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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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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的?”

    “是。”

    “太子年幼,怎能——”

    “太子声望更高,皇兄想要扶他走上一程,然后彻底丢开政事。他觉得累了。”

    男子噎了一下,随后又咬牙问道:“你解除了与我的婚约?”

    “……是。”

    环抱在腰间的双臂骤然收拢,身后男子的呼吸也倏然剧烈起来。镇守三关的将军必然不是蠢人,立刻就猜到她为了不牵连到他,不惜撕毁婚约,而后独自一人做完了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兄被许多人束缚了手脚,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赵瑗静静地偎在身后男子怀里,有些出神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军士乃是国之重器,轻易怠慢不得,但吃进文官们肚子里的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吐出来的。”

    切身的利益冲突,从来都是最大的阻力。

    “正好太子在文人武将当中都有声望,又没有皇兄‘靖康之耻’的包袱,做起事情来,总比皇兄亲自动手要方便一些。不错,太子确实生嫩,就算有太傅幕僚帮衬着,也比不上皇兄亲临。可皇兄退位之后,依旧住在福宁宫中,帮衬新君。”

    身后的呼吸声渐渐沉稳了些,环抱在腰间的手臂也渐渐松开了一些。

    “我不过是担当了个逼宫的恶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部下都被我好生安置在汴梁城外,半点腥膻也不沾。唔——”她感觉到他忽然紧紧抱住了他,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半点、腥膻、也不沾?”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手上的劲道愈发大了,“你就这么想同我撇得干干净净?”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吃痛,一点点试图掰开他的手,却发现没有半点用处。他常年习武,力气极大,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那双手臂从腰间挣脱下来。

    她挣扎几下,低低说道:“痛。”

    那双手臂骤然一松,随后拧过她的下巴,强迫她同他对视。她这才发现,种沂面色有些苍白,深邃漆黑的眼眸里风暴攒聚,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绞得半点也不剩。

    她垂下头,苦笑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么?这种事情,你沾之即死。反倒是我,还有几分活路。大不了我也像太平公主那样,被史官狠狠地戳上一笔。”

    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却在死死地盯着她看,眼中渐渐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悲伤。

    功至封侯,烈火烹油。

    只能每一步战战兢兢,半点也不能行差踏错。

    “皇兄是个重情的人,我也还欠着阿谌一个锦绣盛世。这件事情,多半会糊弄糊弄抹过去,最大的难题是——”

    最大的难题反倒是,留在她空间里的那一百来号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就算新君不打算给他们腾位置,她养着那一百来号人,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第123章 新皇
    两人坐在马上沉默了一路,各自怀着心事,气氛也有些僵持。

    等到了大理寺,种沂翻身下马又将赵瑗抱下了马,伸手拢了拢她的发,叹息道:“从今往后,莫要再做这种傻事。”

    赵瑗低着头,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圆,没有接话。

    “瑗瑗,我并不是要管束你,而是……”他停了停,似乎是在斟酌措辞,“我不希望你再搅入这些漩涡里,你明白么?瑗瑗,我会倾尽一生之力,护你长乐安宁。”

    这算是承诺了罢?

    赵瑗低低地“嗯”了一声,依旧慢慢地画着圆圈,长长的睫毛在月色下遮掩了目光。

    她感激他对她的倾心相护,也体谅他的辛苦。可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奇诡多变,很难用计划来衡量。退一万步讲,若是日后再出一场靖康之难,她也决计不会安心躲藏在深闺之中。

    她想了想,慢慢将自己的担忧和想法同他说了。为了防止他胡思乱想,她刻意强调了“靖康之难”四字;她赵瑗绝不会主动去找麻烦,可万一真碰上了麻烦,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静静地听她说完,长长叹息一声。

    果然,她从来就不是个深锁重楼的女子。要硬折断她的翅膀,恐怕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只这一次,最后一次。”她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说道,“我要去同皇兄说几句话,然后就彻底撒手不管。至于你——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她咬咬下唇,目光有些飘忽。

    处置?

    他一愣,而后低低笑出声来。

    “的确是该好好‘处置’处置你。”他故作严肃地说道,“不过,不是现在。”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去找赵桓。

    ————————

    赵桓还没来得及回城。

    赵瑗一路小跑拦下太上皇仪仗时,赵桓正兴致勃勃地在研究一篇诗文。据说这是新科进士不久前才作出来的,颇具才气。赵瑗硬是扯着他的衣袖,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失踪的一百来号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赵桓神色一凛:“你……”

    赵瑗轻咳一声:“确是臣妹的手笔。”

    赵桓头痛丢开书法,叫过一个随身伺候的宫娥,命她替代公主前往大理寺,然后将赵瑗塞进车辇里,一路带回了皇城。

    垂拱殿。东阁。

    新任的皇帝仍在奋笔疾书,努力做一个日夜勤勉的好帝王。

    殿内早已高挑了明烛,将宫人们婀娜的身影照得分外摇曳。新任太上皇带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宫娥进殿时,所有人都乖觉地低垂着头,道声万福,不敢多看一眼。

    “你们退下。”赵桓吩咐道。

    宫人们齐齐应了声是,躬身退下,只留下新君赵谌一个人。赵谌见到赵桓,连忙欢喜地丢开文牍,冲到赵桓身前,哭丧着脸说道:“父皇,我将皇位传回给您罢。”

    “胡闹。”赵桓斥责。

    “我从未想过,当皇帝也是这样辛苦的一件事情。嗳,这位——”他这才注意到,赵桓身后跟着一位眼生的宫娥。

    宫娥笑吟吟地摘了帷帽,朝新君道了声万福。

    “柔福姑姑?!”

    赵谌一脸惊愕地看着来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她说道:“你你你——”不是在太庙里么?

    “承蒙皇兄恩典,又将我接了回来。”赵瑗笑吟吟地将帷帽搁好,又亲手落下珠帘,将殿中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才转过身来,低声说道:“那失踪的一百来号人,皇兄与官家打算如何处置?”

    赵谌咦了一声:“果然是姑姑你……”

    “是我。”赵瑗大方地承认,随后又有些苦恼,“总不能将他们一直困着。”

    “那倒是简单。”赵谌掰着指头一一数道,“朕已经扎稳了根基,再过两日,给姑姑你上一个举世无双的封号,再将他们接回来,就行了呗。至于他们的家人——”

    “我已经安置好了。”基本都送到了汴梁城外一些新买的田庄里。反正她不缺钱。

    赵谌两手一摊:“那不就结了?”

    赵桓亦含笑说道:“朕觉得官家所言,很有道理。”

    “好好好,你二人觉得很有道理,那便是极好。”她疲惫地揉揉眉心,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该找个安全又舒服的地方,将这群大爷好生伺候着?”

    赵桓点点头:“有理。”随后转头望着自己儿子。

    赵谌瞬间苦了一张脸。

    世上最安全、最舒服也最隐蔽的地方,莫过于他即位前所居住的太子衙邸。

    既然父子俩已经决定,赵瑗就没有什么好再忧心的了。她当晚便同赵谌出了皇城,来到太子衙邸中,趁着夜色正浓,将空间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放了出来。当初送他们进去的时候,赵瑗刻意调整了空间里的光线,令他们看不清自己是到了哪里,此时一放出来,人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赵瑗冲赵谌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完了,继而收起帷帽,转身要出府。

    赵谌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

    “姑姑啊姑姑,你忍心将这老大一个难题丢给侄儿我么。”赵谌苦着一张脸,死命哀求道,“姑姑聪慧,举世无双,自然要留下来镇压这一群……咳咳,老妖。”

    他眼见赵瑗面色不虞,又赶紧说道:“姑姑放宽心,如今朝堂之上,手握笔杆子的,都是侄儿的人,断连累不了姑姑半点——更连累不了侯爷半分。”

    赵瑗脚下步子缓了一缓。

    赵谌眼见有戏,赶忙继续哀求道:“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反正姑姑也要到太庙坐坐监、去大理寺走走过场,何不顺带替侄儿——咳咳,何不顺手断绝了后患?”

    赵瑗盯着他看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看样子,我还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侄儿多谢姑姑!”赵谌笑得见眼不见牙。

    当下赵谌立刻叫来亲兵,将太子衙邸围成铁桶一般,顺便好说歹说地将赵楷哄到了府里,和赵瑗一起镇压这些成了精的旷世老妖。至于那位侯爷,当然要死死地瞒着,否则赵瑗铁定会撂挑子不干,指不定还会给他下两个不大不小的绊子。

    赵瑗统共在太子衙邸中留了五日。

    第一天,那一百来号人尚未反应过来,晕头转向地分辨自己到了哪里。’

    第二天,他们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指着赵瑗的鼻尖大骂,什么牝鸡司晨、祸国妖姬之类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头倒。赵瑗一面安排他们同家人见面,一面笑眯眯地站在院子当中挨骂,反正身上也掉不下几块肉来。

    第三天,骂声依旧。

    第四天,依旧是骂。

    第五天,新君降旨,大赦天下。

    “赦天下?好端端的赦什么天下?”一位曾在御史台担任高位的大吏连连跳脚。

    要知道,御史台是出了名的难缠,也是出了名的文人风骨,有风闻奏事之权。大赦天下的旨意一下,立刻就有人要以血书死谏,不过被赵瑗派人拦了下来。

    再然后,府外来了一架极其尊贵奢华的马车,从马车里搬下了整整一箱的圣旨。

    圣旨统共一百三十七卷,基本和府中的一百来号人一一对应。他们是玩惯笔杆子的,新君手底下同样有玩惯了笔杆子的人,就算是颗滑溜完整的鸡蛋,也能给人挑出三两根骨头来。这下子罢官的罢官、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手段委实阴损。

    等传旨的官员一一念完了一百来卷罢官流放的圣旨,才又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略显陈旧的旨意来。那是前不久才颁下的——大赦天下。

    府中跪了一地的人,人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还要驳回那道“大赦天下”的旨意么?

    不可能。

    要是再驳回那道旨意,他们可真就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了。

    “还有两道旨意,是留给公主您的。”传旨官看向赵瑗,脸上终于带了那么一点笑意,“官家特意下旨,加封您为辅国公主,上十二字尊号。您要立刻进宫复旨谢恩么?”

    “那是自然。”赵瑗接过圣旨,复又询问道,“还有一道呢?”

    “还有一道,是太上皇的。”传旨官笑道,“太上皇口谕,辅国公主委实有乱世妖姬的本钱,但也唯有云中侯一人,才能镇得住您这不出世的妖姬。”

    咦咦?

    不过数日未见,她就已经从神女变成妖姬了?

    罢了,不管她是神是妖,只要事情顺利解决了就好。
正文 第124章 大婚
    盛夏骄阳似火,铺开了满城的红。

    蜀锦、荆锦、云锦,一抬抬地从宫中运送出去;金革带、绶玉环、梳子环,一件件地往新妇身上招呼;涂脂、抹粉、佩凤冠,最终颤颤巍巍地顶了满头珠宝,被宫娥们齐齐扶了起身,往福宁宫中拜别帝后。

    赵瑗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新君未曾立后,而太后又已经仙逝,所以赵桓特意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王妃,前来受公主拜别的礼。本来依照祖制,也应当是由皇后将公主送出宫门外。但现如今皇室人丁寂寥,赵桓便决定亲自去做这件事情,以示恩宠。

    赵瑗拜别了柔福帝姬的生母,又向诸位德高望重的宗亲一一拜别,顶着满头沉重的发髻和珠翠,被宫娥们搀扶着上了轿子。本来依照惯例,她应当哭几声应应景,接着皇后再劝慰几句的,然后还要一来二往地应酬几回。可惜她今日实在是哭不出来。

    真是要活活把人给压坏了哪。

    她扶着沉甸甸的凤冠,在轿中龇牙咧嘴,半点新妇的娇羞也无。

    至于新郎?

    她只知道新任驸马应该提着只大雁在外头等候,至于具体该做些什么、又将发生些什么,实在是半点也不愿意去记。她现在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头顶的凤冠上;为了维持这沉甸甸的东西不会在半路上掉下来,实在是有些煞费苦心。

    耳旁还有人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什么,似乎是两位年长的宫人,专门负责教导帝姬礼仪的。可惜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听不进去。

    公主出嫁的这条路并不十分漫长,可她身在轿中,却像是等了十年那么久。

    半个月前,种沂为了防止再生事端,特意向官家讨了一道明旨,将她好好地锁在皇宫里待嫁,说是接下来的事情一概不需要她来操心。她没奈何,只得乖乖地在宫中备嫁,听说外头三番五次便会闹个人仰马翻,连柔福的生母也跑过来戳了她好几次脑门。

    ——天知道,她真的在乖乖备嫁,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哪。

    赵瑗愤愤地揪了一下衣领,感觉周身如同浸入了蒸笼里,热腾腾地令人感觉到难受。

    怎么还没到……

    她要被热坏了……

    赵瑗欲哭无泪地一手扶着凤冠,一手揪着领口,默默地在轿子里数绵羊。恍然间似乎有人扶着她下了轿,又有人在外头吵吵嚷嚷地说了些什么,再然后又是手握红绸又是下跪又是……

    她如同一只提线木偶,机械地完成了所有的婚礼流程,脑中唯一一个盘桓着的念头是:好热……

    在这炎炎夏日穿上厚重的大红嫁衣,简直是比地狱酷刑还要难熬。

    恍然间有人将她扶着坐好,又有人取了两支巨大的扇子替她一下一下地扇着风,又有人唠唠叨叨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规矩那规矩、这礼仪那礼仪……

    她决定发扬高中上政。治课的精神,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脑内数绵羊。

    她默默地将绵羊从一数到一万,又从一万倒数到一,眼前才隐隐约约晃花了一下,手中被塞了一个古朴鎏金杯,身边有人流水价似的说着吉祥话,抬头看时,她新嫁的郎君正笑吟吟地坐在对面,手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鎏金杯。

    唔,这大约便是合卺酒了。

    酒浆澄澈,微微有些辛辣,也微微有些甘甜。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失了声,连带着伺候的人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新郎君站起身来,笨拙却温柔地替她拆解着凤冠。她小小地“啊”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将领口稍稍拉开一些透气,而后按住种沂的手,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种沂闷声低笑:“你瞧得见绾发的簪子和玉扣么?”

    她指着梳妆台,歪头看他:“你抱我过去?”

    他低低说了声“好”,果然俯身将她抱起,走到梳妆台前,自己坐在了高高的铜凳上,然后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替她扶着凤冠,笑道:“可需为夫效劳?”

    铜镜照出了两个朦胧的影子,喁喁细语,一如鸳鸯交颈,缱绻到了极致。

    “我可以自己慢慢来……”她一面慢腾腾地说着,一面慢腾腾地开始拆解凤冠。她的夫君一面替她扶着发髻,一面轻吻着她的耳垂,含混不清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表现得娇羞一些。”

    “芙蓉帐暖**度,画眉深浅入时无么?”她吃吃笑了两声。

    “若是公主偏爱芙蓉帐暖,今夜为夫大可卖力一些。不过——”他停顿片刻,而后惩罚性地在她柔软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你委实不像个新嫁娘。”

    她哎哟一声,顺手扯落长长一串流苏珠翠,凤冠也顺势歪在了梳妆台上,身后夫君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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