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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着金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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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过桌椅与个杂乱卷发的男生互相击掌，那人同样的呲牙笑法，“柚，好呀！依旧那么无脑呢。”
两个爽朗君的交谈是必须动用叹号的呢。
女生的座位在金漆子右边，但是她向来与金漆子保持一定距离，原因不明。虽然金漆子一向面瘫又有着一颗淡定的小心脏，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被人当瘟疫一般躲着，还是很不爽啊。
我又不是鬼，也不会吃人。
因为经过这个爽朗女生一个月的躲避，她光荣地成为十一班金漆子记住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她的名字是左柚。
今天仍旧是这种情况。她们不是同桌，中间隔着一条过道。即便如此，左柚还是会把自己的桌子往右边一个劲儿地挪。并且最令人不爽的是，她总是观察金漆子，一旦她有什么动静，左柚就惊吓一下。
喂，我同样不是灵异生物。
于是，非常讨厌被盯着的金漆子在这节可以随意放肆的姬洛克的课上毅然站起，“老师，我要早退。”
姬洛克疑惑道，“哪里不舒服吗？”
金漆子意味深长地望了左柚一眼，“是的，我非——常不舒服。”
她什么时候这么脆弱啦？“那先去医务室躺会儿吧。”
“不，我要回家。”金漆子淡定的目光此时仿佛闪着坚定的光芒。
「十。鸟瞳瞄见金漆ⅱ
“不，我要回家。”
这一句话让姬洛克把本来就不多的信任给彻底清除了，为了给她点面子，“看你不算太严重，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就接着上课吧。”
金漆子很不满，但是又实在受不了左柚那束注视光线。所以此时，她窝紧被褥躺在医务室的床铺上。本来只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可这一修养，就睡到下午上课。
伴随着上课铃声，金漆子慢悠悠地恢复清醒。中午她没有吃饭，所以肚子间隔有序地响。下午只有一节课，不上也罢。
金漆子去办公室找姬洛克，他正津津有味地享用午餐：一份打包的意面和一杯绿莹莹的苹果汽水。
她一脸嫌弃地端起苹果汁，“绿色的。可以和很多排泄物联想到一起。”
姬洛克从嘴里进的面条差点再从鼻子里喷出来，好吧，这很恶心。他幽怨地看向金漆子，“你的用词能不能文明点。”
“这很正规。排泄物，医学的专业用语。”
“你干嘛，现在已经上课了。我确定你可一点毛病也没有。”
“我要回家。”金漆子如同上课时的坚定。
“可是你没生病，在正规学校的条令中，明确指出不能逃学。而你，此时，就在妄想干这件事。”姬洛克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款款道。
金漆子面瘫脸，“哇哦，你真是教书育人的好老师。”
一看就是在赤果果地鄙视他，“别敷衍我。”
“我要换位置。奇葩同学一号，左柚……让人抓狂。”金漆子短眉微蹙。
“多爽朗的女孩儿。就算奇葩也比不过你，已经升级为vip奇葩专业户了。”姬洛克耸耸肩。
金漆子就没见过理解能力这么差的人，身高矮的人除了我智商都低吗，“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姬洛克看她低垂的眼眸，有些不舍，没骨气道，“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啊。”
金漆子转身道：“再见。”
总感觉被骗了呢……
白什鸟瞄了眼身旁的空位，骨骼分明又大的手掌托起腮帮：也许她是那种生病不外露的人，这么奇葩很有可能……太牵强了吧。我的高智商告诉我不能自欺欺人。
下课后左柚把大家拦在教室里，一脸兴奋道，“亲爱的小伙伴们，我们去聚会吧！”
卷毛君接了句：“就是呀，虽然开学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毕竟刚认识，办一场新同学聚会吧！”
这个提议如一抹亮火，点燃同学们被烦闷的学业消耗得差不多的热情。经过一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讨论，大家一致同意去聚会。哦，只有此时窝在小黑屋的金漆子还不知情。
白什鸟淡然道，“我不……”就被多双沾满细菌的手捂住了嘴。这个带有否定意义的字像一盆冷水，泼在半空。
一个男生解释道，“鸟君肯定去，只是傲娇，大家不要介意。”
白什鸟怒，用力扒开细菌数量各异的手，愤愤道，“一群无知的人。你们知道一只手上有多少细菌。还有，传统的我认为傲娇是来形容受的，而我是一个伟大的攻，这个词不适用放在我的身上。再见。”弱智们。
「十一。鸟瞳瞄见金漆ⅲ
白什鸟的吐槽点总是出现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最终，同学聚会定在了星期六放学后（日式学院上学时间是周一至周六，周日放假）。
由于抵抗不过小伙伴的盛情邀请，白什鸟被拖着去了学校旁一家咖啡馆。到了那儿，白什鸟才知道他们天杀的理由。
一个男生贼兮兮地笑，他总是屁颠屁颠地追在白什鸟身后，叫郝悦。他给了几个兄弟一眼光，“看，这家小咖啡馆唯一的福利就是那个大姐姐。”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吧台处一个年轻女人交叉双腿，环报托盘，在和店主交谈。五官都很标致，是个美女。
“哇！行啊。少见的大美女。”中分的小男生赞叹道。
白什鸟把从他出场到现在最——藐视的目光送给他们，“智商低就算了，审美还不行。”
小伙伴们一同起哄，“哦～鸟君原来有自己喜欢的类型啊。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恋爱痴。”都是一群不怕死的。
白什鸟怒，“我是二十一世纪伟大的智商与情商共存的人。”
敢死队啧啧道，“那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
这一问题白什鸟打从娘胎出来还没考虑过，只是他真心认为那个女人不算美丽，金漆子比她强多了……
白什鸟说：“我认为金漆子不错。单从肤浅的相貌方面来说。”他正襟危坐，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异样。
小伙伴们愣愣神，“你……喜欢金漆子？”
白什鸟不屑，“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的话。再见。还有，那个完全没必要的聚会我是不会去的。”
店门关闭。
“金漆子……貌似真的长得不错。”
―――――
天还亮，路还明。夏天就是美好，黑夜总是很晚才降临。
那间小黑屋映入白什鸟的视线内，他不假思索进去楼道，轻磕了一下112号门。半晌，没有回应。
他不耐烦地加强力度又磕了一声，好在金漆子听力不错。她正在看推理剧，这声微弱的诡异的只有一声的敲门方式让她受了小惊吓。
金漆子打开双重门，一个高大身影晃现，她有些惊讶，“你要进来？”
“你还要款待我，这是礼仪。”
她让出过道，白什鸟凝视这片地，“果然是我露宿一夜的地方。”
进了屋，一片漆黑。静默了一会儿，白什鸟不屑道，“开灯。”
“可是我在看悬疑剧。”她点了恢复，一串长而自然的美语流露出来。
白什鸟被晾在一边，“你不觉得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些事情吗。”他走过去瞄了一眼屏幕，伸手指了一个人，“他是凶手，这么无聊的剧你还看。”
金漆子直视他，“你看过。”
白什鸟白了她一眼，“弱智，这是很简单的推理。”
她颠了遍全屋，把灯都打开，强烈的光线弄得金漆子眯起了眼，略显激动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找我什么事。”
白什鸟一副‘我是王’的姿态，“这是在你下午没来上课时决定的，他们要去办一个白痴般的聚会。周六下午放学后。”
“为什么你要来告诉我。”
“我认为他们不会通知你。因为，你没有朋友。”
白什鸟一脸理所当然。
「十二。鸟瞳瞄见金漆ⅳ
金漆子并不认为自己情商有多高，但是起码她是头一次见到情商这么低的人。
她淡漠道，“除了智商高外，你一无是处。再见。”
白什鸟一怔，“我只陈述了事实，如果你觉得这太直白，我可以说‘你的交流能力存在障碍’。”
金漆子不理他，又转遍了屋把所有灯全关上，接着看她的推理剧。
白什鸟不爽，“我认为出于礼貌，你应该像那天我招待你一样招待我。起码给客人倒一杯水。”
反正我是一个人，没有朋友，交流能力障碍。
“我应该说了‘再见’。”
思虑了一瞬，白什鸟起身出了屋，带上两扇门。屏幕中上映着紧张情节，而金漆子此时却无心去看。
她不是什么热血族，对待什么事都是平平，当然，这些条件都是建立在刨除动漫之后的。而刚刚白什鸟的一针见血，还是很不舒服的。
金漆子扑上大床，感觉干什么都没兴致了。
―――――
星期六已然来到，目前十一班的学生们正在上姬洛克的课——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了。
而事实却是如白什鸟所说，再没人提起这事了。他们的想法没人知晓。
有些闲得无聊的同学轻声倒数着下课铃响起的秒数，说白了就是在秀表准。悠扬轻快的乐声响起，姬洛克本来还有几句没讲完，班里已经欢呼雀跃起来。大家提起在上课时就收拾好的书包陆续走出教室。
白什鸟奋力抵抗，无奈以一敌百还是要完败。临走前望了眼从那天起就再没说过话的金漆子，“如果你是理智的，我认为你会去。”
金漆子平静如水道，“没办法，我交流能力有缺陷。”
“你现在就是很不理智的表现。”
她做了个比平常还要面瘫的脸，“再见。”拉着包出了教室。
……
和普通的中学生一般，选择了去ktv。
在路上，从来不跟女生说话的白什鸟，除去金漆子，他们有一些孽缘……竟然拉来左柚道，“你们，为什么不找金漆子。”
左柚一听到着三个字，整个人都是一颤，“不觉得她很灵异吗？长发飘飘的。”
白什鸟一听是这么白痴的理由，对左柚这个人的印象打了低分。
这回平静点了，她叹了口气，又说，“并不是不想和她玩啦，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我很怕鬼的。所以不是太好接近她。”
白什鸟的想法虽然有改观了，但是对于这么严肃的说出这么弱智的理由，他为这个女生的智商感到悲哀。
她接着吐苦水，“也不是故意孤立她的，就是她在班上也没有朋友，也许去了也是做冷板凳，你看，班里不是都又一些小集体的嘛。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不会有任何互动的……”左柚硬是对第一次说话的白什鸟嘟嘟囔囔了一大串。
白什鸟这辈子最——讨厌跟别人谈心了。
只是她的最后一句话，白什鸟觉得还算中听。
左柚望天，神情略带苦涩，爽朗的人总是喜欢把心情摆到脸上，“我不想让她尴尬啊。那么小的人，感觉很脆弱呢。其实……很想和她成为朋友。”
「十三。鸟瞳瞄见金漆ⅴ
因为将近全班都出动了，所以大家包了个超级无敌大间。
白什鸟对唱歌什么的不感兴趣，他的爱好少得可怜，学习？看书？都很具有……专业性。很符合他学神与高智商动物的特性。
现在在唱一首情歌的是个男生，叫花臣。白什鸟记得他。他比较突出，总是在九点左右才到班，典型的迟到户，原因未解。
要说班里男生的两大分解图，就是一部分是白什鸟所领导的，另一部分是以花臣为中心的。他的人气不小。
再要说为什么白什鸟和花臣没有成为朋友。前不久，花臣先打的招呼，白什鸟对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的属性是蘑菇。人家花臣青春美少年，只不过留了个蘑菇头，而且还是经过整理的。于是造就了前不久之后的尴尬。
不过花臣是缠上他了，理由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让白什鸟更加坚定他是个平菇，智商平平的蘑菇。
体检时，男、女生各站一队。白什鸟理所当然是最后。本来比花臣高的还有几个，他却带着一脸凝固的微笑，私下却是硬生生地把那些人挤到了前面，而他就和白什鸟挨着了。
花臣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仍旧记得他笑眯眯地望向白什鸟时，他淡漠如水的眼睛透着“你的智商才只到还没出娘胎的程度吗”。花臣道：那是他第一次读懂眼睛的语言。
于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不算太好，只是花臣的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话筒的掌握权在左柚，她笑得眼睛眯起一条缝，咧着嘴大声高唱。白什鸟啧啧道：这简直就是对耳朵的侮辱。
几个羞怯的小女生想找白什鸟合唱，而鉴于她们是高级的花痴，也依旧是满含深意的一望。
郝悦碰碰白什鸟，“看远方娇滴滴的神情，不给个面子吗？”
白什鸟瞥了一眼他和那些‘娇滴滴’：“不。”
愉快的时间总是偷偷地溜走，夜色已深。
毕竟已经将近十点，没什么人开第二场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唯独左柚，没有人和她同路回家。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时不时飞过只黑羽乌鸦，微弱的皮鞋声紧随其后……很经典的悬疑案。
她真的很害怕，回家路很偏僻，很冷清，荒无人烟的。心里打着响鼓，看见一个小巷都觉得会出来什么人。我们通常称这种心理为‘疑神疑鬼’。
左柚真的觉得那经典的悬疑案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她作死地猛回头，率先进入视线的是一簇黑色长发，她的眼角溢出泪水，不顾形象地乱喊，“啊，咿呀！不不不！啊喽！嘿！——”她看起来更像鬼。
那人微震了一下，缓缓走过，轻声道，“淡定。”
舒畅的声音犹如一针镇定剂，左柚渐渐恢复理智，看清眼前的人，“金漆子？你，你吓了我一跳。”
这哪里是‘吓了一跳’，分明就是‘吓疯了’。全国的鸡血都打在她身上了。
“我……就是来看看。然后你一个人回家，恩，就跟来了。不好意思。”金漆子玩弄着一缕发丝，她一紧张就是这动作。
她不敢看左柚。
“噗哈哈——”
「十四。鸟瞳瞄见金漆ⅵ
“噗哈哈——”左柚笑出了声，然后一咧嘴，“金漆子你原来是个好孩子啊。”
这个女生留着简单并参差不齐的亚麻色短发，睫毛不长，有点像男孩子。而且，她在刚才对着金漆子笑了。
现在金漆子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打出娘胎起，就没人对她笑过。
“多亏你，我担惊受怕地到了家。”
某金一僵，刚才给她的形象加分真是个错误，“再见。”
她走了两步，发现左柚还在门口站着，“你为什么不回家。”
左柚做了个鬼脸，呲牙一乐：“当然是等你走了再回。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知道不？”
蛇精病。金漆子不屑地又迈了两步，蓦地，左柚开始叨叨起来：“跟你说，其实呐，我没邀请你去聚会，感觉非常抱歉，真心的。你看嘛，你的头发那么长，不觉得很像鬼吗？然后然后，你一有什么举动，就像在施展诅咒一样，我很怕灵异这一类啦。所以疏远你，很抱歉……就跟你说一声，拜拜啦。”
她依旧站在那里。金漆子略显惊讶，自己受到的非议不少，谣传要什么样有什么样。只是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道歉。
金漆子背过手，不好意思地踢着一颗石子，亿年不变的低垂嘴角扬起，左柚看不见，“没，没关系。我很开心陪你回家。”
沐双暖本来想看看左柚的情况，她最怕鬼了，万一自己吓唬自己死在半路上怎么办。也算是巧，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包括金漆子闪过一丝幸福的笑靥。
沐双暖知道金漆子，他们都是同班的，只是……没有交往。
她摇了摇头，敛下眸子：看来随大众的毛病得治。
“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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