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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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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自然是明白贾家“杀人越货贪赃枉法”的事儿的,以前也略略听过,甚至那端庄贤淑的宝姐姐,还只当没事地怨那薛大傻子没眼光,“也瞧不出来这香菱是有哪里出色了,为了她杀个人,真不值当”,黛玉看着香菱是觉得可亲的,越发远了薛家,到听了平儿等人的话,薛大傻子脱罪,贾家也是出了力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堪,因而就同林沫说道:“哥哥只管放心。”
放什么心,如何放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沫是个相当狡猾的人——狡猾到会利用自己妹妹的感情。诚如闻歌所说,三年孝满,一些正常的交际就该开始了,到那时候,自己的同窗同年、朝里头交好的清贵人家、包括一些孔家的旧交,需要交往的人家许多,他禁不住一个拉后腿的贾家。因而在孝满之前,他就得让妹妹自己远离了贾家。
先是同容嘉一起指出了贾宝玉的荒诞行事,回来的路上同妹妹说了些女孩儿名节的话,更是把妹妹的女先生叫来,嘱咐她平日里把那些女诫之类的书,找些现实的例子说了一遍,比如京城里头苏家的三姑娘,好端端的已经许了人家不去嫁,一定要给镇国公的小儿子当外室,把自己亲爹给气死了,苏家的其他女孩儿们都嫁不到好人家之类的,说的黛玉心惊肉跳。
这黛玉也是个有责任的,她记得林沫说过的自己代表林家女孩儿们的修养问题,自然要规范言行,这贾家如此荒诞,黛玉忍不住想,因着宝玉的缘故,听先生的意思,是不大瞧得上贾家的姐妹的,幸而……这想法虽然一瞬既逝,但到底在心底扎了根。
又有那姑苏林家的老人在林沫的示意下特意把那些账册子翻给她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老爷的辛苦与难堪,说道后来倒是真情实意,一点也不因为林沫的嘱咐了,更是把黛玉气得太阳穴直跳,闻歌忙捡了宁神的药丸子给她吞下才好些。黛玉抓着闻歌的手哭道:“她们欺我也罢了,爹爹年近半百,他们何苦连爹爹也不放过!”
及至黛玉已经对那荣国府心灰意冷了,林沫还不放心,买通了几个容家的下人说了些风言风语的叫紫鹃等听到,不外乎是自家二爷可不能跟荣国府扯上关系,不然仕途堪忧,林家大爷真可怜,好端端地状元及第,万一叫荣国府阻了路可怎么是好。
这黛玉自己是对那些争名逐利的事儿并不在意的,可是别人如果喜欢,她也不会觉得不对。更何况林沫先前就说过,好男儿志在青云,封妻荫子才是本色,更能庇佑一方百姓安宁。黛玉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自然明白哥哥的志向远大,心里也是略略支持的,既然哥哥志在此,外祖母家却要拖后腿……她不是没想过容家的下人说胡话,可是荣国府的作为她也是看见了,观女眷言行可知一斑。如今又不是外祖父在家的时候,舅舅们的行径确实有些不着调,人家容家人也没说错。
到底是亲疏有别,既然自己在荣国府借住的那几年,父亲并不曾短了给荣国府的银钱,那些恩情也没有外祖母家里头人形容的那般深厚了。父兄为她考虑良多,黛玉也不是个认死理的人,这荣国府,能远则远!
黛玉并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实在是林沫又整理出了好些恩人来——父亲任上时帮过他大忙的京官、当年与母亲交好的贵妇人、父亲的哥哥的老师们自然由林沫亲自去道谢,但是恩师家的女眷们却要由黛玉做主送礼应酬。家里头伺候着她长大甚至是伺候着父亲长大的老人们也是要安抚的,他们被贾家的奴才们挤兑,黛玉心里也不好受,一忙二乱的,更是有了理由远了贾家。
林沫至此才放下心来。
许多年后,林沫位极人臣,主修律法国书、生财有道、体恤子民、修桥铺路兴修水利、整顿盐政药市,百姓称道,然则后世史书却差点把他归到权佞一类,则是与他行事乖张不择手段的作风有着关联,观其对素来宠爱的唯一的妹妹都能使用的心眼,可见一斑。
整个靖远侯府,在主子们心烦意乱,下人们心怀窃喜的情况下,迎来了新年。
容嘉早搬去了自己的府邸——“又不是那些没皮没脸的,我不姓林,就算是亲表哥,住在这里像什么话呢,虽然不是容家的家主,但没有这么给父亲给容家丢脸的事儿!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容家怎么样了呢。”虽然体恤他一个人过年未免孤单,但是为了容家林家两家的面子,林沫自然不会说叫他来自己家里头守岁这样的胡话来,只是叫奴才们多跑了几趟,送了些炮仗等玩意儿给他——今年靖远侯还在孝期,自己家里头都不敢请戏班子什么的热闹!宫里头赏赐了两盘子菜下来,他给祭过了父祖,才摆到桌上,又对黛玉悄悄嘱咐:“从宫里头大老远赏下来的,还祭过了父亲,早凉了,还不知道在皇家的菜桌上有没有被动过呢。图个意思,你别吃它。”
黛玉抿嘴一笑——哥哥还真不是那些迂腐之人,怪有意思的。
只是却不知,宫里头这两盘菜,可在这京城官场里迎来了轩然大波。
这皇帝对自己父皇的儿子也就是兄弟们分封的事儿向来是打太极的,可是自己儿子们,却没那么拖泥带水了,还没过年呢,圣旨就发下去了——且是发完了才给太上皇禀报,如今他是皇帝,儿子们封个亲王并不逾制,只是这么一来,他的兄弟们的亲王爵,看着就不是那么尊贵了,尤其是忠敬忠诚等王爷的嫡长子都给封了世子,唯独忠顺王,可算是丢尽了颜面。
三皇子水浮,中宫嫡长,皇帝朱笔一挥,封秦亲王。
这个秦王,可不是瞎封的。三殿下虽是嫡子,然则前年当差时手段委实毒了一些,做事也不留情面,不少宗亲权臣见之不喜,甚至皇帝都告诫过他,多像五弟学学,可是待得分封时,三皇子秦亲王,五皇子齐亲王,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因此皇家年宴,不少人就卯足了心思要看三殿下如何作为了,可是水浮却是提也没提皇室宗亲们,倒是夸了一番今年新进的士子——主考官周翰林是他五弟的老丈人,他倒是卖了个好,提起新科们,不免想起上一科,三殿下笑道:“靖远侯的学问是顶好的。”
圣上大悦,赐了两盘菜,叫天使快马加鞭送到林家去。
由此可见,三殿下深得圣心,而靖远侯,则已经目的明确地站到了水浮的身后。
这让不少老臣嗤之以鼻,如今上皇身子康健,当今的皇位才坐了几年?自己手上权势尚未收拢,就想着儿子了?这林沫虽然已是侯爵,然而既没有实职,又没有权势,居然敢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头来了?到底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可是女眷们却不这么想。
后宫大宴,太后说起了年后,太上皇同皇帝要去祭拜孔子,太上皇有心要亲去曲阜祭过孔林,封禅泰山,皇帝担心他的身体给拦住了,这年后的孔孟大祭却是重中之重。
“祭拜孔孟这样的大事,我们这些人是没份瞧上一眼见识的,也不敢存这个心思。只是咱们家也是有不少姑奶奶在孔家的,可惜不能见了。”皇后道。
太后也道:“先头和惠大长公主,不是给了老褒圣侯,听说明年要回来京城?上皇念叨了好些时候了,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可有几十年不见了!”
皇后笑道:“可不是,和惠姑姑的小孙女儿,不是许给了靖远侯么?靖远侯的孝期也快过了,姑姑疼惜孙女儿,特特地要过来送嫁,操持婚礼。”
太后听着皇后把靖远侯夸赞了一番,这才高兴。
女眷们回去同夫君们说起。却被嗤笑了一番。
“后宫不干前朝事!太后皇后喜欢又如何?更何况孔家虽是尊贵,到底没有人在朝堂里头,便是大长公主,也不过是纯圣太后的义女而已,同老圣人没有血缘的,如何比得上他的亲生儿子!莫要一股脑地去讨好林家。惹了忠顺王爷不高兴,咱们家可就算到头了!”理国公柳芳对自己的夫人如是说道。他本就是武官出身,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筐,族里头出了个进士都没怎么在意,对孔家也没有多少敬畏之意。
第 32 章
水溶回了自己的府邸,心里却是既喜且忧的,秦王不是随便乱封的,皇上既然已经封了浮之,便是心底有数了,他心底自然是窃喜的,又替水浮高兴,可是这么一来,身份就更是天上地下了,那么一点点龌龊的心思,就更该收一收了,想想母妃脸上愈发清晰的皱纹,他叹了一口气,也是,该娶妻了。
北静王水溶。年已及冠,郡王爵位在身,家里头人口简单,尊崇无双,连侧妃都没有,若哪家姑娘得他青眼,还不是数不尽的好日子过?一时间,就连忠顺王都起了心思,要不是水溶与自己同姓,辈分又不对,他还真有个好闺女!
水溶是郡王,更是王室宗亲,北静太妃往宫里头走了一趟。这太妃也是同水溶父子两个一样的圆滑性子,瞒不过皇帝这样的精明人,但是在女眷里头吃得开也就足够了,现如今一通话,哄的太后皇后都高兴起来,女人家本就是爱做媒的,这姑侄两个如今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也没别的事做,水溶年轻嘴甜长的又好,太后也挺喜欢他,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今年不是要大选么?皇后给北静王留心个。”
太妃忙起身道:“怎么敢劳烦皇后娘娘。”
“这有什么要紧,好姑娘多得很,本宫定替太妃找个好儿媳妇。”皇后哪里有不乐意的,她虽然帝宠在身,到底也不年轻了,虽说皇帝现在看着好,保不齐过几年也叫那些年轻漂亮的夺了眼珠子去,女人嘛,防着这些是天性,她巴不得来求妻的宗室们多些呢,好把那些模样家室不差的都给打发出去,皇帝总不会同自己侄子孙子们抢人。是以皇后这几天大方得紧,尽显嫡母风范地关心起几个儿子来,便是大皇子二皇子这样早已娶妻的,她也想着要给人指两个侧妃。
皇帝也是赞同,由自己与皇后指人家,可不比叫儿子们自己在外头纳人放心些忠顺王如此嚣张,与他嫡妻虽是不显,几个侧妃却俱是出自四王八公家里头联系可大,怎么母后早年就没和皇后一样早早地指了人去把他四个侧妃的位子给填满呢。
于是二话不说,交代下去,侄子们也不能含糊,尤其是去年年底刚封了世子的那几个,他自己倒是不要紧。
由此可见,帝后二人虽目的不同,但都是心思深重的人物。对于水溶的主动投诚,皇帝笑道:“他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不少。”皇后亦笑:“可不是,如今不少命妇来递牌子请安的时候给家里头的姑娘们说话,便是忠诚王妃——她不替自己家里头的两个儿子想法子讨好亲事,却是为自己娘家的侄女儿讨情面,要指个好人家。”
今年四王八公家里不少女孩儿在大选的名单里,不少当然是存了青云之志的,皇帝如今后宫简薄,也不曾听说有什么冲冠后宫的宠妃,是以女孩儿若进了宫,也是前途无量的。便就是不被皇帝瞧上,指给宗亲,也是好的。
只是却不曾想想,皇后跟着皇帝从一片血雨腥风里头走出来,登上高位,其心思岂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能媲美的?
北静太妃进宫为水溶求妃的事儿没必要瞒着谁,当时尚有不少命妇也在,是以不到半晌,便有不少人家知道了。
忠顺王等的心思也活络起来。水溶这些时候虽然行事不着调,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但作为四王之中唯一一个有点实权在手上的,他实在是一枚有利的棋子,何况无论是上皇还是今上,都派他做过不少事,他脑子里存着的东西也相当重要。忠顺王虽然恼怒水溶如今的不识相,但是如果有机会扳回来,他不介意先忍一忍。
如今他要娶妻,多好的机会。忠顺王自然是明白太后同皇后绝对是一条心的,于是进宫请安时与华太妃一说,华太妃立刻心领神会,道:“你同兄弟亲近,这很好,只是如今宫里你也知道,是你皇嫂主管宫务,没有我们插手的道理。”
忠顺王笑道:“北静的嫡妃自然是皇嫂操心,咱们也不能躲懒不是,他的侧妃总不能还要皇嫂花心思。”
华太妃亦笑:“且留一留,一会儿你父皇要来我这里,你们父子两一道用膳罢。”
水溶虽然年轻,辈分倒不小,真按族谱算起来,如今几个皇子都得叫他一声皇叔,北静太妃出身也不低,是以忠顺王侧妃朱氏也不敢小觑了,恭恭敬敬地以婶娘称之,和和气气地一起赏花看戏。
水溶斜坐在榻上,手里抓着一把白玉棋子把面前的棋局摆的乱七八糟,他自己也看得心烦,索性拂了一把,黑白交杂,越发看不分明。
坐他对面的那人倒是好脾气,不声不响地把棋子一一归位,竟同方才不差分毫。
“不是说,靖远侯对琴棋书画这样的雅事并不精通么?”水溶笑道。
林沫并不在意:“是不精通,不过,棋子该放哪儿,我还是记得的。”
“过目不忘,真是难得。”
林沫不说话。
水溶听得后园子的声响,这里离那一处并不近,然而忠顺王送来的戏班子着实了得,那花旦嗓子清亮的,他们在这一处都能隐隐听到。
“虽然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琪官,这个烟官在忠顺王的戏班子里头也算是数得着名字的了。”水溶苦笑,“忠顺王爷,还当真是割爱,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我原先倒以为王爷你是个痴心的人,对那……怎么改主意了?”水溶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被指婚了,他愣是能一气儿拖到如今,怎么不干脆继续拖下去了?
“你也知道,他——如果事儿叫别人知道了,他就毁了。”
“没那么严重。”林沫道,“是你一门心思地想着,又不是他也有意思。再者说了,现如今,哪个假正经不养着几个娈童?你也说那忠顺王和琪官了,多大点事。”
水溶愕然地盯着他。
“嗯?”林沫浅笑。
“原先以为靖远侯是个极守规矩的人,想不到,呵呵,竟然如此地‘开明’。”
“好说,我虽然自己不爱好这些,但若是人家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打劫害人,三没犯法闹事,我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沫听得那依依呀呀的曲调实在是厌烦,把手里头的棋子扔到了一边,“看来忠顺王爷是打算给王爷添一房侧室了?”
水溶默认。
“王爷大喜大福。”林沫拱手道贺。
水溶冷哼一声:“帝后赐婚,自然是不必说的,再有忠顺王一系的侧妃入门,我这家里,是不要指望有安宁日子过了。”
林沫赞同:“想来也是。”
因着皇帝的恩宠,又有容嘉的关系,靖远侯府今年倒比去年要热闹一些,不过兄妹二人在孝中,并不曾张扬,却有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正是那薛大霸王。
那薛蟠年前见过林沫一面,心里直痒痒,可惜并不曾细谈。好容易挨到过节了,那荣国府不知怎么的,犯了人家的忌讳,索性推脱在孝中,只派了两个婆子来拜年,更是连元宵灯会都不曾来。元宵节时,贵妃赏了不少好东西,他妹妹也得了不少,只是听说,那史家的大姑娘得的和宝玉一样,薛姨妈当时差点没挂住笑意。回来就同他商量,今年是大选之年,宝钗还是可以进宫的。
可是宝钗先头进京,是打着小选的名义——选的是公主侍读,就是个奴才,小选的名额都因为薛蟠惹出来的事儿给抹了,何况是大选?薛姨妈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求到了王夫人头上去。王夫人哪里肯愿意?她的元春在宫里还没站稳脚跟呢!不过收了钱叫薛姨妈安心罢了。到后来,还是找凤姐,凤姐推脱不过,又道贾琏如今不理这些俗务,倒不如让薛表哥自己在京里头走动走动。
这薛蟠也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的,不知道是谁,说起靖远侯来:“那姓林的小子运气也忒好,孔家的姑娘,原先只是因为大长公主的面儿封个县主的,得了皇后的青眼,竟给封了郡君了!”
又有人道:“得了,孔家的姑娘,想来也是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小爷我宁可没这荣耀,也不要这束缚。”
这薛蟠登时想起来,对啊,林家表弟未来的媳妇可不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他心里又想见林沫,痒痒的立刻回去同薛姨妈商量、薛姨妈是瞧不上林沫这个黄口小儿的,倒是宝钗劝道:“妈妈,我们先头同林表哥不对,还不是姨妈说的?我想着,那林表哥自己也是个读书知礼的,想来不差,倒是姨妈自己误会了也不一定。何况姨妈说起林家,也不过是说那林妹妹钻死眼不识好人心,这林表哥,是好是坏也不定呢。”薛姨妈这才起了心思,叫儿子去见见林沫。
把那林沫气个半死。
他自持身份,没把薛蟠打出去,心里仍是不平,只是冷笑:“好端端的,我被一个商贾贱女叫哥哥呢!忒没份儿!”一时有不平,叫打水来,把刚刚薛蟠坐过的地儿狠狠地洗刷过几遍,又想起薛蟠方才的言语眼神,只觉得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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