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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奸？

　　　　这怎么可以！？

　　　　不是没有人做过人奸，血帆海盗也做过，那后来被证明是受到了要挟。不光联盟副统帅杜克为此做出证明，血帆舰队也把超过10万兽人送到海底喂鱼，洗刷了自己的耻辱。

　　　　现在，自家国王居然暗示要奥特兰克投降，或者是更糟糕的投靠部落？

　　　　这怎么可以！？

　　　　哈斯将军站直了身子，他粗重的呼吸使他浓密的灰胡子飘了起来：“我们是联盟九国的一部分，我们已经发誓与其他国家共同对抗邪恶的部落。”

　　　　“联盟？联盟能干什么？”艾登国王急烈地挥舞着双臂：“我向洛萨发了十五封加急求救信。洛萨每一次都跟我说‘联盟在银松森林的联盟方面军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希望奥特兰克跟马库斯副统帅协调’。”

　　　　艾登说到这里，每一个将军和贵族都竖起了耳朵。

　　　　“好了，我以最谦卑的口吻向那个嘴巴上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求援，你们猜他怎么应付我的？一万名暴风王国士兵和一万名洛丹伦士兵？见鬼！他们在三周之前还都是农民，而且最快也要一周之后才能到达奥特兰克。混蛋！部落主力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了！”

　　　　巴罗夫公爵的眉头跳了跳。

　　　　哈斯将军似乎想为杜克辩驳：“陛下，你知道，奥特兰克的山路一向很糟糕。从接到消息再到派出援军，马库斯阁下已经是尽力了……”

　　　　“闭嘴！哈斯！”艾登高声质问着：“察觉敌人的动向，是那小屁孩的职责！他做不到就是失职！在奥特兰克需要联盟的时候，他们现在在哪？我告诉你们，不在这里！七天！？七天之后他们来给我们收尸吗？”

　　　　面对死亡的威胁，奥特兰克的贵族们纷纷战栗起来。

　　　　“我们可以坚守到底，凭着奥特兰克的地形。”

　　　　“坚守？”国王冷笑着，他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的恐惧更上一层楼。

　　　　一扬手，一个被冰封的，死去多时的兽人‘标本’被侍卫用车子从侧门推了进来。

　　　　艾登用很生动的例子，高速所有的贵族兽人长的什么样子。

　　　　“天啊！他们跟巨魔一样高，但是有两个巨魔那么结实！”

　　　　“见鬼，看看他的肌肉发达，他那尖锐的獠牙，他会吃人吗？”

　　　　当三个守卫很用力地将一把巨大的战锤抬进来，丢到地面上，轰然把地砖压碎时。所有贵族都面无血色，眼珠子都暴突着，死死盯着地砖上扩散开的裂纹。

　　　　国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到了吗？我的封臣们！他们的战锤要整整三个人才能抬起来，而这些家伙却像挥舞孩子的玩具一样毫不费力地击碎我们士兵的盾牌！没有人能抵挡他们！七天！？开什么玩笑！七天足够他们会我们全都杀掉三遍了！他们已经毁灭了暴风城，毁灭了半个奎尔萨拉斯，扫平了整个阿拉希高地，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他们下一个毁灭的地方就是奥特兰克！”

　　　　有贵族瑟瑟发抖地问：“我们境内的暴风王国士兵真的无法做点什么？”

　　　　“在莱恩那早该灭亡的暴风王国需要帮助的时候，奥特兰克给了他们粮食，甚至把自己的土地给他们避难。莱恩那家伙怎么对我们的？看在圣光的份上，他们居然在我们借给他们避难用的土地上垦荒扎根！”

　　　　艾登说到这里的时候，贵族们脸色都不好了。

　　　　如果是单纯救助难民还好，只要卡住粮食的供应，大可逼着暴风王国的人民去当炮灰。

　　　　现在呢？

　　　　救助了难民，反而那些难民一副霸了土地赖着不走的样子。开田造城，把营寨造得比奥特兰克山上的破碎岭城堡还坚固，这不是救人变成了救土匪，主人反而被赶出去的节奏吗？

　　　　“我们加入联盟，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保护自己王国的力量，但是现在部落已经打到我们眼皮底下了，我们那珍贵的联盟在哪里？他们已经抛弃了我们，你们还不懂吗？”他知道他的声音已经接近歇斯底里，试图平静下来：“现在是每个王国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我必须先考虑奥特兰克的利益。换做其他国王也会这样做的。”

　　　　艾登国王说得好有道理，一时间将军们和贵族们竟然无言以对。

　　　　奥特兰克是七大人类王国里最小的王国，本身就兵不过万。在损失了好几个团之后，整个奥特兰克就剩下五千多士兵和不到十万的国民。根本不可能是如狼似虎的部落主力的对手。

　　　　“我的将军，我的封臣，情况变了。”艾登提醒着每一个人，他也注意到自己正在出汗——下面几乎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们的选择不多了。比如，奥特兰克从即日起不再是联盟的一部分。相信我，这条路对我们来说几乎是唯一的选择了。比如一个不侵犯条约，我们将不会干扰他们在山区的行军，而他们保证奥特兰克王国毫发无损。”

　　　　下面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剧烈的骚动在迅速蔓延。

　　　　大部分将领看起来陷入了厌恶、愤怒或悲痛之中，贵族们则脸上阴晴不定。

　　　　“陛下！你这是逼我们成为那些残忍、嗜血、只会屠城的野兽的奴仆。”

　　　　“跟那些野兽签合约？陛下你确定他们不会肚子饿先吃了我们？”

　　　　艾登敏锐地察觉到封臣们想法的转变。

　　　　“我很庆幸，部落的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是一个会说通用语，无比睿智的伟大领袖。我获得了他的承诺同意不进攻我们，作为我们不截断他们的前进道路的交换。请注意，我们已经没有选择。诸位，签署以下这份同意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的契约书吧，让我们奥特兰克人共同迎接我们自己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413章　翻手为云（下）

　　　　“不！我坚持反对这个计划！”哈斯激动地上前，他却被超过十名全副武装的王家侍卫挡住了：“我不会同意的！我们奥特兰克的士兵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借口调防，把他们调开！”艾登国王冷冷地说道。

　　　　“不！我还是反对！”哈斯被数名侍卫压制住，他挣扎着发出了咆哮：“这是对整个人类的亵渎！”

　　　　“闭嘴！哈斯！你发誓过对我效忠，哪怕直到地狱的尽头的！”

　　　　哈斯将军立时懵了。

　　　　“我们——我们能信任部落的大酋长么？”一个低级贵族瓦兰德问。他的话也代表着不少贵族的心声，看到不少人跟着点头，艾登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问这个，那就代表他们内心已经接受了这项协议——唯一阻挠他们的，只是怀疑协议能否执行。

　　　　“我们没有选择。”艾登缓缓回答：“只要他们想，他们除非要放弃整奥特兰克，否则我们和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毁灭。当然，如果他们背叛了诺言，我们还是会完蛋。但如果他们坚守诺言——奥特兰克就会活下去。无论代价是什么。好了，选择吧！先生们！”

　　　　艾登大手一挥，过百名王家侍卫从侧门冲出来，把所有将领和贵族团团围住。

　　　　没有人知道拒绝签署这份契约书的后果是什么，显然不会是什么美妙的东西。

　　　　很显然，国王对自己的铁杆派早早打了招呼，当场就有超过三分之一的贵族和将军签署了契约书，上面写着自己无条件同意国王关于针对联盟的一切方针和政策。

　　　　他们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火漆上盖印。

　　　　坐上国王的战车之后，那就意味着艾登只要一旦跟联盟正式撕破脸皮之后，他们也要为此负上连带责任。

　　　　剩下的三分之二都在犹豫。中立派的家伙和巴罗夫公爵的关系户们，齐齐把目光投向整个王国内另一个权力者——权力仅次于国王艾登的巴罗夫公爵。

　　　　一直沉默的巴罗夫公爵，他的脖子如同一个生锈的机器，他缓慢地抬起头。

　　　　“巴罗夫家族反对！”或许因为恐惧，他的声音带着明晰的颤音，也不像是他之前的声音。

　　　　艾登并没有在意，任何人在极度不安和恐慌下，声音都会变调。

　　　　艾登抚摸着自己腰间佩剑的剑柄，长叹一声：“我的老朋友，很抱歉我没有事前跟你商量，因为在我看来，当你把小伊露希亚送给那个窃取了联盟高位的小子，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你的心已经不在奥特兰克。你打算联合那些该死的难民，窃取奥特兰克的土地和王位，是么？”

　　　　恍若一个晴天霹雳，巴罗夫公爵完全愣住了，看着国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抱歉，你已经无法代表巴罗夫家族了。”国王一拍手，从侧厅转出两个少年来。

　　　　巴罗夫公爵死死地瞪大了眼睛。

　　　　15岁的威尔顿*巴罗夫和阿莱克斯*巴罗夫，巴罗夫仅有的两个继承人。现在，他们居然都跑去王党那边了！

　　　　威尔顿狞笑着：“父亲，你老了。巴罗夫家族是时候交给我们了。”

　　　　阿莱克斯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父亲，你已经疯了！你居然企图把家族交给伊露希亚，送给杜克那个不知哪来的杂种小子都不把家业留给我们！？”

　　　　巴罗夫公爵举起了右手食指，巍巍颤颤地指着国王，一口浊气顶着他的喉咙，仍旧什么都说不出。

　　　　大局已定。

　　　　贵族最讲究的就是血统。

　　　　老巴罗夫公爵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脱血脉的束缚。就在老公爵颓然地跪下当儿，几乎所有的贵族和将军都上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火印。

　　　　巴罗夫公爵两个好儿子，得意洋洋地当着老父的面，也这样做了。

　　　　在获得了除哈斯和巴罗夫老公爵之外所有人支持后的艾登国王，显然意气风发。他向所有人展示了他高超的政治手腕。

　　　　给全部人演绎了什么叫做峰回路转。

　　　　“诸位，我并不是故意要逼迫你们。如果有选择，我当然不会伺候那些可怖的野兽。诸位签署的契约书，只是一个保险。保险！懂么？”

　　　　大家都是一面懵逼地看着艾登国王。

　　　　艾登终于展现出其影帝资质来：“事实上，我把部落主力来袭的消息，也通知了泰瑞纳斯那家伙。告诉他，如果他没有支援，我就会放弃防御，任由部落冲过我的领地，去洛丹伦游行。结果呢，泰瑞纳斯火烧屁股似的派来了他最后一个宫廷法师团和随行的高阶剑士团。我准备让这些家伙去毁掉部落前进的山路。”

　　　　已经颓然跪地的哈斯将军蓦然抬头，他眼里满是希冀的神光：“陛下你刚才只是骗我们的？你根本不准备履行跟部落的条约？没错！对那些卑劣的野兽，我们无需履行承诺。”

　　　　艾登得意地晃了晃他的右手食指：“不，我已经告诉奥格瑞姆，洛丹伦援军的到来，包括其数量和兵种。”

　　　　“……”整个大殿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艾登的脸上有着无比的冷漠与残忍，他举了举手上一众将军和贵族签署的契约书：“就让他们互相死拼好了。如果泰瑞纳斯的精锐赢了，那我偷偷烧掉这份契约书就好，没有人会相信那些野兽提供的证据。”

　　　　艾登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多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如果部落真的那么厉害，反过来全灭了泰瑞纳斯的精锐，那么事先通知了奥格瑞姆的我们，自然尽到了盟友的义务。我们也可以放心加入部落了。”

　　　　部落赢了，岂不是提前把洛丹伦最后一个精锐守卫团给灭了？那洛丹伦跟一个衣衫不整可以随意蹂躏的柔弱少女有什么区别？

　　　　“嘶——”大殿内，是数不清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才是他们所熟知的国王，那个狡猾如狐狸，老谋深算的国王！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赢的都只会是奥特兰克。

　　　　一时间，大殿内顿时响起热烈的讨论声，几乎每一个贵族和将军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能把如此一场惊天危机化解为必胜之道，不愧是匹瑞诺德陛下！”

　　　　“果然，这才是我们奥特兰克的生存之道啊！”

　　　　一群家伙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地恭维着艾登国王。

　　　　这时候，艾登突然接到一个消息：部落的使者来了。（未完待续。）

第414章　覆手为雨（上）

　　　　听完近侍的耳语，艾登紧紧皱眉，这可不在他的预算之内啊！

　　　　他吩咐侍卫：“让部落的使者先等一下，安排他们在秘密的会客厅，我等会儿去见他们。”

　　　　艾登国王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在大殿的门口居然传来一声对于人类来说是喊话音量的说话声：“匹瑞诺德国王不是已经立定主意，要奥特兰克成为部落里最坚实的一份子么？那么作为部落的一份子，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对我隐瞒的吧？”

　　　　高达十五米，单扇门足足有三米宽的巨大殿门被一脚踢开。伴随着这一轰隆声，巨大的城堡外突然传来一阵越发嘹亮的骚动声，然后就是数不清的巨型飞禽振翅的风响。

　　　　在所有人惊慌的扭头注视下，部落的使者出现了。

　　　　说什么使者，那只是一个笑话。

　　　　没有使者会像眼前这个兽人这么魁梧，散发着如此可怖的气息。他有着与大多数兽人截然不同的棕红色皮肤，肩膀上扛着一个巨大的方头黑色战锤。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那个锤子上赫然还沾着无比新鲜的血肉。伴随着他每一步的前进，都有一滴血，或者一小块碎肉从锤子上跌落。

　　　　“你……你是谁！？”有那么一瞬间，艾登国王几乎想招呼侍卫将其击杀了。

　　　　一个兽人堂皇地进入奥特兰克的宫殿，若是再让他堂而皇之地离开，那么就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来也是屎。这完全不符合艾登的设想。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奥特兰克只能跟部落一路走到黑。

　　　　这个巨大的兽人咧嘴一笑，露出极具威慑力的一口獠牙：“艾登*匹瑞诺德，你不是派使者向我宣誓效忠的吗？我的臣子，我只是来表达收到你的忠诚之后，我的喜悦，这有错吗？”

　　　　艾登国王的脸霎时间发白，冷汗立刻浸湿了他华丽的衣衫。

　　　　牙齿打着颤，艾登的嘴巴缝隙里泄出那么一个带有魔力的名字来：“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谁都没想到，居然部落的大酋长会亲自到访！

　　　　这是逼宫还是摊牌？还是两者都有之？

　　　　“呵！我的忠臣——艾登，感谢你的情报。”伴随着奥格瑞姆带含揶揄的话音，奥格瑞姆身边一个断了一只手，把手掌做成巨齿刀刃的魁梧兽人狞笑着把一颗头颅抛了出来。

　　　　“啊！是查司马特！米奈希尔国王的贴身宫廷**师！”有人认出了这颗首级的身份。

　　　　这一刻，艾登只感到自己流出来的、所有的汗水业已被寒气所封冻。

　　　　完了！全完了！

　　　　没想到，明明应该还有两日距离的部落，居然无声无息地组织了一次突袭。现在连带队的辉月**师都被杀了，那个安排在破碎岭北面营地的洛丹伦法师团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艾登完全无法想象部落是如何无声无息地做到这一切的。但很显然，奥格瑞姆的提前出手，打破了他所有的布局。

　　　　现在，他仅剩下两个选择。

　　　　一是就地反抗，让早有准备的奥格瑞姆灭他全家。

　　　　二是一如自己之前承诺的，让奥特兰克加入部落，然后一路走到黑。将来要么被反过来胜利的联盟所毁灭，要么就铁了心加入部落，祈求部落在统治世界之后赏奥特兰克一块肉吃。

　　　　事实上，不单是艾登的臣子们，艾登本人也在犹豫着。

　　　　奥格瑞姆尽管在兽人当中已经算是大帅锅，但在人类的审美观点看来，他还是太丑太恐怖了。

　　　　想到自己要屈尊在这种凶残可怕的家伙底下做事，近距离承受着那份血腥恶臭的口气，凝视着那些斑杂锋利的牙齿，艾登就一阵哆嗦，打心底升起一阵不情愿来。

　　　　如果能俘获部落的大酋长，然后以大酋长作为人质，让部落不敢进攻，支撑到联盟援军赶来呢？

　　　　这样万一成功的话，他艾登*匹瑞诺德无疑会成为联盟的大英雄，人类世界的救世主，让他的奥特兰克在声望上一举大大提升，成为比肩与洛丹伦的强国！

　　　　这个想法是如此诱人，让艾登怦然心动，他不禁在殿门两边，那些早已拔剑以待的王家侍卫身上扫来扫去。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企图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的艾登，他的英雄梦还没做两秒，就被无情地打碎了。

　　　　一只绿色的爪子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锋利的爪子尖尖恰好抵在艾登的大动脉上，一个完全隐身的巨大身影在奥特兰克国王的身边显身。

　　　　“啊！”艾登发出一声低声惊叫。

　　　　那是一个火刃氏族的剑圣。

　　　　拥有隐身能力，常年游走于联盟指挥中心，击杀了不少联盟中、低层指挥官，在联盟内部臭名昭著的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