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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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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常家财万贯,自然势大,兼且身任族长乡约,平素不免鱼肉乡里。但他一向都很敬重读书人,对这老塾师倒是持礼以待,视为上宾,平日里少不了嘘寒问暖。老塾师见东翁以礼待已,心感其诚,对入学的一干方氏子弟也是倾才相授,对方有常的孙儿方胜更是悉心教诲,孜孜不倦。他还嫌方胜原字“显之”不符取名冠字“闻名即知其字,闻字即知其名”的名字互训之法,感怀辽兵南侵,北地烽烟,遂取义于“胜”字,以“破阵”二字相赠。
方破阵长于富豪之家,却无骄矜习气,最见不得恃强凌弱,眼见方肥在课堂上捉弄方朋,却又不敢直认其事,实在是看不下去,便站出来替方朋打抱不平。
老塾师手中的戒尺狠抽十余记,见方肥两边**上现出条条红印,这才住手坐回到椅中。方肥闷声不吭,系好裤子,也在座位上坐好。
老塾师将戒尺放回原处,顺手端起紫砂茶壶喝了口浓茶,润润喉咙,再歇息片主刻,方道:“这篇‘大学’,今日暂且讲到这里,眼下为师有句要紧话,须得问问你们。子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何为’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礼礼》’大学‘篇中的这句话是说一个人若不读书识字,就断断不会明白’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圣贤之道。然则,何为善学?知其之所以为学而学者,为善学者也。是说一个人只有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学,而要读书识字,才算得上是个善学之人。为师今日便是要问问尔等,可有谁明白自己坐在此处读书识字,究竟所为何来?”
骤闻此言,众童面面相觑,一时间课堂上鸦雀无声,过得半响,才乱哄哄嚷道:“是为了明理。”“为了帮爹爹记帐。”“为了做官。”“为了发财。”童言纷纷,肆无忌惮,不一而足。
老塾师忽道:“方肥,你倒说说看,你又是为何而学?”
方肥挨了顿“笋炒肉”,正自恼羞成怒,寻思好歹要想个法子捉弄方破阵一番,出口恶气,耳听先生指名要自己回答,哪里答得出?他斜眼望去,见先生面色不善,忽而灵机一动,想起今早出门时父亲说过的一句话来,当即大声答道,“为了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
老塾师一呆,大为惊讶:“瞧不出这孩子平日顽劣不堪,居然也能说出如此一句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赞道:“说得好,说得好,诚圣贤之语也!”可他哪里又知道,这句话不过是方肥从父亲口中听来,眼下照说不误而已。
原来方肥昨日黄昏玩耍时,在自家屋后墙洞中捉了只小白鼠,他见那白鼠晴黑身白,煞是可爱,夜里逗弄良久,今早不免贪睡晚起。他生怕误了早课,遭老塾师责罚,出门之际心急火燎,正和恰好从屋外进门的父亲撞了个满怀,摔倒在地。他暗叫不妙,骨溜爬起身来,待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曾想父亲这日早上心情大佳,非但没责骂,反倒过来伸手相扶。他大感稀罕,心想若是换了平日,脸上早挨一巴掌了,便问父亲道:“爹爹,昨儿夜里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只听爹爹喜气洋洋道:“爹爹去了个好地方,那地方有许多叔叔、伯伯。”他更是不解,问道:“去干什么?”他爹爹道:“爹爹去和叔叔、伯伯们商量来着,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又问:什么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是要去帮源峒打豹子么?他爹爹哈哈笑道:”真是孩子话,上山打豹子哪能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大事和打豹子比起来,可不知要正经多少倍,那是教天下所有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的大事!“
方肥听得一头雾水,虽是惘然不解,但父亲的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被他记住了。那时他只惦记着要拿书囊中的小白鼠去捉弄方朋,当下也无心细问,挟了书囊,一溜烟地跑去义塾。
课堂之上,老塾师问过方肥为何而学,又逐个问及别的学童,大伙儿众口不一。轮到方朋时,只见他歪头皱眉,默想片刻,许久才道:“是为了爹爹。”老塾师奇道:“怎么是为了爹爹?”方朋道:“是爹爹要我来读书识字的。”此言一出,众学童登时笑得东倒西歪,老塾师也不禁莞尔。待众童笑声歇止,老塾师又问:“还有谁明白?”连问数声,无人应答。
老塾师目光射向方破阵,有意听他的回答。正当此时,忽听西窗外响起一个声音,有人说道:“为了杀贪官、诛恶吏、铲尽天下平事!”
老塾师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浓眉宽额,衣裳褴褛,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正趴在窗台上。老塾师知道方才耳中所闻,乃这少年口中所说,但却不认得这少年是谁。
那少年原本是在窗下偷听老塾师授课讲学,为时已非止一日,一向小心谨慎。今日听得老塾师询句众童“为何而学”,这在他听来,便似在问自己的生平之志一般,眼见众童再也无人应答,他胸中一热,情不自禁起身,将一句在自己心中说了千遍万遍的话脱口说了出来。他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待见老塾师又惊又疑地向自己望来,当即离开窗台,转身跑出了祠堂。
老塾师不识那少年是谁,方破阵却认得,那少年正是自己家中的牛倌方十三。方破阵望着方十三远去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心中暗道:“读书识字怎会是为了要杀人?我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晌午下学途中,烈日当空,大地恰似熔炉。方破阵低头而行,额头上满是汗水,心中却兀自在想:“我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十三叔说是为了要杀人,只怕不对,书中不是早把做人的道理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么?要我们处世待人须得心存仁爱,我想世人多半是为了要明白道理、知晓是非,才来读书的。但明了理,懂了是非之后又怎样呢?唉,这些事我年纪还小,也想不明白,还是回家去问爷爷吧。”想到此处,稍感宽慰,迈开脚步走得更快了。
方家老祠堂位于村西僻静处,离方家村足有五、六里地,方破阵疾走一阵,翻过一座小山岗,前边是一大片竹林,再绕几个弯道,便是方家村了。
沿着卵石小径走进竹林,暑气略消,行到深处,但见日光点点,浓荫匝地,方破阵登觉身上凉爽舒畅了许多。正行间,一株酒盏口粗细的竹子猛弹过来,他吓了一跳,待要闪避,脸颊已被竹枝扫中,火辣辣疼痛,一明间,不知高低。小径旁却早已窜出两个男童来,只见一人双手叉腰,贼笑兮兮,幸灾乐祸地望着捂脸抚痛的方破阵,正是方肥;另一人双手提着裤子,神色忸怩不安,却是方朋。
原来方肥吃了先生的一顿‘笋炒肉’,这口恶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一等下了学,在途中便胁迫方朋抢先来到竹林,又逼方朋解下裤腰带,将其一头拴在径旁的一株雷公竹梢头,另一头拉弯了竹身,用力抓在自已手里,然后伏身于竹丛中,专等方破阵到来,便好弹出竹子。
这时他见自已布下的“机关”果然击中了方破阵,不禁大乐,挤眉弄眼,嘻嘻笑道:“破方胜,让你也尝尝我的‘笋炒肉’,味道鲜不鲜啊?”
方破阵心中恼怒自不待言,方肥虽可恶,但方朋恩将仇报,更令他尤为忿恨。然而方朋素来便饱受方肥欺侮,逆来顺受,不敢稍作反抗,在他眼中乃是个弱小者,恃强凌弱之事他自是不屑一为,心道:“课堂上阿肥捉弄你,我帮你解了围,你反倒帮阿肥来暗算我,真没骨气!”推源祸始,自然要找方肥算帐。他也不答话,低头猛向方肥胸前撞去,及近身旁,右脚微抬,往对方左足钩。,
方肥吃他这一撞一钩,登时摔了个仰八叉。好在他皮粗肉厚,竹林地上落叶堆积,蓬松柔软,除**外,其余各处也不觉得疼痛,一个“鲤鱼打挺”而起,骂道:“狗崽子,王八蛋,敢使诈!”手中早多了块馒头般大小的石头,照方破阵直掷过去。
方破阵闪开石头,却不想和他缠斗,站定了身子,只拿双眼睨视他。
方肥体格健硕,比同龄孩童高了半个头,在众学童中强行霸道惯了,是方家村出了名的顽童,眼下吃了亏,怎肯罢手?石头掷出,人也冲了过来,右臂横扫,一记“挥军南下”,直击方破阵前胸,使得竟是“太祖长拳”中的招数。方破阵斜身闪让,左手借力使力,往方肥腰间托去,意欲借彼来势将其推倒。不料方肥身重,竟自推他不动。只听砰得一声,自已左肩已吃了方肥一拳,隐隐作痛,当下跳开一步,拉开架式,使出师傅所授的“鹤鸣八打”,一招一式,向方肥击去。
当其之际,大宋徽宗皇帝宠信蔡京、高俅、童贯、杨戥等人,弄得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天下哀鸿遍野,盗寇四起,但凡豪门巨族皆恐遭贼盗窃掠,莫不延请武师护院防范。方有常请的是邻乡一位颇有名气的武师,名唤叶家亮。这叶家亮曾在龙虎山正一教天师门下习艺,当日方有常亲自登门聘请,他自重身份,本已拒绝,心想:“我龙虎山正一教仍玄门正宗,武林大派,我堂堂一个名门弟子,岂能去为你护院看门!”但后来听说年俸不菲,也就当仁不让了。
方破阵少儿心性,叶家亮进府之日,他就缠着爷爷,说要学武练拳。方有常自忖当今朝政糜烂,贼盗横行,天下乱端已现,自已平日聚敛无厌,伤天害理之事不曾少犯,乡邻村人虽敢怒而不敢言,但“为富不仁”这四字,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脱不掉的了!深恐积巨资于乱世会当招至横祸,秧及子孙后辈。心想孙儿若是能学得一身武艺,不求扬名,但求自保,当是良谋善策,也就应允了。于是找了个黄道吉日,设案焚香,命方破阵向叶家亮嗑了三个响头,行过拜师礼,算是他的正式弟子。
睦州一带民风强悍,古有习武之风,尔今世道不靖,此风更为盛行,寻常乡陌男子会三拳两腿者,俯首能觅,比比皆是。方肥性子喜动不喜静,八岁那年便在父亲指点下习练“太祖长拳”,四、五年下来,已有些模样。这“太祖长拳”乃太祖皇帝赵匡胤所创,太祖少年时原是任侠之辈,本就精通武技,及至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身登九五之后,这路拳法也就身价倍增,在武林中广为流传了。因此上,时下习武之人始学武艺,十有七八便是以这套九九八十一路的“太祖长拳”作为入门首选。
而方破阵所使这路的“鹤鸣八打”,却是正一教诸般武学中最浅易的一路拳法,也是初入教子弟必修的第一门功课。正一教创教祖师汉末人张道陵当年在川中鹤鸣山潜心修道,打坐诵经之余,时常起身舒筋活脉,久而久之,竟然通晓吐纳练气之法,又见山中灵鹤啄蛇,苍猿摘果,从中悟得一些腾挪闪跃之法,于是创出了一套类似于“五禽戏”、“八段锦”的强身健体之术,取名为“鹤鸣八法”。
“鹤鸣八法”虽为张道陵所创,却也只能作练习自修,强体壮魄之用,并无博击制敌之效。想那张天师自创道派,自然信奉老庄,深明虚静无为之理,又怎会去作那沽勇斗狠之举?待到南北朝时,梁高祖萧衍笃信佛法,释教炽盛,道家势消,囿于门户之见,佛门中常有僧徒恃武欺凌道教门众。正一教受此荼毒,因而大兴练武之风。此后而至隋末,正一教出了一位千年罕逢的武学奇才张夸父当掌教天师,他不但将本教原有的武学发扬光大,而且蹊径独僻,研创了数门神功绝学,使正一教武学百尺竿头又进一步,隐隐然已可与释门武学宗源少林寺相抗衡,武林中自此始有“北少林,南正一”之说。张夸父做了天师之后,于“鹤鸣八法”虽系创教祖师之遗泽,却也只能自练体魄,不可临敌制胜此节,心中常抱惋惜之意,因此将其易名为“鹤鸣八打”,多加锤炼,终于使之成了正一教武学中一套强根固基的入门拳术。
方肥所使的“太祖长拳”以其流传广远而成天下习武之士首选,“鹤鸣八打”以其易学易通而成修习正一教高深武术之钥,就拳理而言,二者所包含的都是武学中一些最为浅显的道理,就如同少林派的“少林长拳”,青城的“浑成掌”,峨眉的“佛光四式”等各家各派的入门武艺,彼此实无高下优劣之分,所不同者唯方破阵、方肥二人习武资质,学艺途径各异而已。
叶家亮受聘为方府护院武师,原是瞧在银子的份上,为得是谋一生计,收方破阵为徒,传授技艺时未必尽心尽力。一套“鹤鸣八打”他自已不过得了六、七分真传,传授方破阵时又藏了一、二分,倒是方破阵天资聪颖,善学能悟,居然领悟了五、六分,只差人幼力小火候未到而已。方肥虽然顽劣,读书习文断断乎不行,但习拳练武居然是一点即通,一通则会,会而能精,天生的一块练武坯子,可他父亲未遇明师,自身所学在武术名家眼里实是不足一哂,传承相沿之下,他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此番相斗,他是占了习武时日远较方破阵为久,占了体健力大的便宜,否则,他又岂能和正一教上清宫门下弟子放对?
那时二人拳来脚往,越斗越起劲,越斗越勇。方朋呆立一旁,只看得目不转睛。只见地上枯枝败叶不断被二人的拳脚之风带起,飞舞不止;二人发出的呼喝之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斗到分际,方破阵左腿斜插,摆个弓步,右拳横击方肥左胸,左拳收在腰间,伏留后着,正是“鹤鸣八打”第六式“梳翎式”中的一招“鹤嘴镐”。方肥看清他右拳来路,左手反钩对方手腕,用力一挥,将他摔了出去。方破阵变招极快,身子将倒未倒时,双腿倏地分开成一字形,已从“梳翎式”转化为“落雁式”,双拳齐出,击中方肥左右膝盖。
方肥双膝被击,立足不稳,顿时摔倒在地。他此番与方破阵斗殴,两次被打倒在地,这小霸王心中的恼怒,那是可想而知。他爬起身来,双眼直要冒火,见近处地上有一段碗口粗细的树枝,于是跑过去拾起,劈头劈脸朝方破阵打去。
方破阵见他状如疯狗,气势凶猛,不敢正面与他相斗,绕着数株毛竹躲闪。不料脚底下稍不留神,被草丛中的枯滕绊了一跤,跌倒在地。方肥见有机可乘,纵身扑上,将他压在身下,举起树枝照他后脑勺便要击将下去。
正在这时,忽觉树枝被一股力道羁住,挥击不动。方肥回头一看,却是方破阵家的牛倌方十三,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树枝末梢正是被他抓在了手中。方肥原就认得方十三,不甘心就此罢手,一边用力回夺树枝,一边骂道:“牧牛佬,抓我树技作甚?快撒手,不然连你一块打!”
方十三微微一笑,也不搭话,抢过树枝,往膝上一拗两段,随手扔在地上,俯身将方破阵扶起。方破阵道:“十三叔,你别管,他打不赢我的。”方肥一张胖脸涨得通红,“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骂道:“狗娘养的,打不赢也要打,有本事你就别跑。”
方十三素来与方破阵交好,也知方肥一向顽劣,此时本有意相助方破阵好好将方肥教训一顿,但方肥“打不赢也要打”这句话却很合他的脾胃,于是改了主意,对方肥道:“臭小子,算你有种,今日暂且饶你一回,下次再敢惹少东家,定要你好看!”
方肥心知今日讨不了好去,便断了续斗之念,眼珠子一阵乱转,寻思:“前些日子过六月六,爹爹买的炮仗还未使完,待我回家偷他几枚出来,回头再找破方胜算帐!”向一旁的方朋使个眼色,扭头就走。方朋双手依旧提着裤子,步履蹒跚,走过去将裤腰带从竹梢解下系上,向方破阵讪讪一笑,跟在方肥身后去了。
方十三对方破阵道:“小东家,方肥这小子霸道蛮横,他再来惹你,你便来告诉我,我帮你揍他。”方十三自义塾跑出后,眼见红日当空,时近正午,便去后山赶了牛群,途经竹林,恰在将方破阵从危境中解救出来。若非事有凑巧,方破阵此次非头破血流不可,然而他此时脸上却毫无感激之色,扳着脸道:“十三叔,我不是说过要你别再叫我什么‘小东家’么?多别扭!你再叫,我只是不理睬。”
方十三笑道:“那也得你别叫我‘十三叔’才行啊。”方破阵道:“不叫你‘十三叔’也成……”想了想,接道:“嗯,你比我大三岁,我就叫你十三哥吧,成不成?”方十三道:“行,咱哥儿俩就这么说定了。”方破阵这才松脸露出笑容来。方十三又道:“好兄弟,你等我一等,待我把牛赶过来,我同你一道骑牛回家。”方破阵道:“我和你一块去。”
二人手挽手来至竹林外,将正在草地上埋头啃草的水牛赶在一处,方十三指着领头的大牯牛道:“好兄弟,咱们就骑这头。”
方破阵见这头大牯牛一双弯角大如磨盘,身高体壮,牛背离地面足在四尺多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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