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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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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监视你的人说那番话。”她笑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道,“虽然我也不晓得,你这样是好是坏。但我希望,你莫要背负得太多。”

    他身体一僵,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幽深如墨。

    “西夏的事情,我会一如既往地站在你身边。而辽国的事情,我也想了些法子……”她渐渐抬起头,眸光明净如水,“就算你真的撕毁澶渊之盟,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将辽国阻拦在国门之外。”

    种沂全身一震。

    “还有皇兄。”她浅浅一笑,“无论是皇兄,还是诸位相公,我都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通通闭嘴。眼下西夏与辽国才是最重要的。倘若我猜测得不错,耶律大石与辽帝,就快要回国了。”

    她话音方落,外间便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第89章 西夏之谋〔一〕
    笃笃笃——

    敲门声显得急促而又有些沉重;在宁静的夜色中显得分外清晰。赵瑗望了望身旁的青年将军,低声问道:“你要不要避一避?”

    他摇摇头;亦低声说道:“方才我与你说话;必定已经被那人听去了不少。现在要避嫌,反倒显得欲盖弥彰。”说着,他起身收拢了笔墨纸砚和被揉皱的地图,将食盒与小碟重新摆放在案几上,才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面白无须、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搓着手,忐忑地走了进来。

    是他?

    赵瑗方才悬起的一颗心又落了下去,双手并拢放在膝前;宽大的绣着暗纹的衣袍垂落在身侧;有些骄纵又有些不悦地问道:“本帝姬记得,你先前是九哥跟前侍奉的宦官?”

    “帝姬好眼力。”中年男子一本正经地向她行了个礼,顺带理了理自己的绯色官袍。一系列细微的动作都被种沂瞧在眼里,渐渐地他笑了一下;锋锐的黑眸微微眯起;低着头向绯袍宦官拱了拱手:“末将;见过大人。”

    绯袍宦官打了个哈哈;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瑗,似乎在等着她发话。

    赵瑗稍稍后仰了身子,表情愈发骄纵:“哦?那你不继续在九哥跟前伺候着,跑来这西北贫瘠之地做什么?莫不是听说西军勇猛,前来见识一番?”

    “是,正是。”绯袍宦官擦了擦汗,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小姑奶奶有多厉害、多讨厌文官越权,他可是亲眼瞧见过的。先前听说这位小姑奶奶命丧黄泉,大家伙儿便削尖了脑袋要挤到军中来,想要借着官家的名头狐假虎威一番;他好不容易挤到了这个位置上,哪里想到这位小姑奶奶……

    唉哟喂,这位小姑奶奶连文官相公们都嫌弃,更何况他一个粗通文字、不懂兵法的宦官?

    现如今,还是先想办法将自己摘干净了罢。莫要学秦桧秦大人那样,天天指手画脚私定合约还出让了小半个燕云……

    “老奴早先便听闻,柔福帝姬天资聪颖、举世无双,今日瞧见您……呃……果然是那个,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哈哈。”他继续擦了把汗,在赵瑗愈发骄纵的表情下,不知不觉地后退了半步,“您瞧老奴这老寒腿又犯了,您是不是……”

    “呵。”赵瑗轻轻笑了一声。她忽然发觉,假扮一个骄纵的帝姬,似乎相当有趣。

    “咳,老奴晓得自己体弱多病,当不得监军大任,还请帝姬在官家面前,为老奴多多美言几句,教老奴回汴梁养几天老。再者西北大局至关紧要,又有帝姬您坐阵朔州……老奴那个……咳咳……”

    “准了。”

    “老奴……嗳?”

    “我说,准了。”她瞥了绯袍宦官一眼,无视掉种沂偷笑的表情,悠然言道,“太上皇已赐予我燕云专擅之权,皇兄也曾恩准我‘在燕云试验诸多事宜’。若是您自请告老,那么本帝姬,自无不允之理。”

    绯袍宦官松了口气,身上大汗淋漓的像是刚从水底捞上来。

    “只是这告老的折子……”

    “不劳帝姬挂心。”绯袍宦官连忙开口,“老奴一早便拟好了折子,如今只等帝姬盖印签文,便可随老奴一同前往汴梁。”

    赵瑗轻轻摇头:“不必了。”

    “嗳?”

    “你是枢密院派遣下来的,去留不必经由我。”若是果真经由了她的手,说不定还会被御史台弹劾一个胆大包天。“专擅”与“不专擅”之间,有着极其微妙的平衡。若是打破了这个平衡……

    “老奴多谢帝姬。”绯袍宦官喜得一揖到地,忙不迭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豺狼等着吃他。

    等绯袍宦官走远了,赵瑗才颓然一松,收起方才那副骄纵的表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旁响起了闷闷的笑声。

    种沂上前去关了门,又来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想要拢一拢她的发,倏地又僵在了半空中,渐渐放了下去,低低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方才你扮得挺像。”

    “嗯?”赵瑗秀眉一扬。

    “我瞧着,他快要被你吓哭声来了。”他失笑着摇头,又重新收拢了碗碟和食盒,边收拾边询问她:“西夏与辽国之事,你可有把握么?”

    赵瑗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比起蒙古人,西夏与辽国,其实并不算什么太难解决的问题。

    “好。”他点点头,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烛火中曳出长长的影,“那我便直截了当地告诉耶律大石,永远不要肖想燕云十六州。”

    ————————

    赵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阳光正好。

    名义上的监军已经收拾包袱滚蛋了,新的监军还没有派遣下来,如今整个朔州,通通都是种将军说了算。据说昨晚种将军和耶律大石谈崩了,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宋辽两国联手合围西夏的事情,当然也就黄了。

    种沂客客气气地将辽帝与耶律大石送出了朔州。

    临行前赵瑗在脸上涂抹了面粉疙瘩,顶着一张凹凸不平的脸去为辽国众使送行。耶律大石似乎没认出她来,只是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任由辽帝和种将军相互打太极。赵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瞧了耶律大石很久,发现这位脸色不好看的大辽将军,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既然有能耐把数千匹公马换成数千匹汗血宝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忍下来,怎么会……

    要知道,身为辽国贵族,耶律大石心中最念念不忘的,同样也是燕云十六州。

    赵瑗顺手拉过身边一位西军将士,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又塞给他一张小纸条。那人接了,又递给身边的一位将士……这样一个传一个,没多久便传到了种沂手里。

    种沂还在跟辽帝磨着嘴皮,纸条到手的时候还不甚在意。等他瞧见那两行熟悉且娟秀的小字,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片刻之后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辽帝很大声地用契丹话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朝种沂点点头,转身离去。

    种沂忽然叫住辽帝,神色平静地对他说了几句契丹话。

    辽帝同样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一旁的耶律大石脸色却变了。不过,他的脸色只变了一瞬间,除了身边几个人、还有时刻注意到他的赵瑗之外,旁人基本没有觉察。

    方才种沂对辽帝说的那句话是:“听说我们除了吐蕃、西夏之外,在遥远的北方,大宋与大辽还有一个共同的邻居,蒙古。这些日子朔州困乏,想要同蒙古人开两次军。市,还望大辽莫要横加阻拦才是。”

    其实这句话,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军。市自古已有,大宋能和蒙古人开军。市,辽国、西夏同样能和蒙古人开军。市。甚至在过去宋、辽、西夏掐得最狠的一段时间里,三方暗地里依旧会有黑市的存在。一般人听了这句话,只会觉得这位种将军废话太多。

    但耶律大石呢?

    他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劲啊……

    赵瑗低垂下头,跟身边的西军将士一道,齐声恭送辽帝的离去。

    等辽国一行人走远了,她才上前几步,来到种沂身边,低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派遣几个人,到蒙古国去看看。你手下的人会说蒙古话么?”

    “倒是有几个会说的。”种沂侧过头,望着她笑,“怎么了?自从一提到‘蒙古’二字,你就一直有些不对劲。听说蒙古国一向逐水草而居,数千年来都不曾变过,也从来不曾南下。你——毋须过分担忧。”

    不是数千年来不曾南下,而是他们没有遇见一个厉害的大汗。赵瑗默默将铁木真的名字念了两遍,才轻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在试探他们么?”

    “嗯。”他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她,“那,我们回去?”

    “好。”赵瑗一面答应,一面扑簌簌地揉着脸上的面粉疙瘩。顶着这面粉久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大适应。揉着揉着,她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不消片刻,一位黑衣黑甲的军士已经策马来到跟前,脸色煞白,惊魂甫定。

    “何事?”种沂温声问道。

    “郎君!”黑甲军士急急下马,对他说道,“西夏王命人送来了几颗人头,说是……说是给种家赔罪!”

    种沂猛地一震,笑容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赔、罪?”他咬着牙,手按剑柄,额上隐隐浮现出狰狞的青。筋,“两军交战,战死即为天命,无罪可赔,又何必,赔罪?哈哈……若果真要赔罪,恐怕他们,还赔、不、起。”

    他冷冷地笑了两声,声音渐渐有些喑哑。

    赵瑗上前两步,想要握住他的手,又硬生生按捺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狰狞且狠戾的表情,似乎天地间所有的墨色都攒聚到了那一双眸子里,宛如惊涛骇浪一般。

    “若不是当时我在燕州,恐怕现如今,西北种家,就只剩下五服外的旁支了。”他慢慢握紧了剑柄,薄唇淡褪了血色,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隐约泛起了水泽的光芒,还有一丝狰狞的血红。

    “走吧,去见见西夏王的使者。”
第90章 西夏之谋〔二〕
    周遭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在场众人都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趾尖,沉默无言。当年那一场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西军覆灭了一小半,而种家……种家除了分兵东进燕州的十三子之外;全都死光了。

    正如种沂所说,若不是当时他在燕州;恐怕如今种氏一族,就只剩下五服外的旁支了罢。

    种沂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眼中的寒意又盛了几分。周遭的人挪动了一下脚尖,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他慢慢转过头,望了赵瑗一眼,眼中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翻涌着;晦暗莫名。

    赵瑗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我同你去。”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骨节微微泛起了白:“好。”

    西夏来的使者,是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他一见到种沂,便开始老泪纵横地述说西夏内忧外困,叛党该死;竟敢找大宋西军的麻烦。如今西夏王体恤种少将军年幼失祜;特意花费了整整一年的精力,将这些叛党首领的首级斩了,充作礼物献给种少将军,还望少将军满意云云……

    种少将军冷着一张脸,坐在上头一言不发,眼眸幽深如墨。

    老使者一面抹着泪,一面指挥下属献上了几个匣子,当着种沂的面打开。匣子里盛装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散发着微微的腐味,在场婢女已经有大半尖叫着晕倒。

    “够了!”种沂站起身来,紧接着担忧地望了赵瑗一眼。他担心她会受不了。

    可赵瑗依旧神色平静地站着,没有晕倒,也没有半点害怕的迹象。

    “少将军息怒……”老使者又抹了一把泪,声嘶力竭地说道,“我们陛下感念少将军是个孝子,特意、特意派遣了我这把老骨头来……”

    “够、了。”种沂慢慢地说出两个字来,呛啷一声,抽出了腰上的配剑。

    老使者置若罔闻,依旧在喋喋不休地陈述着他们陛下有多么心疼这位少将军。

    雪白的长剑泛着寒光,将红木匣子一一劈断。人头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还有一个滚到了老使者脚边,吓得他接连后退了两步,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九年前,大宋接连十二场大捷,西夏兵败,仓皇入辽,请辽帝调停战事。辽帝遣使入汴梁,逼迫大宋退兵、割地、与西夏和。”

    “六年之前,金国侵辽,西夏出兵阴山,兵败遁走。”

    “四年之前,辽帝西遁,西夏王上降表,又亲手捆缚辽帝,交与金将。”

    “一年之前……”

    种沂一步步向那位西夏使者走去,每走一步,西夏使者的脸色便白上一份;他每说一句话,西夏使者的冷汗就要多上一股。

    “西夏王幼年之时,为避免母族擅权,曾请辽帝赐公主为其后妃。辽帝允。可后来呢……呵,想必连辽帝自己也没想到,这位辽国驸马、西夏之王,会出尔反尔吧?”

    “呵……”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方才说的,哪怕一个字?”

    锋利的长剑抵在了西夏使者的咽喉上,通体泛着凛冽的寒光,一如种少将军那双冰冷幽黑的眼眸,令人遍体生寒。

    “那么我来猜一猜,西夏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几颗血肉模糊的脑袋……他该不会以为,若是能骗过我这个愣头青,让大宋与西夏免于一战,当为上上之选;若是骗不过我,死的也只不过是个半截身子入骨的人,嗯?”

    寒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来的恶魔,渗着嗜血的狰狞。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像是个浴血沙场的青年将军,而不是青松一般的孤直少年。

    “我猜得对么?西夏,使者。”

    西夏使者吓得踉跄了两步,又被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绊倒,浑身抖得像是筛糠。

    “这几颗人头,是充数的死囚吧?”他略略瞥了地上的人头一眼,笑容愈发冷了,“能够覆灭种家满门的人,西夏王会舍得杀?”

    这回西夏使者的脸色是真白了,死人一般的惨白。

    种沂看西夏使者的目光,同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将军……

    赵瑗张了张口想喊,却又硬生生刹住了话头。她有些难过地垂下头,隐隐有些自责。昨天夜里,她还说他变了,可他哪里变了……还是像原来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说,无论心里有多难受,也硬撑着不说……

    想必对他而言,西夏二字,字字都沾着血和泪罢?

    她一直以为,他已经缓过来了。

    可如今看来,这些情绪,不过是被他压得太深,一直不曾表露罢了。

    “西夏使者可还有什么,要对本将军说的?”他低下头,锋利的剑尖指在了西夏使者的咽喉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哼……回去告诉西夏王,本将军对他的大礼很满意,真是……满、意、得、很。”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分外平静,西夏使者的脸色却更白了。

    “滚。”

    西夏使者拖着风烛残年的病体“滚”了。婢女们晕的晕、哭的哭,只得带累赵瑗亲自去收拾那几颗人头。种沂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如同千万年前的石头雕塑,沉寂了所有的情绪。

    “将军。”

    一声低唤惊动了他,他转过头,神情有些木然,自嘲着说道:“帝姬都瞧见了。”

    “嗳?”

    “我从来……从来不愿让你看见的一面。”他慢慢闭上眼睛,苦笑了一下,“若是你觉得我厌烦,或是嗜杀,或是……我不怪你。”

    赵瑗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走上前去,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帝姬!……”种沂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这是我从来没让你瞧见的另一面,你嫌弃我么?”她仰起头,明净的瞳仁里隐隐有些恼怒。

    “臣……”

    “又来了。我说过我不喜欢这样,你嫌弃我么。”

    “我……瑗瑗,我……”他嗫嚅了片刻,表情有些微微的痛苦,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莫要如此,瑗瑗,我心疼。”

    ——莫要如此。

    ——我心疼。

    她一点一点地攥紧了他的衣甲,轻轻撇了撇嘴角,笑着说道:“我手上沾染的血,比你要多得多;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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