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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中，四人的内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即使修炼了《万物归宗》这种以武养气的内功法门，若是未达到至高境界也无济于事。

　　　　叶晓天登时加强了内功，霎时间一股气势如同长河涌浪，山石崩坍，悬泉飞瀑波澜壮阔。双手犹如被真气保护，竟是刀枪不入，如此他竟是徒手抵挡四人的进攻，这让站在一旁的问剑瞠目结舌，想不到，短短的三年间，叶晓天已经超越了武林中的各路英雄前辈，当真不好对付。于是，他大喝一声，一脚将宝剑踢向阵中然后自己飞身冲入，另外四人见师兄也来相助，信心大增，顺势加强了攻势。叶晓天却笑道：“怎么？师叔恢复过来了？哈哈！看来这个游戏有玩头了，好！哈哈！”

　　　　莫名拳在太极回遁的基础上威力大增，杀气升腾似乎连五个人手中的宝剑也在这异样的杀气中隐隐震颤。大漠飞沙蔽日月，沧海腾龙浪滔天。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人？还是什么？



………【第十二章　破空一剑】………

　　　　不觉间阴云密布，清明的气息却是生命的羁绊，多少恩怨就如同这淫雨霏霏，久久不能平息。

　　　　奇门剑阵中，叶晓天宛若一条长龙，上下翻飞、纵横四方，莫名拳这种杀招决计给五人带来了不小的威慑，但是问剑等人毕竟是纵横江湖几十载，为名动天下的剑客，怎能败在曾经的弟子如今的叛徒手里，心中的不平渐渐演变成几丈高的怒火，剑影中平添了几分奋不顾身的味道。山野鬼哭嚎，穹宇冤魂生，八门生生演变，环环相扣，阴阳翻转，变幻无穷。叶晓天纵然有惊天的本事却也看不出这剑阵的奥妙，只能以莫名拳攻防兼顾同四人周旋，然后寻得时机脱离剑阵。

　　　　问剑的加入似的奇门剑阵愈发的如虎添翼，但是面对叶晓天近乎神迹般的莫名拳，五人一时间还没有破解之法。眼见他避开了问剑打出的一道剑气，腾空翻滚中回手竟是连着数拳，剑阵收回，另外四个人挥剑挡住，问剑又接着几人的肩膀怒目刺出，叶晓天不避不让，左手径直出拳抵挡，两股气息再次碰撞，天翻地覆，那四个人分从四路攻来，想是趁此机会偷袭叶晓天，但是叶晓天如同事先预料到一般，紧收内力的同一瞬间右手不轻不重的击了一拳借着问剑的力量快速向后退去，谁知埋锋和破军竟是突然将手中宝剑推出，电光火石一般紧随叶晓天飞去。叶晓天抿着嘴双手一震，两把剑竟是倒插在他身前，那两个人却是被真气弹开了，但是不等叶晓天抓住机会反攻，这个空缺就被试炼和藏兵填补上了。

　　　　问剑马上扑杀了过去，那两个人趁机拔出地上的宝剑，跟在问剑身后以补奇门之术，以防留下疏漏，被叶晓天逃脱。五个人以变幻无常的填海剑法跟进，叶晓天以不变应万变，只使用莫名拳回应。

　　　　龙虎之争，互不相让，九幽煞气仿佛从碎裂的地面喷涌而出，奇门剑阵中隐隐传来雷动电鸣，两股刚烈的气息海浪般交融不让。叶晓天从容不迫，左拳刚刚送出，右拳当即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出，绵绵之力便若卷天狂风一般，一势高过一势，五人齐心协力方才与他斗个平手，又见叶晓天动如脱兔，步伐轻盈，根本毫无破绽，如此问剑一个后翻积聚内力剑锋一指来个先声夺人，这一指便是流星一般的剑气横扫过来，此法名曰星辰剑雨，是问剑的独门剑法，叶晓天已是早有耳闻，不可大意。

　　　　如此快若惊雷的剑气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使出，即使是叶晓天自己也没有修炼过这种本事，而且问剑大致已然看出莫名拳拳风的中心为无力之处，若是以此等剑气贯穿而来，自己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被他打个千疮百孔才怪，当即脚底生风，一个龙潜云端躲过了问剑的第一束剑气，但是此术既然名为“剑雨”定会还有接二连三的剑气，试炼见大师兄已经使出看家本事，自己又如何藏着掖着，顺势一个撤步已在剑阵的西北方向，带师兄的剑雨过后，自己方可使用独门剑法。再看问剑长袖挥动，手中宝剑“铮铮……”在空中连点七下，每一下竟是各自变为七路剑气，如此竟是七七四十九道剑气蜂拥点向叶晓天，任是他再如何躲闪也无济于事。叶晓天却哈哈大笑：“好啊，师叔好剑法。”然后当即双拳猛震，交叉在胸前、展开、划动，与方才不同的是，当前的动作柔和无比，定是太极回遁。

　　　　问剑不甚明白：剑雨当前，太极回遁又如何解救自己？怎料叶晓天一招一式中都是外柔内刚的真气，像面墙一般抵挡在身前，纵然是七七四十九把剑飞来，也可御于周身之外，更何况着区区剑气。蜻蜓点水之间，道道剑气还未触及到他便中途夭折了，问剑还要继续出手，却见试炼抛起手中宝剑然后双手接住用力一分竟是将剑一分为二，然后手持两把剑飞身而至，他手中宝剑名唤：“凤凰”，是不出世的奇兵，剑本为二，却可合二为一，又可化成双剑，试炼独门剑法“剑舞九天”正是以此为本，双手剑法完全不同交错进攻叫人应接不暇，可一人填作二人使，如此一来着实难以招架。

　　　　就在叶晓天化解了漫天剑气同时，试炼已经到了身前，双肩交叉径直划出，若是被这击中无疑身子就化作两段了，叶晓天迅速上身后仰，双剑只在衣服上紧贴划过，带来一阵风，又见试炼左手手腕转动拧出剑花紧逼而来，右手一个变换将剑握紧刺向叶晓天双腿，这样上下进攻的招法叶晓天却是闻所未闻，不过他脑子细想：管你是上下左右，我可以你之路破你之术。于是，身子向后挪去，同时左拳化掌击出力道，紧紧吸住攻向下盘的宝剑，用力一推便挡住了自己左边的剑花，接着左脚凭空一点，一记腾空侧身翻滚避到了试炼右边不远处，落地。

　　　　试炼仍不死心，调整姿势挥砍杀来，两人移动甚是凌厉，眨眼功夫已经变换了数个位置数个招式，另外几个人并未攻来而是在一旁找寻叶晓天的漏洞，试炼手中双剑与莫名拳相激，如同打在钢铁兵器上，引来阵阵抖动。叶晓天却是毫不在意，心中暗暗想道：想是莫名拳还能坚持片刻，只要摸清剑阵路数，使出盘龙剑，你们焉能留住我？想到此，他不觉面生笑意，招式愈加流畅，再看试炼宽额上尽是汗珠，许是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但是奇门剑阵妙法自然，以战养战，试炼反而愈战愈勇。

　　　　两人激烈交手中，如同两只雄鹰当空撕咬、振翅翱翔，登时叶晓天一记“空谷来风”挥拳砸来，试炼立剑格挡，右手挥剑横砍出去，叶晓天马上翻身闪避，紧跟着连击两拳，试炼双剑挡在身前接下了这一招，动作甚是敏捷。问剑身在一旁看得着实清楚，当即提剑连点了七下，便有四十九道剑气化作急雨洒向叶晓天，此时他还未收势，破空之声响在了叶晓天耳畔，他暗道不好，却无法出手抵挡，情急之下双手交叉挥出，在身前激起两股劲风，暂且护住要害再作打算。

　　　　“嘶嘶……”两股劲风与数道剑气相抵，叶晓天要害无损，只是肩膀、左腿、手臂受了点轻伤，即便如此特也是暗自庆幸，随即一拳“大漠孤烟”撩起几丈狂风扫向五人，自己啪啪连点了几道穴位止血。五人心中大喜，激战许久终于还是将这个逆徒打伤，一时间士气大增，不顾面前狂风，舞剑冲来。叶晓天见形势有些危机，登时将内力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拳打掌推，拳掌之间便以龙潜云端来回躲闪，眼见六个人有过了两百余招。

　　　　忽然，远处一袭飘逸身影腾空跑来，天蓝长衫，洁白头带，脚下轻功很是了得，面容冷峻严肃，浓眉炬目皮肤白皙，可谓傲气凌人，青年才俊，正是神剑门青年掌门南宫羽。得知师叔与叛徒激战于后山，他心急如焚，生怕出现闪失，带上佩剑当即独身前来，一路上快若乘风，疾若飞箭，握着宝剑的手越来越紧，似乎心中有一种无法释怀的压迫感，师叔联手也未分胜负，叶晓天的手段可想而之。若是自己身为神剑门掌门，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不身先士卒，如何服众？

　　　　片刻，他已能看见远处六个身影宛若漫天狂风般缠斗，却难以看出谁占上风，叶晓天的本事当真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自己大仇又如何的报。当即又向前快了一步，谁知在他身后数十丈处，另一个身影焦急的跟随着，淡粉色衣衫，雪白的长靴，头系分红丝带，一块凤凰白玉用以红线绑于腰间，南宫明月究竟还是跟来了。

　　　　弹指间，三年岁月无声而过，划过了烟云却没有声息。生命就如同这绵延无尽的山峰一样惶惶忽忽的走下去，然后恍恍惚惚地睡去，从来没有唤醒他的梦，迷茫的留不下痕迹，而仇恨好像难以散去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土地，无论谁对谁错，无论谁是谁非，仇恨如若没有阳光照射始终就会覆盖苍穹。

　　　　初春的气息被这厮杀逼得充满血腥味。南宫羽前行中甚至已经有了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前方的打斗绝对是高手之间那种生死决战，叶晓天究竟有如何的实力，竟然能与神剑门五大护法将持许久。渐渐接近了，南宫羽隐约看到五人持剑，连连变换位置，剑影重重，仿若连山云影，忽明忽暗，剑阵中间的人竟是徒手接招，来来往往肘击拳打，狂风渐起渐落，定是双方的真气的激烈交锋。

　　　　南宫羽双目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叶晓天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幼稚呆板的气息，双目炯炯有神，平添了几许沧桑和孤寂，面容未改，只是似乎饱经严寒有一些干燥，但是却衬托出了一种深邃的冷峻，但是与神剑门五大护法交手时的他，眼中竟是充满了兴奋和嗜血，让人心中总有一种不安，仿佛他一同别人过招就满是欣喜，这就是杀手壕的金牌杀手吗？三年的幻想，却从未想过叶晓天竟然变得如此好战，如此六亲不认。

　　　　南宫羽姗姗而至，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地裂树倒，真气四散，满地寥落的新叶，这哪里是初春的景致，哪里是清明的景致，分明就是边疆沙场，或者说万马奔腾长鸣而过，原本清丽的山水已经完全没有曾经的样子了。再看六个人喊杀连天交锋愈发的激烈，近乎达到疯狂。

　　　　“小羽，你来这里作何？”问剑一边出招一边怒问道。

　　　　“师叔，我，我是想来帮您。”南宫羽紧张道。

　　　　“你来此只会添乱，我们正使用奇门剑阵，你若进来我们作何变化？快快离开，把守住几处下山要道，谨防他的同党来此解救！”问剑大喝。

　　　　“可是，师叔，各处要道已经由师弟们带人把守，我是特地来此助阵的！”言毕，话锋一转道：“叶晓天！你个逆贼，父亲轮不到你来祭拜，今天你是来了，我定然不会容你放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我出手杀你！”

　　　　叶晓天原本见曾经的大师兄来神情此已经有些迷离，却听得曾经那么宠他护他的大师兄如此言道，心中不禁荡起无尽凄凉，烟花终究会化成飞灰，散落的只有闪耀的回忆，不禁暗叹世道炎凉，转眼间云过云散留不得半点痕迹，昔日种种往事中就会被误会和仇怨终结，想到此，他眼神中有了些苦涩，坚毅的心也被动摇了，恍惚间，双手渐渐的有些松弛，猛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自己的心脉，仿佛欲将自己的脉络震断，沸腾的鲜血喷涌难止几乎快从口中喷出，这才使他回过神来，心知不妙，方才分了神，使得气息大乱难以护住心脉，若不及时停止恐自己今日定是死在先师灵前了，眉宇间一丝痛苦划过，喘息之间，他还是咬紧牙，使出最后一击，大喝一声将所有真气一齐打出，巨大的力量从他周身打开逐渐扩散，天地为之一颤，这一下本是打算散尽当前真气以保自己，哪知真气过于强大，将在场的另外六个人震到了很远的地方，竟是意外获救。

　　　　这一下，他还是微微喘出了粗气，脸上颇有些苍白，多了几点晶莹的汗珠。

　　　　就在所有人还未站稳的时候，却听得叶晓天身后林中一道寒光闪来，有人大喝：“叶晓天纳命来！”声音清脆如铃。

　　　　这一声听得甚是清楚，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叶晓天更是目光呆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场景，同样的惊心一剑，同样的怒喊，同一个人，同一份心，却处在了不同的世界，不是友人相见的酣畅，不是情人相见的惬意，而是仇人见面的杀气。

　　　　寒山凄冷，对长亭，明月当空；星海璀璨，笑众生，沧海一粟。恩怨情仇一线间，生生死死两茫茫，奈何桥边往生事，花开彼岸轮回心，无奈孟婆汤一碗，了去前尘。

　　　　刹那间狂风中夹起了野鬼的哀嚎，昏暗的天际一道惊雷划过，草木拜倒，空气撕裂在阴冷的剑上，破空一击苍鹰长鸣……

　　　　南宫明月面对似是又不是当年的那个叶晓天，刺出了同样愤怒的一剑。



………【第十三章　盘龙终胜】………

　　　　孤鹤展翅飞入几度梦幻，却难得寻觅浮云苍苍，朝夕顾嘶哑长鸣，雨疏风骤生命悲凉，长路漫漫一个仇字隔开忘川两岸，缄默中剑影如电，仿佛一笔勾掉了昨日的种种快乐，红玉寻思难觅断桥乡。

　　　　是死是生，是回忆是迷惘，破空一剑就在身后，几丈，刹那间，近在咫尺，叶晓天已经恍惚感觉到了背后那难以言喻的寒意，剑芒以至，剑锋已经离他不到两步，逐渐不到一步、半步。

　　　　生死之间，阴霾当空，太阳不忍观看这失魂落魄的一幕，躲到了云中，千山崩塌，银河决口，时空的短暂就是血与泪的交织，即使万劫不复也决不冤屈而死，究竟还是出手自救，究竟还是将来剑斩断，也斩断了回忆。

　　　　刹那间，一个声音在他内心呼喊：“若是再不避开就回天乏术了！”只是眼见他还没有闪躲，难道是等待这一剑刺入他胸膛？不，师父大仇还未报，又怎能沉迷于过去，沉迷于虚幻的快乐中？不能死！不能死！绝对不能在这里死掉！然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波动，叶晓天突然幻影迷踪一般身体轰然前移带起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南宫明月手中的剑向前引去，然后他如蛟龙一般转过身来，面对当年的师妹，面对曾经的人儿，他选择了不去观望，只是双目紧闭咬住嘴唇，双手闪电般划出，来了个空手入白刃，掌风间太极回遁之力绵绵若存用之不尽，先是吸附住了宝剑，然后他微微用力，竟是诡异的将宝剑碎成两段，如同将回忆完全割掉，既然世不容我，我又何苦留恋。

　　　　眼见叶晓天将这破空一剑诡异般的化解，宝剑震碎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分明是不由自主的反应。

　　　　太极回遁就在此刻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力，似乎有了灵性，深知主人有难，又如何坐以待毙，登时一卷千百轮回之道，盘于叶晓天周身，竟是自主带动他的身体飘忽如魅，抵御这致命的一剑，否则叶晓天又如何忍心震断南宫明月手中的宝剑。这一下，使得他如梦初醒，一下子连续点地后退，眉头紧皱，表情很是痛苦，多少恨泪只得往腹中咽下，多少苦涩只能埋在心底，这一退仿佛使两人之间隔了三生七世的距离，终究是回不去了。

　　　　叶晓天宛若飘叶般轻轻落在七个人围成的阵中，却是转过身不再看南宫明月这边，只淡淡道：“南宫门主，今日你等要取我性命我不说二话，只是又何必让令妹来此犯险，这有失你少年英雄的风范吧！”而一旁的南宫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才突然对着南宫明月大喝道：“你来这里作甚？不知这里有如何险境吗？快回去！”

　　　　只是南宫明月一把丢掉手中断剑，含泪道：“你来此不也是添乱吗？不也是犯险吗？我也是爹爹孩子，他的仇为何不让我一同报！”这一反问竟是让南宫羽吓了一跳，往日娇生惯养的妹妹今日却如此刚毅，这不知是好是坏，突然间他有些呆。

　　　　却听叶晓天大笑道：“哈哈，好好好，想不到大家如此同仇敌忾啊，好好，也不枉我来此走一遭，南宫门主，既然令妹有如此决心，你们何不一起杀上，对我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什么区别，哈哈！”这一席话说的如此自信，傲视万物，却不知他心中的血就在这时几乎流尽。

　　　　战场一片寂静，那边的几个人不知如何开口，南宫羽大怒道：“笨蛋，你以为爹爹的仇是你说报就能报的了的吗？现在的叶晓天是绝顶杀手，若是今日我有什么不测，神剑门还有你来守护，祖宗的基业才不会消失，你在此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快回去……”南宫羽还想继续说，却被一旁的问剑制止，随即他与试炼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道：“明月，大伯知道你报仇心切，今天大伯就允许你在此了。”然后不等南宫羽辩解，只听试炼笑道：“丫头，今天你就用老头子我的兵器吧！”说罢将手中一柄剑丢了过去。

　　　　南宫明月欣喜中接过宝剑道：“谢谢二伯！”而叶晓天自知其中原委，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