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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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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是不和,水游这几年却也没给水浮真的下什么绊子,他与水淯这种外家地位稳固的不一样,那个位子,楚王齐王皆有希望放手一搏,他却是压根就不可能的,所以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得罪水浮,也成了秘密。
人人都说赵王性子古怪离经叛道,只是有心人却知,赵王其实是几个兄弟里头最安分、最不会出头的。无论是国事家事,要看赵王出风头,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却是叫人出乎意料了。
无论如何,席頔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他便是与水溶、林沫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这么两肋插刀。何况,席家也算是他赵王的左膀右臂,是他为数不多的势力之一,这下,彻底切断了。若真的席家有事,他能逃得过皇帝的猜忌?便就是皇帝心疼亲儿子,不会如何,那也得看看燕王的下场呢!皇帝可不是会偏袒儿子的人!
赵王平日虽然形式很有不妥,这次,却是叫人捉摸不透。
水汲叹了口气:“也许,赵王这是在示弱呢。”
彻彻底底地告诉其他人,他全无底牌了,绝不可能争夺,你们要争便争,他日兄弟残杀之时,放他一条生路。
明明是倔强妄为得敢当着众人的面跟兄弟呛声的人,最后却走了这条路。
水汲有些难过,他期待的是乱世,才有他的机会。
水游却不管他的兄弟们怎么看他。现在,他只觉得一身轻松。出门之前,他还骂了淘气爬树的三个儿子,答应给两个女儿带朱雀门往外走老远的那座桥上的糖人儿,平静得好像就是出去遛个弯,找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喝个酒。回来的时候,他还真的绕了路亲自去给女儿买糖人儿,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
京城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贫穷或富贵的百姓安稳地过着他们的日子。
水溶的话还在耳朵根旁边响着:“游之是糊涂了么?席家是干什么的?他们有了什么心思,你觉得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儿?这个年你过得好不好?”
水游骂了一句。他到底是正儿八经地皇子,虽然性子古怪了一些,该学的规矩也没落下什么。这下爆出了一句粗话,连旁边牵马的小厮都不敢再说一句话。水游骂完了也笑自己,真是一点子用都没有。如果是水浮,哪里会管这些有的没的,那样的人才适合为王。
又不是我的天下,我心疼个什么劲儿。水游笑了一笑,又往前走。
却遇到了熟人。
林沫穿了身水蓝色的长衫,毛毛的水貂毛蹭着他又白回来的下巴,显得那人脸色白得跟玉似的,都快要透明了,他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谁都知道,靖远侯有一个才一岁不到的义子,不久地将来,又会再添一个。至少看起来,这仿佛是个偶遇。
水游站着等他发现自己,然后过来打招呼。
林沫不负期望,冲他遥远地笑了笑,然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身后的齐三,吩咐他付钱,自己走了过来:“王爷。”
“你可算替我报仇了。”水游看了他一眼,笑道。
“呵?”林沫不明。
水游抿嘴:“抢东西抢过老三,真是不容易啊。”
“王爷总是这样说话,叫我担心得很啊。”林沫不以为意,“我请王爷喝酒?”
水溶欣然应邀,两人选了个常去的酒楼,掌柜的也是有眼力见识的,立刻就给安排了个僻静安宁之所,二人的侍卫小厮皆在门外候着,阵仗还不小。
“恭喜。”水游先道。
林沫喝了一口酒。
他也没弄那些先干为敬的虚礼,本来只是想小酌一场,喝不喝都看自己与水游乐不乐意而已:“真是席家?”这话问出来,他自己也有些后悔,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水游很是捧场,自己把话说了下去:“不知道,不过你们鹤城那一出,还真是。”
于是,转眼之间,林沫就能从一个强迫老将离开他的驻城导致他生死未卜的混账变成了被害者,这事现在还没传出去,以后只怕要让那些觉得他不仁不义要写文章咒骂他的文人书生自打耳光。
不过水游关注得却是别个:“这么一来,白将军想必要高兴了。”
白时越一直被席菘曦压着一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舅舅?”林沫笑着摇了摇头,“舅舅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皇妹过几日过生日了吧。”水游自己扯开了话题,这事儿也是他的心病,说完了就不乐意再提,“皇后娘娘的意思,像是要她在宫里过生日?”
林沫也暗暗叫苦。皇后岂止是叫她在宫里过生日?她的意思是黛玉从此最好就住在她宫里,日后直接从宫里头嫁出去。
“玉儿的封号也该下来了。”她说。
还是黛玉自己拒绝了。一来哥哥为了她的生日东奔西走了这么些时候,她也不好叫哥哥白忙活一场。二来,嫂子还未临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三来,虽说有皇后护着,后宫那样的地方,还是叫她心生畏惧。
“敬操心的兄长。”水游道。
林沫笑着看了看他一直放在手边的小糖人,也举起了酒杯:“敬体贴的父亲。”
第176章
“席頔说此事是他一人所为。”水溶摸了摸鼻子。他私下去找了赵王;倒也没知会林沫一声。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那天刚起了个头就被林沫给打住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好的借口。
林沫“哦”了一声,“这事多少人还不知道呢。你倒是知道是哪头在审了,”水溶这人担心的事情多。比如此刻,估摸着就在担心席家出了事;席贺因此落难,白时越难过了,林沫就该给他不高兴了。不过这事不管是谁说;林沫都得给人道声谢;自然更不会与他计较。水溶笑了笑,“大理寺。”
林沫了然;席頔既然是赵王告发,为了赵王的面子,也不会交给刑部叫水浮去审。
“大理寺卿……颇是严肃。”他选了个不算太严重的词。
“嘁。”水溶轻笑了一声。那位岂止是严肃?简直就是个黑面阎罗王。当年多少人说,有那么位长官在,不知道大理寺审了多少冤案过去。估摸着史官那儿《酷吏传》早有他的名字,京城风闻,光是张鑫这个名字,就足够叫小儿止啼了;“席頔也了不起了,张大人手底下还能嘴硬。可见将门之子,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林沫道:“便是真的牙口硬撑下来,又有何用?”他的语气简直可以用凉薄来形容,“横竖都是诛九族之罪。”
水溶沉默了一会儿,道:“若真是他死咬下来,兴许看着席家的战功,倒是可以压下来,本来这事就一直是暗地里查着,便是为了军心稳固也不会大肆宣扬。到时候席老将军大义灭亲了,席家可能还能留下来。”
“那就需要,皇上想得是息事宁人,而不是杀鸡儆猴。”林沫冲他挑了挑眉。
水溶愕然,看了他一眼。
皇帝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人吗?
不,恰好相反,他是一个热衷于给武将换血的人。名将门阀之家自太祖皇帝起开始的世袭之风,从这位皇帝登基起就荡然无存。子承父业?也行,但绝不会有一处是你一家独大的。席菘曦在战场上拼杀了一辈子,可惜没几个好儿子,子侄之中,也只有席贺一人颇有能耐,只是多少人上了荐书,皇帝也没让他离开席菘曦的麾下——以席贺的年纪来说,他的位子早已超出了正常人,只是谁都知道,只要一日不离开席菘曦,他就真的一日无真正掌权之势。
说他重文轻武?那倒不尽然。自他登基起,每两年一次武举,又时常考校年轻武将,宋衍、洪济明等人便是自他掌权起名扬天下的。说是军心,其实每隔五年便更换驻地,几番轮换下来,倒也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加上他用人不避,似宋衍这样行踪诡异叫人捉摸不透的,他也敢委以重任,只不过叫老成稳重经验丰富的在上头提点着,故而说什么为了稳固军心,要保全席家,那还真是不大可能。
若是太宗那时候的混战时候,用人紧张,或是太上皇那般挂念旧情、耳朵根子软的,兴许就应了。可是当今圣上……
水溶“呵呵”了一声,他刚想问林沫那你舅舅怎么办,就听到对方不紧不慢道:“更何况,干这样的事情,还叫人轻易窥破,就这样的脑子,也敢想这样的大主意,他是自己要拉着全家人往死里奔——又或者,是有人明知道他是这样的脑子,还敢放手叫他知道,活该一起没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该是张大人担心吧。又该有人说这是冤案了。”林沫看起来轻松得很。
水溶又无话可说了。他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南安那儿还没下帖子吧?你妹妹的生日。要是早前下过就算了。”
林沫今儿个御书房议事的时候,在南安王念叨着军力疲惫、粮草不足的时候站出来拆了台,不光拆台,话还说得挺重:“王爷莫看曹大人不在,就随口说话。粮草够不够,那不是您一张嘴的事儿,显得我们户部无所事事呢。”
水溶知道靖远侯府的帖子从来都是按着亲疏送的,一定要来的同可到可不到的,那绝不是同一天送帖子去。估摸着南安王就是后头这一批。今天这一出下来,林沫要再送帖子,那可讨不着好。
“你也是,他就那么一说,皇上难道心里没数?自己出这个头做什么。”
林沫笑道:“你这语气跟师娘说先生似的。”
水溶与他处了这么久,也终于明白,他其实心里头不舒服。于是笑他:“不是与你无关么?”
林沫叹了口气:“北静王,你怎么就记不住事呢?”
明明这么多年就没在口舌之争上占过上风,偏偏就从不吸取教训,总是想着要撩拨他,好像就图被他冷嘲热讽一顿似的。早知道水溶有这样的爱好,他这些天也不憋着了。
水溶停了一会儿,折过身子来,悄声问道;“我还想问靖远侯呢,我同你这些户部同僚有什么不同?我看你和陈也俊一起头碰头坐了两个时辰,跟我说会儿话就不行?”
林沫叹了口气:“你是要听情话,还是要听实话?”
水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该为“情话”这二字高兴,还是该听一听实话。
“我觉着王爷没事还是少去几趟留声巷,温柔乡里待多了,正常人跟你说话你都听不惯。或者索性在那儿多待几天,听多了,指不定哪天听腻了,就觉着我说话也挺顺耳的,还别有一番风味?”
“我也就——为了打听点消息才跟他们去喝了几杯,”水溶解释了几句,忽然一脸挪揄,“你是何时知道的?憋了多久?”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了,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行事向来低调,是谁给泄露了行踪。
林沫点点头,声音拉得格外地长:“我只是举个例子,原来你还真去过啊。”顿了一顿,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笑意,“还是这几日。”他把手从手炉上挪开,拍了拍水溶,掌心滚烫,“王爷回去得早的话,不如回去给王妃烧柱香,好好谢她一谢?”
“呵?”水溶心里发毛,偏偏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林沫笑得跟狐狸似的,不愠反温,可是反而叫他恨不得流几滴冷汗,他只道何苦来哉,哪个男人没三妻四妾,也就娶了公主的驸马爷才得守身如玉。他倒好,林沫还什么都没给他呢,难道还不许他出去玩玩?只是这话也就敢在心里发发狠了。真把林大爷惹急了,他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该回去了。”林沫拍了拍手,忽然回过头对水溶道,“只剩六个月不到了。”
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的靖远侯顾不上京城里头的风起云涌,算一算账,觉得心满意足——去年秋冬那几个月狠狠地弄了一批人下去,几次抄家抄下来,他甚至连户部的手下都弄进大理寺几个——户部抄家时顺一点补贴自己本来是传统,架不住新任的侍郎大人不喜欢这些老规矩,还不讲同僚情面。效果果然显著,他回来这么久,看看之前的账本,还没出什么差错来,甚至只要今年不出天灾,哪怕真打起来,也不会到吃不了饭的地步。
皇帝曾笑他:“你可惜生错了时候,要是太祖、太宗皇帝时候,你早封王拜相了。” 太祖皇帝时百废俱兴,而太宗皇帝时,又战祸四起,这俩是出了名的抠门皇帝,最喜欢跟臣下算账,人有任性,林沫这种人,真在他们那个时候,说不准还真不顾文武侧目,给他封个什么呢。
“我简直以为哥哥是林可家那个小丫头,天天睡觉前数一数还有几个铜板,抱着钱袋子才肯睡觉。”黛玉也知道哥哥算的是家国大帐,只是他这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样子实在同往常大有不同,所以拿管家家里头才三岁的来笑他。
“我运气不好,分在了户部,要是在礼部,哪用得着这般小家子气,天天在家里头陪你玩。”
黛玉听到“礼部”二字,脸一红,玉指葱葱,直接点到哥哥鼻子上去,还拧了一下,恨不得踩他一脚,终是没舍得,拧过头不与他说话。
礼部向来是忙一阵闲一阵的,如今各国使臣都回去了,礼部除了检查太学院书生讨伐茜雪、东瀛、北狄的文章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似乎也无事可做——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像他爹,对于出巡等事毫不热衷,便是祭天等举动,也是按照礼制一切从简,能在京里头做完的,也不出去劳民伤财,所以礼部要准备的排场并不费力,连想要直谏的御史都无话可说。
林沫踮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他书房里头如今压了一本曲谱,收录了十几种《渔樵问答》的本子,杏庄太音外的几样也有,是容嘉寻来的,什么也没说,叫了人送给他。
林沫自己是不通音律的,这本琴谱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八成是觉着只容白氏备礼不合适,只是他身份特殊,想送什么又怕姑娘家皮薄,只是还想讨姑娘的欢心。这小子倒也实诚,没选那些多几分意思的曲子。
他笑了笑,扬声道:“玉儿还生气呢?有空去我书房,喜欢什么拿走,算哥哥给你赔不是。”
黛玉“哼”了一声:“我稀罕哥哥的宝贝呢!”
他笑微微地想,容嘉这礼能不能送出去,还真的难说。
今天晚上叫人过去再压几本册子到那谱子上去。
第177章
黛玉有没有找到那本曲谱林沫不知道;横竖找到了她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沫很是乐滋滋地逗了容嘉几回,容明谦走马上任之时;倒也起过把夫人带过去的念头,只是容白氏念着迎春还不能操持着家里,又很不愿意离家那么远,但是叫丈夫一个人在外头;她也放心不下。只得说等容明谦那儿稳定了再把自己接去。
“熹哥儿要考学,你就多受累,带带遂承,他也会感激你的。”容白氏看着讷讷答应的迎春;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姐姐真的说的对,容熹到底是容家的长子,迎春这性子,做当家媳妇,确实是有些难为她。若是将来哪个姨娘脾气稍微火爆点,还真担心这孩子无地自处。心里想着,又念着她那个叫司棋的厉害丫头,本想着提那个丫头给容熹放房里的,谁知道这丫头还是个有主意的,硬是说自己许了人了。私定终身搁谁家都是大事,只是容白氏也犯不着跟个丫头过不去,打听了一下人家,幸好也没个不清不楚的,年轻人在外头还做着小买卖,索性送佛送到西给她说成了。扭头看看连给自己丫头说句好话都开不了口的迎春,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傻孩子,你以后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来,你这样的性子,容家被欺负了怎么办?
容家两个儿媳妇,当家的却必须是长子长媳,另一个,身份更尊贵,人也更聪慧,可是规矩乱不得。人们提到她来,想来也是先叫一声公主。原来为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感到骄傲,现如今却又担心他要被媳妇压一头了。
容白氏暗暗笑自己的贪心不足。
迎春脸微微泛红,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妹妹,只是容白氏的口气,却不似姨娘、大太太她们的嫌弃,这样的语调叫她措手不及:“太太……”
“好歹也得拿捏住熹哥儿的后院儿啊。”容白氏道。
容熹的后院儿其实也没怎么复杂,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些年就遂承一个孩子,容家没有林家那样直白的规矩,丫头若是伺候得好了,也能提姨娘,容熹现如今就一个姨娘,大约是欧阳氏怀着身子的时候给提上来的,另有个房里人,还是欧阳氏的陪嫁。拢共也就两三个,比起一般人家的爷们,算是好的了。
这二人,却除了头几天,便再没来给迎春请过安。
这要搁别人家早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也就迎春不当回事,回娘家时提也不提。
如今娘家待她倒比从前更热情了些,许是容家大奶奶的身份真的要比自己家的二姑娘更好些。她麻木地想着,微笑着听太太和妹妹们说话,脑子里却不知神游到了何处,甚至有些挂念着家里做到一半的活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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