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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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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真不好吃。”
阿煌勉强咽下那个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的煎蛋,不满地发着牢骚。
“就是嘛,这么贵,都没办法吃。”旁边另一个人脸色也不是很好:“倒了倒了。”
桌子底下有个垃圾桶,没一会就装满了一堆垃圾,没吃饱的几个人很快就打起了桶面的主意,相继抱着桶面向另一节车厢运动。
“好了吧?”
我掀开了桶面盖子,用小叉搅了搅,发觉已经适当混合之后,才开始吃面。
等那群家伙抱着泡好的桶面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吃完了。
“现在到哪里了?”
“不知道啊!”
这个年纪的人,自然是最有青春活力的,哪里会有人能够一直像个闷葫芦一样呆在一边不说话?就算明知道和这些家伙以前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是忍不住寂寞搭起话来——
我这时候还天真的认为,去到军营之后,我们会分到一起训练,所以也打着先认识几个人,之后好开展工作的主意。
“没什么好说的,阿旭,你是怎么想过来当兵的?”
“哈哈,过来锻炼一下嘛!”
这句话我回答的似是而非,“老妈叫的”这个理由要是说出来,绝对会被人看不起,所以下意识编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也和我之前和老妈商量过来的时候谈的差不多。
——“既然你打工也没什么出路,要不就去当兵吧,你过世的外婆生前也很期望你去当兵呢。也就当锻炼一下身体啦。”
长期以来服从于长辈的心理,以及高考落榜的打击,让我将“当医生”这个理想深深藏在心底,所以当老妈这样说的时候,毫无目标的我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甚至无中生有的给自己编出了“有成就就留下,没有成就就当锻炼两年”的可笑理由,这个理由我用它骗过很多人,最终,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是吗?”
阿煌也没有多问,看起来他也是临时起了兴趣而已,问完了话,他又转过头和他的同学聊天去了,只剩下我坐在那里继续发呆,因为我既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游戏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又要花多少钱——因为阿煌拿出一套刚买的扑克拆开包装,他们开始赌钱了。
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因为我不相信赌钱时候我的运气会站在我这边,十赌十输的人不相信眼泪。
更抱歉的是,目前我最精通的扑克只有小孩子才玩的“跑得快”,其他的一概不会。
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扑克,我就在这拥挤无比的座位上,在洗牌声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一个忽然的急刹车将我从睡梦之间惊醒。
“唔,该下车了吗?”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没那么快,看起来应该是停靠在站点上吧。”
阿煌这样回答。
火车上带队的那个首长(后来才知道这是个刚套的一期士官)身子倚在我身后的硬座边上,忽然出声:“不要大惊小怪嘛,火车也需要补给的,过一会就走了。”
他又大声对车厢内的这些入伍新兵喊道:“不要瞎跑啊,尤其不要下火车,可不要不小心把你丢下了。”
“长官,那这里是哪里啊,离ty(抱歉,为了和谐,城市用代码表示)市还有多远?”
“对啊,还有多远,这里是哪啊?”
这个长相看起来还有些嫩的首长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傻笑道:“嘿嘿,这个我也不知道。”
“切!”
顿时有好几人起哄,我缩回座位上,明明心里很想和这个首长说几句话,来了解一下之后的一些情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胆小的心态占了上风,慢慢的坐了回去。
第3章 到站()
过不多时,火车又再一次启动了,因为刚启动时候没多少电,就连电风扇都停摆了,车厢里顿时发出了不少不满的抗议声。
要不然说我们幼稚呢,这个年纪,又多是独生子女,还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心理,不少人还叫着要去问一下,不过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去。
看起来还是嘴上牛逼,行动上弱鸡。
闷热的下午是很难熬的,整间车厢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号的蒸笼一样,再加上这么多人待在一起,更加深了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炎热感。
我本身是比较怕热的,这时候也拿起旁边带过来的一本空白日记本当做扇子扇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小时,等大家几乎都要被热晕了的时候,头顶上的风扇才开始慢慢转动,不过,这并不能缓解我的热意。
更严重的是,身上出汗,即使已经把里面穿着的所有内衬脱掉,衣服依然黏乎乎的贴在身体上,这种感觉让我极不适应。
身为一个南方人,几乎是每天洗一次澡,如果天气不对的话甚至要洗个两三次,遇上这种奇热无比的天气,更是忍受不了,我已经看到有些人开始将上衣都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继续吆五喝六了。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等我捱到晚上天色变暗,这鬼天气也终于变凉了。
匆匆带着桶面跑到热水器那边,才发现那边已经有不少于六个人正在等待。
看起来大家也都没有多少说话的欲望,就站在那里,等着热水器的指示灯亮起。
跟在其他人身后,将热水加好之后,我才回到了座位上,在火车上我几乎没有一点动弹的欲望,就坐在那个狭窄的位置上,慢慢的吃着这桶面。
晃动的车厢和火车行走在铁轨上带来的哐当声,让我的视线渐渐朦胧,从早上五点多从镇政府出发,到现在晚上八点多,我就中午打了个盹,说是兴奋也好,说是恐惧未知也好,现在的我已经感觉到一些困意。
渐渐地,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之前还胡闹了一天的这些家伙也开始想办法找地方睡觉了。
本来三个人的硬座挤着四个人,这自然是不可能睡得好的,所以在座位上留了两个人之后,其他人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我看到有人开始把垃圾桶从桌子底下拿开,然后钻了进去——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然而等我回头的时候,我们桌子底下已经睡了两个人了。
开始有人爬上行李架,将那些军绿色的行李包推挤到一起,露出一个足够一个人躺着的位置,很快就有人跟着效仿,本来就已经拥挤无比的行李架上面顿时爬上了好几个人。
我也尝试着爬上我们头顶的行李架,将那些碍事的箱头什么的推开,然后整个人蜷着躺了上去。
行李架本来的设计就不是为了让乘客睡觉,而是为了放行李,所以那几根看着蛮结实的杆子,除了结实,在这时候真的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了,睡惯了家里的木床板,这时候睡这东西实在是很不适应,我在上面翻来覆去好长时间,还是睡不着。
睁开眼,那些同样睡在行李架上的,有好几个和我一样动来动去,看起来也是睡不着,我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
虽然很想在这里睡,但是这个专座实在是咯人得很,最终决心忍痛放弃,下去和那群已经睡成死猪的家伙一起挤。
我小心的爬下行李架,脚尖要注意不踩在旁边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人脑袋上,一边踮着脚一边将另一脚也踩在桌子上那小的可怜的空地上,所以下这一趟也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千辛万苦爬下来,我站在桌子上,发现下面其实已经没有地方落脚了。
桌子上两边各趴着一个,他们身后靠背还塞着一个横躺着的,桌子底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一个,最主要的是,那条本来就狭窄的过道,此时已经躺满了人。
头对头脚对脚头对脚,看起来大家都没有什么顾忌,即使车厢里已经脚气弥漫,但还睡得蛮香甜的。
我开始痛恨起我自己这弱的不行的体质起来,这下子,就连上个厕所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小心一走一跳的走过两个车厢,我看到的其他车厢,虽然也是满座,但好像并没有我们挤得这么狠,其实也对,估计我们几百个人就挤在这么几个车厢里面,其他的车厢里,是普通的旅客,哪可能像运猪仔一样运啊,又不是集装箱。
放完水回来,又是恍如九九八十一难般的跳回来的。
瞅住旁边一个家伙翻个身,我连忙侧身让过,然后躺在了空出来的过道上。
过道并不干净,而且有些冰凉,但这时候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有的睡就不错了,我将迷彩帽对折,塞到脑后当做枕头,迷迷蒙蒙之中,进入了梦乡。
“快到站了,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有人推了我一下。
“早上了啊?”
我眯眯眼,这才反应过来,我还在火车上。
“已经不在家里了。”
也没有多大的伤感,因为这时候离开家不到两天,心里那种感受也并不是那么强烈。
看着大家已经开始从行李架上往下拿自己的行李包,我也连忙跟着搬,挤了半天才将我那个军绿行李包抱下来。
无奈的是,本来人就多,这加了这么多东西,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到了到了,按顺序下火车啊,不要乱跑!”
带队的一个军官从车厢口露出头来招呼着,不过我们可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老实,一听到下车,所有人一窝蜂地拥了下去,身板比较瘦弱的我几乎是被人群推着往外面走的。
走出火车厢,闻到的是清新的空气,让我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不要墨迹啊,跟我走。”
很快,我们就被列成两队,跟在那个带队的军官身后向候车厅走去。
从小到大就没来过这种地方,我一边走着,一边用自以为隐蔽的方式观察着这个宽敞的大厅。
这时候的人看起来还不多,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旅客之外,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些准备入伍的新兵了。
反应较快的人已经开始向着候机厅里面那些椅子走去,我虽然反应比较慢,但也知道这时候应该随大流,连忙跟在那些人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至于那些找不到位置的,就只能勉强坐在自己的行李包上面了。
第4章 广场()
此时的大家还是有些拘束的,无论之前在家里多么无法无天,在这种全部都穿着军装的情况之下,也会不由自主的收敛一些。
有些相熟的,就坐在一起谈起话来,间或有几个上厕所或者买些饮料什么的,大致还是没有平时一大群人扎堆的那种嘈杂感。
很快,换乘的火车到了,我们一群人又被着急忙慌的被赶上了火车。
这一次从天色稍有些晦暗的下午开始,火车直接坐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算了一下,三天两夜,我就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度过了这么长时间。
忍受无法洗澡的痛苦,无法睡好的痛苦,吃的不舒畅的痛苦——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老妈也没这么虐待过我啊,不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王子,至少也不用怎么烦恼这些东西。要不然说在部队待长时间了会想家,都不用待,我这时候就开始想念家里的热水热饭了。
这一趟火车大家的谈兴也弱了些,之前窗外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色还会让我们大声惊叹一番,现在也完全没有了兴趣。
其实也不完全这么说,因为有人开始问了:“长官,什么时候下雪啊?”
身为南方人,恐怕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雪,所以北方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南方人对雪的执着和喜欢。
尤其是那些从小到大学过的歌颂雪的诗句,更加强了大家的好奇心。
“雪啊……”
士官沉吟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道:“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吧?”
看起来他也没什么经验的样子。
“会有的,等你们到了ty,过段时间就能看到雪了,现在冬天还没到冷的时候呢。”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接兵干部已经站在了我身后,看他那张标准反派的脸蛋,我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对啊,看什么雪啊,到时候真下雪了,你们就知道多痛苦了。”
士官牙酸的抱着胳膊,作势抖了抖:“在部队里扫雪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这时候大家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因为这句话,对外面的景色更感兴趣了,不少人都直接趴在了窗框上,甚至有些人把脸都贴着玻璃,尽力地看着外面。
还是一片平房,有时候看到在旁边铁轨上施工的工人,也会引起一番议论。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么长时间过来,大家的手机都没电了,所以气氛也稍微活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唱歌,登时车厢里响起了一片的鬼哭狼嚎。
我是不明白“军中绿花”“当兵的人”这些家伙是从哪里学的,有几个家伙还唱的有些声情并茂,然而缺点却是五音不全。
没有跟着他们疯,我看火车上那个一直推着小推车的大婶推着那只好像永远卖不完东西的推车过来,伸手拦住了她。
“买什么东西?”
我之前没有和她买过东西,所以也没有发觉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倨傲,像只翘起尾巴的大公鸡。
“这个多少钱?”
我拿起一盒包装好的葡萄。
妇女瞟了一眼:“十块。”
我也没有多想,心下直感叹:之前这东西不是二十五吗?停了两次车就便宜了十五块。
我掏钱买了下来,撕开包装,强装慷慨的放在了桌子上:“吃嘛。”
“唔。”
阿煌看着我点点头,拿起了一粒葡萄。
我也馋的很,手脚麻利的也拿起一颗送入嘴里。
“噗”
毫不犹豫的吐进了垃圾桶里:“烂了。”
“这老女人,过两站东西坏了都拿出来卖啊!”
我连忙发牢骚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火车上都这样啦,上一站东西贵的要死,下一站卖不出去就降价,再下一站再降价,然后再卖不出去就扔掉了,要不然老说火车上小买东西暴利。那些都是关系户啊!”
其他人包括我都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晚上还是令人不适,不过已经经过了这么一次,已经稍稍有了些经验,所以我还勉强可以忍受一下,很快,疲惫的我就在周边难闻的脚丫子味道之中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是最早起床的那一批,窗外的景色也开始从千篇一律的荒芜和小平房过渡到小有生气的小村庄。
这一天又这么混过去了。
直到天色完全变黑,火车才终于到站。
火车广播里响起了机械的提示音,这一次随队的军官和士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当其他人拥挤着下车的时候,我还有些茫然,行李架上的军绿包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花了半天才找到,然后提着这个几十斤重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跟上大部队。
拥挤的火车站乌漆嘛黑的,也不知道谁是谁,人头攒动间,有人还在大声吆喝:“有没有身高一米八以上,打过校篮球队主力的,过来这边。”
顿时人潮又是一阵涌动。
我是很想过去的,因为下意识就觉得需要这条件的,肯定会是不错的部门(后来才知道这是在挑侦察兵苗子的),但是想想自己一米七的身高和孱弱的身体,过去估计也是送菜,最终还是缩了缩头站定了。
不久,就有管理我们这边的军官过来开始整肃队伍,也幸亏没有走远,我还看见了一个同火车厢的熟人,连忙提溜着军绿包跟了上去。
在我们开始离开火车站的时候,原本嘈杂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慢慢安静下来,偶有几个人交头接耳,也很快被带队的军官制止。
也不知道跟着走了多长时间,我们才来到一个宽敞的广场,按着序列站好,各人也都放下了自己的行李,这时候我无比庆幸自己为了省事只带了一个军绿包,其他人带着行李箱的,刚刚上楼梯的时候不知道多痛苦,我怀着这样幸灾乐祸的心理偷着乐。
队列前头的军官已经拿着一张纸,借着灯光开始点起了名。
因为他背对着灯光,所以这时候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威严感,他的声音大而洪亮,就和那些影视作品里面的大嗓子领导一样。
嗯,这家伙肯定之前喝了不少蜜糖水。
“被念到名的答到,明白吗?”
“明白!”
虽然稀稀拉拉,但大致还是通知到了。
“李嘉敏!”
“到!”
“刘骏驰!”
“到!”
“陆辉!”
“到!”
很快,便有十几个人出列,然后被领走,我站在寒风之中,尽量手贴着裤沿,站的笔直笔直的,就是等有人慧眼一开,来接受我这个天赋异禀的新兵。
而那些没念到名的,都松松散散的哈着气搓着手,一点都没有军人的模样,我忍不住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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