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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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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呐。”夏轻尘心说,反正你明天都走了,我将他留在家里你也不知道‘但想起阿得外出的真正目的,心中又是一阵不安“阿得,不去不行吗?”
“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不去。况且除了工钱,还给衣服,你正缺入冬的棉衣,这回正好为你添置一件。”
“可是我们今天不是已经买了布,准备做衣服了吗?”为什么要骗他是为了一件冬衣而去的,如果他刚才没有出门,此刻应该会很感动吧。可是刚才在屋外,他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给了他一万两银票,一万两,足够买下多少个村子。
“你傻了,那是给你做薄衫的布。”阿得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刚才已经把布送到小翠那儿了,让她浆洗了之后再给你裁衣裳。村里就数她的针线活做得最巧,明日让她来给你量尺寸。”
“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好吧。”
“她是个女人,她不裁衣服,难道要你裁衣服?你会吗?”
“不会。”
“所以只能是她裁。再说,有什么麻烦的。”阿得逗他说道“你觉得麻烦,她可不麻烦,她巴不得为你裁衣裳呢。”
“你,你别胡说……”夏轻尘心虚地瞟了一眼炕上的阿袤,后者已然闭着眼,昏昏欲睡。
“我哪瞎说了?你的衣裳,她肯定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给你缝,好让你知道她心灵手巧,娶她过门当婆姨呐。”
“阿得”夏轻尘红着脸大喊“不许再把我和小翠扯在一起!”
“哈哈哈哈……”
夏轻尘忧喜掺半地吃完一餐饭,又捏着鼻子灌下两副苦得他想哭的中药汤,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爬上床去睡了。原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可一天的疲倦袭来,他竟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阿袤在炕上僵硬地躺到半夜,忽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他警觉地睁眼,只见夏轻尘躺在枕边,但阿得却醒着,站在窗钱依稀可辨的月光中,仔细看着那张画了人像的图纸。
随后,他慢慢将画纸卷好,别进腰带里,慢慢走到炕尾,无声地将柜子向外移了移,然后将手伸进柜子与墙的缝隙之间,摸了两下,从柜子后面摸出一把坠着毛绒穗子的弯刀来。
他张开大掌握住那刀柄,缓缓地抽刀出鞘。一抹如水寒光在清冷的月色中格外冷冽,那近似冰蓝的光泽昭显着刀身上等铸工。阿得用丁香油轻轻擦拭着刀身,仿佛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般。待他得替刀身上完油。便握刀在手,脚步沉稳向炕边走来。
阿袤半闭双眼,佯装熟睡,手掌在被下暗自握拳,蓄势待发。待阿得行至炕沿一瞬,他拳上暗纳气劲,欲猛然击出的瞬间,却突觉腕上一紧。心中一惊之下,背上乍一下麻了一片。未及呼吸的一瞬,那只在被子下扣住他手腕的手轻轻握了两下,似是安抚又似是在恳求。于是他屏着一口气,眯着眼,在暗处警惕着阿得的一举一动。
阿得极轻地跳到夏轻尘枕边,横刀在他颈上。
他久久注视着夏轻尘沉静的脸,手不抖,刀刃却迟迟斩不下去。
终于……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他瞬间抽身而去,还刀入鞘,转身一披外衣,那弯刀与画像便掩盖在那丝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下,他利落地一开门,转身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中。
这时,阿袤的耳边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夏轻尘在枕头上缓缓地睁开眼,扭头看着枕边的阿袤。
“你没睡?”
“是醒了。”夏轻尘慢慢摸上自己还有一丝凉意的咽喉。刚才,阿得差一点就杀了他。只在一念之间。
“为何阻止我?”
“你不是安然无事吗?”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依然不改对他的信任?”
“如果我刚才睁眼,你觉得他会不会一刀砍下来?我赌他不会害我,而他确实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我还听说装死有时可以逃过灾难,这就是我脖子上架着刀时的想法。”夏轻尘闭上眼叹息道。
“轻尘,我观此人的样貌并非中原之人,今夜之事,想必你心中也有猜测。”
“我明天一早就进城去替你雇个车把式,到时候你就坐着车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呢?”阿袤在被子下反握住他的手“我需要你,随我一起走。”
“是他刚才真的要杀我,让你终于相信,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不。正如你愿意赌他不会下手害你一样,你刚才握住我的一瞬,我愿赌你不会害我。”
“你想要我跟你去哪里?”
“去雍津。”
“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我……”
阿袤心下一震。黯淡的光线中,只见夏轻尘看着他,淡定的脸在月色中显得苍白,而深黑色的眸子却仿佛见不到底的深潭一般寂静无波,仿佛掉进一粒沙子都会泛起波澜。说不清在一种怎样的情绪推动下,阿袤缓缓开口:
“我姓皌连。皌连景袤。”
“嗯。”
“对于这个姓氏,你一无所知吗?”
夏轻尘摇了摇头。皌连景袤心绪复杂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皌连’是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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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检查,大家看的时候顺手帮抓下虫吧。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四章
阿得,我知道你认识字。
我答应阿袤送他回家。
相信我,一定会平安无事。
在家等着我回来。
——夏轻尘
夏轻尘将那张用炭笔写成的小字条用油灯压在桌面上。一夜失眠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他心绪不宁地转过脸去看着挣扎起身的皌连景袤。
“吃完早饭我就进城去给你雇量车,然后陪你一起去雍津。”
“轻尘,我的佩剑在哪儿?”
“让阿得给藏在屋子后面了。”
“取来。”
“……”
“那把剑是我珍视之物。”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夏轻尘推门出去,转到屋后,拿过墙角的锄头,在阿得埋剑的地方刨起来。那剑刚埋下不久,上面的浮土松散,夏轻尘几乎不费力气便将那把剑刨了出来。先前的剑鞘系在阿袤的腰带上,腰带烧了之后,阿得将剑鞘也埋在了这里。双手握住那沉重的分量,夏轻尘抖去剑上的尘土,转身欲回之际,忽听得屋前篱笆外有人唤他。
“夏公子……夏公子!”
“唉!”夏轻尘答应着,急忙将剑藏进草垛里,拍了拍手从屋后转出来。
“夏公子。”小翠提着食篮站在院子外面“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不是说我过去老李家吃么,你怎么还专门送来了。”夏轻尘接过篮子。
“你不是还要收拾衣裳去老李那儿住么。为了吃个早饭跑来跑去的多不好。”小翠低低地笑“对了,我伺候你进屋吃饭吧,吃完好给你量尺寸裁衣裳。”
“哎,不不”见她要往里走,夏轻尘一步拦在门口“呃,这个,我现在还不想吃,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你还是先量尺寸吧。”
“好,那咱们先进屋。”
“哎——不用进屋,就在这儿量就行了。”夏轻尘连忙把篮子放在灶台上。
“这……好吧。公子将手展开来。”
“哦。”夏轻尘双手平举。小翠走到他背后,张开拇指和中指在夏轻尘身上上下丈量起来。
“夏公子”小翠红着脸开口“小翠有事求你。”
“什么事?”夏轻尘此刻简直心乱如麻,一边拦着小翠不能让她进屋,一边又担心着屋里的阿袤搞不清状况就冲出来,脑中只想着怎么让小翠快点离开。
“公子你,你纳了我吧。”
“什么?”
“求你纳了我吧。不然我爹就要把我许给别人了……”小翠从背后一把搂住他,夏轻尘两手大开,被她圈了个牢固。
“小翠,你做什么,男女有别,你快放开。”夏轻尘企图挣脱,却又碍于性别,不敢过多地触碰和使劲。
“公子,你要了我吧。小翠对公子是真心真意的,小翠会伺候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小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没糊涂。我成天念着你,我爹说我不安分,昨天托了人,去给我说亲。”小翠将脸贴在夏轻尘的后背上“可我心里只有公子。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当你的妻,但你是士家子弟,你若愿意纳我为妾,任凭是我爹,也不敢再叫我嫁给别人。”
夏轻尘本就混沌一片的心绪顿时纠结成一团乱麻,他扣住小翠的手腕,一用力推开她的胳膊:
“小翠,我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公子不喜欢我,可小翠愿意跟随公子一辈子。”小翠哭起来“公子,你就纳了我吧。”
“小翠,我成不了你的丈夫。”
“你不想要我?”小翠委屈地看着他。夏轻尘看着她憋红的脸,不忍拒绝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根本无心无力去思考如何回应一个女人的告白,他只能对她说:
“对不起……”
“为什么?就纳了我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就是不愿要我!”小翠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哎……唉……”看着小翠哭着跑远,夏轻尘无奈地转身,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地胀痛。他到屋后重新把那剑和剑鞘拿在手上,提了食篮转身进屋。这时皌连景袤已经坐在炕边上等着他了。他把剑递给他:
“剑还你。别再用它指着我就行。”
“你似乎还对我存疑。”
“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说他自己是皇帝,我要是深信不疑的话,那才叫脑子有毛病呢。”
“那你为何愿意随我走。”
“为了银子。”夏轻尘一边将食篮里的碗盘端出来一边说道“你答应给我十万两,到时候别忘了。”
“我昨日就想问了,在你眼中,皇朝龙主就只值十万两白银?”皌连景袤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要是觉得自己贵,愿意多给点,我也没意见。”
“为何只要银两,你难道不想要更多的封赏?”
“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皇帝呢。你若是个假的,我跟你讨封赏,你岂不在心里笑话我。看你这么没有生活常识,肯定是个养尊处优的有钱公子,我还是要钱比较实在。”夏轻尘的眼中掠过一丝黯淡“阿得一定也是因为没有钱才被迫去当杀手的。如果我能弄到一点本钱,我们可以置办一份产业,当地主或者当商人,他也不用去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了。”
“你既读过书,可曾想过去仕官?”
“想啊。不过那也得有钱了才能想啊。你们这里不是只有士族才能当官吗?我又不是士族,就只好争取当个有钱人了。”
“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会信守承诺?”
“那是因为你要赖账我也没辙。你给我钱我就当是赚了一笔;不给我,咱们就是互相救了一命,谁也不欠谁的。我就当是顺便出外远游一趟,了解环境,回来等着让阿得臭骂一顿,就什么都过去了。”
“你的想法真是异于常人。”
“你是想说很奇怪是吧?我在别人的眼中,经常是个怪人。”
“倒也称不上是奇怪。常人心有疑虑,往往也会装作相信的态度;常人心有贪念,往往也会扮作廉洁的样子,而你却丝毫不伪装,这是为何?”
“大皇帝,我很忙,忙到没时间伪装,我不像你睁开眼就这么闲。”夏轻尘在桌子边上坐下来,用筷子叉起一个热乎乎的馒头“闲到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那,不洗脸也不漱口。你到底还要不要吃早饭?哪有皇帝被人谋刺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长道短的……八成是个假的。”
“我当然要吃。打水来吧。”
“啊?”夏轻尘刚一口咬在馒头上,就听见他在对自己发号施令。
“我要洗脸、漱口。”
“你……你真的是龙主啊?”夏轻尘难以置信地用馒头指着他。自己盥洗都不会,这不是皇帝是什么?后者无可奈何又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夏轻尘内心拉扯了一番,终于放下手中馒头,走出门去打了一盆水进来。
“起来呀……”见皌连景袤全身虚脱,连站立都困难,夏轻尘无奈,只好让他继续坐着,自己绞了布巾递给他“呐……”
皌连景袤单手接过来,慢慢在脸上抹着。由于一只手的缘故,动作难免笨拙。最后,夏轻尘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布巾在手里,重新绞了替他擦脸。然后又像个丫鬟似的倒水给他漱口,替他找出阿得的外衣罩上,最后把食物都贡在他面前让他享用。皌连景袤倒是泰然自若,大概是饿了很多天的缘故。夏轻尘到屋外泼了盆水,又涮了涮脸盆的工夫,他老人家很不客气地把粥和馒头吃了个精光。留下忙活半天连个“谢”字都没捞着的夏轻尘对着空盘空碗看傻了眼。
“皇帝陛下……”
“此处并非宫中,如今我又身涉险境,不必称呼我陛下,以免引人耳目。你依旧是叫我阿袤吧,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亲切地叫过我了。”
“你……”
“何事?”
“你怎么不给我留一点啊?”
“什么?”
“早饭啊,我还没有吃呢。”
“呃……我还以为那些都是我的。”
“那是我们的早饭和中饭,你怎么一口气全给吃了”夏轻尘头痛欲裂地坐下来“这回好了,我吃什么?”
“呃,这个,再做吧。”
“要我去跟人家老李说我一餐把两餐的东西都吃光了,让人家给我再做?还好你说的不是‘何不食肉糜’,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一脚踢死你。”
“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有,说这句话的都是昏君。所以你最好别说,免得我一时义愤为民除害。”夏轻尘郁闷地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
“自己生火做饭啊。不吃点东西怎么吃药。”
夏轻尘蹲到灶边,从未生过火的他吹着火折子。
灶膛口上干燥的麦秆,腾起一缕缕灰白的烟。
但过了一会儿,依旧是一缕缕灰白的烟。
“咳咳……”他抬起胳膊蹭着自己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阿袤你真会给我找麻烦……呃咳咳……”
最后,他终于不堪忍受,满脸炉灰地退到一旁透着气。
这时,村中路上忽然传来刺耳的呼喊生,夏轻尘走到篱笆外望去。只见远远地扬起的尘土中,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进了村子,原本走在路上的几个村民被马冲撞,倒在路边。
“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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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奥运火炬的传递。当看到国外那些支持藏~~独的分子企图破环咱们的圣火时候,原本一向淡定的我也被激怒了。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国,看巴黎火炬传递的图片时,我居然感动得对着屏幕哭了。
法国人太无耻了,德国也是。
我以后再这辈子绝对不会砸钱在家乐福、西门子、欧莱雅、CD、LV、CHANEL、VICHY这些法国牌子上了。
看文的读者们都是年轻人吧?虽说现在经济全球化了,可是还是要请大家尽量在可选择的范围内支持我们的国货,支持我们的国家。少年强则中国强。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十五章
“阿袤”夏轻尘猛地推门冲进房内“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皌连景袤单手一挑,还剑入鞘。
“有官兵。我开始还以为阮千户派来的人,可是他们的马踢了人……你快跟我出来,藏到后面的麦子里。”
夏轻尘跑过去,扶起他来。探头在门口看了一下动静,半拖半拽地将他从屋里扶到屋后,不由分说地把他塞到麦子堆里。
“别出来啊。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夏轻尘扒下上面的麦秆将他盖住,尽量将那垛子码整齐,就听见远处的凄惨的哀嚎哭叫声。
“是小翠……”
夏轻尘奔至屋前,往发声的方向跑去,才刚跑出院子的篱笆门,背后马蹄声呼啸着疾驰而来,他还未及转身看清眼前事物,猛来的一股力量骤地箍住他的脖子。他甚至还来不及呼吸,就听见自己的脖子喀嚓一声闷响,整个身体被人像放风筝一样,用绳索套住脖子,拖在马后面扯了出去。
“呃——”
夏轻尘被拖行在地上,挣扎着扯着那缠紧脖子的绳索,窒息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头被扯离了身体。
那骑马之人将他拖至村头空地,猛地一用力甩在路旁。他刚刚在地上停下来,麻木的后背突然燃起一片灼烧般的火辣。
“公子!”小翠头发散乱,满身尘土地扑上来,摘掉他脖子上的绳索。
“咳咳……咳呃……啊……”夏轻尘揉着脖子,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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