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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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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轻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将这个人关入地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不要,不要……”夏轻尘他艰难地摇着头,用他那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竭尽全力地哀求。
“他要是敢乱说话,割了他的舌头。”
此话一出,夏轻尘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噤了声。一旁的武卫动手将他从架子上解了下来,架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出了那间满是刑具的囚室。他无力反抗,就这样被架着双臂,微弱的挣扎中,鞋子脱落在黑暗潮湿的地面上。长长的过道两侧,是一间接一间的囚室,有些有人,有些没人,见到有武卫经过,也没人扑到栅栏上喊冤,整座大狱静得让人窒息。
腐朽而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重,长长的阴暗过道尽头,出现一扇黑黑的铁门。武卫拖着他进了那扇门,下了一段楼梯,随手扔在冰凉的地面上。
“啊……别走,别关我……”听见身后传来铁链声响和沉重的关门声,夏轻尘趴着挣扎了两下,终究还是绝望地听着那脚步声走远了。
地牢里只有一间囚室,夏轻尘就被锁在木栅后面。石头的地板很冷,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来,见墙根下堆放着一些干草,于是忍着痛一点一点将身子挪过去,想找些东西垫在身下。谁知刚刚将爬上那草堆,手边突来一阵骚动,“吱吱”几声尖叫,三四只老鼠从那里蹿了出来,其中一只径直跃上了他的手背。
“啊……”夏轻尘惊了一跳,连滚带爬地缩到一旁的木栅边上,将身边散落的干草一点点踢开。那几只耗子在墙根边上蹿了一阵又钻回干草堆里,他只好心慌慌地在木栅边上蜷缩起来。
地很凉,他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伸了伸不会牵动伤痛的手指,摸了摸大腿被抽打过的地方。鞭痕肿起来了,向外翻着,应是破了,有些粘粘的液体隔着衣料渗出来,轻轻一触就透骨地疼。于是他缩回手指不敢再碰,轻轻地呼吸避免牵动伤痛。
地牢里不见天日,唯一一点火把的光亮透过台阶上那扇铁门的栅栏投射进来。夏轻尘看着那点昏黄的光,无力动弹。
“救命,放我走……”恐惧席卷而来,夏轻尘无法竭止地哭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进了地狱,只能慢慢等死,谁也救不了他。
他在哭泣中昏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老鼠咬醒。醒来时,四周仍然昏暗一片,只是栅栏外不知何时多了碗饭和一碗水。虽然对活命不报希望,但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伸出手去,扒开偷吃的老鼠,将装水的碗一点一点拨到自己面前,挣扎地抬起头,将嘴唇贴在碗边上。
“咳……呃……”久未沾水的喉咙刚一沾水便剧烈地咳嗽,牵动他周身的疼痛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无法控制地抽搐干呕起来。
“呃……呃……”他用袖子擦擦嘴角,伸手摸了几个饭粒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肿得无法吞咽。于是他逼着自己嘴贴着碗边,半喝半吐地将那碗里的水折腾光了,这才觉得口中舒服一些。
他倒在地板上,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地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几只老鼠围着那装饭的碗边上上下下。脑中空空荡荡,神智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自己为了替皌连景袤送信死了,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吧,这若是在原来的世界,死了该封他个烈士。但眼下萧允跟九王爷成了一派,皌连景袤这个皇帝也不知能不能做成,到那时别说是烈士,自己的尸首也不知要烂在哪里。可是……
“阿得啊……”夏轻尘动了动嘴唇。
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什么也没留下。如今自己就要在这地牢里被老鼠吃光了,便成一具谁也不认识的尸骸,有谁能救他,还有谁能救他……
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他原本就是要死的人,却被皌连景袤救了,如今因他而死,也算是将命还给了他。只可惜,自己到死也没帮上他的忙;只可惜自己到死仍是硬撑着不敢闭眼咽气,所以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遍又一遍地忍受身体痛苦的折磨——
前几天在一个朋友的空间里看到有关白起去世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白起。
他是耽美界为数不多的男性作家,又名南康。最有名的两本书是《浮生六记》和《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我忽然一下觉得“人死灯灭”这句话来得虚幻。
就像张国荣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反应——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因为他们在我的心中总是活的,可见可感,纵然死了,也不会被遗忘。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二十八章
熏风殿内,重重纱幔自屋梁上垂下,遮掩着大殿之上的龙榻。亚相司马正秀端坐在主位对面的坐垫上。
彼时刚刚入秋,原本燥热的天气中渐渐有了一丝丝的凉风。照往年的规矩,过了立秋,便会有一道圣谕,大致是说“自翌日起,各服秋衣”——当然圣谕的内容绝不止如此简单,照例还有许多顺天应时等等洋洋洒洒一大篇官样文章,内容不出这两句的内容。
皇朝在服饰礼仪上,有一套严格的法制,上至宫中女眷,下至于朝臣、命妇,都必须严格地遵守。其实这套着装的法令倒也并非不近人情,只是顺应天气的变化,使四季的服装更映时映景罢了。服饰花色,春季必绣牡丹,夏季是荷花,秋季是菊花,冬季是腊梅;但若有人不合时式,那便是抗旨的大罪。也亏得有了那许多心灵手巧的裁缝与绣工,能够将每季唯一的题材发挥到淋漓尽致。
司马正秀家中的秋衣不下百件,每一件都绣有菊花图案,件件花纹都不相同,件件又与其他官员不同。
只是,今年的诏令迟迟未下,所以他仍旧穿着夏季的朝服。玄色的轻纱朝服,腰带与领袖口上,清一色的用暗线绣了两寸款的荷花纹饰边,腰边玉佩下吊一个白莲熏香囊。纱冠白袜,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地跪坐在垫子上,肩膀腰背始终笔挺得能够与一把界尺贴合。
他低垂着眼皮看着手中的奏章,忽然,殿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
“启禀主上,卫尉都统萧允在殿外求见。”
“主上有命,不见。”司马正秀眼皮不抬一下,淡定地说。不料话语未完就听见殿外传来吵闹声:
“让我进去!”
“萧都统,萧都统,主上未宣,您不能进去!”
“让开!今日萧允便是硬闯也要面见主上!”
殿外远远传来几声太监的哀叫,司马正秀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上微颤地将奏本放到了面前案上。抬头一看掀开层层纱幔冲至内殿的萧允,在还剩下一层纱幔的距离,停下步来。武将服铠甲,只能单膝跪地:
“臣萧允参见主上。”
“萧允,何以未宣擅入?”
“萧允有要事上禀。”
“你好大的胆。熏风殿内岂容你放肆。”
“下官知罪。”
“究竟何事?”
“事关主上……”
“你们全都退下,将殿门关好。”司马正秀遣退殿上所有人,然后起身,扯起纱幔。萧允慢慢抬起头来,对面主位上除了案几卷轴,空无一人。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司马正秀面前:
“亚相……”
“胡闹!”
“亚相息怒,事关重大,下官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入内觐见。”
“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请看……”萧允解下腰间宝剑呈上。司马正秀一看那剑,端秀斯文的脸上掠过一丝难掩的惊异:
“敛波?”
“是。”
“此剑怎会在你手上?”司马正秀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
“事出突然,萧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望司马大人勿再隐瞒。”
“此处不宜多谈”司马正秀摆了摆手“随我到偏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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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捡到剑的少年何在?”司马正秀听完萧允的话,立即问道。
“已关入廷尉府地牢。”
司马正秀沉思良久:
“依我看,那少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
“是否要下官再提他来审?”
“不用。暂且严加看管,不得走露半点风声,尤其不能传到九王爷那里。龙主此回带了沈崇与张之敏出行,有他二人在,寻常人等伤不了主上。也许只是暂时失了踪迹。”
“适才有部下来报,说今日在城中看见一人,样貌酷似沈崇。”
“没看错吧?”
“不能肯定,只说那人一晃而过,模样十分邋遢……”
司马正秀一震,忙用手在花几上撑稳:“此事颇为可疑……管不了那么多了,九王爷近来蠢蠢欲动,几番试探都被我挡在殿外。他今日人在何处?”
“近来他每日都跑到下官家中试探,借口赏花赏园赖着不走。下官不予理会,这时候他应是回王府去了。”
“倘若那人沈崇当真已经回来却又秘而不报,那此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主上出宫一事恐怕瞒不住了……倘若主上当真出事,九王爷势必立即动手,万不能让他二人见面。”司马正秀寻思道“萧少将,即刻命人关闭宫门,拨一千弓箭手围住将军府,不准任何人出入。我即刻持这把剑,往西山去找你父亲,请他率三万精兵火速赶回朝中镇守。记住,王府之人若敢抵抗,杀无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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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晨雾之中,雍津城十里之外,旌旗招展,五千精骑浩浩荡荡逼压而来。为首者正值壮年,剑眉虎目、短须连鬓,一身金钩连环铠,胯下赤红乌金骝,立身回马,炯炯生威。
军行至半路,前方远远扬起尘沙,官道之上,忽现蓝衣轻铠,近畿护卫队长沈崇横马挡在路中央,挥鞭问道:
“来者何人?”
“西山驻军大将萧翰!”
“原来是萧将军。在下近畿护卫统领沈崇,奉命严守京畿重地安危。”
“你奉的是谁的命,护的是谁的安危!”萧翰上前怒斥。
“下官自然奉的主命,守护龙主安危。”沈崇冷笑道“萧翰,你统领驻军。未奉主命,擅自领兵入京,如此阵仗,难不成是意图谋反!”
“意图谋反的人是你!”一声怒喝,精骑队伍让开一条道路。只见皌连景袤蟒袍金冠,驱马上前。沈崇定睛一看,顿时惊得脸色煞白,他在马上嘴唇颤动了几下,两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片刻过后,他抽搐的脸上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沈崇!”皌连景袤骑在马上怒目以对“你暗杀大内侍卫,行刺于朕,还不下马受死!”
“哈哈哈哈,笑话!主上此刻正安坐宫中,由卫尉都领神策军日夜保护,何来遇刺一说!萧翰,你贼胆包天,竟敢找人假冒主上,图谋造反!来人,将这一干乱党就地正法!”
沈崇拔剑一挥,身后卫队一拥而上。
“谁敢妄动!”一声大喝,萧翰手中银光一闪,八尺梨花横在马前,一身独挡万军之势,喝住乱军脚步。
“剿灭乱党,重重有赏!”沈崇意欲速决,当下提着剑带着部下冲了上去。白剑出鞘,直指皌连景袤而去。张之敏见状,立即驱马上来,挡在皌连景袤身前。
“岂有此理!”萧翰怒吼一声,脚上马刺用力一夹,随即翻身腾起,手中长枪散开一天寒星,挡去绵密剑势,手面翻转,沉重一掌击向沈崇肩头,落身一瞬,梨花回马一刺,刺穿沈崇臂膀,将他打下马去。
就在此时,沈中军中一名年轻尉官临阵倒戈,率众围攻沈崇主队。只见那尉官高举宝剑喝道:
“众人随我擒住沈贼,保护主上。”
“皌连景袤,你该死。啊——”沈崇一臂已断,眼看大势已去,心生玉石俱焚之念。他单手持剑在地上一点,反弹起身,利刃如蝉翼震动,凌厉划破距离,袭向皌连景袤。萧翰见状,立即提枪来挡,虽然骁勇神武,但对手却是笼中困兽,豁命之争,竟是一时难分难解。就在此时,皌连景袤下令道:
“留活口。”
“得令。”
只见萧翰挥手一掌化开距离,长枪回旋挥出长虹贯日。枪芒缭乱视线,沈崇一招不察,顿觉虎口一麻,长剑应声脱手。待他挥掌欲挡,肩头就被萧翰枪头拍中。千钧之力压来,沈崇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屈,跪倒在地。十余杆长矛同时架上了他的脖子。
“别让他死了!”察觉沈崇企图咬舌自尽,皌连景袤急忙命令道。萧翰一步上前,扣住沈崇的下巴一捏,将他的下颌卸了下来。
“将他押下!”
沈崇含混不清地吼叫着,被人五花大绑地架了下去。近畿卫队此番只来了部分,如今统领被擒,失了指挥,战不到一会儿便缴械投降。
“主上,叛臣沈崇及乱军已全数伏诛。”
“全部押下,交廷尉府严查定罪。”
“是。”萧翰起身上马,重整队形准备起驾,却见前方官道上远远过来一队人马。那队人马见了他们远远问道:
“前面是谁的队伍?”
“西山驻军萧翰,奉旨护驾还朝。”萧翰中气十足地说道“来者何人?”
来人一听此话,立即下了马。
皌连景袤定睛一看,来者竟不是别人,却是亚相司马正秀。司马正秀带着侍从走上前来,走到皌连景袤马前,两手平举过头,恭恭敬敬地跪拜伏地:
“臣司马正秀护驾来迟,请主上降罪。”
“亚相无罪,平身吧。”皌连景袤骑在马上冷静地看了看眼前众人“回朝。”
“起驾——”
随着司令官浑厚的嗓音,大军缓缓动了起来,浩浩荡荡压过官道,没有一声话语——
刚才看到楼下的读者提醒,我才发现发漏了一章,各位8好意思啊,28章补上。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二十九章
(刚才发漏了前一章,补上)
宫城之中,只有重要的殿堂才能铺设金砖。其实金砖非黄金所制,乃是一种烧制工艺复杂漫长的泥砖。泥土选筛之后,须放置半年以上去除其中“土性”,方能炼泥、澄浆、制坯,然后还需阴干7个月,才能入窑烧制,烧制时一窑砖需用十万斤稻壳烧炼2个月,工期两年以上方能烧制完成。这样的砖,一块一两金,质地坚硬,叩声如金器清脆。细致打磨之后,黑色的砖体会呈现淡淡黄金的色泽,如镜面一般能倒映出人影。
皌连景袤玄黑色的长长衣摆,缓缓扫过熏风殿一尘不染的金砖。他身上穿着藻花盘云罩纱衫,腰间黼黻宽封带,左侧三尺长剑,右侧白玉大佩,神情淡漠地走到主位上,缓缓盘坐。面前地上司马正秀领了萧家父子、张之敏数人,身穿朝服,跪在地上,待他坐定了,齐声伏拜。
“参见主上。”
“起来吧。”
“谢主上。”
“沈崇谋反一事,廷尉府查得如何?”
“回主上。”司马正秀躬身道“叛臣沈崇一口咬定是为当年兰妃之事报复,才图谋行刺。廷尉府几番严刑拷打,也没能再逼问出什么。”
“兰妃?”皌连景袤寻思片刻“他还记着兰妃……那件事,朕确实做错了,他心怀怨恨,朕不怪他……将围住南王府的弓箭手撤了吧。”
“主上。臣以为,九王爷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请主上明鉴。”
“你当朕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捣的鬼吗?九叔这回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要他服罪,只怕比登天还难。”皌连景袤叹了口气,看向座下末席所跪之人“那天在城外,沈崇军中那名英勇擒贼的尉官应是知道些什么,他现在人在何处?”
“回主上,那人乃是君明征君大人长子,名唤君愉,是沈崇帐下尉官。此刻仍在军中待命。”萧允在一旁答话。
“宣他明日进宫,朕要亲自问他话。”
“是。”
“司马。”
“臣在。”
“沈崇一案,由你彻查。但记住,沈崇是潜入宫中行刺,该怎么做,你自去安排。”
“臣遵旨。”
“萧翰”
“臣在。”
“你剿灭乱党有功,升为太尉,加封一等伯,赐号忠义,赏采邑二百亩,家奴三百。”
“臣叩谢圣恩。”
“萧翰,朕的身家性命,全靠你了。”
“臣定当尽忠职守,不辱封号。”
“萧允。”
“臣在。”
“升你为一士司马令,统领皇城和京师诸门屯兵,重整近畿卫队,严查乱党。”
“臣叩谢圣恩。”
“张之敏。”
“到我了”张之敏喜滋滋地膝行上前,端端正正地伏好“臣在。”
“疏于职守,连累同僚;亵渎圣威,险些引来叛党追杀,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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