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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杀人！

第四十三章　【风暴将至】

　　　　黑沉沉的夜色下，安静得可怕，在那黑暗的深处，仿佛有一只洪荒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嘴，要吞噬一切。

　　　　黑暗的气息一点一点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就那样慢慢侵蚀着所有。

　　　　二楼的休息室。

　　　　灯火通明，在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周院长尖厉的嗓音，想要冲过去，掐住包十一的脖子，将包十一制服住。

　　　　可是包十一直接飞身一脚将周院长踹倒在地。

　　　　包十一拖着周院长，如同拖一只死狗，就那样猛地往门上撞，鲜血四溅。

　　　　周院长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身子不停地发抖，金丝眼镜早就掉了，秃顶的额头处还在流血，不停地后退。

　　　　可他背后是他刚锁住的门，退无可退。

　　　　“院长，我们现在开始玩有奖问答的游戏。”

　　　　包十一直接直接拿过一张椅子，坐在周院长面前，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很和善，和温柔，低声问道：“好不好啊？“

　　　　不好！

　　　　不好！

　　　　周院长浑身颤栗，牙齿都在发抖，眼前坐在他面前的包十一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心狠手辣的怪物。

　　　　“十一，十一，我错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福利院的院长，你不能……”

　　　　包十一嘴角一勾，眼神一冷，慢慢靠近周院长，森然道：“游戏很好玩的。”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和葡萄她们玩过这个游戏吗？”

　　　　周院长很清楚包十一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急声道：“我，我没有，那个小哑巴，他咬我，我还没来得及，他”

　　　　“砰”地一声重响！

　　　　包十一狠狠一脚踹在周院长身上，疼得周院长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包十一踹了一脚之后，心里的那股怒意更加高涨，没来得及，这么说如果不是石头阻止，那是不是已经和葡萄她们玩过游戏了。

　　　　想到葡萄她们不安害怕的眼神，包十一就觉得心里发寒，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狠厉无情。

　　　　“你怎么打的石头？”

　　　　周院长不停地后退，后退，脸色苍白，鲜血沿着他的脸一直往下流。

　　　　他怎么打的那个死哑巴？

　　　　……

　　　　那个时候，死哑巴拿着小石子不停地砸他，他抓着小女孩的手，想要去抓那个死哑巴。

　　　　死哑巴没有跑，反倒是冲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松开小女孩，接着一脚就踹在那死哑巴身上！

　　　　……

　　　　周院长眼睛被鲜血挡住，看不清包十一的眼神，颤声道：“我，我没”

　　　　“砰”地又一声重响！

　　　　系统看着包十一下手如此狠，声音颤抖，脑海里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很弱，像是缩在角落里，弱弱地说道：“十一，十一，跟我念一下《清心咒》，清心咒，清心咒……“

　　　　声音微不可闻，系统根本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说什么，就算是他说什么也阻止不了。

　　　　因为现在的包十一真的太恐怖了，整个负能量聚集，完全黑化，下一秒就像是要爆炸毁灭一般。

　　　　那气息就意味着死亡！

　　　　……

　　　　“你来这里之前，玩过这样的游戏吗？”

　　　　周院长脑子昏昏沉沉，疼得厉害，浑身都在冒汗，他好想就这么痛晕过去。

　　　　以前玩过这样的游戏吗？

　　　　当然玩过。

　　　　那个时候，看着小孩害怕哭泣，他同样浑身在颤抖。

　　　　……

　　　　没有等周院长回答，包十一便起身将椅子移开。

　　　　接着，包十一朝周院长走去，一脚轻轻踏在在周院长的第三条腿上，冷声道：“看来，我猜到答案了。”

　　　　周院长疼得浑身一颤，惊恐地望着包十一，急声求道：“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包十一你不能这么做！”

　　　　“不要？”

　　　　包十一眼睛通红，整个人如同陷入癫狂一般，声音嘶哑，厉声道：“那些孩子哭着说不要的时候，你怎么做的！”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

　　　　他怎么做的？

　　　　他怎么做的！

　　　　周院长脑子里反复出现这个问题，在想，可是下一秒，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不见了。

　　　　……

　　　　“啊！”

　　　　尖锐凄厉的惨叫。

　　　　接着，一脚狠狠踩在周院长的第三条腿上。

　　　　毫不留情，果敢狠辣，用尽了全身力气就那样踩了下去，狠狠地踩下去。

　　　　一脚，又一脚！

　　　　“啊！”

　　　　在这黑夜中，声音显得如此尖厉，可是又让人如此的兴奋。

　　　　周院长痛晕过去，可是又醒过来，浑身发抖，面无血色，整个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地上，墙上、门上……都沾染了鲜血。

　　　　整间屋子里面充斥着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

　　　　……

　　　　包十一走到周院长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将掉在一旁的金丝眼镜重新给周院长戴上，一如之前周院长那和善的话语，哑着嗓子，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因为我不会让你脏了我的手。”

　　　　他不会让这个人弄脏这里，弄脏夏天他们洁白的天鹅羽毛。

　　　　……

　　　　包十一将门打开，外面天色依旧黑沉沉的，不知何时开始刮起了风，疯狂地摇晃着树枝。

　　　　疯狂，这是最后的疯狂！

　　　　呼呼的风声，凄凄沥沥，听着十分渗人，然后风声陡然变大，越来越大，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像是要将整个窗户拍碎，将整个世界都给击碎。

　　　　包十一怔怔地望着外面，外面漆黑一片，可是他却想到夏天他们那明亮的眼睛，不知为何眼睛一酸，然后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

　　　　伴随着眼泪，一声嘲讽的轻笑，如同黑夜里突来的一声叹息。

　　　　接着便陷入一片死寂。

　　　　包十一摸了摸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水，目光周院长身上扫过，冷厉无情的目光，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还放在办公桌上的蛋糕，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接着，包十一拿起一旁的电话，摁下几个数字键。

　　　　“警察局吗？”

　　　　“我好像杀人了，他快死了。”

　　　　“怎么办？”

　　　　“我很害怕。”

　　　　包十一平静地说了最后四个字。

　　　　……

　　　　一股狂风冲了进来，在房间里面肆无忌惮地侵略，然后卷着血腥味离开，弥散开来。

　　　　风暴将至。

第四十四章　【我害怕】

　　　　9月26日，晚上7点45。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声很大，噼里啪啦，想要冲刷着这里的一切。

　　　　大雨将一切都冲刷干净，那些污秽，肮脏不堪的东西终将消失不见。

　　　　当警察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包十一已经让福利院的孩子吃完那份蛋糕，上床睡着了。

　　　　救护车的医生和警察进二楼的休息室，看见屋子里面的画面，还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周院长，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了。

　　　　年轻的警察方辉看着周院长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下意识地紧了紧腿，护着自己的那个地方，略有些呆滞。

　　　　城西警局的队长林城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望着站在门口带他们过来的包十一，声音中带了一丝不确定，怀疑地问道：“是你把他弄伤的。”

　　　　包十一站在门口，并未进来，望着林城，点了点头。

　　　　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犯罪现场，血流了一地，周院长整个人都已经休克，时间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医院赶来的人赶紧把周院长送上救护车，送到医院去抢救。

　　　　……

　　　　一旁的警察方辉真的是被这画面给吓到了，望了一眼包十一，走到林城身边，说道：“队长，你看现在这是回警局，还是”

　　　　“回警局吧，让田子留下来。”

　　　　话正说着，田子急忙走过来，说道：“记者过来了。”

　　　　包十一眉头一皱，望了一眼那边赶过来的记者，转过头望着林城，说道：“我和你们去警局，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派人保护一下福利院的孩子，不要让记者吓到他们。”

　　　　林城眉头紧皱，他并不是为包十一的这话而感到为难。

　　　　而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

　　　　屋子里面那画面，门上，墙上，还有地上的血迹，以及刚才被抬走的那个男人，身体下部血淋淋一片，血肉模糊，看的他都胯下一凉。

　　　　可是面前这个少年却是如此冷静。

　　　　方辉一看要回警局，下意识地掏出手铐，准备将包十一给拷上。

　　　　“行了，不用！”

　　　　林城刚准备阻止方辉，但是这个画面已经被记者拍下来了。

　　　　大雨下的更厉害了，暴雨疯狂地拍打着，水花四溅。

　　　　……

　　　　晚上8点25，城西警局。

　　　　问讯室，包十一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名警察，两男一女。

　　　　包十一表情很平静，像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警察局。

　　　　系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包十一现在进了警察局，而且成了犯罪嫌疑人，声音略有些不安地问道：“短命鬼，事情会不会闹大了？”

　　　　“闹大又怎么样，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

　　　　“我怂？”

　　　　“我告诉你，我无情冷血五毒俱全暗黑无敌宇宙最强最帅高贵魔王报复能量系统什么事没见过，我怎么可能会怂！”

　　　　系统这下就不满意了，包十一可以骂它神经病，说它山寨bug，但绝对不能说它无情冷血五毒俱全暗黑无敌宇宙最强最帅高贵魔王报复能量系统怂。

　　　　这是原则问题！

　　　　额，虽然它好像刚才的确挺怂的。

　　　　……

　　　　包十一面上一片平静，脑海里却是笑着回道：“我报警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这样，我倒是希望闹大。”

　　　　“让这个世界都看看我犯了多大的罪！”

　　　　“你这一黑化，实在太可怕，不过我喜欢，嘿嘿。”

　　　　一如既往的骚贱味，一如既往的淫荡风。

　　　　……

　　　　“同学，说说你的名字，学校，为什么要那样对福利院的院长。”

　　　　还不等包十一开口说话，脑海里又响起了一段悲伤的二胡音乐。

　　　　再次音效加成，凄凄惨惨戚戚，冷冷清清……

　　　　包十一望着林城，眼神忧郁，悲伤，眼神迷离，绝望，痛苦，伤感中又带着一丝倔强，坚强。

　　　　这是当初系统指导教包十一的眼神。

　　　　现在，包十一发挥的非常好，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系统连连说道：“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一定不要流眼泪，越是不流，效果越好。”

　　　　“千万不要哭，不要哭出来！”

　　　　“我叫包十一，今年十五，城南高中高一2班的学生，从小就在平安福利院长大，至于为什么那样对院长。”

　　　　“我，我……”

　　　　包十一喉咙一顿，哽咽道：“因为他把我带进那个屋子里面，把门锁住，然后说玩脱裤子的游戏。”

　　　　包十一说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如同便秘一般。

　　　　脱裤子的游戏！

　　　　听见包十一的话，一旁坐着正记录的女警察何丽手中的笔一顿，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少年。

　　　　林城和方辉也相视一眼，没想到居然会从包十一这里听到这样的话。

　　　　……

　　　　气氛陡然变得压抑，变得很是沉重。

　　　　并不需要多想，他们自然明白这个游戏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正是因为明白，才会觉得恶心。

　　　　原来是这样！

　　　　“我不愿意，他不让我走，他伸手要掐我脖子，要脱我裤子……然后我就动手打了他。”

　　　　什么脱裤子的游戏！

　　　　那个禽兽，人渣，何丽握紧手中的笔，心里怒火中烧。

　　　　他们非常清楚这个脱裤子的游戏真正的专业名词应该叫什么！

　　　　女警何丽望着少年，看着瘦弱单薄的少年，就这样坐在这里被他们询问。

　　　　想到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何丽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不禁问道：“那个院长对其他孩子也玩了这个游戏吗？”

　　　　其实何丽心里明白，当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去问那些孩子有没有这个游戏的存在。”

　　　　“这个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现在把他打伤了，我十五岁，你们是想要把我关进去。”

　　　　听着包十一的话，何丽浑身一颤，心里陡然一痛，胸口越来越难受，像是呼吸都变得困难。

　　　　……

　　　　“他骂我小畜生，他说他要杀了我！”

　　　　包十一悲伤无助，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又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觉得他的演技不到家，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系统有些可惜地说道：“我看不下去了，戏好尴尬，还不如直接我给你扣图做动态表情。”

　　　　“尴尬，你来演试试！”

　　　　包十一怒了，怼回去，“就知道嘴上bb，能不能像我一样脚踏实地地演戏！”

　　　　“you…　can　you，canbb！”

　　　　……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包十一双手遮住脸，像是哭的不能自己，活动着嘴角，左扯右拉，看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额，我发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真的害怕……”

　　　　请相信我这一颗真诚的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四十五章　【犯罪嫌疑人】

　　　　9月27日，早上7点。

　　　　一场大雨过后，所有都被冲刷，柳城焕然一新，在这干净，崭新的城市似乎没有任何肮脏和黑暗。

　　　　最新的《柳城日报》报道了昨晚福利院伤人事件。

　　　　“本报讯，昨晚7点半，柳城城西警察局官方微博发布消息：9月26日下午7时25分，城西平安福利院发生一起严重伤人事件。城西警方接警后，迅速赶往处置。经调查，犯罪嫌疑人包某15岁，未成年，柳城人，高一学生，包某将平安福利院院长周某严重伤害，险些杀死。民警赶到现场后，迅速会同伤者周某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处理中。据了解，犯罪嫌疑人包某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花一样的年龄本应该灿烂绽放，但却因错误的人生观走上了偏执的犯罪道路，不仅给伤者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也将少年推向无底深渊，记者将继续跟踪报道此事，还原事件始末了解隐藏在少年戾气背后的成长经历。”

　　　　……

　　　　城南高中，教师办公室。

　　　　一名老师看着最新的《柳城日报》，将报纸放下，一脸怜惜，悲天悯人的神情，摇头叹道：“现在的小孩是越来越难管了，福利院的孩子居然将院长险些杀死。”

　　　　另外一名老师听见这话，不禁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每一个问题孩子的背后都有着问题形成的复杂原因，成长环境对每一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的形成有很深的影响，孤儿院那样的地方，本身就有问题，也难怪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还有什么可了解的。不知道那个福利院的院长怎么样了，现在的孩子下手是越来越狠了，是应该要好好管管这些事，法律对未成年有宽容的一面，但绝不是纵容。”

　　　　“就担心，这过不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我看还是进监狱关着吧，别出来害人了。”

　　　　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开始跟着议论，纷纷同情那位福利院的院长，因为他们作为老师其实和福利院的院长很大程度上是一样的，都是管教学生孩子的。

　　　　最初看完报纸的女老师，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最新柳城新闻，尤其是去看柳城城西公安局的官方微博，看着犯罪现场，心有余悸地说道：“这犯罪现场拍的照片实在是太血腥了，太狠了。”

　　　　“网上说，那个院长真的险些被打死。”

　　　　……

　　　　网上自然也报道了这起未成年人伤人事件。

　　　　在很多时候，新闻报道并不是在隐瞒什么，也不是在故意炒作，而是在媒体所知道的事实下，媒体人非常清楚知道网友们想要看什么。

　　　　打架伤人并不算特别大的新闻，但是未成年人伤人，杀人未遂，却是非常值得关注的新闻。

　　　　《柳城日报》的官方微博下面就非常热闹，未成年人伤人，而且还是孤儿院的孩子打伤院长，不少新闻网站，微博也都转发报道这起新闻。

　　　　杀人未遂、未成年人犯罪、十五岁、福利院的少年、严重伤害院长……

　　　　再配上一张张现场血迹斑斑的图片，重伤昏迷的院长，十分惹人眼球，让人关注的新闻。

　　　　“真的不知道这种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杀院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