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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仙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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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秀听后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后便觉得安云说的有理。世上除了玄阴派,最了解幽冥炼血幡的就是晓禅宗。
此次出现在大峡谷内的幽冥炼血幡和以前出现的幽冥炼血幡威力简直天差地别,莫说不能影响到他,就连旁边的练气期师妹都影响不了。
神秀当然不知道安云是因为心境功法以及紫宵雷霆剑气之故,所以不受幽冥煞气影响。他此时抬头看向头上的巨大血手印,心里琢磨着安云的话意。
“老子不敢现身?老子不敢现身?嘿嘿……”先前那个声音再次阴笑起来:“什么时候连一个练气期的小丫头也敢瞧不起老子了?老子修道之时,你曾祖母的祖母都还在吃奶呢!其他人瞧不起老子也就罢了,你一个练气期的臭丫头也敢瞧不起我!”
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觉得能够一举击杀安云和神秀,这个声音说到后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安云内心大震,险些掐错了布阵法诀,这个声音她听过的,华天霄当时叫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名字——朱子然。
御器门的朱子然。
心下骇然的同时,安云顿时明白幽冥炼血幡为何威力不足。无论法器、魔器还是佛器,全靠主人灵力支撑。神秀祭出舍利珠居然能与幽冥炼血幡相抗,可见幽冥炼血幡的主人衰弱到何种地步。
要是没有记错,她曾经听秋暮离说过——朱子然被华天霄毁去了肉身,只有元神逃脱。
虽然之后的事情她没有去打听,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朱子然肯定不甘心就这样元神消散,夺舍了某个无门无派的筑基期修士肉身。
是以,尽管朱子然是金丹期修士,但能发挥出的实力不足先前修为的百分之一。
第五十四章 上古阵法
“修道四百余载,世人皆欺我、负我、辱我、恨我,怨我,那又如何?老子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天不信命,照样得成金丹大道,谁能奈我何?小小练气期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既然想见老子,老子就让你见见又何妨?”
荒谷处,乱石堆里,缓缓的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距离太远,安云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他一步步向两人走来,每走一步身上的威压便增强一分,十步过后,安云和神秀只觉全身仿若扛着无形的巨山,沉重的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安云修为境界最低,首先就受不住重逾万斤的威压,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神秀低声念了一句佛号,快速无声的念叨起来,身上的四尊珈蓝虚影重合在一起,变化成一尊更加巨大的神像。神像人首鸟身,金色的羽翅铺天展开,将神秀和安云护在羽翅之下。
八部天龙之迦楼罗,天龙八部咒第六重,修炼之后可召唤金翅大鹏鸟迦楼罗护体。
安云感觉身体一轻,略一调息,立刻加快了阵法布置。就算朱子然夺舍了低境界的修士肉身,可实力也不是筑基期修士所能抗衡,神秀撑不住多久。
她见阵法纹路形成太慢,毫不犹豫反手朝自己胸口拍了一掌,逼出一滴心头血。这一滴鲜血被她手诀牵引,分化成无数道细弱毫发的血丝,血丝沿着阵图快速蔓延,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血色的繁复无比的图案。
神秀全力对抗神秘人施加的威压时,分心瞄了一眼地上图案,却见这个阵法图案不同于任何阵法图案,符线玄奥繁复,法线交接处更不同于当今的阵法。
他心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这难道是上古阵法?
但很快他又在心里否决了这个念头,太过无稽,当今修道界早就失传了上古布阵之法,他无法相信朝云宗一个练气期的半大少女竟会上古布阵之法。
安云哪里知道神秀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顾不得。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保留秘密?
眼见神秀满脸痛苦之色,月白袈裟竟被汗水完全打湿,金翅大鹏鸟虚影开始崩溃,她连忙朝走来的人影甩出一道万剑归宗符。
符箓在半空中便化作一道三丈长的巨大金剑,挟天地之威持雷电之力向神秘人当头落下。
神秘人似乎微微一惊,随后拿出一把七彩小弓,弓弦上搭着一支黑气萦绕的小箭。
灭度阴煞箭。
一箭射出,黑色小箭与金色巨剑撞在一起,金剑顿时土崩瓦解,化作万千细小如指的小剑,夹着冷厉的杀气,再次卷向神秘人,却被神秘人随手一挥,所有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云却认出了他手里的小弓和小箭,正是上一次执法堂追杀华天霄时,朱子然用来对付华天霄的法器。
“你是朱子然。”她大喝出声。
神秘人身形重重一顿,似乎没料到对面练气期的小修士竟能一口叫破他的身份。
安云要的就是他吃惊,趁着他发愣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再次争取到一点时间将阵法完成,然后一把拉住神秀站到布下的阵势中央,手诀一掐,周围的空间剧烈的摇晃起来。
“传送阵!”朱子然惊叫,扬起手化出一只血手印向两人拍来。
血掌印毫无停滞的穿过两人的身体,拍打在地上的法阵上,将安云好不容易的布下的阵法毁的一干二净。
可是已经晚了,现场没有安云和神秀的影踪,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传送出了山谷。
“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吗?在幽冥炼血幡的迷魂阵里,谁能躲开我的搜寻?”朱子然嘿嘿低笑,正要起身去追两人,却见一道明亮如月的剑光向他劈来。
一剑过后又是一剑,一剑威力更比一剑强,不过眨眼功夫,迎面而来的剑光便有成千上万道。剑光如雪,剑势犹如奔腾不休的海潮,一浪一浪的席卷而至。
临海听潮阁的沧浪剑诀。
“魔道妖孽,速速受死。”
滔滔不绝的剑光中,一人披头散发持剑立在剑光之上,犹如站在浪潮之巅。
朱子然气绝,他此生最痛恨者莫过于被人小看。从修道之日起,他因为灵根资质极差,且是五系杂灵根,一向不被门派看重,总被同门弟子欺负。
他自卑的同时却有极度自傲,咬着牙做小伏低,表面上对门派长辈卑躬屈膝,对同门忍气吞声,实际上暗地里却将嘲笑过他的人一一设计诛杀。也因此,他得了好些不义之财,苦心修炼后好不容易筑基成功。
然而他筑基成功后却并没有收获别人的尊重,就连练气期弟子都暗地嘲笑他走了狗屎运,侥幸成就了筑基境界。门派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长辈和同门对他颐指气使,他咬咬牙继续做小伏低装孙子,暗中依然悄悄的设计杀人夺宝。
有一次他暗杀了一名同门,从对方手中获得了玄阴门的练功心法和幽冥炼血幡的炼制之法。可他不敢去练,他知道一旦修炼了魔功,必会立刻被全天下追杀。花费三百多年时光,朱子然不知坑杀了多少同门,终于再次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球,他成为了金丹修士,并顺利加入了天道盟执法堂。
他以为从此便可吐气扬眉,接受众人的膜拜,可偏偏执法堂所有人都对他不屑一顾,更被华天霄屡次指责为无耻奸诈的不义小人。
朱子然奈何不得执法堂的每一个人,于是只能继续忍气吞声。等到华天霄判出执法堂后,他更是下了死命的追杀华天霄,想要报多年羞辱之仇。
最后一战,华天霄毁掉了他的肉身,他辛苦修炼了四百多年的道行毁于一旦,所有的一切离他而去,世上再无他容身之地。他在御器门的洞府被新的金丹长老占据,他的弟子们纷纷改换门庭,他的道侣厌恶的看了他的元神一眼便选择了闭关,他成了一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
与安云设想的不同,他没有选择夺舍,他选择了魔道中的鬼修。当年他没有修炼玄阴派的功法,却不知为什么悄悄收集齐了所有炼制幽冥炼血幡的材料,花费八个月的时间,终于打造出了九面幽冥炼血幡。
朱子然得知天道盟执法堂发布诛妖剑令后,悄悄的在大峡谷中布置了九面幽冥炼血幡,他要让全天下所有人知道,胆敢舍弃他朱子然,他就要让青冥血流成河。
见到漫天而来的涛涛剑光,朱子然愤怒的发出一声长啸,这群该死的筑基期蝼蚁,莫非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四面幽冥炼血幡无风自动,滚滚血水平地而起,与对面而来的雪白潮水撞在一起。瞬间,明亮雪白的剑光一道道熄灭,霎那间便被血潮彻底湮灭。
可朱子然还来不及追杀仓惶后退的听潮阁弟子端木元珊,便见到一朵一朵的红色莲花在他的血潮内开放。红莲丝毫不畏惧血潮的污秽,反而充分吸收血潮内的煞气,开的极为艳丽绚烂。
红莲法剑。
朱子然瞳孔一缩,扬手收回四面幽冥炼血幡护住全身,挡住朵朵红莲业火的焚烧。他将四面幽冥炼血幡连连挥动,将身边所有的红莲业火逼退,身上涌出一层血影,驾着幽冥炼血幡迅速的消失不见。
他现在是鬼修之身,最忌讳的法术是禅宗佛法,最畏惧的法器便是红莲法剑。他只能逃,哪怕他明知驾驭红莲法剑的秋暮离只有筑基中期修为,他也只能暂时逃走。
不一会儿,一蓝一黑两道身影落下。
“可惜让他跑了。”端木元珊淡淡道。
“他毕竟曾是金丹修士,你我留不下他。”秋暮离微笑道,伸手逗弄爬上他肩头的红色狐狸红灵。
“哦?”端木元珊诧异道:“你知道他是谁?”
秋暮离点头:“红灵闻出了他的气息,你也认识他。他曾是御器门的金丹长老,也曾是执法堂青冥分部的一员,他叫朱子然。”
第五十五章 生死之间
相距秋暮离和端木元珊百里处,空间一阵震荡,两个人影凭空出现,跌落在地。
安云从地上坐起身,抓了一把丹药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还没吞下去,便连血液一块吐了出来。
她强行催逼心头之血布阵,又越级使用上古传送阵,虽然传送的距离不过百里,却榨干了她丹田内的所有灵气。传送阵最后时刻被朱子然强力一击,她作为布阵之人,阵法崩溃,她同样遭受法则反噬之伤。
伤上加伤,安云只觉全身上下无一不痛,经脉紊乱撕裂,像是有无数双手拉扯她,要将她四分五裂。
蓦然,她忽然感到背上有一股纯正精湛的灵力钻进她的身体,替她抚平紊乱错杂的经脉,平缓剧烈翻腾的血气。
这股灵力没有任何属性,却又柔和坚韧,放佛绵绵不休,正是修炼禅宗心法后才具有的佛法之力。
神秀见安云脸色缓和下来,体内经脉也一一平顺,缓缓撤回灵力,再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香气四溢的药丸,递到安云面前。
“这是我宗门疗伤圣药宝月玄元丹,师妹赶紧服下。”
宝月玄元丹是五阶丹药,修士受伤后服用疗效显著。安云自然不会客气,吞下丹药后,盘膝打坐疗伤。
神秀向打量了一眼,再回头看向安云,神色有些复杂。
竟然是传送阵,虽然只是小型短距离的传送阵,但也足够让他震惊。
上古末期,传送阵的布阵之法便已失传,如今天下只留下不到十处传送阵,每次使用都要耗费大量的上品灵石。因而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连元婴修士都甚少使用。
这次他从苍梧洲前来青冥大陆,便是通过两大陆之间的上古传送阵快速前来,临海听潮阁的端木元珊同样如此。
神秀心中不断猜测安云的身份,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怎会上古失传的传送阵。要知道,如今的阵法大师中,会布上古阵法不算什么稀罕事,可会布传送阵的,他只见过一个,那就是他面前闭目打坐的少女。
约莫过去了三个时辰,安云从入定中醒来,睁眼一看,赤黄的阳光穿透了浓密的雾霭,光线在厚雾的反射下,映照的峡谷内的所有花草树木霞光万道。
安云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令人不安的气息不知何时消失殆尽,迷魂阵已经破了。
视野内没有看到神秀,安云用神识一扫,便发现他盘坐在西北处的一个山洞口,嘴里喃喃的念着往生经。
安云活动活动筋骨,发现昨夜受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晓禅宗的疗伤圣药宝月玄元丹的确不是浪得虚名,难怪千金难求。
“神秀师兄,你在做什么?”
安云来到神秀身后,不解的轻声问道。
神秀回头,微微一笑,合什道:“安云师妹无恙,可喜可贺,小僧便放心了。”说着扭头指着面前的山洞道:“洞中有一母狼怀有身孕,却又身受重伤,我佛难救,小僧唯有替它诵往生经,希望能超度它的灵魂。”
安云听着好奇,站着见不到洞中光景,便索性挨着他坐下,秀发拂过神秀如玉脸颊。
神秀脸上一红,神色微窘,稍稍侧了侧身子,让出地方让她观看。
安云探头一看,入目便是一双赤红色凶狠的眸子,可奇异的是如此凶恶警惕的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无尽悲痛和说不出来的温柔。
安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眼神,眼神中每一种情绪都如此的深刻激烈,她措手不及,像被一柄巨锤重重的锤中心脏,一时竟然呆了。
醒过神来,便见到洞中之狼额头上的金色毛发,不由大吃一惊,身子微微退后:“黑狼王族!”
神秀微微一叹:“小僧眼中只见一个可敬可怜的母亲罢了。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安云收起惊讶的神色,脸上也涌起肃容,她看出母狼身上受了好几道致命伤,但小腹处却完好无损,可想而知她在战斗时是怎样小心的保护肚中的孩子。很可能她头上和背上的致命伤,也是因为要保护腹部的原因,生生硬受下来。
安云前世的母亲在她记事前就已身亡,今生的母亲干脆连面都没见过,她没享受过母亲的疼爱,也不知什么是母爱,更不了解母亲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到何种地步!
然而这一刻,她深深的震撼了。从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般心神震动,也从没有一刻,她会如此敬重另一个生命,哪怕它是敌人。
明明早就应该死去的母狼,却坚持着不肯闭眼,因为它的腹部在蠕动不休,它的孩子即将出生。
可母狼似乎被榨干了力气,小狼在肚中难以产下。
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指引一般,安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望着母狼的眼睛,脱口道:“你若信我,我就帮你把孩子生下来。”
母狼眼中警惕之色大起,微微裂开嘴“呜呜”的发出威胁的声音,可它实在没有力气,发出的声音低不可闻。
安云的视线牢牢的母狼的视线对在一起,不避不闪,瞳孔清澈见底,眼神不喜不怒。
良久过后,母狼稍稍敛下眉眼。
安云心里一松,缓步移向母狼。她知道母狼是迫不得已才选择了相信她,但凡母狼有一点办法,也绝不会允许任何生物靠近它还没出生的孩子。
“安云师妹菩萨心肠,善哉善哉。”神秀在她身后柔声说道。
安云前世今生,别人对她评价几乎都是自私自利、冷情冷性、心胸狭隘、心肠冷硬等等。第一次有人说她菩萨心肠,不由脸皮讪讪好生尴尬,索性装作没听见,移到了母狼身边。
她伸出手,试探着慢慢的放在母狼蠕动的温暖的小腹上,母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我用灵力助你生产,你配合我的输送的灵力用力就是了。”她向母狼解释了一句,缓缓的输送灵力。
安云异常小心,将冰系灵力转化成柔和的水灵气,轻轻的抚摸母狼柔软的小腹。
母狼吃力的呜咽起来,身上本已结疤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来,它却浑然不顾,努力的配合安云的灵力用起力来。
过了一刻钟,小狼还没出来,安云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神秀在洞不停的念着经。
忽然,母狼剧烈的哀嚎一声,一只纯黑色的小狼终于生了下来。
安云灵气聚在指尖,斩断母狼的脐带,抱起小狼撕开它身上的黏液。小狼只有巴掌大小,额头有一道金线,躺在安云掌心里,颤动的眼皮缓缓张开,如黑曜石般清澈的瞳仁印出安云的脸庞。
安云捧着手里的小东西,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宝贝,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捧着小狼凑到母狼的眼前:“看,你的孩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母狼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它至死,也没有见到辛苦怀胎历经磨难才生下的小狼!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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