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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掌门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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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座船停靠在一个叫旧口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岸上地形也不甚复杂,但刀家庄还是非常小心,不敢将船停泊码头,而在距离小镇三里左右一个两岸都是危崖、无陆路通行的地方停靠下来。催大家匆匆吃过晚饭后,便将各舱房门锁上。只留两名庄丁看守,为要方便的孩子开关舱门。
蒋岑二人因为与另四个孩子不熟悉,所以两人便自行交谈。蒋平问岑澄为何离开平凉,落入刀家庄,岑澄听了脸上顿时现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痛苦之色。半晌不语。蒋平见状不由暗想:“他父母双双死去,一定被人欺负得很惨了,说不定连镖局也已被人霸占去!”
岑澄究竟是孩子,虽有些小聪明,毕竟无甚机心,加之两人两番共历患难,彼此自然生出一种亲近之感。迟疑一阵后,终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岑开河谢杏凤夫妇死后,岑澄本来理当接替亡父之位,出掌镖局。但岑澄今年只有十一岁,又一向骄生惯养,没有从父亲那儿学到半分真本事,突然失恃无依,自不知如何是好。副总镖头孙仁冲欺他年幼,自己做了总镖头。
祸不单行,府中也接着发生了一些变故。岑开河谢杏凤夫妇在时,因为待下人一向不错,所以大家都很忠心,对岑澄也很爱护。但有言道:人走茶凉。这些仆人婢女究竟多是见义忘义的小人,见主人死了,小主人又年幼好欺,便很快猖狂起来。非但不肯好好服侍岑澄,甚至还偷鸡摸狗,将府里许多值钱的东西偷出去私卖了!一些本来还算老实的人开始还看不过去,但见别人混水摸鱼中饱私囊,渐生不甘之心,于是也如法炮制。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争先恐后地侵占岑家的财产。岑澄虽然气恼,但也自知不是大人们的对手,除了每天在心里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痛骂几十遍外,实也无可奈何。
正在危难时刻,一个年轻姑娘突然来到岑府。这姑娘芳名谢悦,是岑澄母亲谢杏凤的亲侄女,也即岑澄的表姐。那夜,她将岑澄悄悄拉到后花园无人处说道:“这样下去,你们岑家就算是座金山,也要给他们挖空!你想不想阻止他们,保住你们岑家的财产?”
岑澄道:“想!可是他们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们。爹爹妈妈都死了,亲戚里只有你一个表姐,你又不会武艺,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对付他们?”谢悦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岑澄忙问:“姐姐有什么法子?”谢悦道:“镖局和府里,都因你是孩子,所以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是你家有了一个大人,大家就不敢再肆意侵占你的财产了。”
岑澄皱眉道:“我也知道,可是大人都不在了……”谢悦道:“胡说八道!我呢?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呀!”岑澄听了哭笑不得,说道:“你只是我的表姐,又是女子,又不会武艺,谁会怕你呀?”谢悦哼了一声,道:“我是女子,不会武艺,又怎样?有哪条王法规定不会武功的女子就不许管理自家的财产?”岑澄道:“可是你只是我的表姐,不是我们岑家的人,他们……”
谢悦秀靥微微一红,迟疑一下终于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的办法就是我给你当妻子!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你们岑家的事情。你愿意我做你表姐,还是愿意我当你的妻子?”
岑澄万没料到表姐原来是这个主意,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呐呐道:“我……我……”一时脑子里空落落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谢悦见他那狼狈样子,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是嫌姐姐长得丑,还是嫌姐姐家里穷,配不上你?”岑澄红脸道:“都不是。只是……只是你是我姐姐,比我大,我……”谢悦微笑道:“这有什么?你认识我们村的郭敏姐姐吧?你看她就是给一个小孩子做妻子。还有白雀村的田姑娘,现在阳老爷家干活,她那小丈夫今年才五岁呢!”
这种大姑娘给小孩子做媳妇的事情,在民国以前累见不鲜。究其原因,无非女孩子家里太穷。心想反正女孩子养着也是替人家养的,倒不如早些送到别人家里,自己既可得些钱财,又可减少一张嘴吃饭。岑澄自也见过这种事情,所以并不奇怪,只是从没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听了谢悦的话,一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喂!你到底愿意不?给句明话!吞吞吐吐的,哪象个男子汉!”谢悦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生气。又道:“你以为我是希罕你们家的财产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合起来欺负你,才想出这个主意的。你要是瞧不起姐姐,姐姐走就是,你们岑家的财产会不会给别人瓜分光,姐姐就当没看见。”
岑澄见表姐生气了,踌躇一会,终于说道:“我愿意!”谢悦雪白娇靥羞得双颊绯红,问道:“你是真心愿意么?”岑澄道:“嗯。”这话倒也并非全然是被逼的。他虽年小,对男女之事还很懵然,但也朦胧知道一些。谢悦身材亭亭玉立,皮肤也甚白皙,虽无十分容貌,但也颇有几分姿色。岑澄一直觉得这位姐姐生得好看,只是因为两家家境相差较大,所以虽是亲戚,却很少来往。如今见她竟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一时心中栗六,也不知是喜是愁。
谢悦轻舒口气,“好,那从今天起,姐姐就是你妻子了!明天我就带你去镖局,先争回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只要制服了孙仁冲,府里这些鼠辈就好办了!”岑澄听了,虽然也热血直涌,但到底觉得不踏实,不安地问道:“姐姐你真能对付他们么?”谢悦扬脸看着树梢的那轮眉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明儿便会知道。”
次日,姐弟俩来到镖局里,要接掌镖局。孙仁冲自然不肯,谢悦道:“我丈夫虽然不会打理镖局,可是我会,你凭什么就做总镖头了?”孙仁冲脸色一沉,讥讽道:“你何时嫁进岑府的?一个大姑娘,乱叫人家为丈夫,羞也不羞?”谢悦冷笑道:“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只问你一句:这家镖局究竟是你出资多,还是岑家出资多?”孙仁冲冷笑不答。
谢悦道:“你不答我们也知道,镖局里所有人也都知道。定西镖局自创立以来,便是这个规距:谁出资多,谁便是大老板。官府的大门就在镖局对面,要不要我们拿着帐簿到衙门里去理论?”
孙仁冲虽然很不甘心,但也真怕他们到官府那儿去理论,忙道:“岑澄年纪尚小,不会打理镖局事务,待过得几年,再做总镖头不迟。”
谢悦冷笑道:“好,你既然这样说,那是承认岑澄才该做总镖头了。那我们也不用撕破脸去衙门理论了。孙伯父,我们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么是我们做总镖头,要么是你做总镖头。若是我们岑家的人做,自然便是我来做。等我夫君大几岁了,我再让他自己做。若是孙伯父愿做总镖头,我们也同意。不过得请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做公证,清算一下镖局里岑家有多少财产,清算清楚后,我们便退出镖局。”
孙仁冲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慌了手脚。他当然知道,镖局财产有六成以上都是岑家的。心里紧张地权衡一会利弊,终于决定暂时让步,由谢悦做了镖局的总镖头。
岑府里的下人见孙仁冲都被制服,顿时对这个刚进门的姑娘刮目相看,不敢再混水摸鱼。谢悦将镖局财产账目清查清楚后,便又来清理府里财产。她将大家召集到大厅里,拿出家中帐簿说道:“我知道最近这二十余日里,有少数人欺主人年幼,趁火打劫,暗中将府里一些家生、古玩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或卖或偷,侵为已有。是哪些人在这样做,我今天也不点名。但我心里十分了然。如果这些人还想在岑家混口饭吃,限十日以内,自觉将所侵占财物交到帐房归帐。如果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想蒙混过关,尽可拖着。但我要提醒一句:凡是逾期未归还财物者,不但要以家法重处,且一定要送官法办。”
于是,那些如水般流失的财物又悄无声息地完璧归赵。只有少数因为已经被卖掉或赌输出去而无法归还的,都受到重罚。有的被送官,有的被家法严惩,有的则被驱逐出府。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府中又象以前那样井然有序。
岑澄见谢悦如此大本事,又是激动又是佩服,从此对这个姐姐言听计从。名义上他是谢悦的小丈夫,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对姐弟。甚至还有点象师父和弟子。谢悦除了每日教他读书外,还教他记帐和管理家务。岑澄虽然被管教得甚严,但他经过一番磨难后,性子已变了许多,不再象从前那样纵情任性。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所以乐意听她的话。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时间,噩梦便又降临到他头上。那一天所经历的事情,他至今回忆起来都还觉得象是在做梦!
那日,谢悦吃过中饭后,忽对岑澄说道:“岑澄,明日是我娘的祭日,姐姐要回白杨村去一趟,今晚不回府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她虽然答应做岑澄的妻子,但因为岑澄年纪尚小,所以有名无实,平日仍以姐弟相称。
岑澄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与她在一起,姐弟俩感情较以前好了许多倍。岑澄因为还是孩子,很容易对大人产生依赖心,见姐姐待自己比亲姐姐还亲,不知不觉中已对她产生一种依恋之情。见她突然要离开自己,登时大为不舍,说道:“我跟姐姐一起去行不行?”谢悦道:“不行。姐姐明日就回来,你不用担心。一天也离不开姐姐,那不叫别人笑话你?倘若日后姐姐不在了,你怎么办?”岑澄虽然还是不情愿,但听说她明日就会回府,也就不再坚持。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呀!要是中午之前没回来,我就要去白杨村找你!”
谢悦见他巴巴地看着自己,不觉脸颊发烫,但随即板起脸来说道:“你已经满十一岁了,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今后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岑澄见姐姐板了脸,不敢违拗。谢悦轻叹口气,说道:“姐姐不在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岑澄嗯了一声。谢悦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似想再说什么话,踌躇一下,终于什么也没说。
次日,天刚蒙蒙亮,岑澄便被前面大厅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喧哗声惊醒。心道:“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干活了?”正奇怪,忽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大家慢一点,别把这些家生碰坏了!哎哟,小心!那只瓶子可是客厅里最贵重的了,值好几百两银子!碰坏了就是把你小子拉到大街上去卖了也赔不起!”
岑澄闻言一惊:“这人是谁?声音怎么这样生,难道是姐姐新雇的人么?”但听客厅里乒乓地响,似有不少人在搬动家生。他揉了揉眼睛,心里微觉奇怪:“莫非姐姐已经回来了,还从白杨村带回了什么家生?”于是穿好衣服来到大厅里察看。登时大吃一惊――只见大厅中有五名陌生汉子正在搬自己家的东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则站在一边,很不放心地指挥着大家,但这管家却不是自己家的管家孙东海。
“喂,你们是什么人?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儿去?”
那五名干活的汉子突见一个小孩子朝他们喝问,也吃一惊,一名胖子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这府里的主人!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跑到别人家里来抢东西么?”
那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皱眉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主人?你……哦!你就是岑澄吧?难道你不知道这座府第已经转卖给我们孙老爷了?”
岑澄闻言大惊:“你说什么?已经转卖给你们孙老爷了?胡说八道!”
那中年人苦笑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到底是你在说梦话,还是我在说梦话?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一点也不知道?”
“你才在说梦话!什么大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孙老爷是谁?他有什么凭证说我们把房子卖给他了?”
“孙老爷是谁?”中年人显得更吃惊,似乎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愣了一下方道:“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连我家孙老爷是谁都不知道!孙老爷就是孙总镖头呀。”
“原来又是孙仁冲,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明目张胆地来抢了!谁把房子转卖给他了?”
那中年人见他发了少爷脾气,不禁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这小子到底是疯了,还是给那女人骗了?居然装得象真不知道一样!”他也懒得多理睬一个小孩子,吩咐那五名汉子道:“别管他,大家干自己的活,小心一点,注意别搬坏了东西。”那五名汉子虽然都很奇怪岑澄的言行,但管家既已吩咐,他们便不再睬岑澄,又继续搬动厅里的家俱。
岑澄见状又气又急,当即冲上去阻击这些人的强盗行径。那管家见他动手干扰大伙干活,勃然大怒,喝道:“李二毛,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那名胖子答应一声,不由分说,将岑澄一把抱起,大步走到厅门口,啐道:“小王八蛋,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少镖头了!”双臂用力一掼,象扔破烂似的将岑澄砰地一声扔到了廊下地上。
岑澄又怒又急,想要爬起来,但觉两腿痛得彻骨,竟一时不能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叹道:“小公子,你难道真不知道这房子已经转卖给孙老爷了?”岑澄悚然一惊,看那人时,却是自己家里的老花匠莫逆。“你说什么?我姐姐几时把房子卖给姓孙的了?”
莫逆长叹一声,说道:“我们也是昨天才听你姐姐说的。你姐姐难道竟没告诉你一声?”
“什么?是我姐姐亲口跟你们说她已将房子转卖给姓孙的么?”
“是呀,昨天上午她将府里所有下人都召集到这个大厅中说了此事。并告诉我们:她特意跟孙老爷谈了一个条件,就是不许他将我们大家赶出府去,让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继续在府里干活。”
岑澄见自家的老花匠也这样说,不禁有些将信将疑。极力回忆昨日谢悦离去时的情景,想起姐姐离去前看自己的眼神,登时心里一沉:“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他只觉恍兮惚兮,如在梦里,发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向外面走去。莫逆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安地问道:“小公子,你要去哪儿?”岑澄不答,失魂落魄、步履踉跄地出了府第。
他来到离家只有半条街远的定西镖局大门口,只见镖局里的帐房管事郝人气正在对守门的那八名汉子低声交代什么。见到岑澄,郝人气似有些惊讶,问道:“小公子,你来找……孙总镖头么?”岑澄道:“孙总镖头?他又成了总镖头?难道我姐姐连镖局都卖给他了?”郝人气纳闷反问道:“你……你的老婆总不会没告诉你吧?”
岑澄正要再问,忽见那几名汉子一齐拱手说道:“总镖头早!”岑澄一惊,转身看时,只见孙仁冲正朝镖局大门走来。岑澄怔了一下,然后大声问道:“我姐姐把镖局也卖给你了?”
孙仁冲见他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皱了皱眉,终究不好跟小孩子计较,淡淡说道:“小公子,你姐姐自知不会经营镖局,所以主动将镖局转卖给我和罗副总镖头了。”
“哦!真卖了!她……她卖了多少银子?”
孙仁冲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我不信!我姐姐绝不会主动找你们,更不会将镖局卖给你们!”
孙仁冲心中咯噔一下,反问道:“你是来闹事,还是真不知道?你姐姐现在何处?”
“她……她……”忽地一个念头涌起:“她说去白杨村,难道会是骗我的?”想到此节,他心里顿时大为惶恐,顾不上跟孙仁冲理论,发足飞跑而去。
跑了一阵,忽地想起一个现实问题:白杨村离城有二十多里山路,自己岂能跑着去那儿?可是,镖局已经卖了,家也卖了!自己非但没得到一分银子,甚至连几时卖的也不知道!
若是从前,陡遇这样奇变,他定会大哭一场。但自从父母死后,家里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已变得比以前懂事了许多,知道哭绝不会解决问题。他站在街边紧张地思忖:“要是姐姐真的不在白杨村,我该怎么办?”
但这种奇事,别说发生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就是发生在一个大人身上,一时间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发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去白杨村看看。心想:“如果她还在白杨村,自会跟我解释卖房卖镖局的原因,要是不在那儿……”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愿将姐姐想得那样可怕和阴险,强忍泪水,大步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激动、伤心、愤恨、失落……总总情绪齐涌心头,不知不觉地,二十余里山路便已走过。惴惴惶惶到了白杨村后,向村人一打听,果如自己预感那样,谢悦根本就没有来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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