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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列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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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豪何尝没考虑到这一层,但他不毁白家大院,就得不到儿子,此刻他实在已顾虑不得那么多了。

他不觉哼了一声道:“蓝某得到儿子后,马于就连夜返回苗疆,不相信白氏家族会追到苗疆去。

就是去了,那边是蓝某的地盘,只要布好虫区,他们就难越雷池一步,就不定会让他们落得尸骨不存。老道长一定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吧?”

天昊道长依然摇着头道:“贫道是奉劝蓝总峒主别毁了白家大院的好,因为你不能不顾虑其中有变!”

蓝天豪果真脸色一变道:“老道长这话蓝某不懂?”

天昊道长道:“修罗门一向狡诈多端,言面无信,如果蓝总峒主如约毁了白家大院,他们仍不交出令郎,又当如何?”

蓝天豪心神一震,低下头去,半晌不再言语。

这时李金贵对天昊道长,心下不但大为感激,而且也感动不已。

他真想不到玄妙观方面还有这样的太好人,若白家大院能免于灾难,那全是拜他所赐了。

其实天昊道长此刻所以要帮白氏家族的忙,目的不外为了他外甥赵恨地,他要达成赵恨地和白家二小姐相爱的心愿,自然要从不使白家大院受损着手。

谁知胡丽仙见蓝天豪已陷入犹豫之境,立刻粉面含嗔,道:“怎么?你是不想打算要儿子了?”

蓝天豪苦笑道:“我是想到天昊老道长的话有理,若毁了白家大院仍得不到儿子,岂不呈又多了一个仇家?”

胡丽仙叱道:“我看你也要变成老混蛋了,不管修罗门是否言而有信,毁了白家人院总还有点希望,若连白家大院都不肯毁,那不是寡妇死了儿子,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么?”

蓝天豪哦了一声道:“还是夫人说得对,白家大院一定要毁的。”

蓝天豪忽然又改变主意,不但使李金贵再度大起惊慌,只迎得天昊道长也连连摇头,但却又不便再表示什么。

这时已来到一条岔路,一边是往玄妙现的,一边是往南阳府城的。

巫公明停下脚步道:“秦炎,现在你该随为师到城里去了,这些天了,多谢褚掌门人对他的照顾。”

褚朴愣下一下道:“巫大师是要带秦小师父走?”

巫公明道:“老衲这次下山,主要就是寻找秦炎,现在既然找到了,今晚先在城里住一夜,明天就准备上路回祁连山了。”

褚朴忙道:“那为什么不到玄妙观住—夜,褚某住的那所跨院空房多得很,同时巫大师总该给褚某一个为你接风洗尘的机会。”

巫公明只好瞧了秦炎一眼道:“你是否还想回玄妙观?”

秦炎自然不想离开玄妙观,同时他也想到若师父也住在玄妙观,无形中会使自己的身价大增。

他这些天来一直住在无尘院的门房,现在便可名正言顺的住到跨院里面了。

纵然仍得不到刘翠娥的青睐,至少可以把那八九个常在跨院中来来往往美丽的丫环瞧个够,这是何等一件乐事。

他心念转动,忽然想到一个有力借口,忙道:“师父,并非弟子不想早回祁连山,而是眼下大仇未报,只有住在玄妙观,报仇才是最方便。”

褚朴颔首道:“秦小师父说得有理,巫大师不能不为他报仇着想。”

无极老魔所以希望巫公明师徒住在玄妙观,也是私心使然。

因为他想到要对付修罗门,必须先增强己方力量,尤其巫公明以火药火器闻名于世,有他相助,在自己来说,等于如虎添翼。

而巫公明在这同时,也觉出应该留在玄妙观。

因为此刻住在玄妙观的各门各派,都是要对付修罗门的,等于联合作战,若将来单独找修罗门决斗,不但力量大减,也绝无致胜之理。

因之,双方都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盘,由于利害一致,其结果必然是不谋而合。

巫公明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道:“既然承蒙掌门人不弃相留,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炎内心大为兴奋,偷瞄了刘翠娥一眼,似乎已在暗示着他现在的确已经身价不同了。

李金贵刚要向褚朴告辞,却听刘翠娥道:“玉富,难怪你不想住在玄妙观,原来这些天是和白家的二丫头混在一起?”

李金贵万万想不到刘翠娥会有此一问,暗吃一惊道:“刘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刘翠娥道:“方才林煌明明说过,你还敢不承认?”

李金贵笑道:“不错,他说和白家二小姐在一起的那年轻人是家师的弟子,并没有说是我!”

刘翠娥呆了一呆道:“难道你不是朱老怪的弟子?”

李金贵道:“你一定知道,家师的弟子并不只我一个。”

刘翠娥几乎要出声叫出来,立即想起上次和秦炎在圆觉寺遇见朱云时,有个很像李金贵的年轻人随着他。

而且那人身手奇高,迫得秦炎连火器都发不出,不过张玉富曾说过他已回转北崆峒去了,为何又能和白家二丫头混在一起呢?

她眨了眨眸子,愣愣的道:“我知道令师还有一名弟子,长得很像李金贵,可是你曾说他已经回北崆峒去了,怎么这样快又回到南阳府来了?”

李金贵想了想道:“那可能是他离开南阳府不久,又有事向家师请示,他找不到家师,必定要找我,我得赶紧回城去等他。”

刘翠娥略一沉吟道:“不对吧,看样子林煌在一两天前就见到他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碰上他呢?”

李金贵忙道:“那可能是他回来后找不到家师,忙着去找人了。”

却听褚朴道:“听说你那师兄武功很高,找到他后,就和他一起到玄妙观来,老夫决定把你们两个一起收归门下。”

李金贵躬身说道:“晚辈先代敝师兄谢谢老仙翁了!”

齐漱玉斜睨了褚朴一眼道:“一收就是两个,倒也公平的很,娥儿和玉富是一对儿,玉富他师兄正好可以配霞儿!”

褚朴连连颇首道:“还是夫人心眼快,我倒没想到这一层呢!”

巫公明哈哈笑道:“原来褚掌门人和夫人是在为两位女弟子找女婿,这杯喜酒老衲是喝定了。”

刘翠娥只听得红晕飞颊,不胜娇羞,赶紧低下头去。

秦炎也低下头去,但他却在暗中嘀咕,埋怨师父这话实在令他伤心,竟连自己弟子的心事都摸不清。

不但不帮他达成心愿,反来刺激他,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忽听刘翠娥问道:“玉富,为什么你们师兄弟二人,他的武功那么好,你却赶不上人家呢?”

李金贵歉然笑道:“连五个手指头都不能一样齐,何况人跟人呢,你如果嫌我武功低,就跟我师兄交往吧!”

刘翠娥气得一跺脚道:“看你说得那样难听,你师兄要留给我师姐,我怎能跟师姐争风吃醋!”

齐漱玉立即冷叱道:“娥儿,说话难听的是你,我刚才不过随便说说,你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连玉富他师兄的影子都没见到,什么争风吃醋的,那么大的姑娘了,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刘翠娥果真臊得脸蛋儿像红柿子,狠狠瞅了李金贵一眼,不再说话。

李金贵趁机说道:“老仙翁,夫人,为了早日找到师兄,晚辈这就回城了!”

褚朴犹豫了下道:“去吧!不管有没有消息,要尽早回来见我!”

李金贵又和天昊道长、蓝天豪、巫公明等人打了招呼,才转向另一条路。

巫公明到这时才知道随在天昊道长身后的小道士,竟是朱云的弟子。

李金贵自己一个人走在返回南阳庄的路上,不觉哑然失笑。

因为他此刻穿的是一身道装,心想干脆就这样回去,反而可以大模大样的从正门回家了。

只是不知白银凤和牛金莲乍一见面时,将有何种表情,那一定是很滑稽可笑的。

此刻最使他焦虑难安的,便是蓝天豪即将对白家大院放虫的事,他必须尽快告知白银凤,以便商议对策。

但他心里有数,仅凭他和白银凤两人,是绝对无法阻止得了蓝天豪的行动。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金贵回头望去,不觉大大一愣,追上来的人,竟是祁连山小头陀秦炎。

他内心闪电般打了几转,心想即便有事追来,也该是刘翠娥,怎么会是秦炎呢?莫非这小头陀想杀我,以便除去眼中之钉,这倒不能不防。

于是故意止步回身,眼看着秦炎来到跟前,抱拳一礼道:“秦小师父,可是找在下有事么?”

秦炎笑道:“洒家也要进城去,所以追上来和你这小子作个伴儿。”

他居然当面把李金贵称做“小子”,可见他一直没把李金贵放在眼里,事实上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他从未得见易容后的李金贵施展过武功,而李金贵又一直自谦只会几手三脚猫把式。

另一方面,他如今来了师父巫公明,无形中也身价大增,而此刻又无刘翠娥在场,正可趁此机会出出多日来的闷气。第二十一回女侠现身

李金贵早料知秦炎的心理,干脆也就装作情愿低声下气,不过他弄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到城里去,莫非是故意找麻烦?

若自己真是到城里去,有他一路同行也无所谓,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回南阳庄,如何能把秦炎带回家去?

因之,此刻最重要的,该是如何设法把他摆脱掉,而为了不露破绽,又不便施展武功。

他顿下一顿,问道:“秦小师父,为什么也要到城里去?”

秦炎冷笑道:“奶奶的,你可以到城里去,难道洒家就不可以?”

李金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秦小师父莫非吃错了什么药,说话干吗这样冲,彼此无怨无仇,何必这样子?”

秦炎哼了一声道:“说的可倒好听,洒家跟你这小子怨仇大了!”

李金贵故作一愣道:“这话从何说起?”

秦炎道:“洒家本来和刘姑娘好好的,若不是你这小子从中做梗,洒家那会到今天连她的边儿都沾不到,可见你这小子真是罪大恶极,把洒家害惨了!”

李金贵两眼眨了几眨道:“这个能怨我,在下并没故意在她面前讨好,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秦小师父的坏话,她不理你,与我什么相干?”

秦炎叱道:“没有你这小子分辩的!洒家一直弄不清楚,究竟那—点赶不上你,你除了面孔比洒家白些,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她喜欢上你,真是瞎了眼!”

李金贵道:“这还用秦小师父说,连我也这么想,你除了武功比我高,又会施放火药火器,这样的人才,刘姑娘居然看不上,至少她的眼光大有问题。”

这几句话,只乐得秦炎直在眉开眼笑,他干咳了一声道:“张玉富,到现在洒家才明白你占便宜是占在嘴上,你可知道洒家曾准备把你怎样?”

李金贵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别人肚里的蛔虫,怎知秦小师父想要做什么?”

秦炎嘿嘿笑道:“实对你说,洒家是想把你好好教训一顿,一直把你打到跪地求饶为止。

若你还敢反抗,洒家可能就狠下心来要了你的命,或者干脆把你活埋掉,让她永远看不到你,这样一来,就没人再跟洒家争了!”

李金贵打个冷颤道:“好险!真没想到出家人的心会这样狠!”

秦炎笑道:“这倒并非洒家心太狠,而是出于迫不得已。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有你没有我,有我没有你,谁让咱们两个为的是同一个女人!”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莫非秦小师父还是要杀我?”

秦炎哼了一声道:“谁让你这小子嘴巴甜,说得洒家心肠一软,竟然下不得手了。”

李金贵忙道:“多谢秦小师父活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日后定要设法报答。”

秦炎道:“那倒用不着,你只要答应洒家一个条件就够了。”

李金贵道:“秦小师父有什么条件?”

秦炎道:“条件很简单,今后不得再和刘姑娘见面。”

李金贵道:“可是我还有事情向褚老仙翁禀报,怎能不遇上她?”

秦炎冷笑道:“褚老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必禀报了,如果非禀报不可,就写张字条派人送去也是一样。”

李金贵摇摇头道:“可是我派什么人给褚老仙翁送信呢?”

秦炎想了想道:“万一找不到人,我可以代劳,洒家明天傍晚就在这里等你。”

李金贵道:“多谢秦小师父,不过你万一等不着,就不必再等了。”

秦炎芒然问道:“那是为什么?”

李金贵道:“因为我明天不一定有事,没事还写的什么条子?”

秦炎点点头道:“也有道理,那么洒家就每天傍晚来等一次,反正这里离玄妙观不远,散散步也是好的。”

两人且谈且走,李金贵却一直想不出办法如何把秦炎支开。

他默了一默,搭讪着说:“秦小师父方才赞美在下嘴巴甜,我看你在刘姑娘面前嘴巴更甜,口口声声的叫她姑奶奶,她不肯理你,究竟是什么原因?”

秦炎皱起浓眉道:“洒家也一直思解不透,很可能彼此生辰八字不合,一下地就命中相克。经你这么一提,下次洒家倒要请算命先生算算,以便知道毛病究竟出在哪里?”

他语气稍歇,继续说道:“说起来洒家也不能怨你,因为洒家已经和她相处了好几个月,你不过最近才插进一脚,而她没遇到你时,照样也不理我,只是没有现在这样越来越严重罢了。”

李金贵灵机一动,忙道:“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令师也下山来到玄妙观,你的身价就大大不同了,她那敢再瞧不起你,说不定很快就会赢得她的芳心。”

秦炎猛地一拍脑袋道:“你说的有理,方才在山涧里我师父一到,她马上就跟洒家有说有笑,连黑驴也不叫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李金贵笑道:“说的是嘛,一转眼就改变的这么快,等到明天,她可能就请你到她闺房里坐了。”

秦炎两眼一直,接着就手舞足蹈起来,大有乐不可支之概,笑得半天合不拢嘴,若不是有耳朵挡着,嘴巴可能要裂到脑后面去。

他笑着道:“张小兄弟,你可能已进过她的闺房,里面到底什么样子?”

李金贵未说话先发出一声赞叹,道:“那就不用提了,简直和深宫里的公主一样,满屋子全是粉红色的,还没进门先闻到香味,至于里面的布置……”

秦炎连忙摆手制止他说下去,道:“别说了,她让洒家进去后来一场惊喜,奶奶的,这次洒家—定能如愿以偿了!”

李金贵暗道:“这样和他胡扯不是办法,我总不能连家都不问,陪他一起进城……”

这时路左正有一片密林,李金贵也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转头道:“秦小师父,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你请先走吧!”

秦炎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金贵道:“我实在敝不住了,要到树林里方便方便!”

秦炎道:“是大方便还是小方便?”

李金贵道:“自然是大方便。”

秦炎道:“大方便也费不了多大时间,快去,洒家等你。”

李金贵皱着眉头道:“实在不敢耽误秦小师父的时间,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大方便比一般人慢得多,至少够你吃一顿饭的。”

秦炎愣了半响,忽然骂道:“好小子,你敢讨洒家的便宜?”

李金贵怔了怔道:“我什么时候讨你的便宜来?”

秦炎瞪着一对牛眼道:“你大解,洒家吃饭,这不是讨便宜是什么?”

李金贵笑道:“秦小师父太多心了,怪不得刘姑娘不喜欢你,我是说大解太慢,和你吃一顿饭的时间差不多,好话经不住三寻思,你专往歪的地方想,难怪会怀疑是我故意骂你!”

秦炎若有所悟的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洒家错怪你了,不过以后说话别再大喘气!”

李金贵道:“我现在就要到树林去了,秦小师父能等就等,不能等就自己先走,我不会怪你的。”

秦炎道:“洒家当然要等,你总不能解上一天不回来。”

李金贵进入树林,又穿过一道土岗,很快便脱离秦炎的视线。

他本打算就此溜掉,但又想到为了寻找父母和朱云,以及协助白家对付修罗门,必须仍和褚朴等人周旋,将来磋上秦炎不好交代。

于是他决定再度来个改头换面,恢复原形,便匆匆将道装脱下、又揭去面具,包在一起塞进草丛中。

身上还有几粒朱云赠送的变音药,取出一粒,然后绕道到秦炎身后,大摇大摆的前进。

秦炎听到身后有人,猛一回头,不觉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这不正是张玉富的师兄么?

而且这人是多么像四年前的李金贵。

他在圆觉寺外是吃过这人大亏的,知道张玉富的这位师兄,身手高不可测,好在他想到张玉富就在林内大解,必可化敌为友。

李金贵故意看也不看秦炎一眼,刚要擦身而过,秦炎却先开了腔道:“你……你不是北崆峒朱二掌门的弟子么?”

李金贵停下脚来,定了定神,哦了一声道:“小师父看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炎干笑道:“您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您和令师在圆觉寺外,咱们不是……”

李金贵立刻想了起来道:“原来是祁连山的秦小师父,那次你和太白山的刘姑娘在一起,那位刘姑娘长得很美,对不对?”

秦炎咧嘴笑道:“对!对!简直美如天仙,不然洒家怎会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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