外对内都有交代了，谁都看到在你英明神武的指挥之下，那个连周天子都没有办法的郑庄公，被我们惨败于他自己的家门口，这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但是我们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啊，郑国这几十年来，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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