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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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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张之敏的手里。

    “胖子,让你跟我们跑了这么远,耽误你生意了。”张之敏接过包袱“若有机会再见,我定补你一桌花酒。”

    “楚大,此回多亏有你相助。他日有机会再谢你。”皌连景袤拍拍他浑圆的肩膀。

    “客气了。我也是头回交上你们这样的朋友。他日你们若是避过难了,就上清州城来找我,那的人都认识我。到时候,咱们再正正经经地做一回朋友,我再正正经经请你们喝一回花酒。”

    “那就再见了。”夏轻尘也站在一旁跟他道别。

    “哎,小兄弟,你……你将来要是想谋个差事,随时可以到我的商号里做账房先生的……”

    “嗯,好。”

    “楚大……”

    “哎哎,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船快开了,我们得走了。”

    “就此别过,三位一路多保重。”

    皌连景袤牵着夏轻尘上了船,张之敏尾随其后。短暂的挥手道别之后,船体渐渐离开码头,向远方驶去。

    *******************

    那是一艘商船,舱内堆满货物,少数几名水手在甲板上走动着。夏轻尘在货箱上蜷成一团,呼哧呼哧地睡着,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伸直了身体睡在一个舒服的地方了。

    至于张之敏,主子没睡他如何能睡,但他同样也是连日不曾合眼,加之一路赶车,早已经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他盘坐在皌连景袤脚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船体摇摆着,大张着嘴不住地淌着哈拉子,脑袋慢慢倒下去之后,又猛地激灵起来。

    “敏之,想睡就睡吧。”皌连景袤闭着闭目端坐,虽然疲惫,依然沉静稳重。

    “爷,敏之撑得住。”

    “眼下不需要你硬撑。养精蓄锐,一切回到雍津再说。”

    “是。爷也歇下吧。”

    “我睡不着。”

    “爷还在忧心朝中局势?”

    “近畿驻军几乎可断定全数反了,不知神策军与内廷卫尉是否也被控制,沈崇反了,不知道萧允如今站在哪一边……事到如今还有谁是能够相信的……”

    “主上还有敏之……”

    “敏之”皌连景袤叹了口气“可惜你只是个太医丞……”

    “是啊,敏之没有功绩,想升官也难。”

    “当初你爹荐举你进太医院,便是不想你涉足朝中党羽之争,想不到,最终你还是免不了被卷进来。而且这回,还卷进来一个完全无辜之人……”皌连景袤看了看睡成一团的夏轻尘。

    “臣从未后悔随侍主上左右。至于夏公子……”

    “原本不该让他跟来,但他似乎注定是要跟着我们,一路行来,已无选择的余地。倘若此回朕失了性命,你……”

    “臣必誓死护得主上周全,请主上保重龙体。”

    “唉……罢了,先休息吧。”

    “是。”

    ********************

    雍津城——天下最大的城池,自城外十里起,就铺着石板修成的道路。保养良好的青石城墙上是深褐色的精致城楼,城楼下悬挂着驻军的角旗。

    夏轻尘抱着皌连景袤那把裹着破布的宝剑,面无表情地经过卫兵把守的高大城门。

    “站住。”

    面前忽然伸过来的一支长矛挡住了夏轻尘的去路,他停下脚步,静立在一旁。两名卫兵将他拉到一旁盘问起来:

    “干什么的?”

    “我是来雍津访亲的。”

    “访亲?”

    “是。”

    “你亲戚是何人?”

    “是城里广安堂的掌柜。”

    “为何衣衫如此邋遢?”

    “哦,我,咳咳……我来的路上让强盗劫了马车,抢了身上财物……我又有痨病,打斗不过,只好逃了,一路步行而来,咳咳,咳咳……”

    “痨病……”那两名守卫一听,立即捂着口鼻后退数步。

    “咳咳……我患了痨病,家里本是送我来雍津治病的,现在,咳咳……我觉得我要死了,咳咳咳咳……”夏轻尘捂着胸口,对着那两个守卫一阵神咳。

    “你你你你,有病不早说,快走快走!”

    “咳咳咳……咳咳咳咳……”

    “走走走走!快走啊!”一听是痨病,四周卫兵皆退了又退。于是夏轻尘面带苦状地捂着胸口过了城门。

    过了城门,他的双脚就踏上了宽阔的朱雀大道。慢慢地沿着路边前行,心里不断反复温习着皌连景袤和张之敏的交代:

    他不是士族,倘若遇见峨冠高履的士族,必须让道;如果听见锣声,则是有朝官路过,必须退到路边伏地,静等车轿经过。顺着朱雀大道一直走,过了两侧祭坛,就是雍津的辖区,朱雀大道两侧皆是雍津大小胡同,纵横无数——然而这些都不管,只管一路向北。然后便可在路边见到雍津府衙的大门。过了府衙继续前行,会有一处钟鼓楼立在交叉的道路中间,此楼再往北便是皇城的外门正阳门,门外有深深的护城河。皇城脚下,庶民不可抬头,非内朝官员不得擅入。皇城中又有宫城,那便是国君居住的地方。而钟鼓楼下有一条东西贯通南北的道路,称为昌平大街。往东行过了皇城的城墙可看见亚相府的大门,往西则是将军府邸。

    张之敏一进城就会被认出来,皌连景袤有伤在身,又身份特殊,只有他能通风报信。他必须带着皌连景袤的宝剑做信物,赶在落日城门关闭之前,到皌连景袤最信任的两个大臣家里求援。倘若到时候没能回去,皌连景袤就当他是出了意外,将会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前往西山率精骑部队硬攻进来。

    夏轻尘抱着宝剑,顶着日头,脚步不停地赶路。他没有想到,雍津城会这么大。城两侧的祭坛占地比公园还大,他走在路上,只能远远看见高耸的围墙和大门。待他汗流浃背地过了闹市,经过雍津府衙的大门,来到钟鼓楼下时,日头已经由东边爬上中天了。他头昏眼花,两条腿酸得几乎要化掉一样。

    其实,就算事先没有交代,他也会贴着路边行走的——因为路边城墙的阴影可以为他遮挡头顶的日光。此刻他身上已经完全汗透,细碎的头发被汗水帖在脸和脖子上,他一路用袖子抹着脸,走到了亚相府门口,刚要进前,就被门口守卫拦住:

    “站住!”

    “请问,这里是司马正秀,司马亚相的家吗?”

    “大胆!一介庶民,竟敢直呼相爷名讳。”

    “呃……我有要紧的事要禀报相爷……”

    “胡说八道!”

    “我真的有天大的要事……”

    “相爷一早便进宫去了。”

    “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相爷几时回府岂是你这等庶人可以过问的!”

    “我……”

    “速速离开!”

    守卫上前来驱赶,夏轻尘无奈,只好抱着剑转身离开,往反方向走去。

    再次经过钟鼓楼,用袖子遮着太阳,沿着高高的围墙急急地小跑。忽然,身后远远传来马蹄声响,夏轻尘回头一看。只见道路上一群武卫侍从簇拥着一台迄今为止他见过最宽大最耀眼的轿子向这边走来。这就是张之敏口中的官员了吧?可是怎么没有鸣锣开道?他到底要不要行伏礼啊?

    礼行多了没人怪,万一该跪的时候没跪,被人逮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他急忙猫到路边趴好,把脸贴近地面。那马车跟着几十名随侍,浩浩荡荡又奇慢无比地从他面前经过。当那轿子终于渐渐远去,他的膝盖却早已麻木起来。

    “啊啊……”夏轻尘捂着腰翻过身子来,猛捶着自己抽筋的大小腿。他心说,回头一定要跟阿袤讨个贵族的头衔,不然这样见了人就跪,早晚跪死。

    他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双脚酸痛地实在不想再往前走。可眼下已时过正午,他若再不快些,日落之前就出不了城门了。他扶着围墙走到将军府大门外,却看见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顶轿子早已停在了大门外。于是他心下一喜:这回该是主人回府了吧。

    于是他朝大门走去,意料之中地被守卫拦住:

    “站住。什么人?”

    “我受人之托,有要事禀报萧都统。”

    “少将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速速离去!”

    “我真的有天大的事,十万火急”夏轻尘掏出两块银子塞进那门卫手中“请差爷代为通报一声。”

    “不是我不帮你,今日你是别想见着少将了。”

    “为什么?”

    “看见那顶轿子了吗?今日九王爷来访,少将定是要忙着招呼的,哪还有时间管你。”

    “九王爷?你是说九王爷来拜访萧都统?”

    “不错。”

    “九王爷是不是就是当今龙主的九叔啊?”

    “废话。”

    夏轻尘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卫尉都统萧允对皌连景袤是绝对忠心不二的吗,不是说萧允和皌连景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不是说萧家跟九王爷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亲戚窜门子!乱了乱了,难不成他危急关头变了心,撑不住局面,向九王爷低头,两人勾结在一起了?

    “那,那我改日再来,叨扰了。”

    夏轻尘紧紧抱着怀里的剑,一边承受着呼吸困难的痛苦,一边急急往回奔跑。他必须赶紧出城去,将这个惊天的大消息告诉皌连景袤。仓惶中,他没有留意街口转角的马蹄。

    “当心——”头顶一声大喝,长长的一声嘶鸣。夏轻尘惊愕之下猛一抬头,只看见跃起半空腾踢的马蹄子。

    “啊……”他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大胆刁民!”后面骑马的武士上来就是一马鞭。夏轻尘眼前登时金星乱冒,张着嘴猛抽冷气,身体像毛毛虫一样蜷了起来。

    “嗯……”那被惊了马的武官稳住自己的坐骑,朝手下一挥手“算了,让他走吧。”

    夏轻尘在疼痛中滚起来,慌慌张张地去将那掉在一旁的宝剑包起来,抱在怀里就跑。那武官本已经驱马经过,无意中一回头,看见他怀中露出一角的剑柄,表情顿时一僵。

    “站住。”

    夏轻尘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心虚地看着那金盔铁铠、高高在上的武官。

    “你怀中宝剑,是哪里来的?”

    “这是”夏轻尘抱着那宝剑退了一步“我的东西……”

    “呈上来。”

    夏轻尘紧握剑鞘,慢慢递出,那武官从马上伸手下来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手一缩,撒开腿往大街上跑去。

    “站住!抓住他!”

    夏轻尘自知两腿跑不过四蹄,慌不择路之下,见弯就转,专挑狭窄岔路奔跑,身后马匹竟也一时难近身前。那武官见窄巷之中行马不便,双脚朝下一蹬,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空中翻身踩过一旁围墙,眨眼追至夏轻尘身后,一脚踏在他肩上。

    “啊——”夏轻尘疾跑之中被一脚踢跌在地上,一口气没喘上,两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那武官用脚将他身体翻过来,一把挑起他怀中宝剑,扯掉裹在剑上的破布,顿时面色大变:

    “来人。”

    “在。”

    “将他押回卫尉府大牢,我要亲自审问。”那武官重新将剑严严实实裹好,捆在自己腰间,翻身上马。

    “是。”

    身后骑兵走上前来,弯腰一把揪住夏轻尘的衣衫,像提个褡裢一样将他提在马背上,不声不想地跟着去了——

    我来说明一下,阿袤家朝廷的官制,我参照的是两晋的官制。因为一直以来都很YY两晋时期士族轻裘缓带,宽衣高履的打扮,还有当时贵族雍容闲散生活态度。而且晋代的男风,嘿嘿……

    由于先前的两本关于魏晋职官研究的书找不到的,网上又难查,所以有些官名参考了秦汉的官职。毕竟是我自己编的架空世界,大家就稀里糊涂当小说看着过瘾吧。不要细究某处不符合某朝的史实,因为我写的不是历史小说,肯定是有漏洞的。

    这次地震好多人都捐款了,我也捐了这个月的VIP收入,不过俺比较低调,早早自己捐了。

    在这里提醒各位捐款的同学,最好直接捐给红十字会,不要通过机构。一是这样的话我们的钱能比较快的分配到灾区,二来有些机构的公信度(例如某基金),哼……拿了大家的捐款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种沽名钓誉的方法让人忍不住鄙视。

    反正趁这个时候发国难财的应该死全家。

    捐多捐少都是支持,我讨厌那些拿捐款数目来攀比的人。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小心肝捂捂好,我要开虐了。

    抬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的牢房里,腐朽的臭味刺激夏轻尘的胃中一阵阵作呕。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被绑在木架上一动也动不了。那武官遣退了左右,在他面前站定,用手中蛇一般粗的鞭子勾起他的下巴。

    夏轻尘被迫抬起头来,昏暗的火光中,他看着对面挂满一墙的刑具,登时吓得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那武官除去头盔,露出不到二十岁的面容,张年轻英挺的脸,单纯却果断得毫不留情。

    “说,这柄宝剑是谁给你的?你鬼鬼祟祟拿着它在钟鼓楼附近做什么?”很明显,这个武官认得那把剑,那他一定也认得皌连景袤,万一他是个叛臣,他若说实话,岂不等于卖了皌连景袤。可是他若是什么都不说,只怕他会……

    鞭子粗糙的毛刺在下巴上擦过,留下轻轻的红痕,疼痛的感觉在夏轻尘的触感中不断放大,他用上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无声地开口:“是我捡的……”

    “撒谎!”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猛地将夏轻尘的惨叫封在了喉咙里。只一鞭子,他便觉得自己的坐肩膀被硬生生撕开了一样,手臂仿佛已经被撕离了躯干。他大张着嘴,眼泪全然不受控制地往外淌。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我说的……是实话……”

    “冥顽不灵!”粗重的鞭子再次抽下,夏轻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来人。”那武官对牢门外喊了一句,一名士兵便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一行礼:

    “少将。”

    “泼水。”

    “是。”

    冰冷的盐水兜头浇来,被绑在木架上的身体震了一下,缓缓甦醒过来。盐水灼烧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身子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抽搐着,他张着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说。”

    鞭子再一次勾起他的下巴,他气息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宫中卫尉,神策军副都统萧允。凭你那点谎言,也想骗过我吗?”

    听到萧允的名字,夏轻尘有些糊涂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皌连景袤交代他一定要找到的萧允就在他面前,可是萧允跟九王爷成了一派了,他怎么能把阿袤的下落告诉他。可是,如果他不说,他会打死他的,刚才那两鞭子,他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

    “剑是我在路上捡的,我看挺值钱,就想拿给那些豪门士家的老爷看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何时捡的这把剑?在何处捡的?”

    “昨天,在,在码头下来的树林里……”

    “这口剑的主人呢?快说。”萧允的口气开始焦急起来。

    “我不知道……啊——”夏轻尘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他一鞭子打在腿上,当下哭着求饶起来“他死了,他死了,我看他死了我才偷走了这口剑……别打我,啊……”

    “什么?你说什么!”萧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流着眼泪一个劲儿地咳嗽。夏轻尘觉得自己活不成了,招不招都是个死。他恨,他后悔,他懊恼自己同意帮皌连景袤这个忙,平白无故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说这把剑的主人死了?他死在哪里,如何死的!”

    “你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他倒在路边,我看他不动了,就把剑拿走了,我只是想换点药钱治病,啊……”

    “胡说八道!”盛怒之下,皮鞭再次挥舞起来。

    “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饶了我,啊……”

    夏轻尘口齿不清地叫了几下,渐渐就没了声音,萧允又抽了两下,见他昏了过去,便提了盐水再去泼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嗯……”夏轻尘艰难地晃了晃耷拉在一旁的脑袋。

    那萧允听后,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愣愣地退了两步,站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卫兵从门外进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两句什么。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木架上的夏轻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将这个人关入地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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